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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听说皇家的绫罗绸缎多的往外销售,便一窝蜂地过来,有钱的给自己捧个场,人前炫耀:瞧,这可是皇上王爷以及娘娘他们用的绸缎呀,多金贵呀。
没钱的,远远地看着,也像是沾着了便宜:乖乖,总算大饱眼福了,皇上王爷娘娘咱们见不到,但是他们穿的衣服的布料总算见着了,原来是如此华丽,如此光鲜,瞧那前门李掌柜得瑟的,一下子买了五匹绸缎,能穿得了?内务府都怕烂在库房,他咋就不怕烂呢?
让皇上没有想到的是,东王府从内务府进的绸缎,比市面上那些普通的绸缎贵了一倍还拐弯,内务府的公公报告,织造府那边的成本价是三十两银子一匹绸缎,东王府卖多少,一百两银子一匹。
东王府的生意也就做了两个月便告停了,总共卖了五千多匹绫罗绸缎。
这一日早朝时,丞相杨桐忽然提出,东王府进朝廷的绫罗绸缎,虽然说是卖存货,但是内务府如今也弄虚作假了,把今年从苏州织造进的绸缎,也混在存货之中,这是弄虚作假!此事不更避,怕是要形成毒瘤。
杨桐的一席话,顿时在大臣中炸开了锅,炒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内务府玩鬼,那也只是少数,往东王府发货时,可以派人监督。
反对的人道,内务府到底能有多少存货?能紧着东王府的布庄去卖?
两方炒得皇上李矩头大,这一日的早朝,在吵闹中度过,李矩道:“都别吵了,明日早朝带相关人员,过来询问。”
第二日早朝,苏曼陈瑶以及内务府官员,一同来到大殿上,苏曼陈瑶以及内务府官员跪在大殿上,苏曼陈瑶还不认识内务府的官员。
“瑶瑶,据说你们的布庄进了今年织造府进贡的绸缎,有这回事嘛?”
“回皇上,奴婢不知!您问苏曼便是了!”
“嗯!”李矩点了下头,李矩便问苏曼:“苏曼,你可知此事?”
“回皇上,奴婢从来没去内务府过,都是东王府下人在提货,奴婢不知道,内务府为何要发新货给我们东王府,他们处于什么目的?”
苏曼的话,让在场的大臣又议论纷纷,是啊,什么目的?那内务府发货于东王府,都是东王府下人在提货呀,即使弄鬼,也够不上说话的资格呀?
“苏曼!”赵清宝站出来,他也是在反对之列,站在杨桐的一边,对苏曼道:“依你说,该如何规避此事的发生啊?”
“回王爷!”苏曼道:“小姐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了决定,可以规避此事!”
“哦?”皇上身子向前,对苏曼道:“你们家小姐有何良策?”
“回皇上!”苏曼道:“我们小姐决定,关停东王府布庄!”
“啊?”李矩一惊,这真是始料未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苏曼会这么做。关了?
众大臣议论纷纷,很多人点头,说是皇家的事情,东王府最好不要插手。
苏曼从身上拿出一沓银票,举过头顶,对皇上道:“皇上,这是我们东王府这两月挣的银子,悉数奉上,总共是十多万两,请皇上过目!”
这么多?众大臣目瞪口呆。
“啊?”李矩瞪大眼睛,对苏曼道:“你这是何意?”
“我们小姐说了,事情闹成这样,我们东王府挣的这个银子,太多了,我们也不敢要,我们都是女儿身,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原本只是想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却没想到,皇上,这银子我们悉数上交国库,我们再也不进内务府的存货了,我们小姐说,把门面关了,我们女儿家,还是少惹事为好!”
公公上前把银票拿到李矩面前,李矩一句话也没有,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杨桐怎么也没想到,苏曼会做出这个决定,关了?银子上交?
这样彻彻底底的示弱,让杨桐有些不自在,大臣们会怎么想?老百姓会怎么想?说他杨桐见不得东王府好呢!
杨桐在心里暗自佩服,苏曼的这一招,算是高明,但是能遏制住东王府的发展,值了。
杨醒拒绝苏曼的提议,不要东王府的股份,她与杨桐早已碰了头,杨桐道:“银子不银子的事小,你可懂得这个?”
杨桐手心向下,往腰间一靠,杨醒顿时明白了,杨桐指的是李叹。
苏曼的心思,杨桐虽然没有想到,但是他那防患于未然的心思,让杨醒醒了。
如今杨桐提出了这个问题,自然是有他的目的,有许多眼红东王府布庄生意的,自然心里也不服。
但是,可是,有大臣在思量,自己这么做,道德嘛?看看把东王府这些女子逼得,害怕的把银子上交了,真是可怜,哎!
苏曼接下来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始料未及,苏曼道。
“皇上,我们家小姐有个请求!”
“讲!”
“我们家小姐说,镇南王府有三千多亩地,需要人去管理,我们家小姐想搬到田庄上去,让奴婢领着人去管理,这样东王府的日常开支,也算是有了指望。”
“啥?”李矩惊得站起来,他走到台下,对苏曼道:“你再说一边,朕没听错吧!你让,嗯,瑶瑶你要去田庄?”
苏曼和陈瑶跪在下面,都不说话。
此刻杨桐站出来,口中道。
“娘娘,你作为太子的人,搬出东宫,已是特例了,如今又要去田庄,你让皇家的颜面何存?”
苏曼陈瑶没有回答。
“说话呀,苏曼,你说!”李矩不耐烦道。
“皇上,丞相大人!”苏曼道:“我们家小姐胆小,她怕死呢!”
“怕死?谁敢害娘娘?”丞相杨桐道,众大臣忙地附和。
“是啊是啊,谁敢还娘娘?”
苏曼看了眼陈瑶,陈瑶便干咳了两声,众人议论的声音停下,知陈瑶要说话了。
“皇上,奴婢因为苏曼的事情,一直不能放心,众位大人,苏曼跟随奴婢多年,深得奴婢信任,奴婢在离开后宫的那段日子,苏曼差点被人打死!”
下面大臣们面面相觑,对于后宫那回事情,他们早已知晓,只是不去议论而已。
“所以奴婢想,咱们回东王府,回自己的娘家住,这回总该放心了吧,却不曾想,府里的隐妈,有个习惯,在主子们吃东西前,她都要偿一口,说是为了试毒,奴婢一直以为隐妈好吃,心里想,这么大岁数,吃点就吃点吧,却没想到,隐妈真的试出了毒,竟然有人在皇上送来的粥里下毒,奴婢不明白,我们东王府究竟得罪了谁?逼得奴婢家破人亡,如今又要置奴婢母子于死地?奴婢,”
陈瑶激动不已,眼泪下来了,苏曼忙地打断陈瑶的话。
“皇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奴婢领着小姐告退!”苏曼对皇上道,又对陈瑶道:“小姐,这朝堂之上,乃商量国之大事的地方,岂容我们在这里婆婆妈妈地述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小姐,我们回吧!”
“奴婢要去田庄,还请皇上恩准!”陈瑶哭道。
李矩缓缓地踱步,回到座位上,他看着陈瑶,不知说什么好。
“朕,”
李矩看着众臣,想找个能说话的人,但是众大臣都低下了头,便是丞相杨桐,也像只瘟鸡,在那里低着眉头,可以说今日的结果,是他杨桐胜了,但是杨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己作为胜利的一方,得到了什么?好像失去的东西比得到的东西还要多。
而陈瑶呢?失去了钱财,但是她得到了人心,她一再示弱,如今忽然又反击,拿隐妈的死她说事,但是这事她不好说是他们杨家所为,不能说皇后杨醒是主使者,可是东王府被抄家她也说,两个连在一起说,这就可怕,让大臣怎么想?让皇上怎么想?
杨桐心里灰灰的,他看着苏曼,心里想,此人不除,怕是日后成为杨府的绊脚石,可是,要想除她,谈何容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