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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前厅此时已然安静了下来，让这硕大的空间显得分外冷清。末花坐在一张桌前，将一杯杯的酒水没有停息地送入口中。
聂凝香在一旁，一杯接一杯的给他斟着酒也不说话。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经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不过那时坐在桌前一直不停喝酒的人是她，而他却是在一旁没有言语的给自己倒酒。她轻叹了一口气，她曾经以为，眼前的人，不论任何事情都无法牵动他的一丝情绪，想来有生还能见到如此的场面算不算是三生有幸?
“晚了，你去休息吧。”听到聂凝香的一声轻叹，末花端着酒杯又一口下肚。
“无碍。”聂凝香端起酒壶又为他斟满了一杯，“想当年，凝香借酒消愁的时候，是凌公子在一旁陪着，如今换做凝香陪着也是应该。”
“还有过这等事情。”末花听闻勾起了一丝苦笑，“说句实话，那个时候，我觉得你的样子看起来很蠢。可现在看来，我比你更蠢。”他端起酒杯在手里把玩着，盯着那在烛光下随意摇摆的水光，这酒，要喝多少才能让他少一分清醒呢。
“公子可知道，凝香所为之人，跟公子十分相似。像到见到公子第一眼时，凝香错以为公子就是那人。”说着也自顾的斟了杯酒喝了起来，“但是你不是他，你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你不是他。你像是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而他却恰好于你相反，是秋夜的冰霜，冰冷至极。”
听到这里，末花放下了酒杯，面上泛起了几分严肃，“那人是谁?现在何处?”
“凝香不知，如是知道定是去寻他不会一直就在这里守着他再来。”
“他会再来吗?”
“不会。定然不会。凝香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入不了他的眼。”
“那你如何与他相识的?”
“凝香出了京城，一路向南，只想看看南方是不是真的四季如春。就在离阳江城不过几十里的村子，遇了险，是那人救了我，我便一路跟着他到了阳江城。他不爱说话，我道我一个弱小女子无依无靠便一直跟着他，他赶不走我，就让我留在这里等他。我知道他要走，不会再回来，但是我还是留下来了。这么久以来，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说完又连饮了两三杯。
遇上聂凝香是在十年前，阁里上报说离阳江城不远的庄子上出了怪事，他们处理不下来自己便亲自来了。那时的聂凝香，虽然开起了舞坊但是再无能力支撑运营，自己只是顺手推舟了一把以凌花阁的支援劝她归入门下的。
那也是自己第一次遇上魔王幻世的时候，自己搅了他的捕猎，他的残魂一开始攻向了自己，但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撤了下去并没有出手，那时她不过是认为那不过是幻世的一缕残魂，知道跟自己斗法讨不到好才奄奄离去的。现下看来，那捋残魂将自己认成聂凝香口中之人的也不无可能。那么这人到底是谁，跟魔王幻世又有何瓜葛，他去过自己出生的雪山，那他跟自己，又有什么牵连?
显然，虽然惊讶于聂凝香跟那男人相识，但是他也明白从她口中也不能再知道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