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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银月城的城墙之上,孤叶好奇的注视着城外茫茫的冰原,所谓的异鬼一直未出现,只有结界外的寒风掠过大地,惊起满地的冰雪。
“孤叶,”冰澈伸出手,与孤叶紧紧相握,“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呢?离开银月城吗?孤叶满腹的疑惑,她仰首看了看天空,隐约看到琉璃镜打开时的灵气波动,有人正通过琉璃镜查看城的景象,懂得使用幻术的,绝对不会是异鬼,这般想着,仰首看了看冰澈,“大人,有人……。”
“那是祭和百晓生,”冰澈随意的挥了挥手,天空中那点灵气波动立时消失了,“祭召唤出白昼,百晓生想借着白昼一探银月城的究竟。”
不是已经订下盟约了吗?为何还要这样的步步为营?孤叶心下难过,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随冰澈走下城墙,到了城门旁,冰澈突然顿住,孤叶听见城门外传来惨厉的嚎叫声,那声音响彻云霄,隐约含着寒冷之意,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大人,这是异鬼的叫声吗?”
“你怕吗?”冰澈面上露出淡淡的笑,他握紧孤叶的手,神情诡异的仰望着天空,“不用畏惧,孤叶,到了此时,我们可以不用畏惧任何的危险,因为,我们就置身于危险的最中央。”
愤怒的将琉璃镜扔到地上,琉璃镜应手而裂,百晓生平静的注视着祭如同困兽一般在屋中呼啸来去,“我觉得很诡异,百晓生,银月城一定发生了我们意想不到的事,冰澈越是镇定,我便越觉得诡异。”
不用她道出个中的原由,百晓生已知晓银月城定有诡异。孤叶那般轻易的便召唤出永恒之井的井水,冰澈是鲛神转世,永恒之井在干涸的这数十年里,冰澈为何迟迟想不出办法?适才琉璃镜中异常的闪光又是什么?
“我想去银月城一探究竟,”祭突然在屋中站定,“只有你能帮我,我需要立刻就去。”
“你现在不能去,”百晓生断然拒绝了祭的请求,他眯着眼睛,盯着琉璃镜的碎片。“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每一次通过琉璃镜查看银月城时,琉璃镜镜面上总有奇怪的闪光掠过,以冰澈的性子。适才怎会只是关闭琉璃镜了事?祭,我得好好儿的想想发生的一切,我想有的细节被我忽略了。”
“你要想什么?”祭异样的焦躁,“只要到银月城看一眼,一切都了然了。”
“你平静下来好吗?”百晓生终是怒了。他竭力的压抑着自己的不快,“若银月城果真出事了,那么我与冰澈订下的盟约又有何意义?”
屋中终于安静了,祭回到自己栖身的贝壳之中,百晓生挥手将琉璃镜的碎片集拢在一块儿,他没有施用幻术。只是一片一片的自己将它们拼凑起来,这般的吃力,直拼得满头的大汗。才勉强拼成了巴掌大小的一块,若是使用幻术,在眨眼之间,它便能恢复原状。
明明有能力,却偏偏不用。若果真一曲祭舞能够召唤出永恒之井,银月城新的巫师便可完成。为何定要等到孤叶到访?以冰澈的灵力,适才那一击,琉璃镜早已粉碎,为何只是与银月城失去联系?种种的迹象似乎表明冰澈的灵力……。
“碧潮。”
百晓生拉响空竹,简短的下达命令后继续坐在窗前回想琉璃镜中显现出的银月城,过了那么多年,银月城与记忆之中完全一致,没有一丝变化,这本就是令人觉得奇怪,以冰澈的个性,他总会按照自己欢喜的方式去改变他的城池,以往不要说数十年,就算是一个月,银月城都会有不同的变化,为何这一次银月城没有任何的变化?
“阁主,”碧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百晓生轻轻挥袖打开房门,碧潮伏在廊中,“您传召我吗?”
“碧潮,阁中的卷宗是否有关于鲛神的记载?”百晓生尽力想让自己的声音不因为激动而颤抖,如果自己猜想得不错,长久以来自己的愿望就将实现,“或者关于银月城的记载?”
“回禀阁主,阁中的卷宗有两卷记载了鲛神,”碧潮没有丝毫犹豫,长久的执掌天书阁,令她对天书阁中的一切卷宗都如数家珍,“阁中所有关于银月城的记载,都是阁主手书的卷宗,共有七卷。”
“我想看看这些卷宗,”百晓生微笑着注视有些不安的碧潮,“去吧。”
卷宗很快便呈了上来,百晓生令碧潮在旁讲解,他细细的察看自己多年前手书的银月城卷宗,在那些手绘的卷宗之上,琉璃镜中的银月城与数十年前完全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碧潮,”百晓生眨了眨眼眸,也许是惊喜来得太过于突然,他有些不能置信,“卷宗中关于鲛神的记载来自何处?”
“回阁主,那些记载都只是传说而已,”碧潮从众多的卷宗中抽出两卷已经微黄的卷宗恭恭敬敬的铺开,“我曾细细看过,这些记载应该源自鲛人的传说,前代的教众将它们整理成册,可信度并不高。”
“是吗?”百晓生笑了,“你且挑一些有趣的与我分享。”
冥想片刻,碧潮徐徐道:“在卷宗中有一条记载,鲛神每隔千年便会转世成为鲛人,他虽然拥有神的力量,但那力量在觉醒之前会经历长久的沉眠,那个时候,鲛神非旦没有神的力量,甚至不及普通的鲛人……。”
一切都有答案了,当年银月城突然失去踪影,并非因为鲛人战败,而是冰澈失去了力量,他的神的力量沉眠了,时至今日均未苏醒,难怪他愿意与自己缔结城下之盟,互不侵犯,自己竟然一叶障目,真真的愚蠢。
“真真的有趣,”百晓生的笑容在不知不觉间有些狰狞,“那这所谓的神的力量何时才会苏醒呢?”
“据卷宗的记载,当白昼过去,神的力量便会复苏,”碧潮认真的看着放在左侧的卷宗,“七海臣服……。”
糟了,难怪冰澈明明知道祭召唤出白昼,异鬼将要横行银月城都不为所动,他知道白昼过后他的力量就将复苏,自己应该早看到这些卷宗的。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还有其他吗?”
“阁主,”碧潮仿佛沉浸进卷宗的世界之中,头也不抬便回道:“上一次鲛神转生为鲛人是阿修罗王堕天之战,记载中阿修罗王在回归神域前曾与鲛神会战于东海……。”
顾不得碧潮在场,百晓生结起手印,小博,小博在何处?看到了,终是看到了,他在幽深之廊,这是深藏于银月城底的城中城,是被自己杀死的鲛皇修筑的避难所,冰澈果然失去了力量。
透过小博的眼眸,百晓生看到了一个峨冠博带的老鲛人,他颈下的明珠告诉百晓生,他是鲛人帝国的宰相,“殿下,您听到的声响是异鬼的嚎叫之声,您放心,异鬼找不到此处。”
原来慕童也在,看样子除了孤叶和冰澈,所有人都在幽深之廊。
“异鬼究竟是什么?”慕童的声音异样的迷惑,他肆无忌惮的昭示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孤叶和鲛皇又去了何处?”
“在咱们的传说里,异鬼首次出现是在三千年前,他本是一个执念很深的鲛人战士,可惜生不逢时,他所在的城邦毁于战火,他自己也将殁于敌手,在临死前,他与恶魔订下契约,放弃了进入归墟之地转生的机会,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成为不死的尸体,”宰相一边说,一边颤抖,“凡是他杀死的鲛人,都会与他一样……。”
说完异鬼的来历,宰相停顿片刻以平复心情,“要杀死异鬼其实非常简单,只要一缕阳光,就能让他们烟消云散,可是那个女人召唤出白昼,异鬼看来要横行一些时日了。”
“孤叶和鲛皇呢?”慕童的声音越加的颤抖,他的恐惧甚至远超宰相,做为人类,他并不算胆大,“他们去了何处?会有危险吗?”
“陛下去苍穹海了,”宰相提到冰澈,心头似乎涌起了无穷的勇气,就连声音都不再颤抖,“孤叶能够保护他,所以陛下一定带着孤叶一同去了。”
“保护?”慕童惊跳了起来,“你说保护?你知不知道孤叶在冥洋州被吸走了多少的灵气?她现在连天机阁最普通的教众都无法对敌,更何况是异鬼?”
“殿下不用担心,”宰相轻声的笑了,“陛下当然知道孤叶的灵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进入苍穹海,所以他才带走了火儿,只要火儿在身边,异鬼绝不会靠近他们,火儿的妖气能够令百兽臣服。”
“你们……,”慕童仰天镇定了半晌,“你们可曾知道,火儿这个家伙是虚有其表,他根本不堪大用,一个小小的妖兽,就能令他惊恐万状,你怎么还能保护孤叶?”
“陛下已经解开了火儿身上的封印,”宰相伸手斟了一杯清水递给羽墨,“他神兽的力量正逐步释放,待火儿完全恢复,天下间,还有什么妖兽能够伤害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