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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定国公府勋贵世家,封淮君身份何等尊贵?他可是定国公世子,将来的国公爷啊!而咱们云府呢,往好听里的说勉强称得上是医药世家,其实到底不过只是平民之家罢了,封云两家门第相差甚巨,我跟封淮君之间,原本应该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处的,又怎么会订有婚约呢?”自忘忧堂往前面会客大厅去的途中,忽然想到了这个从前未曾细思过的问题,云天边心下觉得纳闷,于是扭头问跟在身边旁的云天蓝。悫鹉琻晓
云天蓝斜眼飘着她,十分不满的撇嘴道:“二姐姐,你对自己的婚姻大事,竟然一点也不上心!”
云天边无奈一笑,表情坦然又无辜,“这门婚事订下来的时候,也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啊?”
父亲并非迂腐守旧之人,定娃娃亲,肯定不是父亲会做的事,想必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罢。
“二姐姐毕竟远在仙麓,不知此事的来龙去脉,也不奇怪。”帮云天边寻了个好借口,云天蓝方小大人似的道,“据我所知,国公爷与二叔是至交好友,二姐姐和封世子的婚事,是国公爷亲自订下的。”
云天边喃喃,“封淮君他爹?”
云天蓝偏着脑袋想了想,“我还听说,好像一开始,二叔并不同意这门亲事。”
“为毛?”
云天蓝沉吟道:“呃,那个时候,二叔仿佛说,二姐姐和封世子年岁尚小,以后的事情太过长远,谁也说不准将来会怎样,不如等二姐姐和封世子长大了,再视情形而定,可国公爷死活不肯干,非要将二姐姐和封世子的婚事,铁板钉钉的订下。”
原来如此。
“那位国公爷真多事,都没见过我,就要我给他做儿媳。”
“有其父必有其女,见没见过二姐姐,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国公爷和二叔情投意合,不就什么都可以啦?”
“喂喂,什么情投意合,不要乱用形容词。”
说话间,姐妹俩已经到了大厅外,望见从大厅里出来的一行人,云天蓝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被簇拥着的那位贵妇人,云天边曾见过一面,可不正是定国公夫人?
貌似这会儿他们已经谈完了,准备离开了?
正礼貌送客的沈氏脸色很难看,看到云天边时嘴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定国公夫人顺着众人的目光,飞快的扫了云家姐妹一眼,神态古怪似笑非笑,也没等她们上前,率领着定国公府的一帮丫鬟婆子,扬长而去。
小门小户的女子,终究上不得台面,抬举了也是白搭。封淮君的事情,她这个做继母的,从来没有发言的权利,今日为了定国公府的颜面,即便做不了主,她也不得不做一回主,就算届时国公爷问及,她也有话可说。
本来封淮君娶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她是乐见其成的,谁知云天边的行为竟那般不检点,累得他们定国公府无辜坏了名声,沦为笑柄!所以,必须跟这姓云的一家子彻底划清界限!
云天蓝紧皱眉头,抓着云天边的手,飞奔进大厅。大厅里气压及低,令人喘不过气。
云天重面如土色,抬头瞧见了云天边,眼圈一下红了,眸中泪光闪烁,紧咬牙关欲语还休。
都怪他这做哥哥的没用,没能护着她,令她落入厉相的魔爪!
云长儒捏着拳头,脸色铁青,显然是受了气,且气得不轻。
就算今日非退婚不可,定国公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太难听了!太侮辱人了!
云水生浑身颤抖,情绪起伏剧烈,激荡难平,整个人瞧上去,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这几个月以来风波不断,先是云长卿莫名失踪,再是端木凤惜危急,紧接着云天边丑名远播,现在居然又被退了婚!连番打击接踵而至,云水生心神交瘁,哪怕身子骨再好,终究有些撑不住了。
虽未能亲眼目睹,但通过他们的神情,便可以想见,方才大厅中,是怎样的情形。
云天边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爷爷,爹爹,哥哥,怎么样了?定国公夫人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难道……难道……”直觉情形有点不妙,云天蓝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问,“二姐姐和封世子的婚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从云天边身上收回目光,迎上云天蓝圆瞪的瞳眸,云长儒轻轻摇了摇头。
“啊?”云天蓝咬着嘴唇,看了看云天边,又望向云长儒,哽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云水生深深舒出一口气,仍没能驱散心头的恶感,沉沉道:“定国公夫人话都已经说到了那个份儿上,咱们总不能死乞白赖的求他们别退婚吧?”
“定国公夫人的意思很明确,态度又坚决得很,反正无论怎样都不肯松口,她是铁了心来解除婚约的。”云长儒面色青白交错,想起刚才定国公夫人的态度,以及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语,手背上青筋隐隐暴起,“定国公夫人没说一个脏字,但她的话委实难听至极,我们可以不要里子面子,但是丢不得骨气和尊严,更不能任由天边被侮辱。”
“其实没什么的,本来两家的家世,就门不当户不对,退婚便退婚吧,爷爷伯父哥哥天蓝,你们不必耿耿于怀。”对于此事,云天边心里是真的不在意,唯一让她烦恼的,就是不知如何安慰他们,因而默叹了一口气,低低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们难堪了。”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怕什么难堪不难堪……”见她一脸的不以为意,云水生稍微好受了一些,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张老脸越发晦暗不明。
厅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好半晌都没人说话,云天边只好继续道:“如果将来我和封淮君能够两情相悦,这退掉的婚还可以再结;如果我和封淮君当真有缘无分,那么这婚退掉了也不可惜。定国公夫人说话固然难听,可我难辞其咎,越是高门大族,越是要脸要皮,定国公夫人的所作所为,实属人之常情。所以呀,只要想开了,有什么可气愤的?又有什么可介怀的?还请爷爷伯父哥哥,都宽宽心。”
云长儒并不完全赞同她的话,须知自古以来女子被退婚,由来都不是一件小事。尤其于云天边而言。云天边近来臭名远播,今日被退婚,更是雪上加霜。只怕她这辈子,再难嫁到什么好人家了。可是事已至此,他们还能怎样呢?云长儒不得不打点起精神来,顺势出言安慰年迈的云水生,“父亲,天边所言不无道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既然左右不了什么,便也只能放宽心了,不然便是气坏了身子,也于事无补。”
“嘿诶!”听了云天边的话,细细琢磨了一番,云天蓝眼睛一亮,沮丧之色一扫而没,失而复得似的,兴高采烈地道:“二姐姐说得对哎,如若日后,二姐姐和封世子能够心心相印,他们俩再订婚再成亲也就是啦!”
云水生默叹了一口气,小丫头想得倒挺美得,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良久,云水生方抬起头,看了屋里众人一眼,边摇手边叹道:“罢了罢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这样吧。”云水生声音苍老而疲惫,他拿起桌上的一份东西,冲云天边递了过去,“你一直是个有主意的,这份契约订婚书,便交给你自己处理了。”
订个婚还有契约?云天边接过来翻了翻,看到了父亲的亲笔签名。
正在这时,温言渊从外面窜了进来,一脸喜色望着云天边,喜不自禁的道:“师姐!听说你和封淮君的婚约取消了,是真的吗?啊哈哈哈哈哈,太好啦!”
瞧见云水生和云长儒复又沉下去的脸,云天边只觉得脑门上青筋乱蹦,一脚把温言渊给踹到了厅外。
沈氏将定国公夫人送到大门外,直到定国公府的车马离开,这才折返回到大厅。沈氏本想劝慰云天边几句的,话到嘴边却觉得怎么说都不对。
倒是云天边,始终一派云淡风轻,反过来劝解他们。
待大厅里的气愤缓和了些,云天边才捏着契约书回房。
午后颜玉琢突然来到了云府,他是特意来向云天边辞行的。
万寿节过后,他得回南越国了。
“……有几味药连封世子的药园都没有,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寻到。”上天似乎对颜玉琢格外眷顾,哪怕他身有残疾无法站立,一身的风姿仍然挺秀非凡。
云天边坐在他的对面,微笑着端起茶碗道:“只要存在于这个世上,便没有找不到的,王爷只管耐心等候。”
哪怕明知治愈恶疾的机会,近在眼前,却又一时半会儿抓不住,颜玉琢也始终不急不躁,“等将需要的药物全部凑齐,我再来云府叨扰云姑娘。”
云天边目光闪了闪,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只点了点头道:“好。”
等他找齐了那些药物,再来寻她时,她未必还在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