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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捕鱼,暂且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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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前,东方承朔跟童观止就已经在康庄撕破了脸皮,后来,东方承朔更因为无端扣留童观止,以及章德宽之死这两件事情,被江南当地的官员和名流堵在衙门讨要说法,被追问朝廷是不是打算卸磨杀驴。 ?

    两人已经算是彻底交恶了。

    事后,东方承朔也派了人暗中去跟踪童观止的,可都被对方狡猾的逃脱了。

    现在隔了几日,又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童观止突然冲他笑得这么和气,东方承朔不多想才怪!

    他第一直觉就是,这次针对他的追杀行动就是童观止一手策划的。

    这倒是有些出了东方承朔的预料,他还真的没有想到现在童观止就敢迫不及待的朝他动手。

    一来,东方承朔这次下江南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他带过来的人手不少,一旦他出事,第一怀疑人就是童观止,他以为童观止至少得想好后路才会行动。

    二来,6齐修还在他手上,童观止对6齐修是有图谋的,不然上回他也不会在康庄的陵园里苦苦试探了。

    不过,这会儿,后有功夫不俗的追兵,面前是狡猾多端等着他的仇人,这一溜的渔船上说不定也早就有了埋伏......

    童观止话音刚落,这时隐隐又从岸边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东方承朔目光一横,就见到岸上由远及近攒动着无数的火把,有不少人从岸上包抄过来了。

    三面被围,童观止的手笔还真大,东方承朔根本顾不得去细看、细想,在瞬间就做了决定。

    这船舱内除了童观止还有一个结实精壮的中年汉子,见童观止跟东方承朔打招呼,便也往前探了探身,往舱外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东方承朔一闪而过的身影——他朝着江心去了。

    临走,他在这船舷上施了一些巧劲一跺,却并未如愿听见木材破裂的声音,那船儿只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船上,中年汉子大嗓门的喊了声,“大爷!”,几乎掩盖住了船上器物落地的声响。

    “这人怎么回事啊!”

    没听见童观止的声音,很快的,这船在东方承朔遗憾的目光之下,就又稳住了。一击不成,东方承朔也不敢再恋战,身形犹如鹏鸟,飞的朝着一片黑暗的江心的方向踏水而去。

    这时,才传来童观止不疾不徐的声音,“开始吧!”

    然后是那中年汉子豪迈的一声令下:“开始!”

    东方承朔听到身后的大嗓门,并未回头,只勉强又加快了脚步,他一口气提到现在已经是到了极致了,这水面上根本就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踏水过江。

    虽然没回头,却也能够根据后面的动静猜测他们的行动,那些渔船动了,那里果然是陷阱!现在他只想着离童观止再远一些,距离箭矢的射程再远一些,脱险的机会也大。

    “哗”短促的一声响,身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在江水中了,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因为身后渔火的光亮,能模糊见到足下湍急的江水,若隐若现的漩涡就像是一张张狰狞的巨兽,转瞬就能吞噬一切。

    东方承朔目光闪了闪,听见身后一声整齐划一的“嗖”的声响的时候,猛地一头扎进了水中。

    那中年汉子冲着他的方向“哎”了一声,扭头冲从船舱中钻出来的童观止道:“大爷,他落进水里了,这会不会伤到他?

    这捕鲟鱼的网可是特别做的,当年这江中那条两丈长,有两百斤重的鲟鱼就是用这网子捞上来的,那鱼力气可不小。”

    童观止看着空无一人的江面,悠悠的回道:“堂堂侯爷,也没有鱼那么笨。这为捕鱼设的**阵,虽说是捕鱼十不塌一,可归根结底也是鱼太笨,只知道往前游,又没人逼他,他自己不会回头看,怪谁呢?”

    东方承朔想得不错,童观止现在的确没有跟他正面硬碰硬的打算,要碰也得没有后顾之忧再说。是以,他只让人趁着东方承朔身边的人被他自己给支开的空档,将东方承朔逼迫到江边来。

    任务达成,这些人就回去引开东方承朔的护卫去了,并未再跟着追过来。至于这些人的来历?不是还有荣绩背锅么,他一点也不担心。

    只是东方承朔太过谨慎,见到童观止之后又太理所当然,自己跳水了,的确怪不得别人。

    童观止说的是鱼,也是人。

    那中年汉子就只是这江上的渔老大,心思简单,听童观止这么说,倒也并未多想,只嘟囔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跳进去,到时候可赖不着咱们。

    这要是惊动了鲟,让它们避开了我这**阵,错过了这次时机,那还得再等上两个月,才能再找机会了,

    大爷,您是不知道,这鲟每到这个时节就路过咱们这儿回海里去,得过了五月繁殖之后才会再往回过来,这个时间不归,基本上在咱们这一带的江水里就难以找到它们了。

    您也知道不是我们没尽心,这实在是......要真被他给惊扰了,今天捕不到,您能不能通融通融?等下回逮到好的,第一个给您送去。”

    这回这捕捞鲟鱼的阵仗,就是专门为童观止捕捞的,他早就已经付下了定金。

    听渔老大这么说,童观止无所谓的道:“你尽力就行吧,能抓到最好,若是抓不到,我也不会怪你。今夜过来虽然说是想见识见识鱼王,见不到鱼王,见见你这捕鱼的**阵也不错。

    只是这回的鲟鱼我是给江同知的小舅子寻的,他也算是对我有恩,这鱼是给他的谢礼。”

    渔老大松了一口气,又面上有些古怪,他是知道什么江同知的小舅子的,那侯宗宝是个什么德行,苏州府上街面走动的几乎无人不知,这会眼睛瞪大得如铜铃,诧异的问:“那赖皮侯?他还能救了大爷?”

    童观止笑道:“可不是么,为了救我,他还受了伤,听说这两天他火气很大,身体不好,都不怎么出门了,这鲟鱼可补虑益气,强身健体,所以着你帮忙弄条鲟鱼给他补补,也算还他一个人情。”

    渔老大嘀咕道:“怪事年年都有,今年这一开年我就碰到了俩儿,那泼皮侯都能救人了,眼前这侯爷莫名的要夜游我这**阵也不算太奇怪。”

    嘀咕完,又好奇的问道:“大爷,我听说那侯子都成了三瓣嘴了,就是为了救您弄的?”

    上次在康庄侯宗宝误打误撞的救了童观止一回,又被东方承朔一叶子弄伤了嘴巴,当时他还不觉得如何,等回到家中才现那嘴上皮薄柔嫩的,伤得厉害,直接都豁开了。

    童观止作为受益者不能这么不懂礼数,是以,他找来了白洛川给侯宗宝用桑皮线缝合了嘴巴。

    不过,侯宗宝怕被人骂三瓣嘴,天天在家里脾气,他又主动揽下了为这纨绔寻药的事儿,这鲟就是其中之一,还是他去虞山镇找二春之前就安排好的。

    就不是特意针对正好落单的东方承朔。

    事后,就算是东方承朔追究起来,那也怪不得他头上,他是早就打算过来看抓鱼的。

    谁让东方承朔这会正好到了江边了呢,他留给童观止的时间又太过有限,一时之间,他能够安排得无痕迹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现在能够亲眼看着,亲自将东方承朔跟笨鱼一样逼进专门捕鱼的**阵中,羞辱他一番,让他憋屈却又无可奈何,童观止虽然还不太满意,却也暂且只能先这样了。

    童观止对渔老大的好奇避而不答,这侯宗宝他也并不关心,别看他说得好听,那侯宗宝不过也只是正好要用到这个借口罢了。

    只好意的提醒渔老大:“平凉侯武功高强,你还是多担心你那网吧,说不定会被他给弄破了,捕不到鱼是小事,坏了你这千金不换的渔网......”

    不等他说完,渔老大双拳一对,当即变了脸色,冲着身边的渔船嚷嚷:“快快,准备收网了!都别磨蹭!坏了网,以后咱们都喝西北风去!”

    童观止帮他补充:“看着点平凉侯,天色昏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从水中出来,伤了人命就不好了。”

    渔老大抱怨了一句,认命的朝着江水吼了一嗓子:“小心着点,别拿竹竿到处乱戳,戳到东西先拖上来,别动竿子!”

    江面上船多,人也不少,顿时就热闹起来。

    水下虽然只有东方承朔一人,却也很是热闹,东方承朔落水之后就朝着岸边游过去,不过没走多远就被渔网给挡住了去路。

    这**阵捕鱼用到的材料很是简单,也就是竹竿和鱼网,竹竿插进水中,天还没亮,东方承朔在江面上自然是看不见的,一不小心自己跳了进来。

    捕鱼阵利用的是极为简易的八卦阵法的原理,八字网,从不同的方位设置倒须进口进阵,之后沿路放置诱饵,这诱饵一直延续到死角的装鱼处,只有进路没有退路。

    对没有智慧的鱼来说是绰绰有余了,对付极为擅长行军布阵的东方承朔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不过此时天色太过昏暗了,水中更是看不见什么,东方承朔对捕鱼人的阵又一点都不了解,他左右游了一番,不是碰到渔网、竹竿,就是碰到了挂在鱼网上用来捕捞鱼王鲟的诱饵——各式各样的江中鱼,有些还是死的。

    他起初还能够冷静的绕来绕去,可怎么也绕不出去,水流湍急,又担心岸上的暗箭,再加上才刚到仲春时节,江水冰冷,他憋着气,脑子和身体同时变得迟钝。

    他便想要撕开这渔网,打开一条路,毕竟竹竿太长万一露出水面也就暴露了他的所在了。

    可,这渔网是特别制作的,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几乎力气耗尽,也只撕破了一道口子,前方还不知道有多少渔网等着他。

    祸不单行,水中突然传来一阵强大的水流,有什么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冲过来了,就是看不见他也能够感觉到对方是个大家伙!

    东方承朔正要破水而出,这一尾大鱼突然往前一个用力扑腾,将渔网搅成了一团,竟然堵住了他上游的出口。

    鲟鱼凶残,东方承朔被他扫了好几下,终于一拳砸在鱼头上,解决了这个祸患,此时,他的力气也耗费得差不多了。

    水流和鱼腥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终于有些着急了,意识渐渐迷糊之际,他不甘的想着:莫非今天是得死在这里了么?虽然他留下的人也不会放过童观止,能够为自己报仇,可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憋屈的死在这渔网之中,着实很不甘心!还不如让他战死沙场!

    突然,峰回路转,他听到极尽的水面上传来一阵阵的说话声,随后他的身体渐渐往上浮动,慢慢的他的背后接触到了之前绕不出去的渔网,再然后那条被他打死的鱼跟他挨在了一起,还有无数的小鱼几乎要将他淹没。

    腥味和鱼背上的鱼鳍的尖利刺激得他意识恢复了些。

    有人喊着:“有鱼!”

    “是条大家伙!”

    还有人叫着:“好像有个人!”

    “是方才那个平凉侯!”

    东方承朔面前陡然一亮,他缓缓睁开眼睛,暗暗嘴中吐出不少江水,随后忍不住的大口喘气,那渔网被几个人拖着,他和那鱼一起沉在最底下的凹陷处,已经没有力气推开那恶心的鲟鱼。

    距离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再然后他就见童观止在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面具一般的笑容,刺眼得很。

    渔老大在他边上大喜道:“大爷,鱼逮上来了,您看,虽然死了,可也刚死没多久,新鲜的呢!”

    童观止点点头,“不错,的确是刚死的。”他又冲着东方承朔问道:“侯爷可好?”

    那渔老大从喜悦里回神:“快快,快看看人怎么样了。”

    见东方承朔眼神锐利,寒光毕现,他眼球一缩,又道:“侯爷,多亏了童大爷仔细,不然要是我们先戳竿子伤鱼,就伤了你了。”

    东方承朔:......

    岸上马蹄声和火把同时近了,童观止回望了一眼,冲那方道:“是江同知过来了。好在今日捕鱼顺利,不然我叫他过来,得让他空手而归了。”

    他回头冲东方承朔:“这回正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