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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正接待乌拉那拉氏来的女眷,听江福海通报后,让人将年夫人带去扶风院,由甘淑仪招待。
跟在身后的剪秋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费了那么多心思要拉拢人,此刻又不想见呢?
眼下是宜修做四福晋后,第一次以皇室正妻的身份,在新年招待乌拉那拉氏女眷。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入座,继续端着皇室正妻的气派,耳边都是乌拉那拉氏女眷奉承的话语。
宜修略带深意地小声说:“年大夫人是什么身份?她的诰命品级,配踏入长乐院?本福晋是要用人,不是要供着人,更不是要哄人?能进扶风院,已是她的福气。”
说罢,转向染冬,说道:“告诉甘淑仪,好生接待着。做得好,正月十二,准许扶风院邀请甘、苗两家的女眷上门一聚”。
宜修确实高兴年希尧上门,但这事儿当下并不重要:年家人不可能来一次,就上自己的船,对自己或胤禛就忠心耿耿。
人啊,总是要日久天长,方能验出忠心与否、能否担当大任。
更何况,见不见?何时见?都应该由自己这个上位说了算!
一开始就得让人知道,谁是主,谁是从。回顾上一世的经历,宜修仔细琢磨了年世兰敢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剑指后位的根本原因——胤禛对臣下的态度太过软弱,不过,这也是必然的。
胤禛拉拢年羹尧,娶年世兰时,可谓是四面楚歌:因为娶柔则,强毁其婚约,无形中得罪了一大批武将勋贵;柔则不善管家闹出不少笑话,外界都传遍了胤禛色令智昏的话,文人自是看不惯这种做派;隆科多又因德妃,不会完全站在胤禛身后。
彼时,胤禛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皇阿哥,手下除了隐于暗处的粘杆处,明面上连个把可用之人都没有。
为了上位、权利,便只能供着、哄着年羹尧,对年世兰自是百般宠爱,任由这女人横行霸道,一点点纵得年羹尧与他妹妹年世兰没了顾及。
换言之,上一世的胤禛,正是靠着对年羹尧、隆科多百般讨好获取支持,自己又审时度势、趋利避害到位,最终成功上位的。只是在这一过程中,过于讨好、软弱的态度,着实养大了奴才的心。
欢宜香的存在,既是帝王无情的佐证,又是胤禛这个帝王御下失败的证明。
有了前车之鉴,宜修自是要从一开始就让年家、年希尧明白,什么是主从?什么是下位?什么是奴才的本分!
宜修今日外罩淡蓝色缂丝绣花对襟长马甲,内搭一条正红色暗花绸祥云纹衬衣,手戴红宝石包金嵌宝手镯,坐在朝晖堂上首,整个人尽显大气端庄,衬得宜修唇红齿白、满面红光,更添了几分母性光辉。
怀双胎消息一经传出,乌拉那拉氏适龄女儿的身价又涨不少。光是这三日的功夫,想要与乌拉那拉氏定亲的人家,不下百家。
今日能来郡王府的女眷,个个都是灵敏之人,对着宜修百般奉承不说,还连连感谢:谢宜修一扫乌拉那拉氏恶名,替自家女儿谋了个好前程。
宜修对此不置可否,除了出面替她办事的大伯母及其儿媳,其他人都只说了些场面话,“前个儿刚得消息,大家也太热情,送的都是补品,一会儿问问请脉的大夫合不合我身体,若是合适的就留下,可好?”
“自是如此,如今一切以福晋为主,只要福晋好,咱们就高兴。”
众人忙要起身要答话,宜修也忙摆手让大家坐回去,都是亲戚,说话都自在些就好。
扶风院内,听着染冬的传话,甘淑仪先是郁闷,转而高兴至极:她甘淑仪自己去赴宴都不太会与人交际,如今还要招待别人?哦!可以和家人聚聚吗?好好好,我绝对招待好。
苗雨嫣亲自送染冬出门,顺手塞了个大红包,想探探福晋的意图。
染冬顺势说,年大夫人头次登门,长乐院正招待女眷,便让侧福晋出面。
知道宜修是抬举甘淑仪,且年大夫人与福晋没啥关系后,苗雨嫣便随着甘淑仪一起在扶风院正厅接见年大夫人杨氏。
双方礼数到位,头次见面也都很客气,本以为聊聊也就算了。结果临近中午,前院胤禛发话要留年希尧用膳,甘淑仪只好带着杨氏去前院。
原来年希尧博才多闻不说,还和胤禛在不少地方趣味相投——二人本质上都是热衷艺术的“文艺青年”。
审美眼光都不错,闲聊中竟然再度完善了贝勒府改制图纸;
都通晓音律,吹拉弹唱、琴棋诗书样样精通;
武艺都一般,性情也相似,性好恬静、闲适的思想与性情……
不同的是,年希尧还精通算术、医术,喜爱钻研科学,烧瓷色彩鲜明、精雅,而胤禛爱养狗,烧瓷讲究的是文雅素净。区区小差异,并不被二人所在乎。
越聊越起劲,胤禛看年希尧也愈加顺眼。特别是在知道他也有个不省心的弟弟,和弟弟关系不太好时,愈觉得传言不可信——此人那里是“仕途不顺”,而是没遇见“伯乐”,对年希尧更多了几分欣赏。
又有静安这个算术奇才在,年希尧对胤禛极是崇拜与尊敬——没想到素传“冷心冷清”的雍郡王,居然会这般善待静安,对静安大用不说,对自己这种不爱仕途爱捣鼓“偏门”的异类,也如此友善。
瞧自家丈夫被雍郡王如此重视,杨氏喜滋滋地在一旁作陪,内心直呼:赚大发了,只要他能入雍郡王的眼,看家里那几个女人,还敢不敢轻视自己。
用过午膳,胤禛便带着年希尧、静安回书房继续聊,甘淑仪带着杨氏回了扶风院,打算继续“尬聊”。没想到杨氏生育经验丰富,在知晓甘淑仪院内既有孕妇又有女儿后,当即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从养胎到生产,从生产到养儿,什么都能说上一嘴,如抱孩子时少带珍珠、宝石串,容易被孩子含进嘴里,或是夏日要多选用一些透气的布料,冰块不能离那么近等等。
苗雨嫣、李静言听得一愣一愣,甘淑仪虽听得云里雾里,但感觉这个杨氏挺厉害的,也不再拘谨,扶风院内响起一阵阵笑声。
要说杨氏,也是狠了心,非得接住这波泼天的富贵。一人对甘淑仪、苗雨嫣、李静言三人,说起话、聊起天来丝毫不落下风,还能游刃有余地说些家常,几人很快就热络起来。
甘淑仪甚至觉得,要是这位夫人能经常来走动就好了,自己也能多听听外面的小道消息。
天知道她如今有多寂寞!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折腾听雨轩那位能有点子乐趣以外,剩下不是被雨嫣翻旧账被训,就是要陪李静言说话、盯人喝药,好无聊……
扶风院内几人正聊着起劲,妙语进来通禀,“侧福晋,福晋派人来传话。”
甘淑仪立马让人进来,这次来的还是染冬,意图也很简单:福晋得了空,传杨氏一见。
苗雨嫣拉了下甘淑仪的袖子,甘淑仪当即点头,让妙语送送杨氏提点一二,方便杨氏在正院应对,也算是承了杨氏之前教导如何养育儿女之情。
染冬也不反对,回长乐院的路上,听着妙语小声与杨氏说福晋重规矩,要杨氏恭敬些……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只要杨氏不唐突,福晋还是很好相处的。
杨氏:……这话说和没说有区别吗?
来不及等杨氏细想,人便入了长乐院,除了宜修的大伯母及其儿媳,剩下的乌拉那拉氏女眷都回去了。
杨氏瞧见熟人,内心忐忑平静不少,规规矩矩行礼,等候宜修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