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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启星在小雅的房子里始终不太方便,于是我把那张照片拷贝到U盘里,带着她的日记本悄悄离开了,临走时我特意用鞋柜上的布,把地上的脚印打扫干净。以至于启星怀疑我是不是打入人民内部的狗特务。
对她的这个评价我甚为不满,反问她难道想被警察当成嫌疑人么,启星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回到启星家,我迫不及待的翻开小雅的日记本,希望从里面尽快找到线索。小雅的日记本记得很乱,有的甚至没有时间,而更多的只是一两句话。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翻滚吧,小雅……
这个变态的家伙,哼……
…………
类似的内容在本子上很常见,很难想象这些本来可以发在微博上的话,居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妹子,写在自己的日记上。我无暇顾及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直接找到拍照日期之后的那几篇日记。
今晚我第一次失眠了,眼前一直晃啊晃的,我这是肿么了。(补昨日)
小雅特意在括号里标注的昨日,应该正视启星生日当天。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为什么一直有光线在我眼前晃呢,过马路时差点被车碰到,小雅啊,你快长点心吧.
这是启星生日第二天,小雅的日记内容。第三天的内容更简单“还是做梦,继续失眠。”
第四天“失眠”
我快速的翻着日记本,想找到除了失眠之外的其他字眼,终于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找到了我想要的内容,从日期上看,日记记录的时间应该正是小雅失踪当天。
以下是日记的全文,“我”指的是小雅。
我受不了了,连续的失眠让我都快崩溃了,单位的保健医说我是长期神经衰弱造成的,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该死的神经衰弱,其实只有不到半月的病史。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可恶的白光,一直在我眼前闪啊闪的,而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还有那张照片,今天我才偶然发现,原来启星口中的照片,在我的手机里也存在着,我确定自己没找过那样的照片,大晚上的,怎么可能照的那么清楚。
我现在越来越怕光,哪怕是灯光都让我觉得恐惧,我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慢慢的适应黑暗了,前几天是在黑暗中吃午饭,昨天在黑着灯的情况下洗的澡,而此时,我正在摸着黑写下这些讲给自己的话。
我现在每天闭上眼睛就害怕,以前因为怕黑,睡不着的时候就听音乐,现在是因为怕光,只要一闭上眼睛,聚会有亮光出现在眼前,没办法我只能死命的瞪着眼睛,直到天亮。我不知道一个人,不闭眼,不休息可以坚持几天,我觉得自己反快坚持不住了。
死启星,电话居然总没信号,电脑也不上线,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看到上面的内容,我看了一眼启星,不过启星摇摇头,告诉我他并没接到过小雅的电话或者留言。说着拿出手机,跟我翻着上面的通话记录。上面确实没有小雅跟她联系的迹象。
小雅的日记里提供了一条线索,光,忽明忽暗的光。如果小雅真是被灵异体侵犯了,惧光到时一中征兆,看起来小雅并没仔细研究过那张照片,因为她并没发现两张照片间的区别。我把从小雅那儿得到的照片放到电脑里,尽量找出两张照片间的区别。
不过并没什么发现,我索性越过这条线索。开始从其他角度,考虑整件事的可疑点。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是事件的另一位参与者,叶就是站在启星身边的另一位妹子,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我赶紧让启星给她打了个电话,看能不能抽个时间来她家一趟。
启星很快和那位叫小秦的女孩儿取得联系,她告诉启星,自己正在河北带团,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回去,启星在电话里谨慎的问小秦最近怎么样。说来也怪小秦告诉她自己很好,甚至追问启星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启星告诉对方,没什么事儿,只是请他回来后,尽快来趟她家,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因为启星在打电话时一直开着免提,因此他们的通话内容我都清楚,他告诉我小秦是一家旅行社的导游,平时基本上都过着免费的游山玩水的日子。他问我对小雅失踪的事儿有什么看法,我想了想一时也没个答案。
我不过我总觉得小雅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但这只是直觉。看来一切都只能等到那个叫小秦的妹子回来之后,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了。
告别启星回到家,我把照片的事儿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发给了一些我的朋友们。然后又坐成长微博,托我的一位大V朋友帮忙转载,看看能不能集思广益的找到些线索。
在这时候的时间里,我的手机电脑就没消停,不过大多是些没用的废话。
“这几个姑娘不错,昙哥又要英雄救美了吧。”
“你把姑娘的俩系方式给我,我帮他们破”
“那两张照片应该是P过的,你不是最恨那些发假照片的人了么,怎么自己还这么干?”
…………
看到上面的这些回复,我顿时有一种交友不慎的感觉,好在不久后的一条信息,还算靠谱。这条信息是袁子聪发来的,内容很简单,“我帮那姑娘算了一卦,最近恐有血光之灾。卦资1500,记你账上了。”
看到这儿我赶紧给袁子聪打了个电话。当时袁子聪刚从一件重大打击中解脱出来。一个人就是这样,当从苦闷中突然解脱后,报复性的变得特别逗比。此时的袁子聪就是这幅德行。我们约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见面,打算跟他边吃边聊。
袁子聪我们刚一见面就开起了玩笑,我问他最近闭关修行的怎么样,八成准现在精进到几成了,自打他算命的本事下降之后,我就给他取了个八成准的外号。
听我喊他外号,这家伙并不生气,笑呵呵的反问我最近又去哪作死了。九条命还剩几条。论嘴皮子我永远不是这个算命先生的对手,索性直接问他对照片的事有什么看法。袁子聪笑呵呵的递给我一本书,告诉这上面也许有我要找的答案。
那是一本线状典籍,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手抄本,书名只有一个字《了》,我古文的基础还不错,而且那本书上的内容又是半白话文的那种,因此理解上不成问题,我知道袁子聪给我这本书是什么意思,于是让他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袁子聪笑呵呵的把那本书拿到手里,然后翻开,在将近中间的位置停下来,然后用手指了指上面的内容跟我说:“你看看这儿。”
那是一篇类似现在的网上比较流行的灵异帖,几百字描述一个亲历的灵异事件。
内容说的是在很多年前,一个书生考取功名不得,为了糊口在北京摆了个摊,靠给人画像为生,那是后没有照相机,好多人除了照照镜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自己长什么样,因此画像的生意还不错,这书生的日子也渐渐好起来。
后来他取了个老婆,并且租了个铺子,开了间专业的画坊,这有点像现代的照相馆,那书生本来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了,而且值得称奇的是,在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书生老婆居然也是位才女,相传她最擅长画群像,等同于现在的集体照。书中用这样的词汇描写了她画的集体照“纵千人之众,凡须眉秃鬓者,栩栩如真人。”一千人的集体照,他能画出每个人发型,甚至连秃顶都能描绘的特别清楚。
因为夫妻俩各有所长,很快生意越做愈好。后来书生应了一句俗话“男人有钱就变坏。”渐渐的书生开始混迹风雨场所,留下娇妻独守空房。接下来的内容则有点像风月小说了,重点描绘的都是男人如何和各种女人发生关系,老婆如何对他的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故事的结尾,颇为神奇,女人把自己的老公和两个妓女堵在了房里,不哭也不闹,而是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她要给自己老公了别的女人画一幅画像。那书生不知道是变态还是怎地,居然同意了这个要求。而且地点就在他和妓女行房的床上。
拘束他老婆几乎是含着眼泪画的这幅画,那是一幅极为让人热血喷张的春宫图,从作者描写的细致程度上来看,他应该亲眼见过那幅画。两个体态婀娜的女子,一左一右的依偎在那书生身边,三人上身赤luo,表情陶醉。
当这幅画画完之后,书生的老婆说着这么句话“污秽之地,岂能见光,夫妻情断,死生不得修好。”说完这句话,抱着那幅画从妓院二楼的窗子跳了出去,直接摔死了。
后来没过几天,书生就在晚上跳井自杀了。
最后是记录者的评语,大概意思是男人死的活该,他老婆本事天上的画师,专门给神仙画画的,见书生人不错,才不惜以神仙之体下嫁于他,可书生不知珍惜,其实他老婆在画画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下了死咒了。
当我看完这个故事,只有两个字的评语“这也TM太扯淡了。”先不说这本书的来历,整个故事完全就是记录着的单方面臆断,完全没有根据。这本书的作者,估计也是个闲来无事的二百五,跟现在好多在网上编故事的写手差不多。
没想到,我的话刚说完,袁子聪就跟我急了,他告诉我,我口中的二百五不是别人,这是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