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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观止捏她掌心,道:“嗯,我不会死的,二丫,我......”

    林二春看他眼笑眉飞,再看自己衣裳被他扯成这样,突然掐住他手腕,问:“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又故意骗我的?”

    不等他答,她又恼怒道:“你就死性不改又骗我是不是?童观止,你骗我上当是不是很得意,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不姓林!”

    说着又甩他手,推他。

    童观止紧拉着不肯放,赶紧道:“我没骗你,我是真的没有大碍,二丫,别担心,我笑是因为高兴,因为你舍不得我死。”

    林二春恼他,本想刺他一句“你倒是舍得送我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故意让他以为跟东方承朔在床上的人是她,卓香琪当东方承朔是童观止,而配合得主动承欢,他那会儿站在门口,应该也能体会到当初她被他抛弃的心情吧?

    他明明都气得发疯,却还是忍下来了,没有冲进去嫌她骂她,也没有离她而去,而是还想着为她打算,如果在床上的人真的是她,日后他会不会想起来再嫌弃她,她无从确定,可现在,她很没出息的心里的坚冰龟裂了。

    刺人的话没有说出口,心里还是恼她故意苦肉计骗她,干脆垂着头懒得看他了,却也没有再挣着往外走。

    童观止继续道:“我是真的清楚自己的身体,没想装病骗你担心,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那你听了别再生气又怀疑我故意苦肉计骗你。”

    林二春道:“你爱说不说。”

    童观止轻笑道:“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也知道前阵子发生了很多事情......”

    林二春哼了一声。

    童观止拢住她双手,低头亲了一下,才道:“大夫说我七情内伤,心神逆乱,肝郁不解,阻塞心窍,药食罔顾,如果长期不得疏解,会有点儿严重。”

    林二春闻言抬眸,“怎么严重?”

    童观止凝视她,声音放得更低缓了:“大约会患上癫狂之症吧。”

    那时他的痛苦全部闷在心里,自责自厌得无以复加,如果她真的死了,他能疯了什么都不知道,也算是一种解脱。

    林二春目光一颤。

    “方才吐血应该是突然情绪起伏太大,反而将郁结在内的淤血给吐出来了,现在我觉得比之前轻松多了,真的。”

    他拉着她的双手贴在自己心口上,“没有头晕目眩,也没有呼吸不畅的症状了,一会儿我漱口就应该没事了,二丫别担心,明天我再看大夫,现在我不想别人打扰我们。”

    他揉揉她手心,“我没有骗你,二丫,信我可好?不姓林就不姓林,再跟着我姓童好不好?”

    林二春心里五味陈杂,干脆扭着头看向别处:“那你漱口吧,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随你。”

    童观止道:“我在乎。”

    他紧拉着她不放,朝屋里去,靠一只手点亮了蜡烛,一只手倒水漱口,一只手帮她擦她脸上手上被他沾上的血。

    林二春嫌他磨蹭,甩开他,去门口拿了他身边暗卫留下的伤药,他孩子似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给他掌心上的伤洗净了,上了药又裹上了纱布。

    都收拾好了,童观止抱住她,头埋在她脖颈处,沉声道:“二丫,我每一天都在害怕......真的,怕你有事,怕你再也不肯理我,怕你越走越远,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不想就这么原谅我是不是?那就跟着我,跟着我才能报复我出气,

    我宁可你跟着我折磨我也不想再分开了,二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林二春沉默了会,伸手抓紧了他后背的衣裳布料。

    童观止察觉到了,他心中巨石落地,搂她更紧。

    林二春放任自己完全靠在他怀里,将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他,她脑子里交错出现着各种画面,他们初遇,定情,甜蜜相爱的种种,再到在旋涡中旋转的她,远离的船,他鬓边华发,他狠戾决绝的样子,他吐血的样子,前世今生,其实有点儿乱。

    可,也许是夜色放大了孤寂,让人更加渴望陪伴,也许是月华洗去了心上尘埃,越凸显了那些美好。

    她心里却很平静。

    童观止没有说话,林二春耳边只有他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她默默的比对了一下他的和自己的,他心跳更快,呼吸也更快。

    他比她激动。

    这个男人,无情胜过她,多情胜过她,连自苦也胜过她。

    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

    该说他什么好呢?

    月华明了又暗,暗了又明,两人静静的依偎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二春无意识的往童观止怀里拱了拱。

    童观止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有点儿暗哑:“二丫在想什么?”

    林二春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想。”

    童观止主动道:“我在想李元说过的一句话。”

    林二春茫然问道:“李元是谁?”

    他笑了笑,拦腰将她抱起来:“去床上说?”

    折腾了大半夜,林二春也累了,嗯了声,懒懒的任由他抱,任由他摆弄着让她趴在他身上睡。

    其实这样的睡姿有点儿不舒服,可他轻抚她后背做了弥补,他呼吸时胸膛上一起一伏,说话时候轻微的震动也能催她睡,也就由得他了。

    他一下一下的抚摸她后背,一句一句低声给她念她不懂的经文,她睡意渐浓。

    正半睡半醒间,他却突然问道:“二丫,你说我们俩之间有隔阂吗?”

    林二春含含糊糊“唔”了声。

    有吗?

    有吧?

    有些伤害一旦筑成,永远也忘不掉。和解了,也不能就代表它就此烟消云散了。

    也许时间会让她渐渐忘了那些伤,但现在还不行。

    童观止继续沿着她脊柱抚摸,道:“李元说,对相爱的男女而言,没什么隔阂是一场云雨之欢不能解决的,二丫,不管有没有道理,我们来试一试?”

    林二春赫然惊醒,手撑在他身侧支起身来,错愕的看着他。

    他面上一本正经,目光幽静如云雾遮掩的湖面,不像被情欲沾满,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童观止放在她背上的手滑到她腰侧,他迅速的翻了个身,他上她下。

    四目相碰,他先闭上了眼睛,低头去亲吻她因为惊讶而微张开的嘴儿,她眼睁睁的瞧着他靠近却没有再躲开,也没有拦住他,她小心的跟他一起试探,一起找回曾经属于他们俩的甜蜜滋味。

    童观止心中大喜,唇舌缠绵相偎时,他悄悄睁开了眼睛,见她眼睛已经闭上了,睫毛轻颤,她微仰着头,似正等着他喂,像重新得到了全世界,他的呼吸陡然加重,想把他所有的热情都给她,又怕弄疼她了。

    喘息间,他断断续续的道:“你也说过他说得很多话都挺有道理,我们都试试,二丫,我真想将你绑在身边,让你哪也不能去。”

    “二丫,别想着走,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再让你失望,你别想着走,好不好?”

    林二春微微晃神,想问他是从哪知道她的意图,她还来不及实施呢。

    不等问出口,就被他拉进这场旨在消除隔阂的云雨之欢里。

    她微眯着眼睛,脊背不自觉向上弓起,抱着他腰攀着他,什么都不再去想,只去承受他的温柔以待,共赴这巫山,随他去山巅,随他去云海。

    ~

    同一所宅子里,都是巫山,卓香琪却经历了一场山崩般的痛苦。

    她初次承欢,而东方承朔喝了一壶的玉白露,半幻半醉,他又急着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半点温柔可言,几乎折腾去了她半条小命。

    虽然都是她算计好的,让人不经意的将林二春醉了的消息告诉童观止,他因为担心她而寻来,然后她冒充林二春在事先准备好的房间等他来,屋里甚至还燃了点儿助兴的熏香。

    她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可,当他真的喊着林二春的名字欺身而上的时候,她有过一瞬的犹豫,却已经一切都晚了,由不得她了,她推不开他,挣脱不掉,只能咬着牙承受,实在是太疼了,她将自己给了心上人的甜蜜羞涩心都淡了些,只越发觉得委屈难受。

    哪个姑娘没幻想过洞房花烛夜呢,她的洞房花烛夜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甚至不是卓香琪,只是林二春的替身。

    她一直忍受到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疯狂过后再也不动了,才边哭边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他脸趴在了被褥上,她也没有过去看他一眼,怕弄醒他了。

    她委屈,她疼,既怕,也担心。

    她再胆大脸皮厚也是个姑娘,之前谋划的时候,只想着怎么才能成功,事情真的成功了,他们真的有了夫妻之实,她又开始担心,万一他还是不要她呢?他对她一直那么铁石心肠,又那么喜欢林二春。

    不,不会的,她默默安慰自己:“等到天一亮,他醒来知道林二春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没了林二春占着他的心,我一定能成……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是他主动碰的我,我推过他,他喝多了一点儿也不君子,他是个负责任的,不会不管我……他不管童伯伯也不会答应,等嫁给他,离他近了,就不信不能得到他的心。

    说不定都有了他的孩子呢。”

    安慰归安慰,可卓香琪还是埋在被子里悄悄哭了一会,直到见天将亮,她才忍着疼,顾不得身下粘粘糊糊的难受,赶紧摸了衣裳穿好了,下床出屋。

    她不能呆在这里,他醒来后知道林二春出事肯定会迁怒她,怀疑她,她要马上去找个能管得了他,还能为她做主的靠山。

    耳房里,两个小丫鬟听到动静赶紧就迎了出来,看了眼卓香琪双目噙泪,心慌的上前喊了声:“姑娘……”

    不敢说昨晚上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方才看着林二春的小丫头过来说,林二春喝醉了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这显然不对劲。

    卓香琪心里乱糟糟的,也没发觉两个丫鬟的异样,低声吩咐她们几句。

    两个丫鬟听卓香琪话里的意思,就知道她安排的事情成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的没提夜里的事。

    祖仆三人匆匆离去。

    城门一开,卓家马车就出城去找童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