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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陆笙的恨铁不成钢加上对家人的失望,陆朗难免有些失态,然而他对自己这样的行为并无多加注意,反而是告诫似的看着陆景尧和陆母。
两老从不曾见陆朗发过这么大的火,然而他们又觉得陆笙的确是理亏了,只是作为家人而言当然眼里看到的只有好没有坏,所以陆母没有多加责怪陆笙,反而是怪陆朗对妹妹的重伤。
陆朗此刻不知该怎么解决这样子的事,因为是家事,所以即便寻求莫懿非等人的帮忙也无济于事,所幸戈烟并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而这一次陆笙的确是错了,做错了事就该道歉。
可是陆笙怎么可能向傅戈烟道歉!
最后谈判结果就变成了陆笙甩开了家人潇洒的走了,而陆景尧和陆母叹着气不知该怎么办,最后还是得寄希望于陆朗。
一场风波的平息往往是伴着另一场风波的掀起,而若要消除流言蜚语,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当事人出面澄清,不过也有可能是制造一个更大的流言把它覆盖。
自毕业实习以来,戈烟觉得自己就是一直走明星路线,八卦不断,流言不停。
陆笙闹场虽然以冷淡收场,可是造成的轰动却不小,即便戈烟在行政楼办公室时也听到了几个年轻老师低声交谈。
只要在京大呆过一年以上的老师都知道陆氏医药对京华城的影响力,自然而然也知道陆氏医药老总刚回国的女儿,更何况京大的老师也不乏名流名校毕业,自然对这些清楚。
因为陆朗和莫懿非突然的介入,所以他们也拿不准傅戈烟的行为是否存在有损校风之论,因为不是当事人,所以不论是陆朗还是莫懿非对戈烟的“保释”都存在争议,除非是当事人......
在戈烟为自己辩解的时候行政处处长接到了一个电话,而跟着电话铃声进来的恰是流言主角之一的余锡成。
李处长听着电话里的喋喋不休,看着余锡成的眼光微微一变,眼神却在这个时候变得有些尴尬,而电话里的声音消停片刻,再次响起。
“此事要等校方决定,我个人无权干涉。”他挂了电话,并示意余锡成坐下。
余锡成没等坐下就说:“李老师,我叫余锡成,曾经是乔蕴裳老师的学生,今天来就是想跟老师您澄清一下关于傅戈烟的事。”
说着便从包里掏出一张纸,赫然就是陆笙等人造谣的工具。
李处长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此事我们也相信并不是傅戈烟同学的错,但此事也要等校方决定,我个人即使相信傅戈烟无辜也不能越权处理此事。”
余锡成却像是知道了什么内幕,冷笑一声:“李老师,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现在我和傅戈烟同学都在,我完全可以作证此事子虚乌有,何况当时陆笙的情况相信很多同学都看到了,到底谁对谁错一目了然;但往大了说,此事捅开了,我完全可以将陆笙告上法庭告她诽谤罪,而且我有证据和证人。”
戈烟心头一紧,忙看向余锡成,她不知道余锡成有多大的把握,但是完全可以感觉到他是在威胁李处长。
方才李处长的态度也让戈烟心凉,有意无意扫过她的眼神在被她抓住后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陆笙或者说陆家希望学校将此事推卸在戈烟身上,这么一来她无法顺利毕业,也就不能进入一院工作,也不能“缠着”余锡成,自然陆笙的计划就已达到。
可她不相信陆朗在陆家没有一点说话权,显然余锡成也是猜到了电话,或者他早已知道陆笙的目的,所以才有了方才的话。
“李老师,”余锡成继续,“学校就该对学生最大限度的保护,学生受到社会人士的侵扰时如果还不能在第一时间来帮助学生,反而因为犹豫在无意间起了落井下石后,学生对这个学校会有多寒心,这里是我国最好的学校,京大在国内的知名度有多高,甚至在国际上的排名也在逐年增加,老师,你说是吗?”
的确,如果因为此事而造成京大名誉的影响那才是得不偿失,况且京大一直以来最看重校风校纪,他可不能因小失大了。
于是李处长转向戈烟:“你先安心准备答辩,此事我会郑重上报,既然余同学给你澄清了此事,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会让技术处郑老师在官方微博和学校论坛上发言。你回去后努力答辩,好好发挥,不要因为此事影响了毕业。”
这个结果就是戈烟从昨天开始等到现在要的,忙对李处长鞠了个躬:“谢谢李老师,我会努力的。”
直到走出行政处,戈烟都还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她知道没有余锡成这件事就会复杂化,可她永远也不知道,如果今天余锡成没有来,或许她将陷入的是一个没法毕业甚至会被学校开除的结局。
余锡成看向戈烟的眼神不由的变柔和,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眼里带上了柔光,就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总算是没事了。”余锡成谈笑时将戈烟的惶恐都收走。
戈烟也在这个时候发现,原来恐惧和后怕都在轻柔的话音中消散了大半。
“师兄,谢谢你能来。”戈烟真心道谢。
余锡成却在这个时候有些恼怒她的客气,手指忍不住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对我不用客气,况且这也是我给你带了的麻烦,很委屈吧。”
委屈当然有,可戈烟觉得自己够坚强,坚强的回校后就没有因为此事而哭过,所以这点的委屈并不算什么大事。
“现在没事了,”戈烟微微一笑,将所有的委屈都抛在脑后,“我就要答辩了,等拿到了毕业证书请师兄吃饭,可别嫌弃我呀。”
“怎么会呢。”余锡成笑着,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余锡成看着手机来电,皱了眉头,接起电话时声音变得有些阴郁:“她还有脸来,我现在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