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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后宫中谈论最多的话题,便是安妃的肚子,谁都认为,安妃是后宫中最最幸运的女人,她能够在朱见深仅仅临幸不到十次的情况下,第一个受孕,这让因为万贞儿独宠后宫而心有怨恨的女人们不由得大大地出了一口气,也由于安妃肚子里的孩子,其他宫室的妃嫔对安妃的亲近感大大增加,除了万贞儿及其党羽,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孩子的降临。
只要这天潢贵胄一来到人间,后宫中的格局便能悄然发生变化。一种万贞儿不愿意见,但大多数人都期盼见到的变化。
由于安妃的绕指柔,朱见深兑现了他的承诺,在安妃临盆前的每一天,都到启祥宫中陪着安妃。
这几日,安妃真的把握住了时机,用似水柔情让朱见深尝到了别样的滋味。
自上午下了朝,朱见深便来到了启祥宫。
“皇上,尝尝这道菜好吃吗?臣妾特地让小厨房做的。早朝那么辛苦,皇上一定饿了吧。”
安妃夹了一些菜到朱见深的碗中。
朱见深就着饭,把菜吃了下去:“恩,好吃,这是什么菜,为什么朕从来就没有吃过?御膳房虽说有几百道菜色,山珍海味无所不有,却远不如这道菜来得爽口。”
安妃深情地瞧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朱见深道:“皇上,这是臣妾小时候,臣妾的娘亲做给臣妾吃的。今日,臣妾突然想起,馋得厉害,便凭着记忆,让小井子到御膳房挑了相关的食材,看着小厨房,交代他们如何去料理这道菜。”
朱见深道:“你已经行动不便。为何还要如此辛苦,再说,小厨房里面烟熏火燎的,小心熏着了。”
“不碍的,皇上,看着你吃得如此开心,臣妾一切都是值得的。来,皇上。”说完,安妃又夹了一筷子菜,微微探起身子。圆滚滚的肚子一下子碰到了桌子沿儿。
朱见深心疼道:“哎呀,你就不要动了,看得朕心惊胆战的。”
安妃道:“皇上瞧着臣妾笨拙。其实臣妾伸手灵活地很,而且,臣妾在怀上龙种的这几个月里,孕妇远非外人看得那般娇弱,瞧……”
说完。安妃站起身,转了一个圈。
朱见深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虚揽着,道:“越说,你越有兴头了。好啦,好啦。朕知道你身手敏捷,身轻如燕了,快。坐下来专心吃饭。要不然,朕可要下旨了。”
安妃右手抱着肚子尖,左手撑住后腰胯部,落了座,道:“见皇上吃得如此香甜。臣妾也得多吃两口。”
朱见深拍了下脑门,道:“瞧朕这脑子。朕竟没发现,这菜一上桌,你连一筷子都没动呢。快,快吃,吃得饱饱地,才有气力为朕生皇子。”
安妃道:“是,皇上,臣妾遵命。”
她甜蜜幸福地夹了一筷子的菜,正准备往嘴里送。
突然,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咬了一下贝齿。
朱见深发现了异状,忙道:“安妃,你这是怎么了?”
安妃皱着眉头,手里的筷子拿捏不住,啪嗒嗒,掉落在桌子上。安妃捂住肚子,道:“皇上,臣妾疼,臣妾疼得厉害。”
“怎么回事,是不是要生了?”
安妃点了点头,道:“应该是。”
朱见深听到这话,蹭地一下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叫道:“商太医,商太医,快点过来。”
商太医正和外面的宦官聊天逗趣,听见里面声音不对,早就踉踉跄跄,连滚带爬跑了进来。
朱见深指着脸色煞白的安妃,道:“快,快给安妃瞧瞧,看看她是不是要生了。”
商太医道:“是,皇上。”
他把了一下脉,大约查看了一下安妃的神态和体征:“皇上,没错,娘娘要产子了。”
朱见深道:“好,你赶紧和太医院的太医们在外面候着,产婆何在?”
几名头发有些花白的女人冲了进来,道:“皇上,奴婢在。”
“快,扶安妃上床。”
一名老年宫女道:“皇上,奴婢斗胆,请皇上暂移圣驾,娘娘产子,皇上实不宜在旁。”
朱见深道:“是吗?那好,朕到外面等着,你们,安妃有什么情况,随时大声告诉朕。”
“是,皇上。”
一时之间,启祥宫中忙做一团,寝宫床榻附近,安妃的贴身侍婢、产婆围成一团,替安妃擦汗的、大声提醒安妃深呼吸的,四角抬着被子的,看着安妃宫口处的,都紧绷着弦。
内室的所有门窗都关闭了起来,还把布幔放了下来,几乎做到了密不透风。不过,由于光线变暗,产室里点燃了几根蜡烛。
再向外一点,则是以商太医为首的太医院的杏林圣手们,他们听着寝室内室的动静,合计着安妃凶险程度,并不停地变换着应急的方案。
最外面,则是朱见深,他向一名宫女道:“映月,多亏有你替朕分忧,要不然的话,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由于担心安妃宫中没有人能压得住场,周太后便把近身最信得过的宫女映月派到了启祥宫中,由她指挥众人。
映月道:“谢皇上夸赞。皇上,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那么奴婢暂时离开片刻。太后娘娘也是挂心得很,来启祥宫前,太后娘娘一连几遍重复着吩咐奴婢,安妃娘娘一旦肚子有了动静,便立刻回禀她,太后娘娘想比皇上您更早看到小皇子呢。”
朱见深道:“真是没想到,母后居然也如此的小孩子气。不过,还是让别人去吧,你得留下。有什么事情,有你在,朕也安心一些。小井子,你去,去慈宁宫,向太后娘娘禀报,安妃已然在生产。”
“是,皇上。”
小井子得令,飞也似地离开。
“啊……”
安妃凄厉地呼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朱见深搓着双手:“这……怎么叫得这么大声,不行,朕得去看看。”说完,朱见深便往里面冲去。
众人愕然惊诧,一时没有人拦阻朱见深。
快到内室的时候,迎面一名急匆匆而出的产婆。
产婆双手端着冒着热气血水的铜盆,差点和朱见深撞到了一起。
幸亏见机地快,产婆连忙闪躲了一下,不过到底还是有些许水从铜盆里溅了出来,落到了朱见深的龙袍衣袖上。
产婆吓得魂飞魄散,把铜盆放在地上,咚咚咚,连叩了几个响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朱见深道:“朕要你的性命作甚,站起身来回话。”
他嗅了嗅溅了水的衣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再看了看铜盆,紧张道:“怎么会有血?”
“启禀皇上,娘娘她有少量的出血,不过太医说,没有大碍。”
“真的不碍事?”
产婆点了点头道:“是的,皇上。”
“好,好,你忙你的吧,朕去瞧瞧。”
产婆一听没事儿,端着铜盆便冲了出去。这若是在平时,污了皇上的衣服,少说得拖出去挨一顿板子,不过今日托了未出生小皇子的福,她竟然能够安然无事。
被产婆这么一阻,映月追了上来:“皇上,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
“回皇上的话,因为在生产当中,娘娘的血气属阴,而且阴气极大,与阳不合。”
朱见深皱了皱眉头,道:“还有这等说法?”
映月道:“是的,皇上。并且,如果皇上进到里面的话,里面的宫女和产婆们就得顾及皇上,做起事来必定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倒是很不利于安妃娘娘产子。”
朱见深一听,觉得很是有道理,道:“那好吧,朕便和太医们在一起。”
映月道:“皇上,奴婢斗胆,您还是到最外面比较好。”
朱见深自嘲了下:“此时此刻,朕倒是多余的了。”
映月一听,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朱见深道:“起来,你的忠诚果敢朕很是欣慰,不愧是母后身边的老人儿,朕刚才那句话,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不必因此担惊受怕。”
“是,皇上。”
“起来吧。”
启祥宫里的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朱见深心中虽然焦躁,还是努力按捺着,走出了寝室宫门。
在他出来的时候,周太后携着手下四月中的剩下三人,如月、惜月、寒月来到了九华宫。
周太后道:“皇上,安妃情况如何?”
朱见深道:“回母后的话,安妃现在有少量的出血,太医说并无大碍,请母后放心。”
周太后抓住朱见深的手,拍了拍:“瞧你急得那一头汗,也不怕经着风受凉。别着急,别着急,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子的。如月、惜月、寒月,你们也不用在本宫跟前伺候,随映月一起,进去帮衬着,皇上心系安妃母子,一定要全力协助太医、产婆们。”
四人盈盈一拜,道:“是,太后娘娘。”
她们四人提着裙裾,飞快地入了内室。
为了让朱见深和周太后对内室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映月提高了声音,指挥道:“你,再端一盆热水来,你,把纱布浸润了,拧一拧,娘娘的嘴唇有些干,帮娘娘润一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