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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传说道:“爹,娘,孩儿有些想法,不知道妥不妥当。”
龙正和李筠再度看了一眼后,龙正说道:“传儿,你说。”
龙传说道:“爹,娘,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孩儿还是回到府中再和爹娘说吧。”
龙正点了点头,待到再走回西大街时,龙正和李筠将头上的遮笠取去,露出各自的本来面目。巡至此处的巡城将士见到二人,早有带队的将领上前施礼。龙正和李筠命人备了两驾马车,一行五人,分乘两驾马车,由一队将士护卫着,朝着龙府驰去。
到得龙府门口,一行五人下得车来,只见龙府门外,齐刷刷跪了一大片。跪倒的人群之中,除了那名管家模样的人和那群汉子之外,还多了许多衣衫颇为华丽的人。其中一人,龙传依稀有些印象,似乎在府中见过,应该就是那名管事了。
龙传见到那管家模样的人,立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正想上去踹他一脚,守卫府门的人已经连忙迎上前来,对龙正等人躬身施礼道:“家主!夫人!小公子!”
那名管家模样的人闻言,偷眼一瞄,立即省起,此前在青年男子家中时,似乎见过这几个人,顿时浑身发抖,瘫软在地。
龙传见他装死,顿时没了上前踹他的胃口,抬腿跟着自己的父母进到府中。
来到龙正的住处之后,三人一坐下,龙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传儿,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龙传微微思索了一下,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说道:“爹,娘,关于这些将士的待遇之事,孩儿觉得还有一些事情可做,让将士们能够更加安心地守卫东城,也让他们家属能够更好地生活。”
龙正皱了皱眉头,说道:“传儿,你的意思是,再提高将士们的军饷和抚恤?我们龙家给的军饷和抚恤,已经是五座城池之中最高的了。若是再提高的话,不仅会大大增加我们东城的负担,可能还会引起其他几座城池的不满。”
龙传先不说自己的想法,却问道:“爹,我们东城的将士,只是防御妖兽么?有没有其他的城池来攻打过我们?”
龙正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倒没有。这千年以来,都没有听说过哪些城池爆发过大的战争。”
龙传在心里暗赞一声:“多好的时空啊!”随即,龙传接着问道:“爹,那我们东城之中的将士,一旦入伍,便要一直呆在军中么?”
李筠插话道:“这孩子,这不是说傻话么?将士们自然是要一直呆在军中了。不然,还能去哪里?”
龙传在心里嘿嘿一笑,说道:“爹,娘,孩儿有几个想法,请爹娘看看,是不是合适。”
龙正把脸一沉,说道:“传儿,别吞吞吐吐的了,有话尽管说。”
龙传暗自吐了一下舌头,说道:“爹,娘,关于将士们待遇的事情,孩儿说的,并不是直接提高军饷或者抚恤。”
李筠奇道:“那是什么?”
龙传说道:“爹,娘,我们今天在西河那边看到那么多的将士家属生活那么困难,还要受奸人的欺负。孩儿想,我们首先得保证,将士们的家属不能受欺负。更要保证,将士们送回家中的军饷和发放到伤亡将士家中的抚恤,不会被坏人给抢走。”
龙正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说道:“这个恐怕不太好办。有些奸徒,本来就和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有勾结。平民百姓,大多数也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只要不被逼上绝路,他们即使受了欺负,一般也不会到衙门里或者我龙府来告状。他们不来告状,我龙府不知道,便很难护住他们。若是遣军兵天天去守着,更不可行。”
龙传嘻嘻一笑,说道:“爹,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李筠嗔道:“传儿,别打哑谜,有话快说!”
龙传又悄悄地吐了下舌头,说道:“爹,娘,孩儿在想,我们是不是能给这些将士和他们的家属发个凭证什么的。然后,我们再成立个专门的衙门。只要这些将士或者家属拿着凭证前来告状,这个衙门就一定要受理,而且得认真处理。”
龙正一听,脸上露出感兴趣的样子,说道:“传儿,你接着说,什么样的凭证?”
龙传暗自咬了咬牙,决定也不要藏着掖着了,说道:“爹,娘,打个比方说,谁家里有人入伍,我们便给他家发一个将士家属的凭证,甚至可以在他家的门上挂一个牌子,写上‘将士家属’。有了这个凭证和牌子,我们可以再制定一些规定。比方说,拿着将士家属凭证的人若是受了委屈,可以直接到那个专门的衙门去告状。再比方说,挂有‘将士家属’牌子的人家,若是有像今天那样的恶徒上门去闹事,抓住之后,从重处罚。而且,我们也可以让那个专门的衙门定期到这些将士家属的家中去暗访,以防他们有什么冤情不敢到衙门去说,或者不方便去说。这样做,多花不了多少钱,但是一定可以让将士们和他们的家属更安心。”
龙正和李筠对视了一眼之后,龙正说道:“传儿,你再接着说,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龙传问道:“爹,娘,这些将士家属平时要纳粮或者缴税么?”
李筠说道:“纳粮是肯定要纳一些的,不过不多。大多数的将士,还是来自贫苦人家,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田地。什么是缴税?”
龙传在心里汗了一下,说道:“娘,孩儿的意思是,比方说像今天那位卖烧饼的大叔,要不要上缴一些钱给衙门或者我们龙家?”
李筠说道:“你说的是抽头啊?要的。不管是做什么买卖的人,都要按照规定缴纳一些抽头的。各个城池都是这样。”
龙传问道:“缴纳的多么?”
李筠沉吟了一下,说道:“也不算多。大约是他们买卖总数的两成。整个四方城都是这个比例。”
龙传一听,顿时一阵狂晕,心道:“这还不多啊?做个小买卖的,能有多少利润啊?这一抽,就把别人销售额的百分之二十给抽走了。”
龙传问道:“娘,那像今天那位卖烧饼的大叔,我们怎么知道他每个月卖了多少烧饼呢?”
李筠说道:“像这样的小买卖,一般就是由负责收抽头的人大概估一下。只有像聚宝阁那样的正式店铺,才会按照账本来交。”
龙传又是一阵无语,心道:“这其中的漏洞也太大了吧?”
不过,这件事不在龙传现在讨论的事情范围之内,龙传也不想于此刻在这件事情上讨论太多。龙传说道:“爹,娘,孩儿想,如果将士的家属,尤其是那些伤亡将士的家属,也在做小买卖的话,我们是不是能够让他们少缴纳一些抽头呢?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东城的收入影响太大。”
龙正和李筠又对视了一眼之后,李筠说道:“传儿,如果只是限于小买卖的话,影响非常小。你这个主意有意思。如果这样的话,将士们确实应该能够更安心,将士们家属的生活也能更有保障。”
龙传说道:“爹,娘,这些东西,一定只能限于那些真正把自家的男子送入军中的人。可不能让那些偷奸耍滑的人钻了空子。我们龙家应该知道哪些人是替其他家入伍的吧?”
龙正笑道:“那是自然。可不是入了伍就能算作我东城将士的。所有入伍的人,军中都会先做仔细筛查,以防有一些作奸犯科的人假借入伍,躲避惩罚。也要防止有些人当逃兵,以便追索。”
龙传这一听,方才放了心。若是没有这些措施,让那些富贵人家花钱弄几个外人替自家人入伍,回过头来还能享受这些福利,那龙家和自己可就真地做了冤大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