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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邪恶的一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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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铜锣巨响,水波纹一样扩散开,清晰地传至在场的每一个角落中,众人只觉心神一震。睍莼璩晓

    一个双手握着大锤的男人冲着一笙奔来,伴随着嘴中发出吼声,敦实的大锤被他高高的举起。

    男人抡起大锤朝着一笙斜劈而下,带着霍霍的空气流动声,仿若一道劲风迎面扑来。

    一笙手握着木碗向前一挥,与大锤相互撞击在一起,那小巧的木碗竟然抵挡住大锤的攻势,俩人皆被撞击的力道反推出去。

    男人借着反推的作用那看似有些笨重的高大身躯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足尖刚触碰到地面便猛地向前一蹬,还未卸力的整个身体犹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手中的大锤使劲抡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肃杀的弧度。

    刚稳住身形的一笙便见一柄黑色的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大锤当头砸下,当下立即身子一冲双膝跪地同时后仰身体,膝盖蹭着红毯向前滑去,整个上半身几乎与台面平行。

    森冷的大锤贴着俊俏的脸颊划过,近在咫尺的距离让肌肤可以感受到那带过的厉风,如同锋利的刀刃片片割过。

    大锤砸向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翻滚着气浪绵延而去,仿若地动山摇。

    躲过一击,一笙立马直起身子,手腕翻转,木碗在掌心中打了个旋,碗口朝上快如闪电的向上一兜。

    不大不小,正好罩住,一笙恶劣的勾起了嘴角。

    “啊!”惨绝人寰的叫声自男人的口中发出,凄厉的仿佛经历着蚀骨切肤之痛。

    极致的痛楚令男人面部狰狞,五官扭曲在一起,一只手捂着裤裆,另一只手已经颤抖的几乎握不住大锤。

    没有给男人任何还手的机会,手中的木碗挥向男人的后背,顿时还在惨叫的男人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擂台。

    擂台下方观看的男人们无不觉得蛋疼,身子跟着一抖,吞咽着涎液。

    一笙邪笑着收回木碗,刚偏过头来眼前赫然出现一只贴着符箓的手掌,照着他的面门拍来,距离之近,想要躲闪俨然已经来不及了。

    那来势汹汹的手掌在黑色的瞳孔中放大,就在将要拍上一笙面门的一瞬间陡然停住,那摇摆翻飞的符纸摩挲着脸颊。

    贴着符箓的手掌停顿了一瞬后快速收回,去拼命扯着缠绕在它主人脖颈上的红鞭子。

    一笙看向偷袭他的人,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但就在快成功的一瞬间被田荷花的束灵索勾住脖子,一切动作戛然而止。

    田荷花将束灵索挥向朝着一笙奔去的女子,而后猛地一拉,被束灵索勒住的女子挣扎着向后退去。

    女子脸色酱紫,张着嘴巴,喘不过气来,见缠绕在脖子上的红鞭子扯不断,松不开,反而越扯越紧,女子干脆将身子向后掠去撞向田荷花,手指上捏着几张符箓。

    女子刚行动的瞬间,一笙一个旋身,右脚在台面上飞快的勾过,扫向女子的双脚,将女子掀翻。

    女子漂亮的眉眼间闪过一抹怒意,摔倒在地的身子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右脚勾住田荷花手中的束灵索,狠狠一拉,借势起身,将束灵索踩在脚底,同时自袖口中射出俩道丝帛,坚韧如丝。

    束灵索骤然绷紧,田荷花向前掠了俩步,俩块白色的丝帛如同春蚕吐出的白丝包裹过来,从腰间拔出楠木棍抬臂刺向丝帛,好似刺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白色的丝帛上没有留下任何破裂的痕迹。

    比金丝软甲更加的坚韧,弹性十足的丝帛包裹住田荷花的身体,将田荷花整个人包成了木乃伊,密和的看不见一丝缝隙。

    虽然将田荷花闷在了丝帛中,但女子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白皙的脖颈被束灵索勒出了几道红痕,挣扎不开,女子加大了手中的力量,丝帛紧紧地贴着田荷花的身子,玲珑的曲线毕露。

    女子与田荷花相互制约时,一个黑漆漆的木碗朝着女子当头罩下,顿时女子觉得头昏脑胀,耳边似有经文诵唱,源源不断的汇入耳中,让人头痛欲裂。

    四肢被紧紧束缚住不得动弹,整个人被包的严严实实,这种丝帛不仅质地绝佳,而且也不知是什么宝贝,竟是连受困之人的法力一并禁锢,身陷囹囤的田荷花只觉空气稀薄,每一次呼吸都是如此的艰难。

    法力萦转全身,欲将丝帛震开或是腾出一点空间让自己不至于真像木乃伊一样无法动弹,可惜法力如同石沉大海,对丝帛没有起到一丝效果,反倒是愈来愈紧,捆的人连胸腔中的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挤压出去。

    一笙跃至田荷花的身边,看着连一丝墨发都见不到的田荷花无从下手,微弱又急促的喘息声听的人焦急万分,握着手中的木碗砸向有些晕晕沉沉女子扯着丝帛的手臂。

    女子狠咬一口自己的舌尖,顿时血腥味充斥着唇齿,一阵剧烈的疼痛传向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就在手臂即将被砸中的瞬间快速偏移。

    险险躲过一击的女子却没有顾及到身后袭来的一鞭子,来的那般突然又无声无息,顿时女子的身子被卷飞出去。

    不断缩紧的丝帛仿佛要将纤细的身子碾成碎末,田荷花眉头深皱,如此下去,自己已经无法坚持被活生生的窒息而死,或者是被女子甩下擂台,但自己的束灵索同时勒住了女子,她被甩出女子同样也得跟着出擂台。

    是选择死亡还是退出擂台,俩人都陷入了同样的状况中,面临着同样残酷的选择,相互制约坚持着,只要有一方松了手,平衡就被打破,但在一开始田荷花就失去了先机,女子脖子上不足以达到窒息的力度以让田荷花处于劣势,比起身上像是活生生将人骨头全部挤压在一起的力度,田荷花绝对是最先坚持不住的人。

    而事实也是如此,田荷花感到自己本就受伤的胸口火辣辣的疼痛起来,一笙果然说得对,决式中对手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手软只会成为自己致命的弱点,她是否现在应该松了手上的束灵索而后被人扔出擂台,不!

    对于那丰富的奖励,能够提升法力的丹药她无法做到不心动,她很有可能便由此迈入符皇初级,只要达到符皇中级,她就可以去妖界了,已经努力拼命了这么久,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错过了,进入瓶颈期的她想要踏入符皇将会遥遥无期。

    欲速则不达,现在的她身上的法力已经跟不上她所会的符咒,她迫切想要提升法力。

    心思虽百转千回,但一切思虑只发生在片刻之间,一串生涩拗口的咒文自田荷花有些苍白的唇间飘出。

    这是她曾经在《天人之道》上看到的咒语,对它的印象极深是因为这是禁语,会造成严重反噬恐怖的禁语,本以为已经忘了一干二净,没想到此刻生死关头却从尘封的记忆中找到缺口突破而出。

    “使用此咒者,借阴人之气,会真正的形如鬼魅,不死不灭,但亦或被摒弃于六道之外。”

    但田荷花的咒语只念到一半时,只觉身子腾空而起,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道脱离台面,飞了出去。

    见那女子被人突然一鞭子抽飞,一笙还未来得及高兴,便见一具木乃伊一样的身体跟着飞了出去。

    “荷花姐姐!”一笙一跃而起,赶紧抱住了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白色弧线的田荷花。

    那女子也因此得以吊在擂台边缘。

    “快松手!”扯着紧绷的丝帛卸去缠绕在田荷花身上一部分力道的一笙朝着女子怒吼一句。

    得此良机,怎能错过,女子赶紧拽着丝帛向上爬,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在自己的脸上,雪白的丝帛上溅着点点血滴,如同绽放着妖异的红梅。

    身子跌落在沙场上,喷涌着鲜血的断掌还紧紧地抓着染红的丝帛。

    女子咬唇痛嚎着,殷红的血液没入细沙之中,双眸瞪着站在擂台上双手抱胸扬着下巴身穿红色长裙的李玉,目光似凛冽的利箭,恨不得在李玉的身上戳出个血窟窿来。

    “瞪什么瞪!又不是不能接上!”李玉挑眉娇喝一声,将丝帛上的断掌扯下扔给女子。

    带血的手掌落在女子的胸口上,医疗队腾出人手来将女子抬起放在牛皮担架上,其中一个道长将一颗灰褐色的药丸喂进女子的口中,手上的水符抖了一下,伤口处立刻被散发着寒意的冰块包裹住,女子被人匆忙抬走。

    清新的空气窜入鼻间,带着一股酣畅淋漓,田荷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李玉捡起地上的丝帛收入囊中,琼鼻闻着丝帛上腥甜的血腥味,勾唇舔了下醴红的唇角。

    “想找死现在就可以跳下台去。”挑起田荷花白皙的下巴,李玉眼角微挑声音风情万种却又冰冷,而后站起身来朝着最近的一个正在和别人激战中的人使用她新得到的武器。

    听到李玉阴阳怪调的语气,一笙不屑的冷哼一声,“拽什么拽,她的手臂现在还不是在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