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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讶异地垂眸,他的腰带不知何时松开了,大敞着衣襟,露出半片胸脯。阿萝正侧着脸,埋首在他颈间亲吻。
狐狸的视线停留在阿萝微微侧着的脸庞上,他从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她,优美的脖颈,卷翘的睫毛......原来她也是可以如此妩媚,不亚于最惑人心魄的女妖。
“你......”狐狸也想过要阻止她,因为他知道,她此时不过是药力发作失了理智。
可当阿萝抬头眯着水汽氤氲的迷蒙双眼瞧他,微启粉唇含住他的耳垂,他的理智便轰地一下随之崩塌。
他从喉结深处发出一道沉闷的低吼,青色的兽瞳在夜色下有种微弱的光亮,他不再犹豫亦不再挣扎,仍由心底的欲/望支配他的举止,扯掉阿萝肩上挂着的他的外袍摊于草地上,搂住阿萝的纤腰,把她压在其上。
他用自己的唇封住阿萝的,不让她再在他的耳垂上肆虐,他不由自主地把吻加深,像两条j□j的蛇,缠绕在一起,想征服对方,却分不出胜负。
他的手,一如他的唇,在阿萝身上掠夺肆虐。
阿萝趁着大口吸气的瞬间,发出一阵低吟,动听得犹如海之滨的幻兽,用歌声吸引着海上的渔人。
他不想在封住她的唇,他想听她低低的呻/吟,柔软的,带着轻微的沙哑,是他所听过的最动人的妖之歌。
他热烈的吻,缓缓下移,停留在阿萝胸前。他的手拂过阿萝不盈一握的纤腰,顺势而下。
“唔......”阿萝随着他的动作,猛然弓起纤腰,这对于狐狸来说,无疑是最惧诱惑力的邀请。
他不思索亦不犹豫,青色兽瞳是从未有过的墨绿色,即使遇到了阻隔,他亦失去了理智去思索这意味着什么,他腰上一用力,便直接冲破了阻隔,让他们彻底结合在一起,他眼底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
阿萝的呻/吟声遽然停止,剧烈的疼痛让她猛然清醒,她紧咬着唇,瞪着眼睛,注视着那双墨绿的兽眼。
杀了他?
杀了他!
她的手指缓缓屈起,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狐狸背上划出四道血痕。如果她的指甲够锐利,她会从他的后背直接深入他的身体,挖出他的心。可她不是妖,她的指甲不锐利。
疼痛让狐狸墨绿的兽瞳隐了下去,浅褐色的眼珠出现他的眼眶里。他停止在阿萝身上动作,却不舍得离开,这是他所品尝过的最美妙的女子*,他的欲/念还在他身体里叫嚣,在得到满足之前,他不会离开,除非她杀了他。他忽然觉得此刻他并不怕死,他只想要一种满足,哪怕最后需要付出死亡的代价,他亦在所不惜。
狐狸双手撑在阿萝脸颊边上,他们对视着,眼里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神色。
“狐狸,你记住。”阿萝的嗓音沙哑的厉害,她的语调平淡,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意,“你记住,我恨你。”说罢,张口就在狐狸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唇舌间,充斥着血腥气,心头欲/念一起,阿萝猛然翻身,把狐狸压到了身下。
狐狸皱着眉,任由她咬下去,任由她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滑移至她的肩膀,然后把她压下来,让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我会记得你今天说的,一字一句。”他在她耳边轻道,亲吻她颈间的肌肤,他的手又开始肆虐......
这是另一场角逐,他与她,他们都清醒着,想要征服对方。
可是他们都忘了,这场角逐叫做欢/爱。
他们谁都赢不了谁,因为他们都沉溺在了其中。
阿萝把整个人都没在冰冷的春水中。
初春了啊,这河水,冷得让阿萝禁不住颤抖。
她连脸都没在水里,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身体,泡在水里。
“姑娘,妖就是妖,野性难驯。你亦不是个心软的人,怎么就这样容许自己养虎为患?”
阿萝的脑海里,不住地循环着林崇恒的话。
阿萝抬眸,透过漂流的河水,看到坐在河边的狐狸。他大敞着衣襟,姿态肆意地靠着树干,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窒息感逐渐蔓延,阿萝终于忍不住哗啦一声钻出水面,溅起大片水花。
狐狸一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神色紧张的看着阿萝。
阿萝不着寸缕,一步步向狐狸靠近,她已不觉得羞耻,再耻辱的事情她都已经做了,这点又算什么?况且,站在她眼前的男人,一过是一只妖,“给我消去这些痕迹。”阿萝冷冷地命令道。
狐狸迟疑地把手心贴上阿萝的肌肤,他喜欢她的身体,如丝一样柔滑的肌肤,还带着股妖类所没有的馨香。有一瞬间,那已灭的*死灰复燃,可一对上阿萝阴冷的神情,他急剧跳动的心,终恢复如常。
自始至终,阿萝都紧紧地盯着他,一眨不眨,她半眯着眼,眸中尽是危险的讯号,看得狐狸心慌不已。
狐狸想讨好阿萝,变出干净整洁的衣服,披在阿萝肩头。
阿萝猛然抓着他的手,甩开,“滚,我再不要见到你。”
狐狸的手重重地落到他的腿侧,很奇怪,他本来很怕阿萝,可这时候他反而觉得自己心内无比的平静,他乖乖地后退,站定,平静地陈述道,“放心,我记得。”
他们互相漠然的凝视,然后冷漠的转身,各奔东西。
阿萝走的很快,亦很急,她更像在逃跑,逃离这个地方。
而狐狸,他走的不快,他缓缓转过身,看着阿萝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邪气的笑,他不知他脑海里怎么会突然窜上她的名字,“阿萝”。
直到阿萝的背影消失在晨曦中,狐狸才回过身。
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披着巨大的黑色的斗篷,那是狐族司祭银狐。
狐狸忽然明白,大抵他死期到了。
他不挣扎不反抗,因为他知道,凭他的妖力,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一张银色妖力织结而成的网,兜头兜脸地罩下来,狐狸在网中变成了一只青色的狐狸。他不再是一只娇小的狐狸,他十分的巨大,犹如一匹小马,伏在地上,这才是真正的狐狸,一只一千三百年兽龄的青狐。
司祭却是像拎一片羽毛一样轻盈地拎起了狐狸,妖光一闪,便一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