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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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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言突然发现,离婚对他来说似乎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他的第一次献吻、第一次示弱、第一次主动拥抱……全都发生在离婚后。听上去有些荒诞,但因为顾沉白,就变得理所当然。

    涂言紧紧贴着顾沉白,顾沉白也环抱住他,两人都默不作声,有什么东西如藤蔓一般暗自生长环绕而上,将他们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周遭无声无息,就像浩瀚宇宙中只剩他们两个交颈相拥。

    “兔宝,你在害怕什么?”

    涂言的睫毛颤了颤,纠结片刻后又咬住了嘴唇。

    “他说了什么话让你这样难过?你告诉我好不好?”

    涂言红着眼望向顾沉白,自我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放弃,喃喃道:“他说你的爸爸妈妈不会接受我。”

    还没等顾沉白开口,他又说:“你的家人都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让他们喜欢我,我从小就不会讨长辈们欢心,我可能根本不适合结婚,也不适合做你的老婆,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哪里错了?”

    “你本来不用这么辛苦,如果你和温柔又体贴的omega结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两头为难。”

    “可我不觉得辛苦,你怎么会觉得我辛苦?”顾沉白用指腹揩去涂言眼角的泪,认真道:“我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涂言的眼神陡增希冀,又藏着胆怯。

    “兔宝,人都是利己动物,我喜欢你,也不是不求回报的,如果你不喜欢我,没有为我有哪怕一点点的改变,我都撑不到现在,”顾沉白摩挲着涂言的后颈,低头亲了亲他,然后说:“你下意识推开我的时候,我确实会难过,但后来我知道了,我的小兔宝只是不会表达爱,他心里有我,也会默默地关心我,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涂言鼻头发酸,他怕自己又眼泪决堤,于是别开脸,“谁说我心里有——”

    最后一个字到嘴边了却生生停住,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顾沉白,只见顾沉白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一头撞进顾沉白怀里,“我不说了。”

    顾沉白把他捞起来,和他对视,“爸妈那里我会解决的,你不用怕。”

    涂言点头,“嗯。”

    顾沉白想起来电梯按钮还没摁,刚要伸手却被涂言抓住,涂言犹豫道:“需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可能做不好,但是我会尽力让你爸爸妈妈满意的。”

    顾沉白许久未语,涂言也没敢抬头看他,以为电梯到了楼层往外走,却被顾沉白伸手紧紧箍住,抚着他的脸吻了下来。

    这个吻激烈到让涂言呼吸都停了一瞬,顾沉白像变了一个人,他咬住涂言的嘴唇和舌头,发疯似地吮吸,涂言觉得嘴角和舌根都是麻的,耳边全是湿漉漉的唇舌交缠声,羞耻的潮湿混杂着情难自抑的信息素,涂言的腿很快就软了,顾沉白把他压在电梯壁上,一手托住他的屁股,涂言的思绪都被顾沉白扰乱了,灵魂也出了窍,只能揽住顾沉白的脖子,像个失措的溺水者。

    正吻的不可开交时,电梯门突然被打开。

    涂言忽觉一阵冷风逼来,他打了个激灵,陡然清醒,顾沉白从涂言嘴里退出来,把涂言按在怀里,挡着他的脸,不耐地朝旁边望去,正要骂出脏话来,却见顾朝骋一身笔挺西装站在电梯门口,脸色十分难看,再加十二分的怒其不争。

    顾朝骋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光天化日,不知羞耻!”然后愤然转身走了。

    涂言在顾沉白怀里探出头来,眯起眼睛同样怒道:“他烦死了!”

    顾沉白这时当然要顺毛撸,连忙呼应:“是啊,好烦。”

    “每次见到他,我都要沾一身的晦气。”

    顾沉白笑:“以后不见他了。”

    “我祝他永远娶不到老婆!”

    顾沉白念及手足之情,“这个不好吧。”

    涂言想到自己的公公婆婆,觉得这个诅咒确实有点狠了,于是改口道:“那就祝他明年继续当孤家寡人,就算碰到喜欢的omega,人家也不喜欢他!”

    顾沉白在心里说:哥,委屈你一下。

    然后很昏庸无道地亲亲涂言的额头,“好。”

    涂言对顾沉白的反应很满意,在办公室吃饭时

    还主动喂了顾沉白两勺鸡蛋羹。

    吃完了饭,顾沉白总是忍不住要把手伸进涂言的衣服下摆,摸涂言的肚子。

    “我的小兔宝吃饱没有?”

    “没,”涂言翻了个白眼,“他说他不想吃。”

    “为什么?”顾沉白把脸贴在涂言的小腹上,然后落了一个吻。

    “因为他说他叫小兔崽,不叫小兔宝。”

    顾沉白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笑道:“哦,是爸爸的错,爸爸忘了兔宝是妈妈的专属昵称,谁也不能用。”

    涂言哼了哼,小腿搭在沙发边轻晃着,静静地看落地窗外的天空,从橙红到暗紫,再到深黑。

    顾沉白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穿上大衣,朝涂言伸手,“兔宝,我们出去走走。”

    他帮涂言戴好口罩和围巾,把棉服的拉链拉到最上头。

    涂言不耐烦地去拍他的手,但顾沉白不依他,执着地把涂言的长围巾打了个结,生怕窜进一点风。

    涂言揽着顾沉白的胳膊,从华晟的总部大楼后门出来,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路上经过一个广场,人很多,有乐队在表演,也有许多商贩在摆地摊,卖些闪闪亮亮的小物件。

    涂言担心有人撞到顾沉白,不太想走这里,正准备绕路时,看见广场边上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手里挎着竹篮,给来往的人推销她手里类似平安符的东西,可路人并不买账。

    大概是孕激素带来的影响,涂言最近总是容易敏感,他见着那位老婆婆脸上失落的模样,不由得辛酸心软,不自觉地走上去。

    “小伙子,要买平安符吗?蕙因寺开过光的。”老婆婆见到涂言走近,连忙笑容满面地推销道。

    这话自然是假的,涂言心里清楚。

    顾沉白走上来,搂着涂言的腰,问他:“想买?”

    涂言没说话,老婆婆见眼前这两人一脸的夫妻相,连忙说:“不止是平安符,我这里还有开过光的红绳,你瞧瞧,纯手工编织,保姻缘的,戴了就能一生一世不分开。”

    顾沉白在涂言耳边笑,“原来兔宝想和我一生一世。”

    涂言哪里想到还有这么一遭,立马脸热地否决了老婆婆的推销,“有保平安的红绳么?”

    “有有有。”

    老婆婆迅速从篮子里拿出来,送到涂言面前,“这是护佑平安的,人最重要的不就是身体健康,出入平安吗?”

    涂言听到身体健康四个字,不由得迷信了一把,点点头,“好,买两根。”

    顾沉白付了钱,涂言从老婆婆手里接过红绳,放在手心里想了想。

    “你替我戴着,我替你戴着,这样比较好,”涂言自说自话,然后点了点头,命令道:“伸手。”

    顾沉白伸出手,举到涂言面前。

    “我的平安放在你这里了,你小心着点,别磕了摔了,我饶不了你。”涂言给顾沉白系好,然后一抬眼看见顾沉白柔情似水地望着他,他不自然地撇撇嘴,故作凶狠道:“听到没有?”

    顾沉白低头啄了他一口,回道:“遵命。”

    他也帮涂言系好,戏谑道:“这样我家兔宝以后岂不是不能打架了?”

    涂言羞恼地捶了顾沉白一拳,小声啐道:“以后就打你。”

    临走时涂言又回头看了看那位老婆婆,踌躇不肯迈步,顾沉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一下子就猜到他的想法。

    “兔宝,你想要姻缘符,下次我带你去寺里认认真真求一个。”

    涂言这次竟没反驳,半晌后缓缓点了头。

    回到家以后,涂言又被顾沉白压在玄关上亲了一通,就地正法。等被顾沉白拎着洗完澡,擦干净爬上床,在顾沉白的怀里昏昏欲睡时,涂言无力地提了提被子,却突然意识到少了点什么。

    他精神一振,清醒过来。

    手腕上的红绳不见了。

    凌晨三点,顾沉白从梦里转醒,起身去洗手间前,想摸摸熟睡的身边人,却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