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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元尘居住在华清宫,寝殿旁边的东暖阁,便是他平常用膳的地方。悫鹉琻浪
跟着夏太监走进东暖阁,不着痕迹的环视一周,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端木老爷子还没到,不过这样是对的,只能她等老爷子,不能让老爷子等她。
夏太监待她很客气,一团笑脸与她道:“外头天儿热暑气重,云二姑娘先歇一歇,喝口茶水,陛下现下还在御书房,与几位大人议事,等会儿就该过来了。”
夏太监出去之后,有内侍进来奉茶。
大中午的的确很热,云天边嗓子快冒烟了,遂端起凉过的茶水,一饮而尽。
云天边静静坐在东暖阁里,好在门口置了一大盆冰,身上的暑气散了便不觉热。
没等太久,不到两刻钟功夫,就开始传膳了。
数十个太监组成的队伍,捧着绘有金龙的朱漆盒,浩浩荡荡的进了东暖阁。
由专门侍候用膳的小太监们,戴着袖套一一取出,在条形膳桌上摆放妥当。
云天边默默数了数,统共三十六道菜,至于是些什么菜,得等到端木老爷子到来,才能揭晓了。
不过陪皇帝吃饭,还用在乎什么菜么?反正不管什么菜,她都没法随心所欲。
云天边刚在心里念叨完,端木老爷子便神奇的出现,云天边赶紧起身深鞠躬行礼。
端木老爷子心情似乎不错,春风满面的盯着云天边,笑哈哈道:“你这丫头到现在还不会行礼,你还真把自个儿当男子了不成?算啦,朕也不跟你一般计较了,起吧。”
“自小在山里面野惯了,也没人教我规矩,陛下可莫要耻笑我。”见端木老爷子是这般状态,云天边心里就有点底了,今日进宫应该不会倒霉。
端木元尘老当益壮,七十岁的人了,腿脚却利索的很,从不要人搀扶,习惯性的拄着手杖,在膳桌的上首坐下,笑米米问云天边,“等多久了?”
云天边不卑不亢,举止大方自然,又不失恭敬,“恰好两刻钟。”
“朕打发夏勇传旨的那会儿,就估摸着你这时候能到。”端木元尘笑眯了眼睛,亲切得像个邻家老爷爷,只是他的容颜和风采,太过超凡脱俗,怎么看都是位人上之人。
“陛下召见,不知有何吩咐?”请吃饭只是顺带的,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端木元尘笑米米道:“就想与你说说话。”
云天边:“……”他们有共同语言吗?她跟他儿子倒有共同语言,但却被他的一句话给搅黄了。
蔡朝恩服侍端木元尘净了手,小太监们依次取走盘罩,端木元尘向云天边摆了摆手,“坐下用膳,不用拘束。”
有小太监搬了椅子放在膳桌下首。
据她所知,一般皇帝赐食,都是另外设桌,要么就站一旁,捧在手上吃。
真要与端木老爷子同桌而食么?云天边磨磨蹭蹭的走到椅子旁,迟疑踌躇。
端木元尘揶揄道:“你见了朕行礼都可以行得不伦不类,这会儿朕让你坐你有什么可扭捏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陛下恩赏。”根据端木老爷子的神情判断,云天边觉得如果她再矫情,或许就会招人厌了,于是大大方方谢了赏赐,规规矩矩的在下首坐下。
有小太监取了银板验膳,按照惯例,还要等小太监尝膳,之后皇帝才能开始用膳。
端木元尘今日却挥了挥手,“不必这么麻烦了,云家小丫头在这儿,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能逃过她的利眼?”
云天边讪笑,“陛下太抬举我了。”
跟皇帝同桌吃饭很让人崩溃。
膳桌太长,有些菜够不着,是以,需要太监服侍。
太监报菜名,皇帝有中意者,太监便盛入碗碟中,放在皇帝面前。
吃个菜都要旁人搭把手,自己还不能直接去夹,这饭吃得哪里还有滋味?
食不言寝不语。
云天边耐着性子,勉强吃了个半饱,打算出宫后,回家再吃点。
端木老爷子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了,招呼着云天边进了休息用的隔间。
内侍奉上酸梅汤,云天边抿了一口,抬头去看端木元尘,“陛下日理万机甚是辛苦,我在这儿,会不会耽搁陛下午歇?”
端木元尘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不妨事。”
掌政五十余年,老爷子身上有股君临天下的威势,哪怕言行举止再怎样和蔼慈祥,也仍然无时无刻不给人以压迫感,不过经过前几次的短暂相处,云天边大概的摸清了一点,老爷子开明豁达睿智,不是个喜欢别人怕他的帝皇,所以她敢于在某一程度范围之内,随性坦率的与老爷子相处。
例如此时,她就毫不避讳,正大光明的打量老爷子,“陛下近来身体可好?瞧着气色还不错。”
“没什么大毛病,只如今天儿热,吃不香睡不好,待凉快些便好了。”端木元尘像寻常老人那般与云天边闲话家常,“倒是厉相,好些日子没上朝了,听说连床榻都下不了,身体虚得不像样子,云家丫头,你最近可有去瞧过?”
“昨儿刚去过丞相府,可惜我有心无力,与相府的大夫一样,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厉相的身子,只能继续细细调养。”老爷子倒挺关心厉观容的,仿佛厉观容是他亲生儿子。
端木元尘点点头,“太医们一批接一批的去了丞相府,朕把他们叫进宫一问,他们也是这样说的。”
云天边沉吟道:“厉相的情形像是中毒,下毒之人应该有药。”
厉相中毒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
也不知吹风他们是怎么办到的?任凭她如何也撬不开他们的嘴。
端木元尘笑看着她,“东暖阁服侍用膳的宫人前不久刚换了一批。”
云天边心头突地一跳,只愕然的望着端木元尘,不再吭声。
查了,貌似查到厉观容是在陪老爷子用膳时被下的毒,而且那毒还不是下在了膳食里的,排除了误毒老爷子的可能性,端木池慎的属下还真了不得。
呃,为何老爷子瞅着她笑得那么地……古怪?
老爷子不会这么牛掰已经查到那毒出自她之手吧?
如果老爷子知道那毒出自她之手,那么应该也会知道是谁下的毒。
此事到此结束了?若有后续,续集何时会出来?
无人说话,寂静良久。
饮了小半碗酸梅汤,端木元尘忽然问道:“云家丫头,你觉得厉相这人如何?”
嗄?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老爷子特意召她进宫说话,不会就是为了谈论厉观容吧?
不会吧?为什么?
云天边愣了半晌,答道:“挺能干的。”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世人都说,厉相深受陛下宠信,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端木元尘慢条斯理的道:“还有呢?”
还有哇,那就是厉观容心如蛇蝎,歼猾无耻,心狠手辣,卑鄙下流……但是这种话不好对老爷子说,于是,只能谈谈厉观容的表面了,云天边憋出了八个字,“高大挺拔貌美如花。”
端木元尘忍俊不禁,“你的评价就不能有意义点?”
太有意义的评价,当着您老的面,她不敢宣之于口啊,云天边老老实实道:“回禀陛下,我只是作为一名大夫,为厉相瞧过几次病而已,此外与厉相并没什么交情,委实不太了解厉相为人,厉相乃朝廷肱骨之臣,我不好乱作评论的呀。”
端木元尘似笑非笑,“朕瞧着,厉相对你挺上心的,你们怎么会没有交情?”
云天边道:“误会。”
端木元尘表示怀疑,“是吗?”
云天边苦大仇深的迎上端木元尘不怀好意的目光,“请恕我大逆不道的问一句,陛下您这是几个意思啊?”
端木元尘笑着叹息道:“朕是觉得厉相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云天边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苦更大了仇也更深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端木元尘笑得两眼都被埋进了褶皱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既与封淮君取消了婚约,你和厉相的那档子事,又闹得满城皆知,不如朕替你们做主……”
噗通!
见了皇帝连行礼都敷衍,死都不肯下跪的云天边,这会儿铿锵的给跪了,“陛下!”
猛然的一嗓子喊得那叫一个凄厉,端木老爷子愣是被吓得懵了懵,“怎么了这是?”
云天边额角的青筋猛地抽搐,仰望着老爷子撕心裂肺的道:“万寿节那晚……摆在众人眼前的,并非事实啊!”老爷子您富有四海千万别跟媒婆抢饭碗啊!
瞧见她这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端木元尘顿时觉得心情大好,“是不是事实,又有什么打紧?关键是厉相有那份心,朕与厉相君臣二十余年,从未见他为了哪个女子,这般费尽心机。”
难道厉观容的BT行为,落在旁人的眼中,被曲解成了,厉观容是因为喜欢她,想要独家占有她?云天边瞠目结舌,“……”厉观容的那颗黑心,老爷子您真的懂吗?
“云家丫头,厉相的心意,你是真不明白呀?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