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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的自燃,临想到应对的法子,而这个应对的法子显然是可行的,待安德鲁攻下并且生擒手之目的那一刻,鬼灵也顺着笼下。结界张开将手之目罩笼其中,罩笼而下的结界,内部空间温度瞬间骤降,就在手之目将要焚燃而起前,骤降的温度直接将空间内的一切冻封。
所有的一切全部冰封锁困,自然也包括结界内的手之目。
手之目,这一次完完整整的被擒了,当看到那冰封凝固在冰中的妖怪,这一刻还在边围的临,下一刻人已到了跟前。站在手之目跟前,抬起手,碰触着那个被冰锁封的妖怪,临不知在轻喃着什么。
临最后轻轻喃喃到底冲着那块冰说了什么,安德鲁没问,也没去插管,而是将这一块冰封下的妖怪带回警局。本来怒气冲冲打算利用自身充当诱饵,将那个凶犯引诱出来的王永,等着他整个人从昏睡中惊醒时,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清晰得记得自己已经准备妥当,并且都一个人出发上了街道,而且还跟那个凶犯面对面照上,甚至于那个凶犯的手都已经掐上自己的脖子。可下一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他,下一刻身体突然一个僵触,随后整个人竟然在仓库里头惊醒了。
自己不在警局的办公室,也不在外头的街道上,而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中醒来。这样的事,实在叫王永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让他完全理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并不只有自己在仓库内昏睡,还有眼前这一块冰。
佐恩带来的那两个人能将这一次的犯罪嫌疑人带回来,王永是打心里感激的,不过他们在带回犯罪嫌疑人的同时能不能别顺带的带回一块冰。犯罪嫌疑人就被冰封在这一块冰下,这样的案子,很难结的。
不管事先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对于一个已经坚持了好几十年无神主义的警察同志来说,眼前的这一幕,多少还是有些刺激的。怒吼了一声,将那些试图看热闹的下属全部吼散,王永这才甩上办公室的门,随后指着面前的这一块冰说道:“等等,你们说这冰下的那个男人,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凶犯?”
“虽然我当时并不在,不过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连环杀人犯的凶案,我想王局长应该清楚。”当时阴歌并不在边上,不过事后临还是将当时的一切全部回述了一遍,以至于当时的具体情况阴歌也算清了。在听了王永的询问后,阴歌直接回了这一句,这话刚刚落下,王永直接默了声。
摸着自己的鼻尖随后又碰了一下仍旧存在的脖子,在看过那个被冰封在冰下的男人,王永心里清楚。
这个男人的确就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毕竟这个人,自己可是照过面的,虽然那个照面就好像梦中的相遇,但是脖子被这个东西死死掐住的那种感觉。
仍旧真实。
这个男人。
他知道这个男人就是犯罪嫌疑人,只是就算他知道,这两个人也不能扛着一块冰让他交差吧。越是盯着那一块冰,王永这心里头越是克制不住闷意,就连嘴角也不受控的连着抽了几番,几番抽搐之后,王永说道。
“案子还没审呢,我要活的啊。”
“他还活着。”这次的话是安德鲁回的,手之目是他生擒的,所以他知道,这个妖怪还活着。安德鲁是专家中的高手,他的话,王永这会子当然也是信的,只是他信没用,就这样一块冰,恐怕不管是谁,都不会觉着这里头的人。
如今还活着!
面对着这些非人类的事,王永这一回是真觉了头疼,只是他的头疼又不知如何跟这些所谓的灵能者叨诉,最后只能头疼的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王永说道:“反正这一次的事多亏你们,至于这个凶犯,我会想办法的。”
“这个东西我要带走。”
“带走?这个可是犯罪嫌疑人,怎么可能由着你带走?”
“这个家伙还活着,他到底什么时候会破冰出来,谁也不知道,难道王局长想把他关在监狱里?王局长觉得,监狱关得住他?”
这个家伙,安德鲁刚刚已经说了,他还活着。虽然眼下被一块冰锁困在里头,不过这个凶犯,如今还活着。还活着的凶犯,如果只是个人,逮捕之后关进监狱里自然事情就结了,可问题出在这个家伙并不是人,别说是监狱了,就算是枪对于他来说。
都是没有的。
妖怪,就应该有妖怪的处理方法,而这个方法,绝不是区区人类想得出来的。因了安德鲁的话,王永静默了,一番沉默之后王永也细想了半天,最终开口说道。
“可以,这个家伙你可以带走,不过必须等这个案子结束后,你才能将他带走。”
妖怪,当然得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不过在处理这个妖怪前,也得让他先把这一次的案子结了。毕竟这个案子上头可是很关心的,如果这个案子再不结,恐怕他们整个警局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安德鲁是佐恩带过来的,而王永拜托过来帮忙的人,是佐恩。结果倒好,将安德鲁带来之后因为王永总是压榨他的劳动力,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竟然选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消失了。
隔天王永就要亲自上阵,用自己充当鱼饵,佐恩那个家伙竟然选在前一天脚底抹油,这个家伙,不管是身为上层,还是身为朋友。
全都不靠谱。
不靠谱的人,办事的时候从来靠不住,不过事情解决时的风声却是准的。安德鲁才刚擒下手之目,事情还没过去几个钟头,不知何时消失的佐恩这会子倒是又突然冒了出来。人都已经冒了出来,第一时间自然是好好的瞧瞧这次案子下所引的行凶妖怪。
因为他当时溜得的确不够义气,所以回来之后佐恩也不好意思在安德鲁面前露脸,拜托他带自己去瞅瞅那个妖怪。安德鲁这儿,佐恩是不好意思露脸的,毕竟安德鲁要是因为自己的偷溜不痛快,到时候打起来,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
安德鲁这儿,佐恩算了算觉得此时过去并不安全,所以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最后直接将主意打到阴歌这儿。
佐恩这个家伙从来都不需要脸皮,这一件事阴歌是知道的,不过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家伙不要脸起,竟然可以到了这个地步。这次的委托,本来就是他的,将他们诱骗过来帮忙就算了,中途最关键的时候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人消失,好,这一件事姑且不和他计较,可是他也不能事情一解决就直接出来问八卦啊。
这样的行为,真心叫人鄙视。
对于佐恩,阴歌是真的不想搭理他,她甚至还认真的想过,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大变态,那个暴脾气的小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变态打死。因为烦着,所以佐恩的请求阴歌完全不可能答应。
阴着脸拜托这个家伙马上消失在自己面前,阴歌说道:“你就别在继续恶心我了,我是不会带你去看那个妖怪的。”
“不要嘛小阴歌,你就带我去看看啦,我是真的很好奇啊,这次到底是什么妖怪,做事风格这么奇葩。”
“奇葩,就算妖怪再怎么奇葩也没你奇葩,这次王局长请来帮忙的可是你,你倒好,居然把事情扔给我们自个先一步跑了。需要的时候人不知道上哪了,正会子没危险再出来凑热闹,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小阴歌,人家错了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不过碰巧有点事。好啦好啦小阴歌,你就答应人家这一次吧,小阴歌要是不答应,人家可就继续恶心你咯。”
能叫恶心发挥到极致的,阴歌可不觉得这是一种值得自豪的技能,因了佐恩的话,阴歌直接翻了白眼。随后还是承受不住自个家伙的恶心,阴歌投降了。
瞪着眼看着佐恩,好一番拜托他快点去死后,阴歌这才带着佐恩前往暂时收押手之目的地方。
手之目毕竟不是普通的嫌犯,所以他的收押方式当然也不能跟普通的犯人一样,并非直接关押在牢里,而是特地空出一间房,将那个家伙暂时放在里面。
房间是特地空出来的房,为了防止这个家伙逃离或者突然自燃,屋中人形散飘,人形虽然散飘在屋中,可因为安德鲁和临并不在边上,所以这些人形看上去有些散漫,有的甚至还聚在那儿撕了同伴的身体做成扑克牌,在那儿公然开打解闷。
如果只是安德鲁的灵力支撑着这些人形,当然不会做出这些不靠谱的事,可要是又多了临的鬼灵,那就不好说了。拉开的门,带起的风吹散了坐在桌上的人形,散飘在空中的人形,因为进来的两人灵力都认识,所以它们也没发出预警,而是顺着风继续飘飘荡荡。
开了门小心翼翼探了头,确定安德鲁并不在里面,佐恩这才摸溜的挤了进来,看着地上散落的人形,小心着不去踩到它们,佐恩来到房间的正中看着那块冰封的冰。
冰是透明的,里头的妖怪瞧得自然清楚,在看着那个妖怪后,佐恩忍不住凑了过去,随后惊呼说道:“哇哦,这个就是D市行恶的妖怪,话说最近不安的事这么多,行恶的妖怪也多,这还是头一个被生擒的妖怪。不愧是小德鲁,果然够强,对了小阴歌,这个妖怪是什么?为什么看着好陌生,完全没见过。”
“这个嘛?我不知道,德鲁没说。”一面应着佐恩的话,阴歌一面走到手之目跟前,趁着佐恩没有留神的时候,阴歌的手,触碰到封住手之目的那一层冰。
手,不过轻轻的滑触,可就是这轻轻的滑触,本该闭上的长于掌心内的那两双眼,突然睁开的。睁开的眼,转悠着看着,就在眼睛睁开不过十来秒的功夫,冰封的冰突然裂了。裂开的冰,寒气渗出,下一刻,手之目自燃了。
手之目突然自燃了,而在手之目自燃的那一刹,人形急忙发出预警,预警直接传到安德鲁和临那儿,让另一处的两个人,心落了一拍。当感知到人形导传而来的危险讯号时,临已经惊呼一声“糟糕”,而就是这一声惊呼落下,安德鲁直接朝着手之目所在的那个房间冲去。
等到安德鲁来到那个房间时,房内除了那已经自燃的手之目,就只剩下阴歌和佐恩。或许没有料到好奇的一探居然会叫眼前的这个妖怪崩体自焚,佐恩跟阴歌那儿,全都愣了。
看着那熊熊而起热浪旋袭的浪烧之感,阴歌看着赶来的安德鲁,显得有些愧疚。倒是佐恩,虽然微顿了一下,不过瞧见安德鲁赶来后,佐恩原还想着“呵呵”的打上几句趣,将这一件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带了回去。
人是陪着笑,话也打算出口,不过这即将出口的话还没往外头蹦,就被安德鲁瞪了。
怒。
自然而然会觉着怒,本以为这一次能借由这个机会找到有用的线索,顺藤摸瓜寻到应天所藏,谁知道防天防地最后竟然忘了防自己的人。佐恩这个家伙在这儿,不用看了,八成是这个家伙好奇,所以硬恶心着阴歌带他来看的。佐恩这个家伙,当然不可能故意破了临的术法,他也没这个本事,所以那破了临的术法,肯定是这个家伙在外头浪的时候,从谁那儿沾染过来的。
谁。
这个谁还用说,自然是应天。
应天那个家伙,当意识到这一件事肯定是应天幕后捣鼓的,安德鲁眼中的阴杀之意,更重了。
佐恩和阴歌,他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心思搭理,视线跃过这两个人随后落到焚烧殆尽的手之目那处,安德鲁的眸色,非常可怕。
可怕。
非常的可怕。
这还是阴歌认识安德鲁到现在,看到的,最可怕的一次。
手之目,最后还是完完整整的回到应天手中,看着那摊开的画,那人说道。
“先一步吗?看来那个女人,远比我所想的还要好用。”
“女人嘛!如果她们愿意,可比男人还容易成事。”
“呵,是吗?虽然比男人更容易成事,不过也得看看,她所要成的事,究竟何事。”
阴歌得手,法子的确巧了,不过这如此巧的时机以及法子,归根结底还不是亏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帮她布思的。男人的话,应天笑了,不过也只是笑了,微微的一笑,不再多言,而是看着手中的画,如了以往,轻碰滑触。
应天此时认真端详的这一幅画,画着一个盲人琴师,一身不太合身的宽袍穿在身上,盲人琴师行在那儿,双手抬起,像是在摸索着什么。而这抬起的双手,掌心内的那一双眼睛。
瞪得叫人颤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