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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心!”
百草尖叫一声,要上前帮忙,被许倾落一把扫到身后,低声一喝:“离远点儿,我有办法。”
百草下意识的听从了许倾落的命令,往后连着退了好几步。
随着复明前被气的失去理智直接抓人,他身后那几个随从丝毫没有迟疑的向着许倾落扑来。
许倾落眼中含着冰,指尖已经握住了袖子中的药包。
面对着几个向着自己狠狠扑来的大男人,许倾落哪里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甚至称得上是胸有成竹,镇定如恒。
她不是因为自己手中有防身的药物而胸有成竹,丝毫不感到害怕。
而是这个场面本来就是她故意造成的。
说实话,她不是不能忍复明前一时,只是几句威胁的话而已,比之以前听到的简直是没有可比性,只是她不能够就这么让复明前撂下狠话后一走了之,复明前是一只藏在暗处随时等着嗜人的毒蛇,与其日后等着复明前表面友好暗地阴毒的报复,还不如就在此地此时此刻,在琅晟刚刚离开不久,交代下要五洲城的众人照料于她,在城门口还不是只有她和复家人独处的时候激复明前一下狠的,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下手,直接撕破脸面。
只有让所有人知晓她许倾落和复家人之间的矛盾,只有让人见识一番复明前直接让几个大男人当众对付她,才能够让她在琅晟走后与复家的往来中占据更多的上风,不会完全处于被动。
眼看着一个男人的手已经要抓到她的箭头,许倾落袖子中的纸包没有动,却是就势后退一步,左躲右闪,样子有些狼狈。
“复城主,我知晓你女儿喜欢琅将军,可惜将军对贵千金只有几面之缘,从来不假辞色,上一次贵千金自己去琅将军驻扎的地方堵人,想要教训我,反而自己意外受伤,归根结底也是贵千金不知自重,如何能够将错误迁怒到我这个将军未婚妻身上!”
许倾落是打算受些小伤的,在周围有人渐渐的注意到这边,往这边过来的时候,然后她怎么用自己的药物收拾最先动手的人就都不为过了,正当防卫不是吗?
一边闪避着,一边刻意说出‘真相’。
虽然这个真相不是那么真,比如她收拾的复莹莹有多狠,但是百分之八十可都是真真的。
“住嘴,你算什么东西,我女儿如何能够与你计较,废物,连一个女人你们怎么都抓不住!你们还想不想在我身边做事了!”
复明前也察觉了有不少人往这边来,还有因为许倾落的大喊而议论指点的,面色有些涨,他自然知晓自己做错了不该直接大庭广众的对着许倾落下手,可是这个时候让他就这么放手,他更加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复明前压低了的充满了急怒的吼声,几个几次失手没有抓住许倾落的家仆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现出阴狠,迅速移位,将许倾落周围几个闪避的点围住,然后蒲扇般大的巴掌对着许倾落的脸狠狠落去。
这是要给复明前看看他们的‘努力’了。
这一下子若是扇正了,许倾落便是不晕过去也要在脸上顶着好几天的印子,打人不打脸,还是几个大男人围着打女人的脸,也是让人耻笑。
许倾落听到了周围加大了声音的议论声,唇角勾起一抹嗤笑,是时候了。
她看准了一个方位,许倾落正打算不轻不重的扑到一下——
“复城主,将军前脚才走,你后脚便来帮着他教训家眷,好大的威风!”
男人优雅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一只苍白没有血色的细瘦的骨节分明的手掌正正好托住了许倾落的肘部,男人的身子堪堪站在她将要跌倒的方位毕竟点上,让许倾落到底无法就这么越过他倒到地上去。
来人正是公子衍,他现在虽然还在笑着,只是眼底却是一片凉薄,让想要兴师问罪的复明前一时间有些惊住,那双眼中的寒凉仿佛是最阴冷之处孕育恶毒的某种生物,连他一时间都下意识的害怕。
下一刻复明前回神,望着被公子衍扶住的许倾落,还有那几个一时间呆在一边不知所措向着自己望来的家仆:“都退下!”
咬着牙,复明前如此道,他能够一时冲动对许倾落如何,他也能够暂时忽略那些个贱民的议论想法,可是他不能够忽视公子衍的意见。
五洲城几大家族可不是什么同气连枝的好朋友,各自都有各自的盘算,尤其是复家这几年因为复明前得到了城主之位行事霸道觉得力压其他几大家族,导致和几大家族的关系紧张,最近很是吃了一些亏让复家清醒了过来,已经在慢慢的调整策略了。
若不是如此,复明前也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攀上琅晟,公子衍是公子世家最出色的年轻一代,甚至可以说是隐隐的掌权人也不为过,眼看着公子衍现在这个架势是要管定了许倾落的事情,即便恨的再是咬牙,复明前也不得不暂时让步:“衍公子,老夫却是不知晓你何时何琅将军关系如此之好,对他的未婚妻能够如此回护。”
他觉得公子衍一定是有什么计划,比如想要利用许倾落和琅晟联系上,公子世家本来就和复家有龌龊,他复家不能够和琅晟扯上关系,公子世家更是休想!
几个仆人退下,而许倾落想要从公子衍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却没有成功,这个男人看似病弱,果然是有些不同寻常,光是这个手劲儿,许倾落就晓得与众不同。
“别动。”
公子衍在她耳边轻语,热气喷洒在许倾落耳际,少女下意识的觉得不舒服往旁边一侧,这一次她顺利脱出了手,往公子衍旁边连退了两步,丝毫没有要对方庇护的意思。
“衍公子看来是妄作好人,老夫看着这许家姑娘对你的英雄救美可是一点儿都不曾领情,琅将军便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给你什么赏赐。”
复明前自然将许倾落和公子衍之间的这几个动作尽数收入眼中,然后便是冷嘲热讽,看着公子衍像是看着一个白费心机的傻子一般。
公子衍望着许倾落这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眼睛微微眯起,刚刚握着许倾落的指尖隐秘的摩挲了两下,却是一派优雅笑意。
“复城主误会了,虽然也有琅将军临走前的交托,但是在下愿意对许姑娘回护的原因是因为许姑娘不止是淮县迁移过来的百姓,更加是圣上亲自下旨嘉勉的女子,不论是因着陛下说是要善待淮县百姓的旨意,还是陛下对许姑娘的嘉勉,我们五洲城任何人对待许姑娘都应该多少给其一些尊重,城主你说呢?”
公子衍的声音不疾不徐,宛若是一首优美的词曲在缓缓流淌,更加像是一段暖风在徐徐吹拂,可是他话语中的尖锐却是让复明前瞪大了眼睛,良久:“衍公子确实是领会圣意的能人,方才老夫也只是想要和许姑娘谈论几句,倒是让衍公子误会了,陛下的旨意老夫自然是绝对遵从的,许姑娘身为淮县百姓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其有什么需求,既然有衍公子这样天生七窍玲珑心的人在,应该也用不到我了,我们走!”
转身便走,再呆在这里也只是自取其辱。
公子衍,许倾落,复明前背对着人的眼中散发着一股子阴毒与算计,看来确实是需要重新再改变制订一下计划了,起码公子衍是个太大的变数。
琅晟走了又如何?光是看方才城门口琅晟和许倾落之间的一场话别,复明前便知晓琅晟是真的将许倾落放在心中,只要许倾落还在这五洲城一日,他总能够将这个小女子对付了握在手心,然后让琅晟回头求他!
——
“多谢衍公子相救。”
许倾落望着复明前和他的家仆都走了,心底有些可惜,面上却没有变化,转身对着公子衍看起来极其真心的道谢。
“琅兄既然托付了在下,对许小姐相救一二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
公子衍微笑着伸出了手,掌心中的药包熟悉的很,分明便是——
许倾落眼睛微微瞪大,男人突然贴近她的身子,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冲击而来,少女来不及退避,因为太近太急瞳孔中男子的面容有些扭曲。
他身上的药味与她身上淡淡的药味混合在一起,公子衍闻着少女身上的带着清香的淡淡药味,第一次发现这种味道原来也不是那么的让人恶心。
“更何况,许小姐厉害的很,根本不需要在下相救,方才在下多插手这么一下,与其说是救了小姐,不如说是在你的手中救下了复城主一行人。”
公子衍笑的眉眼弯弯,将药包递向许倾落。
许倾落凝视着他,然后从对方的掌心中迅速的拿出那一包药粉,她那么警觉的一个人,居然没有察觉的被他拿走贴身装着的药粉,这公子衍真的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太多。
“能够没有冲突解决了问题,总是衍公子的功劳,现在应该是无事了,小女先告辞了。”
许倾落转手将药包重新送入自己的袖子中,对着公子衍轻轻一个俯身,唤上旁边早已经被这一系列变化弄傻了的百草,转身便走。
公子衍望着许倾落带着百草毫不迟疑离开的背影,扇子轻轻的遮到唇边,只是这一次他的唇角没有笑意,良久,男人轻轻的声音在这城门前雪地中响起:“她总是这么出人意料,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公子衍没有说,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千岁,这个一直表现的莽撞的小厮此刻也是一脸沉静,他没有接男人的话,只是将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白色狐裘披风取下,轻轻的搭到男人的身上:“公子,天气寒凉的很,你要注意身子。”
“知道了,知道了。”
公子衍轻笑:“小管家公,也就是我能够受得住你了。”
他轻轻的拿着扇子敲了千岁的脑袋一下,在小厮沉静的表情被怒色取代后,笑的越发的好看。
——
“小姐,刚刚真的是好险,幸亏有那位衍公子出手,要不然万一你被复家的人抓住或者伤到可怎么办,小姐要不然你下次出门多带几个小厮家丁吧,只是我的话光是累赘也帮不了忙.....”
百草一路上一边庆幸一边又是劝说许倾落,完全忘记了许倾落惹出的事情,她在那边一个不小心也会被牵连上。
许倾落将那包药粉从袖子中取出:“你家小姐是打没用把握的帐的人吗?”
“闻闻。”
将药包递给百草:“别打开。”
百草疑惑的将药包送到鼻端,下一刻她的眼睛发花,脑袋发晕,忍不住的想要睡觉。
药包差点从手中掉落。
手上某处穴位被轻轻一掐,她只觉得那里一阵微痛,百草清醒了过来,望着许倾落张大了嘴:“小姐,这是迷药?怎么这么厉害。”
一边说着,百草一边惊叹着要将药包还给许倾落。
“给你的,带在身上以后防身,若是一个不小心自己熏着了,记得掐我方才掐你掌心那个学位便能够清醒过来。”
许倾落没用收,对着百草嘱咐道,方才的事情也让她反省,百草还有其他跟在身边没有自保之力的人,若是她要对付招惹某个人之前,最好还是给他们一些防身的东西最好。
“可是小姐你呢?”
“我?我对付人可不是这样一掐就醒的药物了......”
许倾落笑的大方,眼中全是自信,即便百草这所谓一掐就醒的药物若不是找准那个特定的穴位是不会醒来甚至吸入过量会直接睡死过去。
这些便不需要告诉百草了,小丫头心慈手软还容易被骗的,若是知晓恐怕就不敢用了。
——
许倾落和百草回到许家的时候,一进入内院便看到了穿着一身紫色棉袍忤在院子中央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的许良,他身边陪着两个小厮却是一副面上含怒又委屈的表情。
直到许倾落都走到跟前了,两个小厮连声请小姐安,许良才看到了她,那一瞬间他面上的表情讪讪的,很有些不好意思。
“落儿......”
“爹,你不是说要将胡氏母子接入府中吗?怎么还在这里?难道是人接到了?”
许倾落眼睛往四处看,其实看许良身边两个小厮的表情她就约略知晓事情不顺。
“落儿,要不然我们再等等——”
许良有些可怜巴巴的,不像是接传说中的外室母子,反而像是要去接什么格外吓人的怪物猛兽似的。
“那爹你说要等到什么时候再将胡氏母子接进来?”
许倾落打断了许良的话,许良是个好人,但是他有的时候做事格外的优柔寡断,耳根子软,性子摇摆,若是不逼一逼,许倾落担心在许家那位老祖母到了之后,胡氏母子也进不了许家的大门,到时候她毫不怀疑祖母会为那对母子出头。
趁着现在接入许府,胡氏便算是入了她的掌心,想要做什么,先要看她答应不答应,因此该逼的还是要逼一下的。
许良一时间哑然,说不上话。
“小姐,好叫您知道,不是老爷不去接那胡氏母子,实在是那,那妇人太过嚣张!非说要许家八抬大轿的将她由许家的正门抬入府中,而且还说要等着老夫人回来的时候亲自带着孩儿到老夫人跟前拜见,然后才能够名正言顺的进门。”
许良左边的小厮气的咬牙,想到胡氏一个那样出身的妇人,一个不知道检点的妇人对着他们几个吆五喝六的嚣张模样就觉得有气。
“是呀,老爷哪里受过这个,那样的人进入府中根本就是让家宅不宁的,小姐您别逼老爷了。”
右边的小厮也劝。
许良听着身边两个小厮的连声高状,望着许倾落,犹豫了下,到底憋不住了:“落儿,那样的女人便是让她悄悄进门也都已经是超出我的想象了,哪里想到她居然,居然还如此痴心妄想的想要正式被抬入许家,还是八抬大轿,这种妇人,我简直是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许倾落望着许良那憋闷至极的表情,望着他眼中的愁郁,到了嘴边的逼迫话语下意识的收了回来,她要接胡氏母子入府是为了保护父母,可是让许良这么难受也不是她的所愿。
伸手,拉住了许良的胳膊,伸手轻轻的垂落对方的肩膀:“爹,既然那么不想要她入府,那就不要接了。”
“可是你不是说外面人言可畏还有你祖母那边——”
许良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许倾落截断,少女微笑,笑的一张美丽的容颜全然绽放着动人的光辉:“那又如何?”
“只是比原先想的麻烦一些,但是若是真的由着那胡氏的要求来,我宁愿再麻烦十倍,既然那胡氏不珍惜这唯一进入许府的机会,那她日后也别想跨入许家的大门一步!”
许倾落眼中全是冷意,既然那胡氏要等老夫人,那便让她等,抬首便要问惊喜的许良老夫人到了哪里,还有多久回来。
小厮进来院子里通报:“老爷,小姐,老夫人那边派人过来送信了。”
那小厮面上的表情颇为为难。
“说。”
比起许良因为听到母亲消息乍然的紧张惊喜等等情绪,许倾落却是心底冷然,看小厮的样子这口信可不简单,她不急不缓的上前了一步,对着那小厮示意。
“老夫人一行人现在停在安顺桥附近,说是舟车劳顿不能前行,让夫人亲自去接。”
小厮迟疑了一下,如此道。
即便只是初来五洲城的人都知晓那安顺桥是个什么地方,更何况是在这里住了许多年的许良和许倾落。
一瞬间许良的面色有些难看:“那地方如何能够停住车马,老夫人难道不知道——”
他看到许倾落在一边,到底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老夫人是长者,长者事需讳言。
“老爷,老夫人坚持留在那边,疲乏的很,不愿意移地儿。”
小厮苦着脸。
“夫人现在卧病在床昏迷不醒,无法去迎接老夫人,落儿你在家里看着,我亲自去......”
许良的决定还没有做完,许倾落便打断了他的话:“爹你忘记了你现在还需要负责淮县那些百姓吗?他们跟着我们一路困乏,不少人都有些身子不好,都需要你前去帮着看诊,女儿的医术虽然不错,但是却是不适合抛头露面的,爹你总不能够抛下那些等着你信任你的淮县百姓吧?”
她如何能够让许良前去那边,再者说,老夫人既然指名道姓要许母去,即便许母没有办法去,许良去了也是没用,只会越发激起那位越老越偏执的老夫人的性子,更是要找不少事情了:“我现在正好闲来无事,而且是老夫人的孙女,正是需要尽孝的时候,便让女儿去接祖母一行人吧。”
许倾落淡淡的一声,却是不容置疑的决定。
许良还想要再劝说,许倾落拉住他的手:“娘那边总需要爹你照应着才最好,若是她醒来看不到你,我担心娘的心情会更加忧郁,不利于身体康复。”
对许良来说,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许母的身体更加重要,一时间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许倾落:“落儿,辛苦你了......”
——
许倾落以为自己说服了许良,翌日一早便带着几个仆役丫鬟套好了马车准备出行,只是刚刚才出了门,还没有上马车,许良又跑出来阻拦了。
“落儿,不成,我仔细想了想,这一趟还是我去最合适,那安顺桥,你却是不知道,那里地处一片崎岖山沟之间,最是多有盗匪山贼强人横行,官府剿灭的几次也不成,我不知道你祖母这一次怎么就选择了在那种地方落脚,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够让你一个弱女子前去!”
许良说着话便要伸手往马车上爬,他少有这么坚决果断的时候。
望着许良费力往马车上爬,许倾落一时间有些好笑,赶忙拦住对方:“爹,你真的觉得我是弱女子?而且你看我是一个人去吗?难道这些仆役丫鬟的都是摆设不成?”
许良对着自家女儿那带笑的容颜,张了张嘴,怎么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出弱女子这三个字。
比起他这个当爹的,许倾落厉害了太多,无论是胆量,身手,还是应变能力,自保能力。
“总之我不能够让你冒险,我一晚上都没睡着,若是你娘醒了知道我这么放你去的话,她要骂死我的!淮县百姓也应该能够理解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若是连女儿都不能够好好保护,谈何济世救人的。”
许良拉住了马车的车辕,有点耍赖的样子。
许倾落心底软软的:“爹,相信女儿可以吗?相信我能够处理好,带着老夫人安全回来,相信我能够保护好自己......”
许倾落很久没有用这么绵软的语调和许良撒娇了,在许良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经松开了车辕。
“走。”
许倾落眉眼弯弯,一声令下,刚刚还在许良身前的马车早窜了很远了。
“落儿,落儿!”
许良追了几步,无奈至极,转头对着那些还在发愣被留在原地双腿赶路的仆役吼了一声:“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保护小姐去!”
许倾落听着身后许良的吼声,笑出了声,这么慈祥的父亲,果然是要好好保护,不能够让他去安顺桥那种吃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