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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
小崔现在的身份是职业风水师,虽然他的专业水平还不如我,但他那双可以看到隐秘气息的眼睛,却是风水圈子里谁都没有的。每次他找我帮忙,都是一些风水上的问题,中国风水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最早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夏商事情,一些古老的传统,即使到了现代也被视作必须小心的禁忌。
如果某人家卧室的镜子刚好对着睡床,那精神运气肯定会变差,如果某人家进门处装了一面镜子,那早晚会看到奇怪的东西,这些规矩是怎么来的,很少有人说得清,但如果有人破坏了它,就一定会倒霉。
我因为喜欢看书,几乎到了无书不读的地步,在风水理论上有很厚的沉淀,所以小崔每次遇到难题,都会问我,这次也是一样。
小崔的车接到我后,没有去他家,而是直接去了帝都某医院,到了医院后,已经有几个人在那等我了,从面容气象上看得出,这几个应该是某个集团领导的下属,小崔和他们打了招呼后,大家直接去了病房,病房里躺着两个病人,看模样,应该是穷苦人家出身,手脚粗大,脸上褶皱很多。
我一走进去,有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大叔迎着我走了过来,我一看他,就笑了,说:“张总,这是您的事啊?”
这个大叔姓张,是某个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之前我和他女儿有过交情,曾经帮他家里处理过一点小事,那次事情结束后,他曾经想让我给他工作,却被我拒绝了,那之后我俩又见了几次面,聊的一直比较来,我没想到这次出的事居然跟他有关系。
张总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王啊,原来你跟小崔认识,早知道我直接叫你来了。”
小崔见我俩认识,也就没在客气了,开门见山的说:“昙哥,这事其实说起来不复杂,还是房子的事儿。”
按小崔的说法,大概半个月前,张总找到他,请他去看一个住宅区,那个小区的入住率已经很高了,所有房子都卖出去了,但惟独小区东北角的那栋楼的房子,一直存在一些问题,更确切的说,是那栋楼里的一个楼层,一直存在问题。
虽然那栋楼的入住率比较低,但其他楼层都已经销售的差不多了,惟独有一个楼层,每次来看房的人,都对这一层视而不见,摆出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按说这种情况很常见,但张总却较起了真,非要查出的究竟来不可。
我听了小崔的叙述,想了想,说:“那这层是13层还是4层?14层?”
小崔摇了摇头,说:“都不是,是11层。”
听到这,我就有点错愕了,一般13层和14层会比较难卖,这是正常的,因为13层和西方信仰有冲突,而14层和4层的4。则和死字是谐音,因为这个,很多人会故意避开这些楼层,但十一层有问题,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崔接着告诉我,他半个月前到了那里,在那一层住过几个晚上,虽然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楼层很怪异,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过。后来他因为有事,就没能接着住下去,没有任何发现,这自然没法和张总交差,无奈之下,他只好跟张总说,楼层确实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现在还不知道,需要过一段时间在观察。
但小崔没想到,他一走张总就拍小区里的保安对那一层楼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张总也稍微懂得一些民间风水术,他知道有一种风水术叫厌胜术。这种法术只流传于民间,施展厌胜术很简单,就是把某些厌胜术的道具放在想要咒的人家里,这人就会中咒。
不过厌胜术有好有坏,好的和谐的厌胜术,可以保护房子的主人,坏的邪性的厌胜术,则可以让主人家破人亡。张总一开始也怀疑房子的问题,跟厌胜术有关,但几次地毯式的搜索之后,都是一无所获,直到出事的那天晚上,张总又突发奇想,叫了两个保安去搜那个楼层。
结果就是,两个小时之后,这两个保安被发现昏倒在那个楼层的电梯出口处。
我听完整件事,还是觉得没啥线索,我对张总说:“那个楼层的事,咱先别着急,我先看看这俩人怎么回事吧。”说着话,我走到了一个保安的病房前,刚才张总的下属已经介绍过了,这俩保安的身体情况都很正常,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刺激了几次也没反应。
我盯着那个保安的脸看了一会,用手摸了摸鼻子,对身边的人说:“能不能找个小钳子过来,或者镊子也可以。”身边的那人倒也挺机灵,很快就找来了一把镊子和一把小钳子,我先用手在那个保安的头发里摸了一会,然后轻轻拽住一根头发,拉了一下,果然没拽动。
我接着用钳子夹住头发,另外一只手扶着保安的头,用钳子把那根头发用力向外拽,持续用力一分钟之后,那根头发终于被我拽出来了。我把头发交给张总,说:“你看看。”
张总皱了皱眉,说:“女人的头发。”
我点了点头,说:“您眼里真好,这根头发又细又长,一看就是女人的头发,而且他身上不止这一根。”我一边说,一边又从那保安的脖颈后,耳朵里,鼻子里,手心里,都拔出了一些或长或短的头发,这些头发都很纤细,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
等我把保安交心的头发拔出来时,那保安突然咳嗽了一声,接着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很警觉的扫视了一下一遍,等他看清周围的环境时,脸上露出了又恐惧,有错愕的神色,不过这种神色只是转瞬即逝,很快他又欣慰的笑了起来。
他这种情绪,我倒是能理解,他被弄晕时肯定遇到了很值得恐惧的东西,他醒来后,先是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所以会错愕,当他确定了自己在医院时,自然就安心了。不过他明显是累坏了也吓坏了,在确定了自己没事之后,一下子躺倒在病床上,开始喘粗气。
看他恢复的还不错,我则开始为另外一个保安拔出头发,这个保安身材比较瘦,元气不足,头发拔完了,他还是没醒,我顺手在他脚底涌泉穴上按了一下,我这一下用力很大,一下子把他给刺激醒了。看着我把这俩人都救醒了,张总在旁边高兴的不得了。
小崔也走到我身边说:“昙哥,刚才是怎么做的,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赶紧解释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了,我只是注意到他们身上的一些经络的运行都乱了,这种乱法是有人故意截断经络所导致的,所以我就在他们身上经络循行的几个点上开始找问题,果然被我找到了那些头发。”
“原来如此。”也在一旁听着的张总笑呵呵的看着我说,不过他夸完我,就要用我了,他接着说:“小王啊,我看这事,还得你跟小崔一块解决,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张叔这个忙啊?”
我当然不能把张总和小崔的面子一起驳了,我赶紧说:“张叔的忙,我肯定要帮的。那我现在就去那地方看看?”
看我还挺热心,张总摆了摆手,说:“不忙不忙,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夜宵,边吃边谈,再说也得先听听这俩小子说说怎么晕的,对不?”
当天晚上,我们吃夜宵的时候,几个人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