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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阵刺眼的白光照耀着张佑,张佑的全身经脉迅速地被撑到了极致,全身感觉阵阵刺痛,脑海里突然之间感觉多了无数的信息,思维瞬间一片混乱。脑袋里面就好像是浆糊一样,怎么理也理不出个头绪,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张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处于晕呼呼的状态下,身体像处于无底的深渊中,双脚不能着地,双手无法抓住任何可作为凭借的东西,安全感更是毫无边际可言。就好像不会水的人被人丢进了水里,想抓根救命的稻草可就是找不到稻草可抓,想拼命地挣扎,身体却又完全使不上劲,更无任何地方可以借力。
眩晕之中,被全身的刺痛刺激着,心神无法集中,意念也无法守住丹田气海,就这样散乱着,张佑感觉自己的意念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着风浪颠倒沉浮,随时都有被狂风暴雨给卷沉到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的海底深渊之中的可能性。
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可是随着呼吸,心口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脑袋更眩晕,无柰之下,只好放空自己,不再作任何使自己能够感觉舒服点的一切努力与尝试。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佑觉得自己一会儿像在空中飞翔,一会儿又被什么捆住,最后忽地感觉从在高空飞翔的状态中,快速地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天哪,这究竟几个意思,还让不让人活了?真的好难受哇……这个也太折磨人了,连最简单的思考问题,现在居然都变得这么艰难,这么奢侈!”
努力地“睁”开双眼看了下。张佑发现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家医院的急诊室里。
“咦,等等,这个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这样的画面自己貌似在哪儿见过?”张佑很想伸出右手挠挠自己的头皮,抓抓自己头上柔软的看去有点稀疏的头发。无柰却是力不从心,手脚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算了,还是看情况再说吧!”
呆呆地站在医院急诊室的病床前。手里捏着刚刚送过来的危重病人通知书,看着医护人员围着全身被绑着各种医用检测器械的病人团团转着,听着医疗仪器不断传来的一阵阵“滴滴滴、滴滴滴”的响声,一位三十出头、瘦高个、国字脸、剃着短发,身着警服的青年人强压住心头的巨大悲痛,转身看了看身旁的陪同者,眼神黯淡。耷拉着脑袋走到医院急诊室门口。看见门口的墙角边上放着一把长椅。便略感疲惫地坐了下来,对着刚刚送过来的快要凉了的盒饭发着呆,默不作声。
张佑知道,这位青年军人名叫甄勇,虽是自己的异姓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从特种部队服役复员后。由于战功赫赫,部队就推荐了他在吉口县公安局任职,从普通警员经过自己的努力拼搏,升任为刑警队任队长。
可是,张佑清楚,甄勇连春节也难得好好休息几天,今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医院现在的这个样子,今天也不可能是过春节的喜庆日子呀?
陪同人员中有甄勇的刑警队员,看着甄勇无精打采地坐在了椅子上发着呆,都无柰地摇了摇头,各自静静地守候在自己早已经被安排好的岗位上。
张佑当然也知道,甄勇的脾气是怎样的,刑警队员们更清楚他们甄队的脾气,心头的石头没有落下前,谁劝都没有用,甄勇早已经习惯将所有责任一个人扛着,只好一个个默默地陪在甄勇的身边以便随时听候调遣。
“甄勇,都调查清楚了吗,到底怎么回事?”随着警队的队员们让开一条道,一手挎公文包,身着警服,约摸三十四五的男子走到了甄勇身边,张开口问道。
“嗯……哦,是王局,”甄勇听着声音很熟悉,抬头看了一下,面前站着的是县公安局长王烽。连忙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后,向王局长汇报了一下出警情况,“早上5:30左右接到群众报警,称有人从楼上摔落下来,我立即出警,并派人通知县人民医院派救护车到事发地点接伤员进行紧急抢救,据现场目击者描述,摔下来之后就不省人事了。院方初诊报告是,伤情非常严重,若再迟几分钟的话,恐怕熬不过今晚了。目前,具体坠楼原因正在全力调查,不过已经可以排除自杀可能。我已要求院长,务必尽一切办法进行抢救。”
一听到这些对话,张佑这才猛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刚见到“梦缘”时,“梦缘”曾经给自己看过那几幅画,莫非,自己现在还真的只是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吗?难道自己又回到了过去了?
一看到这种情况,使得张佑叫苦连天,在心里一直不停地腹谤着“老天爷”,“老天呀老天,还想让我叫你‘爷’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根本没把我当孙子,既然让我回到过去,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让我再回到更早一点的过去吗?!”
“现场目击者的笔录放在王叶副队长那儿了,如果有需要,您可以跟他要。”
王烽点点头,看了看陪同的各位刑警队员,站在各位刑警队员中嘱咐了几句,才放心地向着院长办公室方向走去。
看着王烽局长向院长的办公室走去,甄勇略感宽心,象征性地扒了几口盒饭,等待众队员都吃完了饭后,自己搬了条凳子,一个人静静地守候在张佑的病床旁,不时地擦拭着从张佑嘴巴里流出来的东西。然后,甄勇双眼目露精光,炯炯有神,直勾勾地盯着张佑略显苍白的脸庞,看得张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众刑警队员看是甄勇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张佑的病床前,直盯盯地看着张佑,担心甄勇会一时承受不住心中的压力导致精神崩溃,全都围到了张佑的病床前。
张佑感觉甄勇盯着自己“沉睡”的面孔看得入神,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沉思。张佑自己的思绪也随着甄勇的沉思而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排除自杀可能?亏他们说得出!居然怀疑我会自杀?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像我这么热爱生命的有为青年,天生的乐天派,自杀?哼!”突然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冒出来,这也太难为情了,“是不是什么东西吃坏肚子了?怎么动不动就从嘴巴里流出什么东西来。”刚想着。努力动下嘴巴,没想到浑身的疼痛使张佑差点又昏迷了过去。
“乖乖,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呀?怎么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呢?”张佑在脑海里臆想着撇了撇嘴。那种痛苦的感觉真难受,他可不想再尝试了。
张佑好几次差点昏迷过去,但都因那种真实的难忍的疼痛而又保持着清醒。现在,自己的全身连一点动弹的能力都没有,张佑清楚,这个身体不是他自己的。而且目前所经历的种种情况,与过去的情境非常相似。搞不好还真的是梦境呢。
不过。无论身处现实还是梦境。亦或是他张佑真的由于某种原因回到了过去,张佑还是很想大声地对自己这个比亲兄弟还亲的异姓兄弟喊声“放心,死不了”,可苦于有口却不能张,有眼却不能睁,有手有脚却不能动,一切的努力却只会让他再度进入既不会被痛得昏迷过去、又不得不承受痛苦的折磨的状态。
“丫丫的。你个死老天,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既然这样,你就放马过来吧!”狠狠的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天,张佑狠狠地在心里说,“我是属猫的,谁怕谁呀!”。
反正自己现在已经身处这样的情况了,最首要的事情是先搞清楚目前状况,所以,张佑努力地回忆着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好像应该是昨天晚上吧,对,应该是这个当下时间点的昨天晚上,哦,不,应该是今天凌晨,甄勇在汇报的时候说的是今天早上5:30接到的报警,有人从楼上摔下来,这人当然就是我。”
张佑分析着目前的情况,渐渐地搞清楚了这到底是“梦缘”给的第几幅画面,这个时间段,与意图杀害自己的凶手应该还没有做好销毁证据的准备吧?
张佑仔细地回想起当时情境残存的记忆,想得脑袋几乎是一个头三个大了,信使……房顶两年之约……伏击……受伤……坠楼……张佑结合梦境中差点就被郑剑仁给梦杀掉了的情况,终于理出了一点头绪,慢慢品味着其中的一些细节。
“呵呵,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我还正奇怪着的呢,既使我自己真想自杀也不会笨到去跳楼呀!”张佑自嘲一番,“况且我就是自己摔下来也伤不了分毫的。丫丫的,原来竟是遭了暗算了,非常明显,暗算我的对方对我的功力是了如指掌,竟然不惜牺牲两名手下为代价消耗我的实力来暗算我,还可真够下本的!”
刚刚想明过去的一些关节所在,张佑一下子恨得牙都痒痒的,可又转念一想,唉!这次的伤竟使自己的修为境界都降下来了,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因这样的“小事”竟然动了嗔念,真是得不偿失!
张佑这样想着,心想,还是想想办法,尽早将这个消息传给甄勇才是上策呀!
脑海中观想着此时自己躺在床上的身体,将意念凝成实体的,轻轻送了出去,探了一下此时的这个身体的气海穴,却发现,气海穴似有似无,根本就没法着力。
忍着疼痛眩晕强行运一下气,发觉体内原本充盈的真气现在居然荡然无存,没有一丝存在的迹象,更不要说凝集真气了。
张佑就这样试图强行运气,心口这一呼一吸引起了腹肌的收缩,触动了内伤,居然使张佑在暗暗骂了一句老天之后躺着中弹了,这次,却并非承受刺痛的折磨。
就在张佑一呼一吸之后,微感阵痛,一阵白光再次袭来,脑海里便一片空白,不再有一个头三个大的晕呼呼的感觉,因为,张佑这次却是真的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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