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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人的朋友,最后被找到了,只不过等到他被找到时,已经是一具僵硬成冰的尸体。昨晚风雪那么大,负责一早清雪的环卫工人还在想,今早会不会又碰上倒霉的人,因为没能赶着回家倒霉碰上那一场大雪,被生生冻死在外头。
没想到跟自己的同事念叨一句,气都没好好的叹上一口,竟然真在路边看到一具尸体。跟之前一样,那是一具男性的尸体,因为没能避开风雪,所以在赶路回家的时候渐渐失去体温,最后倒在地上被活生生的冻死。
对于这骤然不停狂降的天气,最近冻死街头的人也是多的,以至于环卫工人在看到这一具男性的尸体时也没了头几次的惊恐。也就是暗叹了一下这人的可怜,随后直接给警局打了报警电话。
报警电话打通后,民警自然火速赶到,将这遇难的死者带回警局。
好端端四个人一块出来玩,谁能知道如今竟然少了一个人,得知昨晚走失的朋友竟然被活生生冻死街头,在接到警察通知电话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有人恶作剧,故意耍自己玩。冻死,人真的那么容易就能叫风雪冻死?
一开始三个人根本不信,或许是潜意识不愿意相信,所以在接了警察的电话后,他们还连着啐了几声,骂对方无聊。只是在接了警察的电话后发现斯文男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并且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他回来,这三个人的心开始慌了。
惊慌之下人也来了警局,就在看到尸体的前一刻,他们还在心中祈祷着,昨晚被冻死街头的人,可千万别是自己的朋友。然而老天爷往往就是喜欢戏耍人类,心里头越是祈祷着别发生,往往这一份祈祷就是即将印入眼中的事。
当他们来到警局的停尸房并且看到好友冻僵的尸体后,三个人都呆了。
明明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还能跟他们说说笑笑,怎么才一晚,才仅仅这一晚。人说没了,就没了。
从小到大的感情,哪能承受得起好友突然的离世,确定那冻死的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小柔差点没晕过去,而警方在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后,因为担心同死者呆太多,死者的朋友情绪会太激动,所以在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并且默哀了一句“节哀顺变”,便将他们请离了停尸房。
这种天气,谁也不知道这可悲的命运会突然降临在谁的身上,所以除了节哀,也只能节哀。
带他们进停尸房为的是确认死者的身份,如今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不管是为了让死者安息,还是防止死者的朋友过于激动,警察很快便将他们请了出去。等着所有人都离了停尸房,房间的门被重新关上,停尸房内三个人才现了形。
昨天见到的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今天被冻死在街头,因为昨晚在走廊上听到痞气男人跟服务生的对话,所以安德鲁顺势驱使人形潜入那个男人的房间。没想到这顺带做的事情,竟然真寻到了线索,当得知这三个人的朋友被找到,并且极有可能冻死街头,安德鲁和阴歌就跟着他们一块来了警局。
借着鬼灵的遮掩,抹了存在无声无息跟着三人和民警进了停尸房,等着所有人都离了停尸房,临这才收了罩笼在四周的鬼灵,当即三人即现。停尸房内为了确保尸体死而不腐,温度一向非常的低,可因为G市近来诡异的天气,这停尸房里的温度倒也不见人觉着冰寒,反倒觉着比起外头而言,温度稍稍还高了不少。
当鬼灵撤去整个人置身在停尸房的冷气中,临忍不住抬起手遮挡了唇处,咂舌笑道:“停尸房啊!我说这警局里的人要想确保尸体死而不腐,干嘛大费周章把尸体运回来?依我看啊,直接打包丢出去得了,那外头的天可比这停尸房冷多了。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将尸体运回来,保不齐比呆在外头烂得更快。”
常言道,死者为大,私自进入停尸房已算对死者不敬,如今临还在边上絮叨着还不如将这可怜的死者扔出去。她这话说的,要不是看在这个家伙是个强大的灵能者的份上,指不定这死透了的男人都得叫她气到诈尸。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幽幽说着如此的话,也只有临这种性子才能如此随性,当即阴歌听得有些郁闷了,直接开口回道:“我说临大人,做人还是多少留点口德比较好,这人被活生生冻死街头已经够惨够倒霉了。您不说点好听的就算了,居然还要把人家的尸体打包着重新扔上街头,您也不怕人家诈尸找你麻烦?”
“死人诈尸找我麻烦?这感情好啊,我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诈尸找我麻烦的死人呢。如果这人真的诈尸了,对我来说反倒是个新奇的事。不过诈尸!他想诈尸?就算他想诈尸那也得有本事诈啊。”
无论什么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临总是带着笑,乐着荡起的笑声,就好像周遭发生的每一件事于她而言都是一件可乐的事。笑意荡上唇角,笑声仍旧清脆,对于临这不管看着什么事都能怀笑的性子,阴歌就算如何的郁闷也是无可奈何,最后只能长声一叹而后别了头不在应答,而是移了视线落到已经上前看查男人尸体的安德鲁。
尸体,这一具尸体正是他们昨天在咖啡厅遇上的那个长相斯文的男人。
因为人是被外头的天活生生的冻死,所以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痛苦神情,反倒瞧着安生,甚至于唇角才微勾着上扬,就好像临死前遇上了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事。走到尸体躺靠的停尸床上,而后绕着尸体转了一圈,从男人的脚处一路扫着上瞧,视线最后焦落到男人微微扬勾的唇角。
视线落到那处,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因着安德鲁的眉心突然紧蹙,阴歌直接顺着他视线落及的地方看去。这一看,正巧也看到男人唇角上那不协的上钩。
被冻死的人,可以称之为死得最安详的人,因为他们是体温一点一点被抽离最后无意识下慢慢死亡的。不痛苦,也无需挣扎,死得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已经死了。
安详的死法,的确可以称之为所有死法里头最为安详的一种,然而再如何没有痛苦的死法,他的脸上也不可能带着勾扬而起的笑。因为男人临死时定格于唇角上的笑,叫阴歌觉着奇怪,不禁轻声“咦”着,而后几步上了前,凑近之后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后,阴歌这才开口说道。
“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居然在笑。”
上勾的唇角,配上他此时那安详的神情,死之前的他的确在笑。因着阴歌这惊咦的惑声,还处在边上的临也来了兴趣,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直接飘了过来,在停尸床边处停了下来,当视线落到男人上勾的唇角时,临那脆起的咂舌再度响起。
停尸房内非常的安静,而且封闭,这一声脆响在这儿极其清晰,咂起的声音,甚至还听到荡回的回声,临笑着说道:“真的在笑呢,都已经快死了还不忘勾着唇笑,你们说这个家伙临死前,遇上什么好事了了?”
“我又不是他,哪能知道他是不是遇着好事了。”
临这话问得阴歌那叫一个纳闷,虽然她并不觉得昨晚那风雪交加的夜晚下能有什么好事可以叫人碰上,不过男人这凝固在唇边的笑,又真真透了几分由心而起的喜。
喜。
当时那样风雪之下的夜,有什么时候能让一个将死的男人觉得可喜的,并且最后被冻死时那一份喜还会凝刻在这个男人的唇角?这不想还好,一旦脑子动了,心里头的疑也越扩越大。
疑。
男人唇上所挂的那个笑的确叫人觉着可疑,不过对于安德鲁而言,这个男人身上可疑的地方并不只有唇上的那个笑。视线焦落在唇角,而后审看了半晌,一番细思之后安德鲁抬起自己的手,随后身后解开男人身上的衣服。
G市的天,要想在这种天气下正常外出行走,除了安德鲁这种几乎失了人类感官的第三方存在,要不然身上衣服的数量,大多都是可观的。本来衣服就多,加之这个男人在外头整整冻了一夜,风雪之下的天,就算是御寒用的衣服,这会子也冻硬了。
触着羽绒服上的拉链,化了上头凝结动锁的冰,拉链这才得以自由拉动,安德鲁拉下男人衣服上的拉链,而后掀开身上所有衣服。衣服掀开,露出男人的腰腹,这个男人平时瞧着就叫人觉着偏瘦,如今掀开衣服这么一看,更是连点肉多瞧不见。
不过对于他的身体究竟是瘦肉还是壮实,安德鲁根本没半点兴趣,在掀开男人的衣服并且看着那裸露在视线下的腰腹,安德鲁抬起自己的手,随后将整个掌心贴了上去。
顿时,一股冰寒的感觉直接顺着掌心传入体内,冰得异常,就好像这双手在搁处几秒就得彻底冻伤。那种透骨的感觉,已经远超凉骨,甚至于叫安德鲁的手都开始灼烧着疼。
冻伤。
不过才刚刚摸触到这个男人裸露在外头的腰腹,他的手就直接冻伤。受了冻的手,刺烧得厉害,可安德鲁并没有立即收回自己的手,而是移动着手,一点一点摸触着男人的腰腹。
这幅包裹在衣服下属于人的躯干,如今已经彻底凝冻,结结实实的冻到一块。不只是身体的肌肉冻得发硬,甚至触碰的时候,安德鲁还能明显的感觉到肌肤的上头附着着一层冰。
像是放在冰箱冷藏室的肉,冻得发硬的肉上还着附着一层冰。
冰,如了冷藏室里肉块结凝的冰,只是这一层冰若是要说,又跟冷藏室的冰完全不同。冷藏室里冰封的肉,那一层冻凝的冰外头一般都结着一层冰沙,摸上去擦擦摩摩,肉眼就能辨明。不过这个男人被冻僵的身体却非如此,他的身体外头就是凝着一层冰,一层光滑,肉眼看不到,如果不用手去碰触,根本就难以发现的一层冰。
这样的一层冰,绝非自然冰冻之下可成,男人身上附着的这一层冰,与其说是自然之下形成的附冰。倒不如说是谁的刻意。刻意将其冰封,刻意将其凝结,刻意将其的性命带走。触即滑的着冰,虽然冻得手都刺了痛,却也叫人莫名不愿挪开自己的手。
一面感受着寒冰刺骨下从指间末梢传来的灼痛感,安德鲁抬起手,用指关节轻轻敲叩着男人的腰腹。
轻轻的叩敲,竟隐约还能听到“叩叩”的轻响。因着这荡起的叩敲声,临笑着说道:“冻得还真硬啊。”
“居然冻得这么硬,看来外头的天比起冰箱的冷藏室,有过之无不及了。”
“冰箱的冷藏室吗?呵,阴歌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被冻过?”
“临大人真是的,这种事需要自己体验吗?冰箱冷冻室正常就零下十八度,不过你看看这个家伙,都冻成什么样了?再加上外头那天,还有天气预报今天报的温度,冰箱都没这么冷。”
“是啊,冰箱都没这么冷,再说了,冰箱不管怎么冷,始终都能人为操控。不过这G市的天,可是由不得G市的人呢,这外头冰封下的世界,谁知道这温度会不会继续往下降。”
G市这天气对于这座城市而言,已够极端,可这样的天气温度还能继续再降,临的话直接叫阴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凉气一吸连着肺差点凝固,因着凉气险着伤了自己的肺,阴歌连咳不止,待着她的咳嗽停后,却看见安德鲁抬了头,而后看着临说道:“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话?你问的是哪句?”
“最早的那句。”
这停尸房内,临可没少说话,冷不丁防问了这么一句,也是够叫人犯迷的。这要是换成别人,绝搞不明白安德鲁问的是什么,可奇怪的事他这一番话刚刚落下,临竟然懂了。“呵”了一笑而后上扬了唇,当唇上的笑再度形成后,临说道。
“原来你问的是那一句啊!诈尸,呵,这个男人诈尸吗?他要是真的能诈尸,那倒是一件稀罕的奇事呢。”
“诈尸?为什么这个男人诈尸就稀奇了?”诈尸可非什么稀罕的事,对于灵能者而言,这样的话也算常见,临的这一番话可叫阴歌听得有些疑了,当即不解的询问。等着阴歌的询问落后,她看到临唇上的笑加深了。
深了的笑,带着看不出的隐意,临说道。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一具尸体要想诈尸,那他的魂也得在周遭,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