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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熟睡的泽田纲吉因为某件事而被人一大早喊醒。
[总之快点啦,不要磨磨蹭蹭了速度给我提上去!]
[……明明很早耶,零。]
他有些不情愿的把衣服穿上,然后慢悠悠的走下楼。
如果不是零昨天说那种话,那么今天他就不用这么早起床了。[而且云雀前辈也…唔,等等哦。零,你觉得云雀前辈会记得自己说让我帮忙带早餐的事情吗,不不不,一开始也只是说了一式两份这个词而已…说不定不用带啊。]
[那种事情随意啦笨蛋。]那个人一大早就喊他笨蛋让他有点小生气。[不要管云雀要不要说没说啦,关键是你只要知道你带不带会不会被一拐子抽死就足够了。]但是那个人接下来的话很好的让他消气。[我们的目标不是征服魔王而是在魔王手底下活下去啊纲吉。]
‘我们’这个词虽然很常见,但是却有种微妙感。‘我们’这个词一般是用在关系亲密的两人,诉说自己与他人共同状态的一个词。
虽然零的语气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他的确被那句话中的‘我们’弄得心花怒放。
即便这种窃喜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说少年仔你可明白?]
[……我知道了。]他随即点点头,然后加快了脚下的动作,结果一不小心左脚踩到右脚从楼梯上跌下来让他吃痛不已。
[…请允悲啊纲吉…]
他则为自己的行为稍稍窘迫了一下。
[总、总之我已经弄好,可以出门了啦。]他小声地向零辩解。[只是你催我…我才会不小心的。]
接着就听到零用着丝毫不断句的话毫不在意的和他道歉,[是是,对不起纲吉大人我知错了只求哥哥你快点啊早饭没吃的委员长说不定比平常更可怕啊。一切都是为了让委员长准时吃到热腾腾的包子啊。]
——什么啊从来没看到零这样关心过他有没有吃早饭。
他心里有点忿忿不平的想,但还是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拿起书包就出门。
按照以前,一般他来控制身体的时候,早饭都是等妈妈做好然后直接在家里吃,吃完就上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零每次都要早起然后外出买早饭,而且看上去似乎很早就习惯这种早起床然后出门吃早饭的行为了。
零以前的家人难道从没不做早饭的么?
偶尔他会冒出这种的想法,随之脑子里想了一大堆原因。不过他好奇着,但却一次也没有问过零关于这件事的缘由。一个是因为零的记忆全都是零零碎碎而且记住的都是些在他看来完全不重要的信息,另一个则是因为他有点害怕这份答案会伤害到零。
按照他的思维,每天早上在家里吃到母亲做好的早饭,然后背包里装上妈妈精心准备的便当出门这才是日常。
但是对于零来说,早上提前出门在外面早餐店吃东西,中午不应该留在学校而是回到家吃饭才是日常。
也因为如此,零有好几次都忘记带便当去学校。
[说起来,零你上次没有忘记把便当带上哎。]他掏出足够的钱递给零常常光顾的这家包子铺的装扮奇怪,穿着紫色唐装的老板,突然想起零昨天不像平常那样去小卖部买面包而是和山本他们去天台一起吃便当的事情,这样问道。
零没有立刻就作出回答,而是沉默了一小会之后才说话,让他不禁产生自己是不是不该问的感觉。
[那个啊…我总是得长记性啊,而且在我的记忆中,初中生为了不给家里父母添麻烦而选择提早出去吃,中午回来吃中饭才是真正的初中生行为呀。……就算十年我也不能习惯这种差异,绝对不能。]不知道应该说是不适应,还是说只是觉得麻烦的话带着那个人特有的哼唧语调就这么击破了他之前那些担心。
[弄了半天都是我想太多吗!]他忍不住的朝零喊,[你这样一说、呜啊,我觉得之前的我真是傻瓜,超级傻啊。]
他之前的那些好奇却又不敢问的担心算什么,完全就像是以前和那个人说话结果落入语言陷阱一样的焦躁感让他毫不犹豫拿到分别装好的两袋包子之后随手就打开一份的袋子开吃。
[咿呀——不要,我的包子!说好了吃包子换人的!]
[想都不要想。]
他生硬的拒绝,并且将那个人压制在她原本的空间,甚至在吃包子的时候非常恶意的将自己所体会到的包子的口感全部,并且加大感官之后把这些感受同化给零。[真的超级好吃啊,包子。]
[…………混球!混蛋啊,欺负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单挑啊还我包子!嘤嘤嘤嘤不要把感受传达给我了求你qaq]
[反正都是吃,零只要能够感觉到包子的香嫩多汁就能满足,对吧。]
[完全不对啦!这就跟看图片流口水和看实体物流口水是不一样的,快放下那包子,让我来吃!]
[啊,总之都是流口水嘛。]即便是听到那个人可怜兮兮的声音,此刻的他也毫无愧疚感甚至觉得很愉快。
偶尔他也想听听看这个每次都在教导他的人露出软弱一面嘛,即便让零软弱的只是由谁吃包子这种问题。
[……混蛋。]
[谢谢。]他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人之前教给他的知识现学现卖,毫无感情起伏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次他如愿听到那个人咬牙切齿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说,[给我记住啊混蛋纲吉,我记住你一辈子。]
要只是因为这样就能让那个人记住一辈子,倒也是很划算的事情。
他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冒出这样的想法很是荒唐。简直就像是暗恋上对方而拐弯抹角让人记住自己的笨蛋一样。
他吃包子的动作瞬间就停下来。“……这种事情、”像是为了否定一般,他飞快地摇头。
他喜欢的是校园偶像,温柔的京子小姐啦,绝对不会是那种丧女类型的死宅啦。像是要加强这个想法,他连忙点头。
[……我说你一下摇头一下点头是怎么了。]
[唔,没事。]他支吾地回答,又觉得其实零也很好,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不知道好不好看,但一定不难看。……至于当时十年后所看的的那张脸,他已经下意识的忘掉了。而且零而很会关心人,对他尤其关心,还总是帮他解决问题,会很耐心的教导他那些他上课没听懂的内容。
这么一想又觉得零比京子好很多。
蓦地,他突然想问问零所喜欢的类型是怎么样的人。
[零…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大概还是不好意思,所以问的时候磕磕绊绊的才把话说完整。
[嘛,喜欢的人的类型啊。]零停顿了一下,似乎哼了一声。[至少比你高比你腿长,就算是刺猬头也要比你的狮子头好看。]
很明显是为了报之前的仇才说出来的话,语气也是一副完全不正经的调子,但是他却忽然慌了。
即便他知道这是假话,却忍不住要去想这番话有多少真实成分。[……零是认真的?]
大概是听出他话里的不安,那个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真的。嘛,要是你答应以后不再那么做,而且好东西全归我吃的话,要我收回之前的话也行哦?]
[好,我全给你。]
没有任何犹豫的话就这么一下子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被话里的认真给吓了一跳。
[嘁,谁要啊笨蛋,反正我吃不吃无所谓啦,有好东西就自己吃啦。啊,不过要懂得和身边的人分享。自己觉得美好的东西分享给别人会变得更好哦。]
[……啊…]他啊了一声,同时脑子却想着另一件事。
他虽然觉得京子小姐很好,也不介意其他人和他有同样想法,但是…他却出奇的不想要有人和他抱有同样觉得零比京子小姐更好的想法。
[‘啊’是个什么回答哟。嘛,扯回原话题,我喜欢的类型…唔,虽然记忆大部分都不清楚,但我记得我的确喜欢过,或者说单恋过?]零略显困惑的声音停在这里让他好一顿紧张。[不过硬要说的话,估计是那种不怎么微笑?但是武力值很高,头脑也很好的类型。能够接受外表看上去有点拽的,长得也要过得去。不过最赞的还是应该要了解我才可以。]
[哦。]他听一条划一条,不知不觉他把自己代入了零所说的类型而不自知。[反正你现在也没机会了。]
除了和他在一起之外也就只能想想了。
[……唔!混蛋,一箭穿心啊。]
“嗯?”他突然觉得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转头一看却是只被锁在庭院里的小狗时不时撞栅门而发出的声音。
那只小狗或许是被他手里的包子味吸引过来的。
他恶作剧心起的想要去逗那只狗,却被那个人喊得顿住。
[纲吉快住手!吉娃娃虽小可是超级凶猛的!而且你这家伙是闹咋样…明明怕狗吧你,还得去得瑟。]
[反正不是上了闩么……零!有一只还没有被锁住的黑狗把门推开了!过来了救命!]
[自重。]
看着那只黑狗把门推开朝他的方向跑过来,他一下子吓得动也不敢动,正在这时有个影子从他头顶飞过,然后朝他跑来的那只狗居然一下子飞起来落到了庭院里。
他这时才看清楚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小女孩。
[哦哦,是一平。]
那个人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和这个就是那个人和他说过很多次的,所谓很有潜力的杀手。
“那个…”他蹲在一平面前,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人教给他的几句中文,尽可能的咬字清晰的说,“谢谢你。”
[噗…好蹩脚的中文。]
[那也是你教的!]他不服气的喊了一句,却发现一平拧着眉毛看着他,一副表情严肃的样子。[……那个表情好凶啊。]
[有么?总觉得是那种看不清楚人才会这样…你看啊,近视的人一般都会这么个样看别人的,这孩子我记得是近视…]
他脑子围绕着杀手,近视,最有潜力三个字不停打转,最后还是放弃这三样之间的联系。
他觉得一平能被称为最有潜力的杀手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但是近视这次怎么看怎么和那两个词不搭。
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而他也赶快往学校的方向跑,到了校门口之后他又不禁犯了难。[零…你说包子怎么给云雀前辈啊。]
那个人很快就给出了答案。[直接给草壁呗,反正到最后有没有到他手上就不管咱的事了嘛。]
也就是说关草壁这个经手人的事情了。[你这算是栽赃嫁祸吧…]他用余光瞟了瞟站在不远处的草壁,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做。
[那么你觉得呢?]
他觉得?
他一边念叨着零和他说过‘要死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话,一边朝草壁走过去,然后把包子递给草壁。
“这个是……云雀前辈昨天要的份。”说完他就想走却被草壁拉住胳臂。“怎、怎么了?”
“这个,因为昨天收拾接待室发现的,委员长说是你的东西,所以…”草壁递过来一张纸。
他摊开一看,那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蛤蜊社团入社申请以及下面签着云雀恭弥这几个大字。
[啊哈哈哈,你看!这都是我的功劳,果然是我从开学开始就不断刷好感度的存在!雀哥好人!]
[……你只是按时出勤而已吧。]
他忍不住的反击了那人一句,却丝毫没能减少那人的兴奋。
他想着零所说的喜欢的类型,一遍一遍对比云雀,稍微感到有些不平衡的时候被狱寺拍了一下肩膀。
“十代目!早安!”
他看着狱寺,还没从刚刚的思绪中回神,突然觉得狱寺几乎全部符合那些条件从而让狱寺觉得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
“怎、怎么了吗十代目。”狱寺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
“……嗯,早安啊狱寺君。”他冷静下来,按照往常那样和人打招呼。
零对于之前的死气弹模式还没有介怀,所以绝对不可能是狱寺。这么想的同时,他不禁问自己,难道自己喜欢零吗?
不知道答案,只是觉得从一开始把零认定为是自己的所属物的这种小孩子心理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发生了某种改变,他暂时不知道这种改变是什么,只是知道他并不讨厌这种改变。
接下来一天就很是平淡的过去了,在他以为今天就会这么结束的时候,放学打扫教室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早上见过面的一平正在和京子与黑川两人说话,然后突然朝他看过来。
“嗯?”他指了指自己,疑惑的望向黑川和京子。
一平突然跑到他面前掏出一张照片看了看,拧着眉头看向他说了一句“我在…等你”后又指了指上面,突兀的越过他跑走。
[这是要我去上面…天台的意思?]
[她刚刚说的那句‘我在…’后面就是上面的中文发音啦。]
[哦…]他点了点头,然后重复了几遍那个发音之后,歪头想了想还是去了天台。
他刚走到天台,就看到一平吃着一个饺子形状的包子,在看到他之后跳了几步摆出一个姿势。“呵呀!失策了,居然还救了你。他妈的。”估计是日文不太好的原因,说着日语的同时还参杂了点中文,但是最后那三个就算是他也知道。
或者说正是那三字他听过某个人说过多次,所以很清楚。
[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说这种话啊喂!]
[纲君不要激动——!那个绝壁不是我交的,话说你绝对不能学啊,小孩子说脏话是绝对不行的。]
他默默地扭头。
那个人在这么严厉的和他说教之前为什么不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呢?
之前在黑狗身上的事情再次在他身上重演,他记得这是叫做饺子拳的攻击,而且还是因为、
“……好臭…”
大蒜一类的味道也能让人四肢麻痹吗?在他手脚不听使唤的时候,他突兀走了神。等回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能够动弹,只是那个小女孩突然低下头然后满头流汗。
[……这是怎么了?]他不知道该问谁,于是只好求助零。
[因为你刚刚喊出了好臭这个词让这孩子感到羞耻一类的?小孩子的心都很敏感哦…不过看到你成功化解饺子拳的家庭教师可是很满意的微笑了呢。]
听到零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往一边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另一边的reborn翘着嘴角的模样。
[一平过于羞涩之后会启动一种叫做筒子炸弹的攻击,而且喜欢黏着别人哦。所以说你快点把这孩子往上空一抛或者丢远点的好。]
零的声音一下子窜出来,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思考这句话,就看到一平脑袋上出现了九个点,并且迅速的抱住跑上天台给一平送她之前落下的包袱的京子。
他瞪着眼看那个象征倒数的点越来越少,突然觉得后悔了。
要是他听到零的话就立刻反应过来就好了。
“ciao’su,拼死去做吧。”那个家庭教师的声音伴随的枪响出现。
在他被死气弹击中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零的声音。[……快点去!]
他原本有些软弱的神情瞬间变调,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将倒计时的一平从京子怀里抓出来然后往外一丢。
紧接着就是爆炸声。
他抬头看着天空,看到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小孩子后他立刻伸手接住,这时死气模式也正刚好停止。
他又变成了普通的废柴纲,也和一平说明了关于那照片和他之间的误会。
然后是什么呢?
“我回来了。”他走进家门做好看到一屋特色各异的人围在一桌的准备,却突然看到那个红色旗袍。“等等,为什么一平在我家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男子汉就应该勇于接受。”说这种让他完全听不懂的话,reborn利索的朝他肚子就是一踢。
他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忧郁的想,他大概是没有能够称得上是平淡的日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_(:3」∠)_请个假…周二再更新,周日周一要去医院和陪母上外出所以很可能来不及更新……
*又抽了_(:3」∠)_改错字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