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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虚弱成这般,梁彩彩泣不成声,只点头回应。
梁毅神色担忧,嘱咐道:
“彩彩……你记好我的话……”
“第一……二皇子心狠手辣……绝不可信……”
“第二……莫要费心救我……”
“第三……你要……好好活下去……”
梁彩彩眼中泪珠滚落,她看向梁毅,哭着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二皇子会对你下手?”
梁毅嘴角艰难微扬,“时也,命也。”
梁彩彩一把抹掉眼泪,别过头,不知在跟谁赌气,而后她回头看向梁毅。
“你将一切考虑周全,可曾考虑过我?”
梁毅回避她的目光,垂眸说道:
“我在靖州买了处宅子,还安排了些丫鬟侍卫,你放心,我亲自选的,他们可信。”
“若你用不惯他们,便将府里照顾你起居的侍女带去。”
梁彩彩质问:“你想让我离开?”
梁毅接着说道:“地契和房契会有人交给你的。”
“梁毅!”梁彩彩忍住眼泪喝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忍心让我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吗!”
梁毅轻笑道:“对了,以后不要来了。”
梁彩彩看着他嘴角触目的笑容,心里却宛如刀割。
以前她总念叨着让他多笑笑,可今日他笑了,她只感受到悲凉。
“毅哥哥……”
她不知所措地上前一步,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
疼得梁毅冷汗直冒。
她看着梁毅泛白的嘴唇,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蹲下身检查。
“你别看。”梁毅命令道。
可此时他的话又有几分威严在。
不过一眼,梁彩彩便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多看。
她别过头捂嘴偷哭。
地上凝结的是他的血,是他被剜肉后流出的血!
“彩彩,你别哭,我早就不疼了。”
梁毅越是安慰,梁彩彩哭得越厉害。
她抽泣着摸出腰间的药瓶,小心翼翼为他上药。
“没关系,我不疼。”
她只默默抽泣着。
良久,她冷静问道:
“毅哥哥,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梁毅看着面前这个哭得泪水纵横的姑娘,苦笑道:“有,但你帮不了。”
梁彩彩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去做。”
“杀了我。”
街上人烟稀少,清冷得如刑部大牢。
大雨淅淅沥沥,冲走了满地的泥泞,却怎么也洗不掉梁彩彩裙角的斑斑血迹。
她无助地伫立在雨中,抬头望着幽黑无边的天际,泪水混杂着雨水顺着眼角滑落。
方才二皇子对梁毅用刑的画面不断在她眼前回放,耳畔亦是梁毅一声声的“杀了我。”“杀了我!”
“小姐,您千万保重身子啊。”侍女从后面找来,哭着为她撑起了伞。
是夜,裕公府外,一主一仆在雨中跪得笔直。
玉笙院中,叶思漓坐在窗边听雨。
“郡主,梁大小姐求见。”涣夏进屋禀告。
“让她进来。”
暮春不解问道:“郡主,您不是说不管梁大人的事吗?”
叶思漓望着窗外的桂花树,“我看不惯萧风仗势欺人的嚣张模样。”
暮春猛地拍手欢呼:“这才是我认识的郡主嘛,路见不平就是要吼!”
叶思漓无奈笑了笑,目光却依旧投向院中的那棵桂花树,反复思索着今日阿忧说的话。
短短几日,朝中出事的大臣远不止梁毅,再仍由萧风目送无人下去,难保裕公府和宁安侯府不会成为下一个梁府。
若是以前,萧风摸不清裕公府和宁安侯府的意思,还不会轻举妄动,可如今,阿钰本就是萧风的眼中钉,那么裕公府和宁安侯府迟早会成为萧风的心头大患。
“郡主。”
叶思漓应声转头,眼前之人却让她微微诧异。
不过一日功夫,她怎就这般憔悴虚弱了?
“涣夏,去那套干净衣裳来。”
“暮春,打些热水来。”
叶思漓上前心疼地看着浑身湿淋淋的梁彩彩。
暮春涣夏动作很快,叶思漓伸手试了试水温,“水温正好,你先洗个澡,把湿衣裳换了。”
梁彩彩受宠若惊,“不、不用了。”
叶思漓哪里由她拒绝,直接伸手将她腰带扯下。
“用不着不好意思,小时候你又不是没在我这儿洗过。”
涣夏将梁彩彩的侍女也带下去换了衣裳。
叶思漓坐在浴桶旁为梁彩彩擦着湿发。
“你找我还是为了梁毅的事?”
“嗯。”梁彩彩承认道。
“想让我救他?”
梁彩彩手中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叶思漓,目光黯然。
“想求您杀了他,给他个痛快。”
叶思漓一惊,问道:“发生什么了?”
梁彩彩泪水涌出,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听罢,叶思漓无比心疼眼前之人。
“二皇子心狠手辣,我实在不忍心让毅哥哥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了。”
“刑部大牢守卫森严,我轻易进不去,郡主,我只能来求您了。”
“给他一个痛快吧。”
“这也是毅哥哥的意思。”
梁彩彩哭得快断气了,叶思漓连忙哄道:“好了好了,你先别哭。”
“他还不一定会死呢。”
梁彩彩的哭声戛然而止,一双泪汪汪的眸子望着叶思漓,“你愿意救毅哥哥了?”
“你别多想啊,我也不是为了你。”叶思漓说道:“我是为了裕公府。”
梁彩彩才不管这么多,脸上还挂着泪水,却笑着疯狂点头:“知道知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次日穆九风来找叶思漓的时候,发现梁彩彩和叶思漓正在共用晚膳,差点儿没惊掉下巴。
“你你你……”穆九风指着叶思漓,“我说阿钰今日怎么去了刑部大牢,原来是你的注意。”
梁彩彩端起手边的茶杯,以茶代酒,“多谢郡主。”
叶思漓举杯相碰,“客气客气。”
穆九风没好气地坐下,提醒道:“思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自然知道,萧风要杀梁毅,而我和萧钰要保下梁毅,此事之后,他们便会默认裕公府站在四皇子萧钰一派。”
叶思漓处变不惊道。
穆九风担忧道:“如今朝中风云莫测,你如此轻易偏向阿钰,便是将整个裕公府置于风口浪尖。”
叶思漓反问道:“我不偏向阿钰,难不成偏向萧风啊?”
穆九风语塞,叶思漓神色认真几分,又说道:
“更何况就算我们装瞎,默许萧风的行为,可九风你应该清楚,萧风早晚会视我们为敌。”
如同今日之前,她虽未曾表态,更未曾站队,可朝中上下哪一个不知道她与阿钰交情甚好,哪一个不会认为裕公府辅佐的是四皇子萧钰?
与其等他人猜测,她不如主动出击。
穆九风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身陷险境。”
叶思漓坦然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更何况还有阿忧呢。”
“对了,你仔细说说如今的情况呗。”
穆九风拧不过她,只好跟她讲讲。
“阿钰请了一道圣上口谕,与萧风共同调查梁毅之事。”
“你们是没瞧见,萧风当时脸都气绿了哈哈哈哈哈。”
叶思漓也笑出了声。
有阿钰在,萧风至少无法对梁毅严刑逼供了。
“你是怎么知道萧风脸都气绿了?”叶思漓反应过来。
“因为本公子和阿钰一起去的刑部大牢。”
“……”
梁毅暂时安全,梁彩彩便也回了府中打理事务。
叶思漓学东西很快,嫁衣的制作进程也比想象中快,教导嬷嬷便也没有太过严苛于她。
这日,她和暮春早早便出了府。
“郡主前面那家有卖乌龟的。”暮春激动地指着前面左手边的小铺。
叶思漓立即走了过去。
于众多乌龟中精心挑选出一只。
“就它了,一看就长命。”
暮春付完账,用自家郡主特意从府里带来的陶瓷碗装好乌龟。
途径郊外时,悠悠笛声隐隐传来。
“暮春,停车。”
叶思漓掀开帘子,侧耳细听。
“这是阿忧才会的曲子。”她欣喜着四处眺望。
“公子也在?”暮春也四处望了望。
笛声越来越近,叶思漓听得也越发清楚。
她眉头微蹙。
“不是阿忧。”
“不是公子。”
暮春也同时说道。
暮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低声说道:“郡主,我们被人盯上了。”
“我想办法冲出去,您躲在里面千万别出来。”
“嗯。”
叶思漓刚应下。
“驾!”暮春手中马鞭一抽,马儿立即狂奔。
几乎同时,原本空无一人的郊外齐刷刷出现了二三十余名蒙面人,从四面八方袭来。
叶思漓被马车颠簸得受不住,只好关进两侧窗子后,靠着座位蹲着。
“这样就好多了嘛。”叶思漓蹲在马车里还是思考外面的蒙面人是何来历。
“驾!”马鞭抽得更是用力。
暮春冷眼环顾四周。
前方有蒙面人从树上拔剑直刺而来!
暮春长鞭宛若游蛇,毫不犹豫缠上那蒙面人的腰际,将其狠狠摔在树干上。
马车疯狂向前而奔,暮春的长鞭时不时抽出“啪!啪!”的声音,听得叶思漓直摇头。
片刻功夫,叶思漓就意识到这群黑衣人身手不凡,各个都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