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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别墅古色古香的餐厅里,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家常菜,却做的极为精致,看色泽搭配和刀工就知道,绝非普通的家庭主妇所为。圆形红木餐桌旁,围坐着穆家爷三个,穆云天在中间,左手坐着穆青阳,右手边是穆昊珵,女人们一般不愿意参加他们这样的晚餐,觉得实在是乏味无趣,穆青阳的妻子也就是穆昊珵的妈妈,戏称这是三个男人一台戏,女人们就不要掺合了。
“爷爷!你这是换厨子了啊?”穆昊珵看着桌上的菜,虽然清淡却是极有品位。
“哎呀!你小子眼睛贼啊!你老子就不关心这些!”老爷子呵呵的笑着说,言语之中透出对孙子的欣赏之色。
穆青阳说看不出来啥变化,都差不多。
穆云天说:“你一天心思都花在公司上了,啥时候也关注关注生活,操心操心你儿子找个对象,三十好几的人不结婚,难道让我这当爷爷的给张罗不成。”
穆青阳一个劲儿点头称是,穆昊珵一个劲儿呲呲发笑。
穆云天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保姆,让她去酒柜里拿一瓶十五年茅台来。保姆拿来一瓶酒,三个分酒器和三只小酒杯,打开茅台酒的包装盒子,拿出酒瓶打开,分别给每人倒满了分酒器,他摆手示意了一下,保姆就默默的离开了餐厅。
穆云天倒了一杯酒端起来看向穆昊珵说:“这十五年茅台可是我老头子的最爱,你们习惯喝洋酒的年轻人,也要时常体验一下白酒的醇厚悠长和沧桑之感,没有一定阅历的人感悟不到这种意境之美。”说完就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穆青阳和穆昊珵也分别喝了杯中酒,一股悠长醇厚的酒香,在口舌鼻喉与心肺之间,回环反复余味无穷,久久未能散去。
穆昊珵笑着说:“爷爷,我听说过了四十岁有故事的男人才喜欢茅台,说明我还年轻呀!”说完三人一阵大笑。
“金洺的事情处理的怎样了?”穆云天拿起分酒器,一边满上酒一边看向穆青阳突然严肃的问道。
穆青阳刚夹了一口菜正咀嚼着,不慌不忙的咽下去之后才张口说:“金洺上班的公司是西京能源集团的三级单位,刚好最近西京能源集团的董事长董万成频繁约我,想和咱们合作新能源项目,这几年他们机构臃肿成本持续增加,企业盈利点低亏损严重,就想绑着咱们一起搞新能源项目,好摆脱他们面临的困境,说白了就是想拿咱们的钱补他们的窟窿,然后给他们脸上贴金。我就旁敲侧击的把金洺的事情用外界传言的借口提了一下。下午他就打过电话来说处理好了!钱如数退回,相关人员已经被免职调离原部门。”穆青阳是一个思维严谨逻辑缜密的企业家,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和父亲复述了一遍。
“其实这种合作可以搞,大家各取所需,咱们是私企,人家是国有,他们要钱和功绩,咱们要的是换个身份。企业做大做强是为了提高竞争力,竞争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垄断,而是为了合作,在竞争中取胜,才能在合作中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和权益,经济全球化促使必须肩负全球化合作的终极目标。企业竞争力的最终表现就是合作力。”穆云天又喝了一杯酒。“昊珵要多和金洺联系,建立起来良好的关系,最近合适的时候我再见他一面。”
穆家经常会有这样的家庭晚餐会,爷三个一瓶酒喝完,就把公司的重大决策商议出个大致方向了。
老爷子对金洺的事特别上心,让儿子和孙子抓紧办,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父子二人哪敢不从命。
穆昊珵打电话给金洺说来西京城了,想找他喝酒,金洺一听很高兴,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请。见面地方在城墙下,新开的一家北方菜馆,档次也不错,人均消费二百块,金洺寻思反正两个人,撑死能花一千块钱,金洺这次下了血本,把攒了很久的私房钱都汇集起来,零零散散的银行卡余额都转到一张卡里,七凑八凑的大概有一千七八百块钱。吃饭肯定是够了,就是买酒拿不定该拿什么档次,最终想了想拿了一瓶三十年西凤国花瓷,差不多近四百块钱一瓶。
穆昊珵继续用他的陈浩身份,一见面表现的比上次还热情,金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才是第二次见面。
“怎么样?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吗?”刚坐下穆昊珵就问。
“解决了,提成都付了,主管也被免职调离了。就是不知道他舅舅会不会给我穿小鞋!”金洺一边回答一边倒酒,然后举杯接着说:“不管他,今天只管喝酒,不提不高兴的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穆昊珵没有喝酒,把举起的酒杯又放到桌子上,看了看金洺,金洺有些纳闷。
“今天咱们兄弟见面不光是喝酒,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讲。”穆昊珵担心金洺会接受不了。“其实我不叫陈浩,我的真名叫穆昊珵。”
金洺惊讶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穆昊珵,好像在说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电影的剧情似的。
“之前有一天早上,你在城墙遇到的那个老头,他叫穆云天是我爷爷。”穆昊珵接着自我介绍起来。“你们单位的产品原材料是我安排人购买的,把你们单位的主管撤职调离是我父亲找人打的招呼。他是云天集团董事局主席。”
听到云天集团,金洺彻底懵逼了,在西京城乃至整个北方,谁不知道云天集团,那是一个集金融投资、能源化工、物流运输、餐饮酒店、地产开发于一体的商业王国。而自己此刻正和这样一个大财团董事局主席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继承人一起喝酒吃饭,金洺有种如在梦中一样的感觉。
这时候穆昊珵才端起酒杯,向金洺道歉说:“之前是兄弟身不由己没有说实话,兄弟我自罚三杯。”说完一口气连干了三杯白酒,虽然喉咙辣的难以下咽,穆昊珵还是咬咬牙坚持一口干了。
金洺没有让他独自喝,毫不犹豫的陪了三杯,也是一口干,穆昊珵竖起大拇指夸好兄弟。
“可是到现在我还是没明白,那天早上第一次见你爷爷,他死活要留我电话,然后就是你化名假装客户见面,再后来安排人采购原材料,又帮忙找人处理了霸凌同事的人。我想冒昧的问一句,这都是为了什么啊?”金洺十分不解的问道。
穆昊珵并没有具体讲,只说肯定不会害他,可能牵扯到两家祖上的一些事,具体什么事还需要见到他爷爷穆云天,穆云天会给详细讲出前因后果。
金洺也是爽快人,果然不再提自己的疑问,只是和穆昊珵频频举杯,二人相谈甚欢,不似才相识的新朋友,倒像多年故交。
喝到尽兴之处,二人更是手舞足蹈和歌而唱,一瓶白酒下肚已是七八分醉意,畅所欲言彻底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