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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鄂苗拘谨的站在一侧,虽然这是她朝思暮盼的一幕,可如今映入眼帘之时,她却又觉得自己不配,不配容身于其中。悫鹉琻浪因为,她实在是罪孽深重,为了帮助她那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父亲,看看她都做下了什么好事!
去刺杀公主--萧倾雅,甚至差点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她不配,这个时候,她该默默的转身离去,扭身融于漆黑的夜色中,然后寻一处僻偶的角落,懊恼,唾骂自己的无知。
就在萧鄂苗倏地一转身,迈步朝后走,没走多远,忽的才瞥见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她甚至不知这个人是什么怎么走到她身后的,她垂着头的眼前,静立的是一双眼熟的粉色小软靴,若是她没认错的话。这双软靴的主人是她,是萧倾雅。
“怎么,就这样逃了?”果然不出萧鄂苗所料,这说话之人就是萧倾雅无误:“啧啧,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熟悉的那个鄂苗表姐啊?”萧倾雅咋舌的冷哼道。
萧鄂苗眉头紧拧,她气得想骂人,这萧倾雅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典型。若是她没记错,从小到大,萧倾雅好像都是这个样子,总喜欢与她作对,好像看她萧鄂苗出糗,就是萧倾雅此生唯一大的一件快事。就好比上官世家,上官浅落那件事。可萧鄂苗仔细一想,其实这事并不怪萧倾雅。
一切都是她的父亲,萧王爷有愧于上官家,所以当初才一意孤行的回绝了上官家的上门提亲,不过,当时的上官家也并非是真心待他家,而是对他家有所图,有所求,甚至是不予余力的报复。
“萧倾雅,你够了。倘若想看我萧鄂苗的笑话,很好,你看也看了,总该够了吧,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扮好你的死‘公主’,免得让我爹发现,到时,你那好驸马想的良计就功亏一篑了!”萧鄂苗见萧倾雅扬起的一脸笑意,就是隐隐的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自是格外的不中听,不入耳。
可萧倾雅呢,则是根本不把这纸糊的老虎当做一回事:“真不去相认吗?她们可是你的血脉至亲,这样走掉真的可以吗?!我看鄂阳跟她们两姐妹相处的很好呢。”萧倾雅踮着脚尖朝着萧鄂苗的身后张望着。
萧鄂苗的身体倏的一僵,因为她从未想过,萧倾雅竟不是来奚落她,而是来劝导她的,可那又如何,萧鄂阳之所以可以与青岚,青风两姐妹相认,那是因为鄂阳本就是置身之外之人。在萧王府,萧鄂阳和二娘怕是最明白萧王府其中的暗幕的了。所以,萧鄂阳有权利于青岚、青风两姐妹相认,可她……
萧鄂苗苦苦一笑。就在她恍惚着想要迈步继续朝前时。忽的被萧倾雅再次阻住了去路。萧鄂苗满脸的愤恨,刚要抬头再与萧倾雅争执,忽的身子被一双绵软的小手朝后灌满猛力的一推。
“萧倾雅,你要做什么?!”萧鄂苗的谩骂还未来得及脱口而出。她朝后倾倒的身躯就被两双温暖的臂弯给稳稳接个正着。
“鄂苗?妹妹!”伴着温暖的臂弯而来的竟是青岚低喃的轻唤,此时,青岚的眸中依旧是泪光斑驳,难掩的是一家人团聚的喜悦:“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青岚……姐,我……”萧鄂苗艰难地蠕了蠕嘴角,眼中的泪如雨下。她不禁哽咽的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好。她是个罪人,差点亲手杀死自己血肉至亲的罪人。“我,不配的。”
“什么配不配的,鄂阳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我了。”拥着萧鄂苗的那两双手臂反而缠得更紧了:“倘若不是你,那青风根本就不会有命站在这里,是你救了青风一次又一次。鄂苗,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妹妹!”
萧鄂苗再也压抑不住的痛哭出声:“大姐,二姐,是鄂苗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让你们吃苦,受罪,都是鄂苗的错,你们不怪鄂苗,鄂苗已经很高兴了,鄂苗……”萧鄂苗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哽咽噎住了嗓子,她只得艰难地呜咽着,恸哭着。
“好了,好了,好妹妹不哭,不哭了!”不单青岚劝,青风也连忙跟着劝慰起悲伤自责的萧鄂苗来。
“从今天起,我们一家人就算是团聚了,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就去把大娘和我娘接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祭拜青姨娘。”原来青岚与青风随了母姓,而萧鄂阳更是深知这一点,于是他立刻懂事道。
“好。我们三个做姐姐的都听鄂阳你的。”青岚一手攥着青风的手,一手紧攥着萧鄂苗的手,一脸和煦的笑靥直望向刚刚开口的萧鄂阳。
萧倾雅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公主,元帅说要您赶紧回房,说有位您苦盼的贵客到了。”原来侯六来此不单是为了帮青岚的忙,更多是他听命于上官浅落来给萧倾雅捎话来了。
听闻此话,萧倾雅的眉头不由的一拧。萧倾雅心说,这个上官浅落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她苦盼的贵客?她哪里有什么苦盼的贵客啊!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萧倾雅低应一声:“哼,我还不知道他,准是像鄂苗说的那样,怕我乱跑,回头被发现东窗事发,坏了他的好事。我回去装死人,躺棺材里不就完了。”想起这事,萧倾雅就觉得心里呕个半死。
她那个好驸马真是可恶至极,不过就是不想让她参与他们的讨伐军而已,至于如此煞费苦心吗?!非得叫她扮个死人不可!当然,倘若是让她光是扮个死人她也就认了,他竟是可耻的还要她躺进棺材里。这可是气坏了萧倾雅。
可萧倾雅问起上官浅落吧,上官浅落竟还有的话说,说这是要给她的一个惊喜。萧倾雅当时就禁不住地在心中狠啐:啐!还说是惊喜,惊喜就让她躺棺材里啊!这样的惊喜她宁可不要!
萧倾雅边冷哼着边往回走,只是她还没走多远呢,就听见那属于她的屋子里,传来而来熟悉的女子之声:“玉萱小将你别急,公主她很快就回来了。”这是王莹的声音。
是徐玉萱吗?上官浅落所说的她苦盼的贵客会是徐玉萱吗?!萧倾雅紧走两步,猛的一条帐帘。
“倾雅。”
“玉萱!”两个女子就好似多年未见的姐妹般,就在刚刚看见萧鄂苗等人的重逢场面,萧倾雅的脑中还拂过了徐玉萱的脸庞,如今没想到,她的想象竟是成真了。
“倾雅,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我实在就没有人可以求助了!”徐玉萱的脸上彰显的是无法言语的难过和哀愁。
“玉萱,你坐下慢慢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倾雅看着徐玉萱急成这副模样,这心中自是也不好受。
“我的父亲被林奇给软禁了。而且我还得到一个很可怕的消息。”徐玉萱面露畏惧之意地猛吞下一口口水,这一恐怖的消息,让她觉得心惊肉跳,口干舌燥。
“什么可怕的消息?”
就在萧倾雅与徐玉萱攀谈时,并未注意到,此时有一个人正从门外挑帘而入。王莹正欲上前,与来人打招呼,只见来人轻轻地一立手掌,要求王莹不便打扰,那攀谈的两人,只需一旁站立便好。
“这次他竟以我的性命来胁迫我父亲替他出征!而他好像是另有打算。”徐玉萱将自己临逃离南阳时,打探来的情报,一五一十的告知予萧倾雅。
“这个畜生!”萧倾雅气愤的猛地一掴桌案,这个林奇着实可恶,不单利用了她们的感情来助他夺得天下,竟是连徐玉萱的家人都不惜一并利用了去。这简直就是人神共愤的禽/兽之事。
“倾雅,我求求你,能不能待我跟萧晴的统兵元帅求求情,要他高抬贵手,放我父亲一马,不要带兵与我父亲交手,我父亲他根本不会打仗的!这大恩大德,我徐玉萱没齿难忘,就算为萧晴当牛做马,我也任劳任怨毫无怨言,算我求求你了行吗?我都听说了,统兵元帅现在是上官公子,上官公子是你的驸马,只要你肯开口,那他一定会答应的!”徐玉萱此时已是急得六神无主,别人都帮不了她,此时唯有萧倾雅能帮她这个忙了。
萧倾雅是萧晴的公主,上官浅落是萧倾雅的驸马,她徐玉萱是南阳丞相之女,而今,南阳丞相又成了统兵攻打萧晴的总都统,她去求必然不合适,可萧倾雅就不一样了。只不过,两军阵前,刀剑无眼,徐玉萱深知这一点,况且她的丞相爹爹从不会舞刀弄枪,就是连马都没骑过,如今林奇竟是以她的性命相要挟要她不会武的爹上战场杀敌,这分明就是送她爹去死!
“他是统兵元帅没错,可我父王,我父王他也在军中啊,浅落他说的不能作数啊!”萧倾雅一脸为难道,若是她的父王不在军中倒还好,她可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或是她一人说的算,这仗可以先拖着,可如今,她的父王就在军中,敌军兵临城下,岂有不打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