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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荡漾,湖边的水草拂动,竹排静静地漂浮在湖面上。
澈王爷一袭龙云纹雪白锦袍静坐在竹椅上,如同入定的僧侣一般,手中的竹竿弯成一道弧度,微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形成淡淡的光晕。
斗笠下墨发轻扬,柔顺的披于身后。
田荷花斜靠着小亭的柱子坐下,没想到这么一等就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醒来时已是明霞满天,薄媚染开,灿灿的橘黄色阳光铺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抬眸向小湖中央望去,澈王爷依旧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田荷花站起身来四处环顾了下,湖边上遗弃着一个散掉的竹排。
走向竹排田荷花踢出一脚,一根竹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破水冲了出去,足尖轻点踏上竹子从水面上轻盈飘过,留下道道水波纹。
靠近竹排的时候,竹子宛如一叶扁舟漂浮在水面上,田荷花负手而立,“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你吓着本王的鱼儿了。”温润如玉的声音却是死寂无澜的声线。
不浓不淡的剑眉似青山黛远,看似柔弱却内敛锋芒,肤白如雪,唇色如樱,鼻若悬胆。
一双形状姣好的眼眸无波无痕如一口死寂的枯井,又仿若看破红尘,任何事物都进不得他眼中。
田荷花蹲下身子,挽起袖子将手伸入湖中,轻轻拂动水流,不一会儿,鱼儿纷纷游向这边,轻啄田荷花莹白纤柔的手指。
田荷花看向澈王爷,唇瓣微勾,扬眉,“如何?怎会是被我吓走的,鱼儿分明是被你气走的,用个空鱼钩来糊弄它们。”
“你倒是胆子大,也对,本王这个闲散王爷无权无势,也奈何谁都不得。”澈王爷动作不紧不慢的收起鱼竿,语气淡淡的。
“王爷此言差矣,京城谁人不知圣上最宠你了,又有谁敢对你不敬。”田荷花轻轻一跳跃上竹排,“我若是不胆大,也不敢答应皇上替你医治双腿了。”
治好了姜天澈的腿疾,龙颜大悦,从今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绝,治不好龙颜大怒人头不保,有多少名医不敢夸下海口。
“你可知道给一个病人希望又亲手将它掐灭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澈王爷取下戴在头上的斗笠,墨玉一般的长发只用一根银色绣纹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般束缚,优雅贵气。
“若是怕失望而没有希望,那么人生就充满了绝望。不过这次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腿疾。”
田荷花言语间的自信让人不由的去相信她。
未等澈王爷说话,田荷花将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我来给你把把脉。”
“双腿血脉不通,体有余毒——”秀眉微皱,田荷花动了动手指。
“如何?”澈王爷敛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脉象很是奇怪。”田荷花眼睛微眯,姜天澈的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在扰乱脉象,恐怕他的双腿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严重,果真是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姜天澈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腕,掩下眼眸深处的锋芒,随意问道:“能治好吗?”
“能!”田荷花没有犹豫的答道,“我可以让你完完全全的站起来。”
听到田荷花斩钉截铁的说能时,澈王爷眸光略带讶然的细微波动了下,而后听到她刻意咬重的完完全全带着某种意味深长,宽袖下的修长五指蓦地收拢。
明明是枯井一样的双眸却仿佛从中射出俩道锐利的寒芒,让人无处遁形,田荷花坦然的直视着澈王爷的眼睛,不躲不闪。
良久,澈王爷收回目光,朝着田荷花伸出手腕,白玉肌肤下的淡青色脉络依稀可见。
“不必了。”田荷花脚底用力竹排便朝着小湖边驶去。
竹排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澈王爷轻唤了一声,“阿宁。”
被唤作阿宁的男子黑衣劲装,剑眉朗目,身材健硕,步履稳健,气息内敛,推着一把紫木轮椅停放在小湖边的平坦处。
阿宁弯身将澈王爷从竹椅上抱起动作娴熟的把澈王爷放到轮椅上。
“阿宁,你过来。”田荷花站在一棵芭蕉树下冲着阿宁招了招手。
阿宁看了澈王爷一眼后推着他走到了田荷花的身前。
“就这个地方铺一条二尺宽的石子路,俩边做一个护栏,高度到王爷的腋下就差不多了,然后你就扶着王爷每天在这个石子路上来来回回走个十遍百遍的。”田荷花指着一条小路说道,“对了,记得让王爷脱了鞋脱了袜子赤脚走。”
见阿宁一副眉头深皱的样子,田荷花解释说:“前几次走会觉得膈应的慌,有点疼,但是走习惯了就会非常舒服的,对王爷的双脚只利不弊。”
“就依她所言。”澈王爷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眉宇间似有倦色。
田荷花也不作多停留了,“王爷,我先告退了,这几日里定会给王爷配出药来。”
看着田荷花离去的背影,阿宁轻声问道:“王爷,是否要……”
澈王爷轻抬手臂,声音从唇缝间飘出,“你以为可以杀得了她?”
阿宁点了下头,推着澈王爷离开小湖边。
——
田荷花推开雕刻着童子戏鸟图的窗户,暖暖的阳光倾洒进来。
走至桌子旁翻过一个倒扣的茶杯,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淡雅的茶香伴随着袅袅的热气四散开,“嬷嬷,请喝茶。”
秦嬷嬷接过田荷花手中的茶杯,脸上堆满了笑容,“荷花小姐,你真是折煞老奴了。”
略带歉意的看着田荷花,“这么早来找你,叨扰了你的清梦,还望荷花小姐莫怪罪老奴。”
“嬷嬷哪里的话,我还怕自己这衣冠不整的让嬷嬷笑话了去。”田荷花整了整衣襟,低头系着腰带。
秦嬷嬷喝了一口茶水后连连赞叹,“荷花小姐泡的茶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如此心灵手巧的人儿,难怪皇后娘娘时常念起你,还托老奴特意给你送来西域进贡的珍珠粉。”
秦嬷嬷打开桌子上的礼盒,“这珍珠粉可是宫里的嫔妃娘娘争破了脑袋想要皇上赏赐的东西,皇后娘娘的肌肤宛如少女可都是靠它养颜美容的。”
“是吗?”细腻的珍珠粉用精致的小圆盒子装起来,田荷花将头凑了过去。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皇后娘娘是真把你当亲生闺女看。”秦嬷嬷讨好的笑道,眼睛朝外看了一眼后附在田荷花的耳边窃窃私语,“皇后娘娘让我问你昨日去了澈王府,那个小杂种的情况如何?”
“对于澈王爷的双腿我也无能为力,他恐怕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若是医不好澈王爷的双腿,皇上一定会怪罪我的,秦嬷嬷,皇后娘娘能保我没事吧?”田荷花将头缩了回来,挠了挠耳朵,紧张不安的问道。
“我的小祖宗,你轻点。”秦嬷嬷朝窗外看了几眼,眼神微闪,99999“皇后娘娘可是一国之母,她想保你那还不简单。”
“你要记着皇后娘娘是你唯一可依靠的人。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皇后娘娘吩咐,到时候让你帮忙指证三王爷,无论事实如何,你要坚信给太子中蛊的定是三王爷。”秦嬷嬷的双眸中迸射出狠戾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谨遵娘娘吩咐。”田荷花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微弯。
秦嬷嬷满意的点头,而后笑得一脸暧昧,那样子像极了怡红院的老鸨,“对了,太子殿下现在正在溪湖游船,托了老奴带话来邀你一同上船游玩。”
“这个……”田荷花为难的抿了抿唇瓣,“嬷嬷,我今日身体不适,可不可以不去?”
要她去陪姜天睿游船,还不得被他身上的脂粉味呛死。
秦嬷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田荷花,“太子一番好意,你怎可推脱?又不是让你陪太子骑马射箭,你只要坐在那里陪太子聊聊天,下下棋,看看湖景便成。”
见田荷花无动于衷,秦嬷嬷一把拽起了她,“多少女子烧香拜佛求不来的好事你若错过了,嬷嬷都替你可惜,来,嬷嬷亲自将你送到溪湖去。”
扫了一眼田荷花还未来得及梳好的长发,秦嬷嬷笑声悚然,“嬷嬷我一定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田荷花揉了揉手臂上被秦嬷嬷一把掐疼的皮肉,这手劲可真大,摇了摇头,“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了?三分靠丽质,七分靠打扮,嬷嬷可是这么多年的化妆技术,别说你,就是我自己,经过我的手这么一涂一抹,年轻二十岁不成问题。”秦嬷嬷得意的说道。
不由分说的按着田荷花的肩膀坐到了梳妆台前,“嬷嬷一下子就化好了,保证让太子殿下舍不得从你身上移开目光。”
田荷花本来还想着从秦嬷嬷这里学个几招,以后也可以让夜千狐看看她化妆的样子,结果秦嬷嬷的动作极快,让人目不暇接。
“你看看这些胭脂水粉都没有动过,这些珠花还是崭新的。”秦嬷嬷连连无奈的摇头。
这些胭脂水粉还是锦娘买的放在田荷花的屋里,若不是今日秦嬷嬷拿出,她都已经忘了。
将碧玉玲珑簪插入发髻中,秦嬷嬷道:“好了。”
田荷花惊叹的微启红唇,连她自己都快认出不来自己了,这若是人皮面具下的面容化妆,该是何等的难以想象。
“你看看,原本只是清秀,现在就是倾城之貌了。”秦嬷嬷得意的赞叹了一句。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而溪湖中一艘奢华的游船上丝竹之乐飘出,欢声笑语不断,舞姬穿着透薄的裙纱,扭着曼妙的身姿,犹如灵活的水蛇。
姜天睿左拥右抱,吃着美人递来的葡萄,喝着美酒,好不快活。
“太子,你身上这件新衣服可真好看,端的是那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旁边的美人软若无骨的靠在姜天睿的身上,手指轻柔的在他的胸膛上打着转。
“是吗?”姜天睿微瞌着眼睛看着摇摆着身姿的舞姬,灌了一口酒后拍手叫好,“好!”
哼!他要让那个田荷花知道他姜天睿的魅力,有多少女人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宠爱。
烦躁的将手中的空酒瓶子扔掉,田荷花怎么还不来?
远远地一艘小船悠悠靠近,船头亭亭玉立一女子,墨发轻舞,静美而灵动,宛若一副雅韵唯美的画卷。
田荷花给了船夫钱币后跳上游船,酒味弥漫,各种味道的脂粉混杂在一起,一副犬马声色的景象。
见姜天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紧紧盯着田荷花,身旁的美人气冲冲的呵斥道:“大胆,竟敢擅自闯入太子殿下的游船,肯定是刺客,来人啊,将她抓起来!”
姜天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推开身边的美人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敢问小姐芳名?”
“田荷花。”
“什么?田荷花!”姜天睿上上下下将田荷花打量了一番,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好看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姜天睿清了清嗓子,对着身旁的美人吩咐道:“去搬个凳子来给她。”
美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田荷花一眼。
看着打扮一番后与之前判若两人的田荷花,姜天睿心下一喜,女为己悦者容,看来田荷花对他也有意思,之前那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欲擒故纵。
一番心猿意马之后,姜天睿目光炙热的看着田荷花,上前几步靠近了她,指着湖边依依杨柳含情脉脉,“荷花,你看这里的景色如何?”
贴着田荷花的身子姜天睿手臂抬起欲搭上她的肩膀。
田荷花向后一步避开了姜天睿的身子,不咸不淡道:“太子,船我也游了,美景我也看了,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姜天睿的右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脸色青紫交加。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太子如此无礼!”另一个美人趾高气扬的指着田荷花,饱含敌意。
“田荷花,有些事情适可而止,过分了就会失了情趣,只会适得其反。”姜天睿也正了脸色说道,欲擒故纵的把戏有点意思,但是玩多了只会让人心生厌烦。
“莫名其妙。”田荷花白了姜天睿一眼,真是自作多情,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如此自恋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姜天睿气得手指直哆嗦,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翻白眼过。
“太子殿下,别生气了,犯不着为这种女人气坏了身子。”一个红衣美人扭着腰攀上姜天睿的身子,拎着酒壶,“来,喝点酒消消气。”
姜天睿一掌挥开了红衣美人的手臂,酒壶中的美酒倒了出来,洒了他一身。
“太子殿下饶命,奴家不是有意的。”红衣美人惶恐的连忙跪下身子。
正欲发火的姜天睿突然笑了,伸出鞋尖,“来,给本殿下舔干净,本殿下就不怪罪你了。”
“是,太子殿下。”红衣美人匍匐着身子,低头伸出舌尖舔着靴子上的酒渍。
“还有上面也要舔干净。”姜天睿挑眉看向田荷花。
红衣美人依言趴在姜天睿的双腿前将袍子上的酒渍一点点舔上去。
“好喝吗?”姜天睿拍了拍红衣美人的脑袋问道。
“好喝。”红衣美人一脸痴迷的模样,媚态横生的看了姜天睿一眼。
见田荷花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即走,正准备跳上在一旁等候的小船上。
姜天睿握拳喝道:“站住!二弟是和尚,三弟是莽夫,唯有本太子最懂风花雪月之事,你若好好跟着本太子,本太子是不会亏待你的,我看除了本太子谁会要你,谁还敢要你!”
“本座敢!”一道桃花瓣妖娆中含着刀锋般凛冽的声音凌空传来,“如此精妙之人,本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