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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店,就是筱乐所在的乐器店。睍莼璩晓
泰德院长推开烤漆木门,铃铛在黑夜中发出“叮叮咚咚”清亮的声音,橘黄色的光芒流泻而出,很有古老的气息。
一架古老的风琴后面,筱乐舒服地窝在一张垫着靠垫藤蔓安乐椅上,他怀里抱着一个被“五马分尸”的小提琴,两旁放着许多修理用的小工具。他正在修理那小提琴。
眼前的光线忽地被挡住,筱乐抬头,泰德院长站在他面前,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是不怀好意的笑容辂。
筱乐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老头,走开,别挡光线。”
泰德院长“桀桀”地笑了两声,拉过一张安乐椅坐下,“Hymn,那么没礼貌是讨不到女朋友的。你应该要学一下Kingsley。”
“小月说,对你这种恶劣的老头不需要礼貌。骘”
泰德院长又“桀桀”地笑了两声,对“恶劣”这个评价不致否认。他从口袋拿过一张纸,卷上烟草,点燃,对筱乐吐着烟圈,“Kingsley带女朋友过来了。”
烟雾在橘黄色灯光的氤氲下变得梦幻。
筱乐皱起眉,厌恶地用手扇走烟味:“我知道。”
“不过去看看?”
“为什么要过去看?”
“在金妮奶奶这里做了一个下午义工,你不就是等那小姑娘吗?现在来了你又不过去。Hymn,你的小脑袋里面到底装什么啊。”泰德院长吐出几个烟圈,狡黠地笑出声。
筱乐有些恼羞成怒,他狠狠地瞪了泰德院长一眼,“老头,你是越老越啰嗦了,我好心替你修琴,你还啰哩啰唆的。”
“是啊,人老就糊涂了”泰德院长仰起脑袋,靠在靠背上,“都忘了过来是告诉你,给Kingsley女朋友安排了什么工作。”
“安排了?是什么工作?”
“刷碗。”
“什么?!”筱乐激动得从安乐椅上跳起来,没完全组装好的小提琴摔到地上,“臭老头,你居然让我小徒弟去刷碗,你真老糊涂了!得去老人院了。”
泰德院长不怒反笑,笑声宏亮而放肆,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生气却被当作笑料,筱乐有些尴尬,低声咒骂几句,他捡起地上的小提琴配件忿忿坐回安乐椅上。
调笑够,泰德院长才熄灭快吸完的烟草,正正神色:“其实我还没分配她的工作。”
筱乐低着头不说话,默默镶嵌背板,默默在心底骂泰德院长。
“嗳——”泰德院长恍然叹了一声,“这段时间实在有点忙,有三个乐团的乐器需要护理,还有几个坏掉的提琴需要修理。我这副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散架了最好。筱乐暗暗腹诽。
泰德院长转过脸,那双看不出老态的眼睛笔直看向筱乐,“Hymn,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筱乐不说话,用口型咒骂着。
“那小姑娘的手那么好,刷碗可惜了点。唉,可惜,真可惜了。”
筱乐翻白眼抬起头,不满地撅着嘴唇,“老头,你啰嗦够了没,你没时间,我有!我帮你做,行了吧!”
她是他的弱点,即使明知是陷阱,他也甘之如饴地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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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梵诗玲在吧台后面抹杯子的同时,筱乐也在一边替乐器做护理。
师父也有“礼下于人”求人办事的时候啊,梵诗玲为心底为与自家师父同病相怜而感到满足。
她一边抹杯子,一边偷偷打量着小声骂骂咧咧的筱乐,然后暗暗偷笑。她完全不知道筱乐之在这里打工原因是因为她。
“小徒弟,你再继续这样看我,我就把松香粉全吹到你的杯子上。”
筱乐的声音幽幽传来,梵诗玲吓得差点没把杯子摔在地上。
她讪笑着移开视线,往筱乐的方向无声无息地挪了几步,神秘兮兮地问:“师父,这家店到底什么来历。在这里打工的,丢十块砖头能砸中六个拿国际音乐金奖的,四个知名……”
梵诗玲的视线不断在站立的人影中转移,然而不等梵诗玲说完,筱乐咬牙切齿打断:“黑店!这是一家黑店!”
“……”师父的怨念好深啊,梵诗玲默默噤声。
“这是一家替人实现音乐梦想的店。他们遇到了困境,需要到这里求助。”身后传来泰德院长沉稳苍老的声音,梵诗玲和筱乐都惊得一颤。
梵诗玲心里打鼓,上班时间闲聊被老板撞个正着,就像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个正着般尴尬。
筱乐满不在乎“切”了一声:“老头,黑店就是黑店,你再掩饰也是黑店。”
“小姑娘别理会Hymn说的话。”泰德院长满布皱纹的脸带着慈祥的笑容,“只要你对音乐有坚定的信念,不变的热诚,在这里就是实现梦想的地方。”
梵诗玲被他的话触动,认真地点点头,泰德院长又抬起手指,示意梵诗玲看过去。
巨大而华丽的水晶吊灯下,身穿燕尾服的少年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前,手指抬起,落下,《G弦上的咏叹调》的旋律响起。
清亮而透明的旋律带着淡淡的哀伤,佛是水晶灯那精致而脆弱的光芒。眸光流转之际,旋律已经落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牵走了心神。
不管是顾客还是店里的服务员,视线都移到中央的钢琴上,从他们痴迷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已经被臣服。
皇帝。
用来形容他,真的一点也不错。
梵诗玲看着舞台中央的裴昂流,心跳“怦怦”加快。
“臭老头,你还不承认是黑店。”筱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梵诗玲缓缓回神,移过视线,筱乐眉头下压,一脸不爽,“把Kings威胁来给你弹琴,还威胁我帮你做事。”
泰德院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是Kingsley主动提出每晚弹两首曲子的,而且,昨晚不是你说帮我做的吗?当然,如果你现在说不做了,那才是威胁。”
说完,泰德院长“嘿嘿”地笑,露出诡异的笑容。
梵诗玲看得心底一凉,别过脑袋,立即动作麻利地抹杯子。这个老爷爷的性格果然和自家师父一样怪异。
筱乐又低声骂了什么,梵诗玲也没听见,她一边抹着杯子,一边全神贯注地凝视在弹琴的裴昂流。
两首曲子后,裴昂流从台上下来,到更衣室换下燕尾服,他马上来到了梵诗玲身边,陪她一起抹杯子。
看着他们亲密的举止心脏不由自主地抽痛,筱乐僵硬地别过视线。
放弃她,放弃她!筱乐不断强迫自己默念这个念头。
突然,响起小提琴轻松愉悦的旋律。
是维瓦尔第的《春》。
非常富有感染力的音色,思绪不由自主地跟着旋律起舞。梵诗玲下意识就望向筱乐,发现拉琴的人并不是筱乐她才知道寻着声源寻找。
在餐厅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发现拉琴人的身影,居然是泰德院长!
原来他也能拉出这么惊艳的旋律。梵诗玲惊讶地愣住。
他拉琴的动作毫无老年人的龙钟之态,跳弓利落,三连音有力,三十二分音符丝毫不差,演奏充满活力和生机。
在泰德院长面前的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爷爷,还有一个只有榭修恩那么大的小男孩。小男孩拍着掌,欢乐地摇晃着脑袋。
演奏结束,泰德院长走进吧台马上有人替他接过小提琴,可是他却递给了梵诗玲。
“小姑娘,刚刚的曲子会吗?进来拉给我听。”
“啊?”梵诗玲有些莫明其妙,看看小提琴又看看泰德院长,不明白这个性格诡异的老头什么意思。
“泰德院长要指导你小提琴,过去吧,很难得的机会。”裴昂流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很难得的机会?!梵诗玲想起刚刚那极致美妙的旋律,赶紧拿起小提琴跟在泰德院长身后。
“老头,想不到你那么好心。”筱乐用嘲讽的口吻说。
“看在你帮我做事份上呐。”泰德院长“乐呵呵”地笑了笑,推开休息室的门,梵诗玲进去后又关上。
筱乐开始有些心理平衡,也不再怨念泰德院长设计他做事的事。然而,在后来得知泰德院长又接了几个单子让他做后,他就差没弄个布偶写上泰德院长的名字,然后心怀怨恨地用针扎。
“Happy,谢谢你帮阿诗。”裴昂流转过身,对筱乐投向感激的眼神。
筱乐无所谓地耸肩,他四指合拢在一起,用拇指指着门口的房间,“金妮奶奶那边有三架钢琴要保养,你帮我看一下比什么谢谢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