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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清欢点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天色将亮,案情没有新的进展,只能等明日沉杯雪醒来再问话,而针对沉杯雪一事,朝夕枫定然不会就此放弃。睍莼璩晓
刚与夏夜辞缔结完契约,若清欢精神疲惫,无力应付其他,意外的是朝夕枫全程沉默,什么也没问,也没逼她救人,回宫后两人连洗都来不及洗,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白天应付礼部的人,晚上要查案,还要操心夏夜辞的身体健康,若清欢疲惫不堪,一觉睡到次日午膳时间,难得醒来时能看见朝夕枫也在床上,平时这个时间点他早就已经起来了,今日却依然睡着,纤长的睫毛乖巧的垂在眼皮下,皮肤精致细腻,这双狐狸眼没睁开的样子异常的温柔内敛,全无往日那般妖娆犀利。
睡着多好,别醒多好,这样讨人喜欢多了,若清欢坏心眼的想掐掐他水嫩的脸蛋,手都伸过去了,最终还是没胆下手,开玩笑,这厮也不是那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病鸡王爷,这是一只战斗力全开的森林之王,把他惹毛了,下场绝对精彩绝伦。
算了,还的别招惹了,况且昨晚两人冷战似乎还没恢复,万一惹他不爽一脚把自己踹下床,若清欢掀开被子,想下床找点吃的,她一动,横在他腰上的手立即更紧的搂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唔……我不能呼吸了。”若清欢被迫身体和他挨的毫无缝隙,脑袋更是埋在他胸口没法抬起来,这人霸道至极,双手双脚缠着她。
这是冷战该有的态度么?喂喂,快点放开我!若清欢不满挣扎两下,朝夕枫丝毫不松懈手劲,睁开双目垂着眼看她,刚醒来的嗓音嘶哑而慵懒,别有一股魅惑,“娘子,一大早就盯着为夫出神,是想表达什么?”
表达你还是当睡美人的时候招人怜爱,一醒来,贵族气场全开,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比圣帝还像皇帝,若清欢默默腹诽,道:“日赛三杆,起来了。”
说着她推了推朝夕枫的胸膛,朝夕枫微微一笑,挑起她的下巴啄了一口,装作流氓样调戏她:“若非昨夜为夫太过劳累,今日也不会睡到日赛三杆,娘子难道不理解为夫么?”
昨晚你是自己要跟着来查案的,缺乏睡眠关老娘什么事?若清欢无语瞪他,朝夕枫乘胜追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道:“昨晚若不是为夫找上门,娘子是否要留在辞王府了?”
话题一拐向夏夜辞,若清欢就会变的十分敏感,且不想多提,尤其是不想当着他的面提,话锋一转,直接换了个话题引走他的注意力,“你走的时候沉杯雪那怎么样了?有谁看着?”
现在沉杯雪的重要任务,他一定见过那只鬼,线索得等他清醒点了才能问,这段期间肯定会有任着他,以免他出意外,果不其然,只听朝夕枫道:“情况并不乐观,彼岸道人留在那了,沉潋潋也不肯走,那边暂时就他们两个人看着。”
“那老道有没有说还有其余的办法?他都跟你们说什么了?”彼岸道人道法高深,诡计多端,趁着她不在,把歪脑筋动到夏夜辞身上也不一定,若清欢自然要问清楚。
朝夕枫摇头,眼神露出几分心酸与失望,强打精神道:“他说办法只有你说的那一个,除非有人心甘情愿个沉杯雪渡鬼嫁,否则三天之后将遭逢剧情,跟你看法相同,倒未为难沉教主。”
呵呵,那个老道不是不为难沉杯雪,而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鬼嫁如此骇人听闻,且其力凶猛,除非彼岸道人自己也不要命了才会从中作梗,若清欢安慰了他两句便没有再说什么,沉杯雪的事已成定局,即使再不愿意面对,也是事实。
“叩叩叩。”
两人在床上赖了一会,礼部的人敲响了大门,说是明圣帝赐给他们的新居已装潢完毕,让他们随时都可以去看看,并留了一名小太监在这带路,小太监一直低着头,等礼部的人走了立即原形毕露,若清欢这才看出来,丫原来是夏夜辞手下的人,银生,轻功非常牛.逼.的那个少年。
“王妃,皇上赐给恒帝国太子的新居真是不能更简陋,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的物品,寒碜的要死,您完全不需要去看,更没必要去住,那儿哪有我们王爷的王府气派。”小太监银生迫不及待损起朝夕枫的新居,嗓门大的不得了,势必要让屋里的朝夕枫听到,若清欢忍俊不禁随意拉了拉身上的大氅,问,“这么说你眼光很高?那你帮我看看这大氅是不是上等的料子?”
银生连扫都没扫一眼,张口就夸,“王妃身上的行头,那必然都是顶顶好的,端看那沉鱼落雁的绣样,就知道缎面之光滑。”
现在连衣服上的绣花都可以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了么?可是……我这大氅上什么绣样也没有啊,而且,这大氅正是你很看不起的恒帝国的太子送的,若清欢凤眼飘进屋里,正巧看到朝夕枫在那端茶浅笑,狐狸眼笑米米的,显然是被银生被蠢笑了。
罢了罢了,再都下去的话夏夜辞的脸都要被这银生给对光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看看明圣帝有多大方,分了什么样的房子给他们住,整理好自己,若清欢和夏夜辞跟着银生去了新居。
一路上银生滔滔不绝的夸王府和夏夜辞,词汇那叫一个新颖,口才那叫一个麻溜,跟初次见时差别太大,现在的样子倒是和陶然很相近,若清欢好奇便问了一句;“你最近跟谁混一起了?”
“双胞胎弟弟,陶然,那小子,可古灵精怪了。”银生答的干脆,毫无心机的面容上根本不加掩饰自己对陶然的友好,若清欢闷声一笑,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明圣帝赐给他们的宫殿叫芳华殿,距离冷宫梅林有一段位置,若清欢在殿外转悠一圈,没发现风水上有什么问题,料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她是这方面的精英和专家,彼岸道人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王妃您看,这芳华殿的牌匾都是旧的,遭风吹雨打,没几年就腐了。”银生还在滔滔不绝的踩扁这里,朝夕枫只当他不存在,道:“娘子,婚后我们便搬来这里,你看如何?”
“恩。”若清欢闭着眼从鼻腔里闷哼出一声,也不知答的银生还是答的朝夕枫。
其实芳华殿没有银生说的那样差劲,进殿门就是一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种了很多冬菊,一盆盆赏心悦目,院后就是正殿,正殿往左便是假山荷塘,都是一些附庸风雅别致的东西,院后左边便是他们住的地方,若清欢连看都没去看一眼,只在花园里象征性的溜达一圈,算是领了明圣帝的情。
她心不在焉,态度敷衍,朝夕枫与她截然相反,对芳华殿的每个角落都要求住的舒心,于是倒霉的左钦左岚就沦为了清洁工。
“他们是谁!朝太子自己是质子,你怎好带人进来?”终于逮住机会奚落他的银生撸起袖管,准备大干一场,朝夕枫瞅也不瞅他,一笑道:“本宫确实带了人进宫,确实冒犯了明圣帝立下的规矩,这么说银公子并非夏夜辞的手下,真的是太监?”
你才太监,你全家太监,你一户口本都是太监,银生心中疯狂辱骂,嘴上不敢说啥,若清欢忍着笑参观房子,出来时,意外的看见冷曼在等她。
“王爷找你。”见她出来,冷曼劈头就是一句,完全无视一旁的朝夕枫和银生。
真是,对自己人都这样冷酷,银生乖乖站在一旁当哑巴,似是极其畏惧她,若清欢摇了摇头,道:“如果是有关昨晚的事,挑个好时间我会详细跟他解释,今天不合适解释。”
冷曼没料她会一口拒绝,脸上逐渐复出愠怒相,那表情仿佛是在说:王爷找你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竟然不领情,换做是我的话,从你老家爬到门口也要聚会。
恶瞪她一会,确定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冷曼面无表情无奈道:“王爷身子不爽快,大夫瞧不到,道是王爷胸中有气。”
胸中有气?什么意思?心事难以纾解?若清欢皱眉,冷曼撇过脸,道:“今早王爷醒来,看见你留在床头的字与血符,便想进宫来找你,体力不支,走两步便……”
“我跟你去,走吧。”听他描述夏夜辞的病状,若清欢的心跳的疯快,与其彻夜担心,不如见一面,况且他病成那样,她也无法放心。
“娘子。”
被冷曼带着走出去好远,身后突然传来朝夕枫的声音,若清欢脚步一顿忙回头,只见他孤身一人站在芳华殿前,满眼受伤的望着她,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是被抛弃了的孩子。
“我……”若清欢即将出口的话因为看见这样的他而手足无措,印象中,朝夕枫强势逼人,腹黑果断,强大并且精明,何曾有过如此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