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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包子家发生了盗窃案,嘴快的张局长,想告诉华春丹,以显示他消息灵通,于是,赶紧去了那个好再来旅店。
华春丹此刻已经静下心来,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张局长进屋后,大叫:“华春丹,你知道吗,蔡包子家被盗了”,华春丹并不感兴趣,拿出几篇文章让张局长看够不够到朝廷国子监发表的资格。
张局长笑说:“够啊!”
华春丹又问:“是不是凭这些文章就能进我大元国子监作协呢?”
张局长又笑了:“其实进不进国子监作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读者喜不喜欢,你看我虽然也不是是国子监作协的,但是创作的文章的能力也不差,当作家更需要的是正义感和勇气!”
华春丹天真地笑了:“你吹吧,忽悠谁呢,整天自吹自擂,有意思吗,我不象你还会创造水泊梁山文学演出那样搞个义演”。
“你想石安了吧?”张局长问她。
她摇摇头,苦笑说:“我这点心思全让你看出来了,我现在只想写些元曲。”
午后的时光寂长。5点,舒玉去元代的兴泰商店买拖布去了,于是,张局长和华春丹走出旅社到前面的场院里溜达,此时落日正焚烧着空中的残云,使整个旅社都蒙上了云彩的火红色。华春丹思念石安的内心并没有躲过张局长的目光。
可是,与此同时远在兖州府丰润新区的土豪石安正在自己刚开张的喜洋洋与灰太狼玩具店里玩牌,他同时经营着两家古玩店,还有这家玩具店,只是他游手好闲,又好赌,使原本好大的买卖弄得死气沉沉,赌博使他失去了一大部分财富,失去了财富,运作再进沣南一中的事也搁浅起来,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也很少找他了,他寂寞了。
石安又孤寂地躺在床上,思念起当初在君再来旅店遇到的华春丹了。
应该说石安也有一定才华,只是粗鲁的土豪习气,让别人忘了他的才华,他抄起毛笔给华春丹写信,说句实话,他提笔的瞬间,华春丹柔美的模样再次令他心动,可是他肤浅的实用主义的审美,铸定他无法出口成章。出于他内心枯涩的原因,使他握笔的手有些颤抖,当他滥用词汇的时候,已被自己信上的诺言第一个弄的脸红。
于是,他写道:
华春丹:
这是我大胆的爱情行动。我是一个粗人,不了解我的人管我叫土豪,所以我把给你写信,当做了一个表达我细腻感情的文雅行动,看,岸边飘荡的芦苇多象飘摆不定的矛盾重重的我啊!每当见到芦苇我都羞愧难当,作为男子汉,我却不能去追求你,扮演敢作敢为的角色,我不该学那芦苇的样子啊,尤其是对待你这么纯情的女子。现在,我明白了,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找到快乐,我也不在乎舆论对你我的谴责,不就是咱们不门当户对吗,我是土豪、商人,你是书香门第,可是我本来想进沣南一中呐,他们千方百计的不让我进,这不是我的错!毫不客气地说,在我们这个青年岁月,我要拿起鞭子对待那些过度讲究门当户对的坑害老百姓的伪文学。我的才华,明眼人都会看出来,我不是土豪,我是文化人!我讨厌你们大元沣南一中那些假惺惺的文学氛围,但我热爱免费医院事业,我希望你从那个大元沣南一中脱离出来,搞文学不见得在沣南一中。你辞职吧!我可以天天见到你。
我思念你的时候是痛苦的,尽管我不再奢望你能到我身边,就让我将这种思念化做明月边的一束桂枝吧,月圆时你闻到香气的时候便是我对你的呼唤!
我在等你,你知道么?
--------石安。
张局长在华春丹接到这封信后,不屑地哼了一声,而华春丹高兴的得意忘形,她回顾起石安那挺拔的体魄和男子汉的语言,还有他的豪华的房子、古玩店、专门卖喜洋洋与灰太狼玩具的元代商店;总之,她像一个既活泼浪漫、又现实的普通女人一样,对石安很满意,虽然石安没深厚的文化,但她可以教他,她开始憧憬那种相夫教子的新生活。
这次她要彻底地让石安相信她!拥有她!于是她大胆的向她头上的舒玉这个老学究提出—-离开大元沣南一中!辞职!
张局长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不相信一个女性的选择是如此的没有智商,总之,张局长发现了这种至柔便是至刚的时候,大元沣南一中的院子里已是人声鼎沸。
舒玉象所有刚愎自用、外强中干的官员一样,他不顾众目睽睽语无伦次地哀求起来,“求求你原谅我过去对你错误的指导吧,你爹孙南馆长把你交给我,就是让我锻炼你,将来提拔你,你这一辞职,等他从塞北回来,知道了这事,还不撤了我这副馆长!”
可是舒玉他似乎只是华春丹面前一团视而不见的空气。她铁青着脸,上演着一出“莫斯科不相信眼泪”的话剧。
分管审批人事辞职报告的是大元沣南一中行政编修主任-席洋洋,外号叫喜洋洋(女,傣族,大元六年出生,原任大元沣南一中国子监储备干部一科秘书、大元沣南一中古筝教练、在外边的大元歌厅兼职)在收到华春丹的辞职报告后,想迅速批准,因为她知道华春丹是馆长的爱女,迟早会成为她的上司,因此华春丹的辞职是减少了一个她上进的对手。但是考虑到孙南回来一定会饶不了她,就没有批。舒玉为了感谢席洋洋主任没有批准,特意给她买了个大型的元代丝绸做的玩具灰太狼。
舒玉、张局长好不容易把华春丹劝好,不再辞职,好言劝慰了半天,她在舒玉的旅馆里睡着了。
趁着她已熟睡,张局长摸索着将卧房的门推开,走到街上。
夜色清凉,月光凄清。他已经站在清冷的街道上。
这是一条寂寞的胡同,由于空荡使这条胡同显得偏僻,无意间,张局长瞥见一个身影,喘着气息问他扑来。
张局长本能地抓扯住对方的衣袖,怒说:“你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张局长只见到一双热烈的眼睛在瞄着他,而且脸上蒙上了薄纱。
张局长猝然伸出手去抓向对方脸上的薄纱,对方却巧妙地躲开了,蓦地,对方伸出手来抽向张局长。
张局长急了去抓扯对方,突然,他发现对方在一躲的霎那,长长的黑发滑落到面罩上,而且面罩随即掉了下来。
张局长惊说:“你是个女的!”
那人却羞怒说:“怎么样?”
“你是席洋洋主任吧!”张局长说。
“不错,大家都叫我喜洋洋,其实我姓席,主席的席”她毫不思索地说。“你为什么阻止华春丹辞职,你不知道她是我仕途的一个对手么?”
他看了她一眼,月光下她的眉目相当清秀,不过唯一令人遗憾的是这女孩深更半夜竟擦了红嘴唇,看起来十分吓人。不过,令张局长更为惊诧地是席洋洋竟穿了一身有些透明的衣衫。
张局长忍不住问出声来:“你怎么这幅打扮?”
席洋洋转过头,眼中露出一种奇怪的光,她突然默不作声了。
出于好奇,张局长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这幅打扮?”
“你以为你想奚落我么?”席洋洋突然尖利地吼起来。“大元沣南一中里没人跟你说过我么?
“我虽然在大元沣南一中任主任、古筝教练,但是那微薄的薪水怎么够用,一个月才几吊钱,我同时在在一个大元舞厅里兼职,我真的不愿这样,可是没办法啊!尽管我只是在那个舞厅里弹古筝,不干别的,啊!你相信我么,我是清白的!”
“我相信你”张局长突然生出一种伤感,他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用手抚着她的头发喃喃说:“我知道,你也是生活所迫啊!”
席洋洋猛地推开他,低吼着:“不要说什么,是我自己喜欢钱”泪水突然从她眼中涌出。
张局长慢慢伸出手来,想为她擦拭,却发现,她的眼光里深切地透着一咱悲切和愁苦,还有一丝固执的倔强。
张局长感慨地搓了搓手,说:“看来你的痛楚很深”
席洋洋冷静地摇摇头,说:“你知道么?我连做生意的本钱都没有!不像舒玉副馆长,业余还开旅馆,学馆里上班的职工,攀比的厉害,我也不想失去我的编修主任尊严。”
张局长默然了,他说:“你说得也没错,失去尊严有时比贫穷更能伤人,不过,你没尝试着做些别的行业么?”
“换个话题吧!”席洋洋又说。
“你多大了?”张局长问。
席洋洋也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我从小受少了教育,而我现在是个不务正业的女人,我现在除了弹古筝什么也不做!”蓦然间,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局长又回好再来旅馆的院中,他溜进卧房,却发现里面已有一个人。
原来是舒玉副馆长在焦灼地等他。
“你怎么了,半夜往外蹿。”舒玉气呼呼地说。
“我遇到了席洋洋。”张局长关上了门,怕华春丹听到。
舒玉气愤地扬起了眉毛,脸色都变了:“这个晚上你遇到她?你知道么?她是个不务正业的女人!”
“别这么评价她!”张局长说。
“你别再和她接触!”舒玉没好气地说。舒玉颦起眉峰,缓缓说:“她其实是大元酸菜坊的一个职工,也有些才华,还是我介绍她进大元沣南一中的,不过现在也是主任了,嗨……别提了,现在连年都不给我拜了。”
“这个我知道。”张局长说。
“看来你们谈过很久。”舒玉有些不高兴。
舒玉接着说:“其实她的学识也不错,而且长得漂亮,尤其会一手好古筝,后来谁知道她竟去了不伦不类的舞厅当兼职!你知道现在人们怎么称呼她么?那个绰号特有意思!”
“什么绰号?”张局长好奇地问。
“她小名叫芙蓉,在酸菜厂上过班,现在又当了主任,于是歌厅里管她叫芙蓉姐夫!”舒玉乐滋滋地说。
“好像,你这样说人家你特高兴。”张局长有些不满地说。“你知道么,咱们大元沣南一中的教练不容易啊!谁薪水高,愿意兼职?就像你还开个小旅馆补贴家用呢”
舒玉又撅起嘴:“说的也是,其实,咱们大元沣南一中工资有些低,关键是大家还攀比,我这愤世嫉俗的个性也不得不低头!”
张局长不由地叹了口气:“干什么都不容易呀,不容易啊!”
舒玉脸又阴沉下来,凑近张局长逼视着:“你和她见了一面,就欣赏她了?你说!”
张局长迎着他的目光,定定地说:“难道,你对她不同情么?”
舒玉似乎有些不认识他,突然冒出一句话:“我们都是一样的!”
舒玉又说:“唉,现在咱们大元沣南一中不容易,只差关门了!”
舒玉沉默了,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说:“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张局长说。
“你不要再见她。”舒玉恳切地望着他。
“为什么?”张局长说。
“我曾经喜欢过她!”舒玉说。
张局长问道:“真得?!”
舒玉点点头,我写过一首词为她。
《南乡子-喜洋洋》
谁不慕美颜?满心盼伊成亲眷。千古多少执著事,悠悠,化做天边涧水流。
苦心终如何?独桥挤断争未休。缘起缘灭终有命,何必,将心独向夕阳愁?
张局长说:“原来是这样的,你何必这么太过于在意她,天涯何处无芳草?”
舒玉说:“话虽这样说,但老夫我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呀’”。
舒玉离开张局长卧房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钟。
张局长乏累得合衣而眠。
及至凌晨5点的时候,张局长又醒了,他听到隔壁隐隐约约的传来古筝声音。
那声音时而轻缓如风,时而争躁如急雨击打铁板,又好像是在召唤谁。
张局长噌地坐起来,自语说:“一定是席洋洋。”
他悄悄地推开门,这时天光已渐白,于是他轻轻地拔开元代老式的门栓,走了出去。
他朝刚才遇到席洋洋的地方走去。
他越靠近的时候,古筝声音越急促,好像弄琴者知道有人在靠近她。
那声音是从好再来旅舍后院一块空地上传来的,张局长已进入后院,突然古筝声嘎然而止。
张局长宛如失去地面信号的飞机、突然停住在半空,他四下张望着,却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我在这!”一棵大树后,正手抚着面前一架古筝。
张局长借助半明半昧的曙色,打量着她,那秀衣的头发已经有些披散,身穿着一件薄薄透透的旗袍。
张局长顿时有些愤怒起来,他说:“你还穿这么少么?”
她感到屈辱的意味,怒说:“你以为我在用这种方式揽客么?你知道么,你走以后我失眠了,于是,就弹古筝,谁让你过来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局长急忙解释说。
“坐过来!”突然命令说,她伸手壕住了张局长的裤子。
张局长蓦地笑了:“不用你拽我,我还怕你不成。”
他离她一尺远坐下了。
她突然问说:“你会弹古筝么?”
“不会,不会,我除了爱找人扯蛋外,啥音乐都不会,唉,你能告诉我你方才弹的是什么曲子么,它很特别!它的音调为什么凄凉?”张局长说。
“算你识货,这曲子叫《广陵散》,”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她声音忽然变得冰冷冰冷的,“至今,这首曲子我只对外弹过一次。”
“是哪次?”张局长问。
“就是遇到你的这次!”席洋洋低声说。
“为什么?”张局长又问。
她谈谈一笑,没有回答。
“你能教我么?”张局长突然冒出了一句。
“不会!”席洋洋的脸又冷酷起来。
“为什么?”张局长对她这种忽冷忽热的表情感到吃惊。
她半晌没有答话,继尔,她用一种含有冰渣般的声音说:“你知道,这曲子的来历么?”
张局长困惑地摇摇头。
席洋洋的眉紧紧地皱着,她说:“魏晋时期有个叫嵇康的大才子,早年出游时,夜宿华阳,夜半操琴时,有神秘客来访,并弹奏了一曲,声调绝伦,弹完后传授给嵇康,并反复叮嘱不可再传,又告之此曲叫《广陵散》。后来,嵇康因不愿与朝庭合作被司马昭下令处死,临刑前,他坐在琴前,对三千名太学生和围观民众说:‘请让我弹一遍《广陵散》,过去袁孝尼等许多人都多次要向我学,我都没教,现在我死后,《广陵散》绝矣!’弹罢,从容赴死,那是公元二o二年夏天,他才三十九岁。”
张局长说:“太冤了!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以你这么高的才艺,为什么非去舞厅那种地方?”
她没有说话,泪水静悄悄地涌出来,无声地沿面颊滚落下来,说:“你不知道,我知道这么多典故文学都是谁教我的?都是那个干侦探的元曲作家陈容国,业余讲给我的,他告诉我,他说学无止境,他要活到老学到老,经常向我请教古筝的弹奏技巧,然后给我讲些诗词。”
忽然,张局长听到‘侦探陈容国’这几个字时,“嘣”的一声脆响,一根古筝的弦断了。
席洋洋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抓扯自己头发,说:“我不配弹这首《广陵散》!看到了吧!我不配弹它!”
张局长柔和地将她揽住说:“你怎么了?”蓦地推开他,受惊似地抬起头,粗鲁地吼着:“别碰我,我不会用我对你侮辱!”
张局长说:“你明天不会去舞厅重复同样的事吧?”
席洋洋艰涩而强硬地说:“我需要钱,你说呢?”
正待张局长要大发一篇议论说教。
她突然夹起古筝,蹭地站了起来,说:“我没时间陪你了,我去舞厅了,早上老板见不到我,会扣钱的。”
她说着,轻快地跑出这个后院,夹着那把简易的古筝,往离旅店最近的一处舞厅奔去。
张局长在后面紧紧尾随着,他在临近舞厅时候,没有进去,只是隔着门缝往里面看。
这是个乌烟瘴气的舞厅,叫灰太狼舞厅,在凌晨6.00的时候,还这么喧闹。来这里的人都是又唱又笑又尖叫,用歇斯底里形容都不及,尤其在一张老板椅上张局长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蔡府总管潘长河,这是他自己开的这家灰太狼舞厅。
张局长无法形容此时感慨的心绪,只听到一曲歌传出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再拆对……
正当张局长向灰太狼舞厅中张望的时候。
忽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
“你跟我回去”,一个声音命令着。
是舒玉,他马上意识到。
“跟我回去!”舒玉咬咬嘴唇说着。
张局长扫了舒玉一眼,说:“为什么,我不?!”
“你知道么?你这一夜折腾了几次?一会儿去一会来的?”舒玉低吼着。
张局长有些内疚。
舒玉以为他已被说服了,加重了语气,说:“你和我赶紧回去,别被这个不三不四的女孩所诱惑了,可以这么说,这一夜都是她搅得我们不安宁。”
“你别这么说她,她不是不三不四,她也从来没有诱惑过我。”张局长有些激动,“你总是这样轻视一个抑郁且无奈的女孩么?”
舒玉见他替席洋洋说话,不由地冷冷地咬牙说:“她就是个不三不四的女孩!”
蓦然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席洋洋站在了舒玉背后。
此刻的眼眸中充满了泪水,她不能让人在背后污辱她。
她扬起胳膊冲舒玉就是一个耳光,并尖叫着:“你在说谁不三不四?”
舒玉“啪”地摔在地上,不过马上就爬起来,挺直脊背,怒斥说:“你正用你的行为证明你的不三不四!”
这时,灰太狼舞厅里一群流氓涌了出来,站在背后,“怎么了?芙蓉姐夫?我们帮你摆平!”
席洋洋指着舒玉恨恨地说:“这男的欺负我!”
张局长惊愣地看着那张虽然漂亮却有些狰狞的脸,突然感到了她的龌龊之极,他冲她低吼一声:“如果,你敢动我们任何一个人,我就真正地明白你是个不折不扣,无耻之极,不三不四的家伙!”
他说完这话,拽过舒玉的手,说:“我们走!”
流氓们准备向前动手,却被拦住,此刻,两滴泪水从席洋洋的眼中无声地流下来。
席洋洋抬抬手示意他们出去。
张局长抹了抹嘴巴说:“我最后还是想劝你一句,你别在这里干了。”
席洋洋竟不屑地乐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胆量劝我?”
“你看人家好多女孩,不干这个不都好好的么?”张局长说。
“哟!”发出一声尖叫,她脸色苍白地像一块受了刺激渲染的白布。“你是说华春丹?你别自作多情,想拿我和她来比刺激我的自尊心么?我可没她那么有钱,我就是不务正业的女阿飞,怎么了?你挣开眼睛进来仔细看看,这就是我卖唱的地方。”
张局长努力借着屋内昏光看看这个脏兮兮的地方:屋里只有一张床,上面有一套比牛皮纸还要硬的脏被子,地上有几个破旧的食品袋,一架古筝扔在床边,两只矮凳子上还有几盒没有收拾的盒饭。
席洋洋怪笑着:“我能跟华春丹比么?”
“你们两个各有千秋,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张局长说。
“我-------!我知道你这诗出自宋朝诗人卢梅坡《雪梅》的诗句。原文是‘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席洋洋大笑,“我什么都没有,跟华春丹比不了”
席洋洋接着说:“你别再自作多情地劝我,跟我唧唧歪歪,我爱刺激!”
“你说什么?”张局长定定地看着她,他的嘴唇气得开始哆嗦:“你再说一遍!”
“我爱刺激!”席洋洋怪笑着看着他。
张局长怒吼一声抄起地上的那个古筝摔下:“嘣”的一声古筝变成片片蝴蝶似得碎片。
然后他冲吼道:“你不配弹古筝!”
次日,张局长、舒玉去找馆长孙南,研究让大元沣南一中给席洋洋等类似的教职工涨工资,来帮助这些在外兼职的人。
半路上,正巧碰到胡资质和韩梦,韩梦身边还有那个李子涛。原来兖州府尹蔡包子家发生了盗窃案后,胡资质想告诉现在是锦衣卫总管夫人的韩梦,让她通过锦衣卫给找找线索,因为锦衣卫是个特务组织,它的消息是特别灵通的。
“这是什么东西?”胡资质看到韩梦身边的李子涛手拎着的时空转换器。那是个类似手提箱的东西,上面有各种按钮,还镌刻着各种文字。
张局长、舒玉、胡资质、韩梦仔细看去,李子涛突然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李子涛搪塞说:“这是我算卦用的”
胡资质一笑:“你会算卦,那你算算,蔡府尹家黄金是谁偷走的?”
李子涛心想,那谁知道,但又不想让胡资质看出自己的无能,于是说:“你们都转过身去,我给你算算”
胡资质、张局长、舒玉笑道:“这个算卦的,真有意思,别人算卦是面对面,看手相面相或是生辰八字,他算卦之前,却是让大家转过身去!”
旁边的韩梦知道李子涛又用时空转换器,于是说:“大家配合一下,转过身去”!
等到胡资质和所有的人都转过身去,李子涛伸手一按,时空转换器的按钮,发现这个手提箱的盖上,出现一行英文小字,李子涛学历一般,平时对英文只能翻译个七大八,有很多生词,还需借助《英汉字典》,可惜他这里没有,但是他仔细把能翻译的部分,翻译出来了:“兖州府尹蔡包子、黄金案、嫌疑人是两个人、其中一个、1米65、口才好、、、、、”其他的英文由于李子涛水平有限,翻译不过来。
胡资质一听李子涛这话,有些目瞪口呆的半天,说道:“你……你刚才的话,真是算出来的?”
舒玉也说道:“你这算卦的,能不能再说清楚些?”
李子涛装腔作势说:“要是算别的,从八字上推算相对是比较容易些的,但是想要算这种事情,那是官府的事,我们不方便介入,因此不能明说。”
闲暇李子涛研究过一些算卦的资料手法,一种是对算卦易理有一定研究的、会算些八字的;但另一种不会算,忽悠人的“江湖套路”,诀云,“入门先观来意,既开言切莫踌躇”,凭着对方衣着相貌、言行举止,用眼睛观察,洞察他来算命的主旨,其实是一种心理学,对方进门之后,装模作样排出八字,念念有词如子丑寅卯之类,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然后——啪!开口三句话就让他怵立当场,这就是“入门先观来意,既开言切莫踌躇”。还有一些江湖人士在长期的算命活动中积累了丰富的观人经验,形成了一整套的算命技巧-------叫“轻敲而响卖”,就是说,先用眼睛仔细观察,在套取对方的情况时,采取旁敲侧击的手法,不能直敲直槌,敲错地方。一敲就要敲到对方心事,自我暴露。“响卖”就是经“敲”又揣摩到对方的底细线索后,顺藤摸瓜,以肯定的语气把底牌亮出来,端出已见,使对方大为惊异并且深深地佩服你。总之,就是以危言耸听的办法,忽悠人,还有的夸夸其谈,说你将来有多发达,几乎可以“天上掉馅饼”,让你一欢喜,掏钱赏他;
“士子问前程,生孙问生意”------“士子”是读书人的意思,“生孙”是商人的意思,读书人来问命算卦,多半是为了功名前程,希望有飞黄腾达之日;商人来问卜,则因为近来生意不好的缘故。
“迭迭问此事,定然此事缺”以上两句,百姓日用而不知!一个“迭迭”,已把求卜者的急切心情和盘手托出,他们所问的,正是他们心事所在。他们所希望的,正是他们所缺少的!他们想探询寻找出原因来,那么这里面定然有名堂。
“笑问卦何如?此人非火底,即是闲杂!砂砾丛中辨金石,衣冠队里排鱼龙”,火底,是算卦的行话,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物,整句话意思是,有的满口浅笑,装模作样,故意说请问我的卦如何,那么,这种人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就是专门来向你挑衅、捣蛋、败你声誉的轻薄之徒。在前来算命的人群里,有富贵官宦之人装穷卖傻前来相命,以此考你;也有穷愁潦倒之人,冒充富贵之人前来试你;或者是不怀好意的同行,或者是看了两本命书自认为了不起的家伙,别有用心的前来考核你,存心踢馆给你难堪。你一定要在砂砾丛中辨认出是金还是石,在一大群前来相命的人流中识别出是龙还是鱼。不然,就是闹出笑话,丢“算卦”的脸。
这些,并不是真正的周易“预测”,而是打着预测的招牌来行骗,套取人家钱财。当然,不少正统的算卦也有意无意在运用其中的一些“技巧”,一些人则根本不从提高预测技能作手,根基浮浅,也能“算”得很准,其实不是他算出来的,而是你自己无意中泄露了自己的底细,所以人们一定要当心。
不过李子涛不会用这些手段和诈术,因为他确实会些算卦的知识,他有时在业余摆摊算卦,还没有碰到过比他厉害的人物。比如算八字,确实可以看出部分个人信息,比如用铁板神数、结合盲派的八字可以大概算兄弟姐妹的个数,只是实行计划生育,算兄弟姐妹个数已经很难,这就是国运大于个人运,还有的八字光知道年月日,但时辰不清楚,就要结合脸型或者兄弟姐妹数,来校对时辰。
听到李子涛的话后,胡资质长长的出了气,因为这么多天,让蔡府尹的黄金案,压得他吃不好、睡不香,他和潘长河身为蔡府的总管,多次被蔡包子找去催问案子的进展。
这要真给李子涛算出来的话,那就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胡资质说,大家碰到一起不容易,我还是请大家到菊花茶楼喝茶。众人于是又都奔茶楼。菊花茶楼是兖州最大的茶楼,不但茶香,而且规模宏大像个公园,景色优美。
李子涛看来对这茶楼不熟悉,胡资质安排石安带着李子涛去茶园看看。胡资质趁李子涛去了外边,慢慢地走到了李子涛放时空转换器的行李箱跟前,把手提箱拎到一个没有人的雅间,他向着屋外看去,模模糊糊可望见李子涛跟着石安从后院走了出去。
胡资质把目光从外边收了回来,仔细打量这行李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有着提手和各种按钮的一个箱子,箱子表面有花纹,还有类似外国的珐琅质色彩,各种按钮大大小小,上面有各种不同的纹饰,有回纹、水波纹、火纹、云纹、锁纹、曲水纹、古钱纹、密环纹、连环纹、金锭纹、雪花锦绣球纹、龟背纹等。胡资质蹲下用手把箱子轻轻摇了摇,感觉不出里面有什么。他站起来,来来回会从各个方向观察了一下这个箱子,找了个布把它外边的尘土擦得干干净净,箱子的整个原貌呈现在了他的面前。箱子面上印着几个仿金文字体的玉石,金文就是青铜器上边的铭文,文字苍劲有力,就是不认识,是直接用玉石镶嵌上去的。
胡资质决定把箱子打开,看看里面倒底是什么。
他试图去按动按钮。一道流光从箱子里射出来,好像电流,啪!把胡资质电了个跟头。
胡资质吃了一惊,原来这箱子设有防卫机关。
胡资质觉得手臂都被电麻了,于是停了下来。
他站起来揉了揉胳膊,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脉搏激烈的跳起来,原来刚才一电,他练多日没通的浮云点穴指的“红花穴、桦芳穴”,被打开了!
胡资质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脉搏,脉搏跳的实在厉害,他知道他现在的功力已经达到“浮云点穴”的五成,必须能够实验一下,终于他把功力点向院子外边的十几个装满水的木质的水桶,那十几个木桶飞了起来,越过了茶楼院墙,叽里咕噜滚到了山下,还有的挂在了茶树上,院子里都是水。
胡资质此刻穿着薄薄的汗衫,浑身上下开始的冒热气,“滋!滋!”
胡资质想,我一定借此功力打开那箱子,于是丹田运气,胳膊平放,把其中一只手点向那个箱子!
“彭!”
“彭!”
“彭”
那箱子下边的青砖都陷下半尺,出现一个坑,可箱子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丝毫没有变化!
胡资质有些呆了,因为“浮云点穴”一般练到五成功力,石板、铁板也会打开,可这箱子毫发无损!到底它是什么材料做的?
胡资质赶紧喊来茶楼的服务员把这箱子周围打扫干净,消除刚才的痕迹。
胡资质松开了裤带,有些气喘吁吁,靠在一把茶楼的春秋椅子上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靠在春秋椅上的胡资质,突然感到一股热气腾腾的感觉,
胡资质激灵着立了起来,他,望见这个行李箱------
像个点燃的火炉一样,发出通红的光芒,整个屋子热了起来,原来它有吸收能量的功能,把刚才胡资质的放出的“浮云点穴”的能量吸收了!整个屋子里立刻像桑拿房一样热气腾腾,窗户上形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小水珠!
胡资质惊得张大了嘴巴,他开始从春秋椅上蹦起来,因为春秋椅开始烫手般的热,他连滚带爬的跳到了院子里。
过了一会儿,蒸汽散尽,行李箱好像开始冷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