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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嫣然乖乖陪着唐竹筠。
唐竹筠笑道:“母妃没事,你不用拘着自己,带娇娇去园子里玩去吧。放心,天没塌,我们都很好。”
嫣然托腮道:“母妃,我们要离开京城了吗?”
“这个恐怕是。怎么,舍不得吗?”唐竹筠摸摸她的头顶。
“那哥哥一起吗?”
“嗯。”
“那就行。”嫣然高兴了,“对了,能让我带着娇娇走吗?”
唐竹筠:“这个,或许也行。”
“好!”嫣然站起身来,“那我去找崔小球,和他告别。”
唐竹筠:“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嫣然眨巴眨巴眼睛:“崔小球他祖父,挺喜欢他的。”
说完她就出去了。
唐竹筠反应了片刻,侧头问秀儿:“她这是想去打听消息?我没理解错吧。”
秀儿道:“肯定是这个意思。娘娘您不是说了吗?我们大伙儿一起使劲,就肯定没事。”
唐竹筠笑道:“是。来,秀儿,你过来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秀儿挪过去,在她脚边的小杌子上坐下,然后忍不住替她整理了下腰间的禁步,道:“这个颜色不鲜亮,一会儿给您找条鲜亮的换上。”
“你就安生坐着歇会儿。”唐竹筠笑道,“今日咱们来理理你的嫁妆。我原本想好好把你发嫁出去,现在看来,不一定能赶上。”
秀儿低头,手指绞着帕子没有做声。
“你嫁给宋景阳,我是放心的。你看你把他吃得死死的,”唐竹筠道,“你心思也清明,平时都是你嘱咐我,我也没什么好嘱咐你的。”
“娘娘,您别说了,奴婢要哭了。”
“哭什么呀。”唐竹筠道,“都要做总兵夫人了,咱们都高兴。虽然可能离得远,但是以后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要写信告诉我,咱们还有萧野,书信来往方便。”
“嗯。”秀儿闷声道。
“这是嫁妆单子,”唐竹筠不知道从哪里抽出礼单来,“但是之前准备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宋景阳高升的事情,现在恐怕要调整一下。”
她打算先带秀儿过一遍,最后再请孟语澜帮忙掌掌眼。
总之,她和秀儿,虽然名为主仆,但是心中早把秀儿当成了闺蜜一般,所以断然不肯亏待她。
把身边的这些人都安顿好,无论陪着晋王去哪里,唐竹筠都能安心下来。
秀儿把礼单抢过来,道:“您先不用看了,奴婢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您先想想别人怎么安排就行,奴婢最后。”
她没想走,不用浪费这个时间。
她也没打算和唐竹筠说实话,主仆两人推来推去,没有意义。
她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主意。
正说话间,井嬷嬷来了。
唐竹筠笑道:“我不用你参详了,我和你婆婆说。”
秀儿低下头,眼眶发热。
唐竹筠却以为她是害羞,又笑着和井嬷嬷说话。
井嬷嬷紧张得握紧双手道:“娘娘,王爷他……”
“嬷嬷,没事。”唐竹筠道,“王爷心里有成算,咱们听王爷的就行。”
井嬷嬷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老奴怎么听景阳说,他要去青州做总兵?”
“是呀。”唐竹筠道,“回头让他给您老向朝廷请个诰命,您也是诰命夫人了。”
井嬷嬷脸色涨红:“不用,那不用,那不像样子。老奴也不懂朝廷里的事情,就想问问,景阳要是让出去了,能不能把王爷救出来?”
她心里有着朴素的念头,哪有主子坐牢,奴才升官发财的道理?
秀儿道:“嬷嬷,咱们听王爷的安排,不给主子添乱就行。”
井嬷嬷喃喃地道:“我就是心疼王爷……这事,也不能全怪王爷。我就没见过,那般当娘的……”
她为人厚道,极少这般背后说人。
对萧妩,她这已经是很严重的指责了。
唐竹筠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划过,不动声色地道:“闲来无事,咱们聊几句过去的事情。嬷嬷,您说,嘉贵妃当年,为什么不喜欢王爷?难道那不是她亲生骨肉吗?”
井嬷嬷道:“老奴不敢打听主家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七姑娘她,真是不待见王爷。”
她就没见过那么狠心的娘。
心情不好的时候,拿着自己儿子撒气,伸手不管抄过什么东西,抬手就打。
井嬷嬷护着晋王,也挨过她许多打。
“王爷小时候总是问老奴,为什么七姑娘不喜欢她,还给他起了那样一个名字……”井嬷嬷想起当年怀中那个聪慧可怜的孩子就泪水涟涟。
“老奴没什么见识,哪里知道?却只能骗王爷,是七姑娘希望他更好,所以才对他严厉。”
“王爷听话也争气,还没有桌子高的孩子,天天写一百个大字,天天练三百支箭。”
唐竹筠听得心酸不已。
那也只是个渴望母亲肯定的孩子。
她多么想穿回过去,抱抱他,告诉他,你做得很好很好了。
这些过往,如果不是井嬷嬷提起,晋王是永远不会告诉她的。
那是一个太骄傲的男人,他的“阿筠疼我”,永远只是在床上。
真正的伤痛,他一个人慢慢舔舐。
唐竹筠也更深刻地理解了晋王对井嬷嬷的感情。
井嬷嬷这个朴实的妇人,给了晋王无可替代的呵护和关爱。
对宋景阳,他是爱屋及乌。
井嬷嬷不告诉晋王,你娘对你不好;她说,你娘是为你好,你要变得更好。
晋王没有沉沦,走到了今日,井嬷嬷功不可没。
唐竹筠深吸一口气,道:“嬷嬷,萧家其他人对王爷的态度呢?”
“那倒是极好的。”
这正是唐竹筠想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晋王不是萧妩的孩子,那为什么萧家人对他很好?
如果她大胆假设,晋王不是萧妩的孩子,身上却留着萧家的血呢?
难道,萧妩当年和姐妹争皇上,抢了姐妹的孩子?
也不对吧,萧家出一个疯子还不够,难道姐妹都疯了?
唐竹筠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