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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点。2”自从上次田荷花滚下山坡,醒来后锦娘总觉得荷花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荷花也不爱说话,性格腼腆,现在的田荷花让人感觉她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一个世外的过客,冷漠而疏离的静静望着这个世界的冷暖温情。
牛车悠悠的在羊肠小道上向前行驶着,到镇上莫约是一个时辰的路途。
小山村里坐落了二十多户人家,大多数人家都是田姓,所以村子叫做田家村,而镇子名为石镇,与她现代时的家乡有些许相似之处。
田荷花现在身上穿的便是绣花贴身内衣,外套对襟窄袖衫,腰身细小,下摆宽大。
下着花色筒裙,腰间佩戴银色流苏,脚穿绣花翘头鞋,以黑布裹腿,头扎蓝色头巾,上绘繁复花纹,类似于少数民族的服饰。
山村的炊烟袅袅升起,群山环抱,绿水萦绕,大河谷地上突兀耸立的巨大水车吱嘎吱嘎转动,似乎不堪重负,却顺利旋转着。
田荷花啃着手中的馍馍,看着这秀丽的风景。
到了石镇上,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边的商铺让人目不暇接,吆喝声,小孩子的嬉笑声混杂在一起。
田大伯将田荷花送到了安员外家的门口后,便赶往了集市。
“小心点,不要弄断了它的根部。”田荷花对着俩个移动小松树的家丁道。
“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见松树已经移入了紫砂花盆中,田荷花握着剪子将松树的松叶整理一下。
安员外是石镇上的地主豪绅,家中府邸极大,她所要做的便是将安员外家中的绿化设计好。2
眼前本就造型奇特的松树被她修剪成一番后,更是别致。
半人高的绿色树木枝繁叶茂,修剪成球状,像是一把把撑开的绿伞,可爱喜人,荷池曲径铺着绿莹莹的草坪,别具一格,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于青葱碧绿之间,田荷花看着自己的成果,微勾了下唇角,今日便是竣工了。
“田荷花,你这些是送给我的吗?”安傲白指着田荷花的竹篓道。
安傲白身穿镶有宽滚边、下摆开衩的长袍,系蓝色锦带,外套马蹄袖短褂,脚蹬藏靴,靴面用红蓝相间的毛呢装饰,绣有图案花纹,头戴鹿皮毡帽。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五官犹如雕刻,立体分明,身形健硕彪美,他是安员外的独生子,说媒的人早就将他家的门槛踏平了,换了又换。
“安公子,这些是我打算拿去集市上卖的。”田荷花解释道。
没有寻常女子唯唯诺诺的敬畏,故作矜持的娇弱,总是一副漠然疏离的样子,风轻云淡的语气,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总是不会说些好听的。”安傲白不满的嘀咕道,细细的看了一圈庭院,却是找不出半分瑕疵,只好作罢,没有像往常一样刁难田荷花。
不由分说的拉过田荷花的手臂,摊开她的手心,将钱袋放上,“这是二十两银子。”
“五两银子便够了。”田荷花欲将多出来的银子还回去。
“剩下的买你竹篓里的东西了。”安傲白摆了摆手道,将田荷花的竹篓一把拎起,抱着离开了。
田荷花嘴角抽搐了下,那也不用这么多啊。
出了安员外家,田荷花到钱庄将银子存了一部分进去,剩余购置了一些柴米油盐,还买了些西瓜种子,她发现这边的水土很是适合种植西瓜,但是却没有大规模种植西瓜的农户。
田荷花的爹田元秋在石镇上的码头边当长工,搬运货物,天色尚早,田荷花便来了码头看望田元秋。
田荷花坐在河岸上,晃着双脚,对走过来的田元秋道:“爹,你忙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坐着没事,待会儿田大伯便过来叫我了。”
“嗯,那我先忙着了。”田元秋托了托肩上的货物道,而后便加入了前行的队伍中了。
田元秋身材孔武有力,生的高大威猛,那托着货物的手臂上都是紧实的肌肉,比其他人多搬了一袋货物,气息还是沉稳。
微风吹起田荷花墨黑的秀发,轻拂在那俏丽的脸庞上。
搬运工人中不少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一会儿个个都精神抖擞,那搬货物的速度比平日里快了不少。
“女人是男人工作的最大动力”这话着实不假,扛着俩大麻袋,腰不酸,背不疼,腿不抽筋。
“田姑娘,你找我?”码头上监管的头子走过来道,总是对着工人们横眉竖眼,言语尖酸刻薄的工头对着田荷花的态度还算温和,看着比平时更有干劲的工人们,他还希望田荷花多来几次呢。
“嗯,你觉得若是工人们有一定的工钱,然后根据每个人的工作量向上提成,比如多搬了一袋货物加一文钱,这样的话是不是工人们的热情更加高涨,码头可以接的单子更多,你赚的多,工人们也赚得更多?”田荷花对着皱眉思索的工头轻笑道,“我只是随意说说。”
工人们的工钱都是一样的,干得好的工人结算工钱时,会多给一些,但是积极性肯定没有这样来的高。
工头也是明白人,知道田荷花在为她爹争取更大的福利,但是这样多方互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道会不会有现在这般干劲。”工头说道,算是同意了田荷花说的方法。
田荷花看着天空但笑不语。
当田荷花回到家中时,眼前的场景让她眯起了眼睛,骤然攥紧了拳头。
锦娘被田元夏压在地上扇着巴掌,破铜锣似的大嗓门叫嚣着:“打死你个贱蹄子!”
宋氏在一旁帮衬着拳打脚踢,附和道:“把她赶出去,赶出我们田家!”
田荷花就着脚边的石子踢起,“嘭”的一下正中田元夏的脑门,瞬间就起了一个血窟窿,朝外汩汩的冒着鲜血。
因为锦娘是外村人,而且身子骨柔弱,刚过门时就被宋氏百般挑剔,锦娘的温柔娴淑她最是瞧不起,她要的是能像老黄牛那样干活的媳妇,后来生了田荷花,重男轻女的宋氏更是冷嘲热讽。
以前使些小门道言语不中听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动起了手,锦娘的忍让和宽容换来的却是她们的拳脚相加。
田元夏捂着脑门疼的嗷嗷直叫,“哎呦!”
看见站在门外的田荷花时,气骂道:“小混蛋来了!家门不幸啊,欺师灭祖啊,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呀,想要打死她二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