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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年前,北极雪山来了一批捉妖师与狐族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斗,两败俱伤之后,雪山上的妖类不但不加收敛,反而有愈见猖狂的趋势。
雪山附近的村镇,皆有妖魅频繁作祟,可唯独北极雪山西北的谪仙镇最是太平。
仿佛这些妖精作祟,都会自觉地绕开这个镇子。
有人说,是这镇子的名字好,谪仙谪仙,一个仙字,便把那些妖孽给震慑住了。
于是乎,方圆百里的村镇都跟着纷纷改名,有的改成了留仙镇,有的改成了飞仙镇,有的改成了敬仙镇,总之万变不离其宗,这个“仙”字,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少的。
可不论他们怎么改,最后似乎都没有起什么作用。于是乎,镇里有些家底的人家都纷纷搬往谪仙镇居住,以求一家平安。
是以,在谪仙镇,什么东西都贵于临镇,而最最贵的,自然当属房子了。
阿萝一袭男装,骑着圆鼓隆冬的毛毛,刚从留仙镇买了些便宜的小米回来,才踏进家门,就见厅堂桌旁坐了个不请自来的人。
若是别人敢乱闯她的住处,她直接就叫毛毛把人给咬出去了,可这人阿萝却不能赶。
阿萝不但没赶,还笑脸相迎,“吴大哥怎么突然来访?”
“啊,是这样。”房东吴东本来坐的背脊笔挺,面容严肃,一听到阿萝的声音,他就焉了,赔笑道,“这个......罗兄弟,我,这个,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愿来,我家婆娘非逼着我来,我,我也是没办法。”想当初,他从临镇回来,碰到了妖怪,多亏了罗兄弟救了他。那手段,那真是雷厉风行。他为了感恩,把这房子租给了她。可他家婆娘,硬是说什么亲兄弟明算账,非要他把房租涨了,他向来惧内,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
“吴大哥你但说无妨。”
“这个,我家婆娘的意思是,说这个房租得再加三两。”
阿萝点头,“我今日刚去临镇买了些吃食,一下子没有那么多,吴大哥给我几天时间?”
“可以可以。”吴东忙点头,“只是三两银子不少,罗兄弟真的可以吗?”
阿萝不甚在意地淡笑,“隔壁镇妖孽闹的凶,多的是缉妖榜,我去揭一个便是。不过,吴大哥,老规矩,不要道与他人。”
“知道知道。”虽然不明白这么本事的人为什么要藏藏掖掖的,但救命恩人的话,吴东自然会听。
是夜,阿萝伺候了毛毛吃饱喝足,便借捆妖绳之力,飞入夜色中。
这一年来,阿萝近乎日日都会进雪山带着捆妖绳修炼,虽然捆妖绳依旧没有人形,但她明显地感觉到,捆妖绳的灵力正突飞猛进。
阿萝把缉妖榜捏成一团,冷冷勾唇,好一只狐妖!
一阵微风拂过,空气里夹杂着一丝妖气。
阿萝微眯了眼,目露寒光,不假思索地循着妖气而去。
只是,当阿萝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捉妖师围着一只女狐妖大打出手,只见女狐妖五指在空中一划,五道妖光瞬间把三个捉妖师一招毙命。
阿萝觉得这招很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女狐妖觉察到人气,回转身对着阿萝,“哼,多日不见,可还记得我?”
雪瑶!
她身为狐族族长,怎么可能需要到人间作祟以达修炼的目的?
一夕之间,这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捉妖师?
阿萝顿觉这事情很是蹊跷,转身便逃。
雪瑶哪里能放过阿萝,紧追其后,“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我就要为我两个女儿报仇!”话音刚落,妖光直冲阿萝后背。
阿萝只觉得霸道的妖气向她逼来,她知道逃不了了,急忙拿了捆妖绳反身抵挡。
一年不见的雪瑶妖力又涨了不少,阿萝拼尽全力也只挡去了四道妖力,还剩一道对着她腰部要害袭来。眼看着就要切中她的身体,忽然飞来一道灰影,扑到她的面前。
噗的一声,皮开肉绽的声音,灰影应声掉落在地上。
“在那儿。快追!”嘈杂的人声,渐渐逼近。
雪瑶神色一凛,“来日方长。”说罢一闪身,消失无踪。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急,阿萝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愣愣地垂眸,看着跟前青灰色的狐狸。
狐狸肚腹之上青灰色的皮毛裂开一道足有半臂长的血口子,大抵是因为疼痛,它的肚腹剧烈的起伏,隐约可看到肚腹内白花花的肠子。
狐狸尖长的脸上,青色的兽瞳无神的睁着,好似在看她。
阿萝动了动唇,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只狐狸还没死,杀了它!”不知何时,又来了两个捉妖师,一个年轻些,一个年长些,年轻些的指着阿萝跟前的狐狸说道。
阿萝漠然地看了两个捉妖师一眼,又看了一眼状似垂死的狐狸,她遽然收紧双手,转过身,跨步离去。
铿的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
阿萝身体也跟着这一声响微微一抖。
她突然回头,抱起狐狸在夜色里狂奔,身后,是那年轻的捉妖师暴跳如雷的声音,“大师伯,是她,她就是那个害死我师父的妖女!她就是师祖在找的那个妖女......”
阿萝抱着狐狸往雪山上飞窜,直到人声渐渐消失。
“别给我装死!”阿萝把狐狸放到雪地上,帮狐狸解开他身上被捉妖师下的符咒,让他变出人形。
“呵,我也不想死,只是我本与那几个捉妖师纠缠受了内伤,一时半会儿......”狐狸说着忽然没了声音。
阿萝一愣,她本就在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要回去救他,心想若死了倒也干净。
她伸手探了下他的脉息,他若死了,她倒乐意帮他挖个坑埋了。
不过很不幸,阿萝没有机会发善心,因为狐狸只是晕了过去。
阿萝本想把狐狸送回他的狐狸洞,可是没有狐狸指路她哪里能找得着。于是,她便趁着夜色,把狐狸带回了谪仙镇的家中。
阿萝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狐狸还在流血的伤口,也许她该去找个大夫?
她正踟蹰着,垂在腿边的手忽然被狐狸给抓住。
阿萝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抽了回来,“醒了,就给我滚。”
“我是为了救你才......”
“那又如何?”阿萝直接打断了狐狸,“我逼着你叫你救我了么?”
狐狸艰难地撑起身体,“我滚就是。”他以手扶着墙,一步一挪地走了出去。
阿萝直接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吓得院子里的毛毛都跟着半睡半醒地嚎了一声。
狐狸缓缓回头,望着紧闭的门,唇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眼中神采奕奕,哪里还是伤重的样子!
他把刚才握着阿萝的手,放到鼻尖下深深一吸,“阿萝,一年啊,真久,可我依然记得你身上的味道,爱极。”
狐狸走到阿萝院子门口,直接坐到了地上,靠着院墙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