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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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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除了主位上三大长老和被带到大厅中间的周蝶。两边依次坐了二三十个人。大多数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偶尔也会有几个中年和青年样子的人夹杂在其中。他们都穿着者区别于外面街道上棕色的长袍,一律是各式各样的黑色和灰色。许多人像格非尔德长老一样都带着样式各异的厚重的垂胸项链。项链上多半有宝石镶嵌,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折射出斑斓的七彩光。将大厅中的人们映射出些许虚幻的味道。

    然而此刻,这些长袍项链的主人们,却用一种并不友好的眼神看向周蝶。这让她再次感到莫名其妙和微微的不快。从来到这个地方到现在,周围的这种淡淡的却又如此明显的敌视始终伴随着她。周蝶搞不懂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些人。

    坐在中央的西德尼长老用眼睛扫了下两边人群,轻轻的咳嗽一声,两边敌视的情绪有所收敛。看来知道这个小女孩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这件事情的人,在莫西学院里已经不在少数。流言的力量果然可怕。

    西德尼长老暗暗的摇头,这个小女孩的路将来不会太好走。敌视的环境下,怕是更容易引起逆反的心理吧。这对梅因兰德大陆是祸非福。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并没有邪恶的内心,也没有什么城府。用心一点点的感化,远比一味的敌视来的好。而自己在学院里的同僚看来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你叫什么名字?”西德尼长老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和蔼。

    “周蝶。”

    “周蝶。这里是梅因兰德大陆,昨夜学院有人巡视暗语森林边境的时候发现了你。见你衣着异于大陆之人,且所说之语并非通用语,而是学院内部使用的来自远古诸贤的先古语。”西德尼长老停顿了一下,“所以我想先请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是穿越世界之门而来?”

    “世界之门?”周蝶想到了刚才书上写到的这个大陆的人类起源,“我并不知道什么世界之门。我只是晚上在家里看书的时候打了个瞌睡,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西德尼长老温和的目光让她自然而然的据实回答道。

    略微想了想,又问:“请问,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回到我原来的那个世界?我……我想回家。”周蝶怯怯地低下头。

    流利的先古语(汉语)不带有丝毫生涩,应是从出生就开始使用。而对这个大陆人们使用的通用语却丝毫不懂。昨晚派人去调查,周围的村庄并无人口走失。再加上发现她是,身上与众不同的衣饰。与预言有着惊人的巧合,应该不会弄错人。只是这个毁天灭地的厉害人物,如此的……年幼娇小。坐在两边的那群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小姑娘看样子才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么沉重的预言居然叫这样一个女孩背负。西德尼长老温和的脸上挂起一丝同情,摇了摇头,说道:“关于这个,大陆上现有的典籍都没有提及。传闻中,只有被命运选中之人才能开启世界之门。而且,在梅因兰德大陆数百万年的记载中,确实并未提到如何回去之法。”

    “啊?”虽然之前已经隐隐猜到,但是被人当场戳破心底最后那点希望,绝望之感顿生。咂了砸嘴,心里不是滋味。

    “我看过刚才发给我的这本书。”周蝶无奈的扬了扬手中先古语的那本书,“我的家乡并没有会魔法的神,所以,是不是你们书中所说的远古诸贤之地,我也不清楚。”

    此语一出,哗然一片。长期以来,梅因兰德大陆上的人们早已将自己的祖先神化,而祖先曾经的世界也被想象成圣地。周蝶此时的“大不敬”言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愤慨。

    眼下周蝶也意识到了自己与众人之间巨大的“代沟”。只得又说道,“呃……其实也有可能有神仙的存在。不过就是我没见过而已。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是吧,呵呵……”情急之下有点胡言乱语。

    西德尼长老咳嗽了几声,大声道,“肃静!”转而面向周蝶,“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既然你来到了梅因兰德大陆,那么你是否愿意来到我们学院学习?莫西学院为每一个向往力量的人敞开大门。”

    “呃……我不认为我可以会魔法。”要会我十几年前刚生出来那会就应该会了,周蝶腹诽。“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在这里问一下。我来这里不到两天,理论上跟诸位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为什么你们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霎时间,四周安静下来。众人神情谨慎,不约而同的望向三大长老的位置。

    格非尔德长老下意识的握住胸前厚重的蓝宝石项链,神色迟疑的望向另两位长老。而斯匹克长老则瞥了一眼向西德尼长老,继而老僧入定般保持了沉默。

    西德尼长老垂下眼眸沉默下来。右手的拇指不停的抚摸着黑曜石戒指,沉默了一会,继而开口说道:

    “在梅因兰德大陆有一个古老的预言。‘世界之门再度开启,来自远古诸贤之地,使用远古诸贤之语之人,将使这片大地的光明与黑暗混乱,并将生与死的抉择带到梅因兰德的每个角落。’”

    “我们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预言的影响,对你……并不是很友好”,西德尼长老叹了口气,“我们上了年纪,却并非老糊涂。小姑娘你是不是个穷凶极恶之人还是能看的出的。或许……”预言可以避免。西德尼长老没底气继续说下去。

    周蝶感觉就像巨雷轰顶。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气还没喘匀又被扣上了毁天灭地的预言。这就像玩游戏,还没出新手村就被全地图包括npc仇恨。游戏中或许可以删号重玩,但这是实实在在的人生,自己的人生啊。删或不删,那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何况现在这种情形下,人生地不熟的她貌似也没别的选择。周蝶稳定了下情绪,“如果你可以保证我不被暗杀的话,让我留在学院吧。”

    “……”周蝶的回答让西德尼长老窒了一下,望向两边“诸位谁愿意做她的导师?”

    意料之中的冷场,让周蝶都忍不住翻白眼。这么一块烫手山芋谁会主动拿手接。

    “或许让我们在测试一下她的力量再定夺更好一点。”一旁沉默的斯匹克长老说。

    是啊,预言中能对梅因兰德有如此巨变的人,谁都想知道她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只见西德尼长老点点头,一挥衣袖,头顶的水晶灯突然暗淡了下来。以周蝶为中心的大厅中央地板上浮现出一圈圈复杂的圆形花纹。莹莹的金光随着圆形一圈圈的旋转,最后会聚成三个等距的点上越来越亮,然后逐渐脱离了地面,悬空在半人高的位置,组成3个不同的符号。

    “冰,火和奥术,现今梅因兰德大陆上人类可以学习和传承的三种力量。”西德尼长老望向周蝶。

    “呃……”然后呢,这玩意怎么用?周蝶看这周围浮动的三个光团有点不知所措,而周围一圈大大的眼睛盯着她,一副你懂我懂的样子。此情此景周蝶突然想到学校实验课里被当堂解剖的青蛙。被剪掉脑袋挂起来电击着小腿,周围一圈学生们睁着一样的大眼睛围观,口中大喊:“看,膝跳反射!”

    不知道碰了那些光团会不会膝跳反射,周蝶在胡思乱想中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指,碰向了其中一个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