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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曼抬头瞟了一眼,垂首低语:“无。”
公子推轻笑出声,摇头一脸不信:“依你样子,我定是在某时得罪于你,且不轻。”
赵青曼移开视线,静默了一会然后开口:“夜已晚,妾告退,望君安睡。”说完,赵青曼便提脚走入西厢走廊。
身后公子推沉思了一会,低头莞尔一笑的转身入东院。
“天啊,王姬怎么会搬来这里?”
“就是啊,发生了何事?”
一大早的西厢房因王姬的到来而显得异常热闹,众姬妾个个倾巢而出的围在赵青曼的房门口,或指点或窃窃私语。
屋内,王姬重重的把包袱往地上一扔,一脸怒色道:“赵姬可得意?”
赵青曼背对着王姬弄好包袱,起身脸色平静地看着王姬:“我已说过这并非我愿,但你并不相信。 ”
王姬冷笑,一脸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赵青曼看着她莞尔一笑,然后走到门口伸手轻轻一推,一缕带着夏日独有的灼热阳光浅浅的射了进来,门外美人姹紫嫣红:“这外面有众多美人,王姬可与她们有所不同?”
王姬拧眉:“我自于她们不同,我……”
赵青曼盯着王姬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一丝怜悯道:“并无不同,有所不同的只是王姬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言外之意便是你一个妾根本没有资格在这发脾气,因为妾本就是随手可送,随手可弃的。
王姬大怒,心里恨不得把赵青曼给千刀万剐,可现在她除了死死地瞪着她,却连一句反驳都说不出。因为赵青曼说的没错,不管她在公子奕身边呆了多久,不管她平日在府里行的是什么权力,归根究底她还是一个妾,和外面那些随时能被取代放弃的美人没有不同。
低低的,一声带着凄凉的笑从王姬口中发出,只见她抬起头眼眸阴狠的看着赵青曼:“赵姬说我与她们相同,你又何尝不是,这府里终究是我站的久。”
赵青曼不在意的笑了笑:“王姬说的没错,我亦无不同,故青曼从未得意与欣喜。”意思就是说我知道自己也是一个能被随时取代的妾,所以现在我取代了你,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一件值得高兴或者欢喜的事情。
这一番话如此的毫不在意,如此的轻描淡写,房门内王姬怔怔的站在原地呆了好久。
步出房门,赵青曼就受到了众人一致的注目,一身灰蓝仆人装的温妪上前接过包袱,语气恭敬道:“请姬随奴来。”
赵青曼轻点了下头把包袱递过去:“有劳了。”
“不敢,是奴的本分。”说着温妪前面带路,赵青曼后面跟着走,经过那些美人的时候,众人皆神色各异,只是在对上她的目光时会挤出一个诧异而僵硬的笑。
两人行走了一会后,前面的温妪忽然出声:“老奴跟随公子好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重视一美人,姬大福也。”
身后赵青曼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公子奕会如此重视还不是因为她的利用价值,等到目的达成时,她不定会比王姬好到哪里去。只是纵然心中明了,面上却还得装着喜气,因为她需要笼络人心:“能得公子宠爱,我心中不甚欢喜,但初来乍到,恐行差踏错,还望温妪多多提点。”
温妪转头眼神定定的在赵青曼脸上转一圈,心中对赵青曼的懂规矩很是满意:“姬放心,奴会好好侍奉的。”
赵青曼嘴角含笑点头,心中却略感酸涩,人啊总是拜高踩低。
阳光明媚的院落里,公子奕与一剑客执剑切磋,此时的剑术比不上后世的华丽,但是那一招一式透出来的力量却让人不由的侧目。上一世赵青曼就对这时代人的力气普遍大如牛表示不解,因为吃的那般少,营养又这样不全面,可后来赵青曼才知道,正因为穷,所以时间多用来干活种田上,故力气不大也大了。
赵青曼与温妪走过来的时候,切磋正好停止。暖日下,公子奕身上那套浅薄的白绸,此时已被汗水浸湿,胸脯那结实线条一展无遗的显露出来。尤其胸口那两粒红点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就是赵青曼站的这般远也能清晰的看到,煞是撩人。
“姬对所见可满意。”低低的带着嗤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赵青曼脸一红回过神,呐呐:“公子之姿,仙人也,妾当是满意。”
公子奕闻言大乐,一阵大笑后,忽的低头靠近。唇瓣轻压在赵青曼的耳尖上,随着呼吸那温暖的气息浅浅的打在耳廓,直至蔓延颈间。
“赵姬如此心悦,我岂不要关紧门户。”声音里,带着恶意的嘲笑。
轰了一下,赵青曼那灰黑的脸涨的通红通红,有羞也有恼,羞的是自己身体因他的气息而泛起酥麻之感,恼的是这公子奕竟然如此嘲弄她会夜半爬床。
嗖的一下,赵青曼脸色一沉,抬脚就往来时路走去。
公子奕愣了一下,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臂膀:“赵姬欲往何处去?”
赵青曼顿住脚也不转身,声音清冽道:“妾有罪,妾容貌粗陋却生恋色之心,令公子夜寐不安,容妾住回西厢,以恐门户不紧之忧。”
这一下,公子奕噎住了。只见他脸露讪色,瞪着赵青曼的后脑好一会才堪堪道:“你这妇人气性竟如此大,一玩笑,何必当真。”
赵青曼突的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公子奕一眼,然后嘴巴一瘪似委屈道:“公子岂不知有人短、切勿揭这道理。妾本就无妄想之心,公子这般嘲弄,妾焉有不生气之理。”
“你这妇人果不讨喜。”说完,公子奕大袖一挥往室内走去。
赵青曼瘪嘴,心里腹诽巴不得你不喜。
这时一边的温妪有些摸不着眼前这状况,这是要回还是要住啊。
“拿进去吧。”赵青曼抬头瞟了一眼,随后往公子奕的方向跟上去
温妪愣了一下,看着赵青曼的背影似自言:“这个赵姬还真是有些特别。”
赵青曼目不斜视的踏进正房,内室纱帐处,公子奕正在侍婢的侍候下梳洗换裳。赵青曼站在堂中静默了一下,便转头四处打量起来。
左面隔用来就寝,中间大堂待客,右面则摆满了一排排的书柜,书柜上堆着满满的竹简。赵青曼踌躇了一会,抬脚步入右面的书房。
书房有些凌乱,榻几上散乱着几本或全开、或半开的书简,一支狼毛的笔搁在砚台上,旁边放着一张空白的赫蹏。赫蹏又叫絮纸,是一种薄小纸。此絮纸的形成便是蚕茧制作成丝绵后竹席上会留下的一层薄纤维,把这层纤维揭下来晒干,压磨平整,便是能用来书写的絮纸了。这种纸是做丝绵的副产品,因此产量极少,就是一般贵族人家也很难拥有。
赵青曼走进榻几,蹲下身,手在絮纸上轻轻的抚了抚。上一世这种絮纸在一年后就被竹纸所替代,而竹纸的创造者就是她赵氏青曼。只不过那一世她所做的全是为了公子推,因此世人并不知晓,只知道投奔在齐国混日子的公子推忽然得到了这一秘技,并开始往各国大力销售敛金。
而这一世,她是否还要创造,并用来它获取第一桶金呢?这一想,赵青曼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公子奕的声音从顶上响起:“絮纸一刀三金,一张值六十刀币,赵姬此举岂不是要那些文人墨客心痛万分。”
赵青曼忙回过神,抬眼间还有些发愣之色,等到公子奕伸手抽出那絮纸时,脸才猛地红了红。那张本是平整的絮纸,在沉思间已被她弄得皱皱巴巴。
赵青曼急忙起身作揖道歉:“妾唐突,愿赔之。”
公子奕挑眉略略打趣:“哦,看来赵姬私财颇丰。”
赵青曼脸色讪讪:“妾无财,但妾有生财之能。”
公子奕笑容淡淡,不语只拿眼看着她。
赵青曼双唇紧抿一会道:“若能给妾一商铺,妾能替公子挣得百今千金。”
“百金?千金?”公子奕愕然。
赵青曼直视着公子奕,语气坚定而自信:“然。”
公子奕收住愕然的脸色,眼神定定的看着赵青曼,忽的开口:“赵姬,你真是贤士之女?”
这下换赵青曼错愕了,只见她愣愣的看着公子奕张口:“公子何出此言。”
“君子素来不言利,若令尊真是贤士,定是重义轻利。”说道这里,公子奕顿了顿盯着赵青曼的双眼,悠悠道:“又何来你善经商之能?”
赵青曼手猛的紧握了一下,指甲那刺痛的感觉让她立马的镇定下来,是的她不能慌,一慌就代表着自己撒谎了。
赵青曼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又重新低下去,声音平静道:“有视钱财为粪土的人,也认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理,只要取之有道,妾认为皆为君子之义。”
公子奕看着低头一脸恭敬的赵青曼,脸上表情隐晦不明,就在他要再次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通报之声。
公子奕放下絮纸,踏步而出,对着来人问道:“何事禀报。”
侍卫帛回道:“回公子,门房来报,二王子公子源三日后会到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