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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美男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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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淑玉便赶紧扶她起来,那几个皇妹皇弟更是凑过来嘘寒问暖,陶晟儒只好默默退出人群吩咐奴才去传太医,而好不容易挤进来的青缨则是急红了眼眶搀扶着她去凉棚那休息。

    至于摔了个狗啃泥的卫盈早就拍干净灰在凉棚等人来了,待颜珂哼哼唧唧地落座,她顿时哭出了声:“呜呜呜,二殿下你闪了腰,今晚谁陪我去喝花酒啊!”

    众人简直满头黑线,陶晟儒更是忍不住一拳头挥了过去,将人按在地上打,清朗的声音骂起人来都不结巴了:“你个天杀的家伙,二殿下都这样了你还只顾着自己,本公子今天就要将你弄死在这里,免得你带坏殿下!”

    “救命啊!将军你快管管他!”卫盈哪是他的对手,没两下就鼻青脸肿了,陶淑玉倒是想让自家儿子再教训一下这混账东西,但颜珂发了话:“停停停,再打就出人命了!”

    虽然卫盈这个纨绔不怎么讨喜,但是她懂行会玩啊,要是少了个陪玩的人自己得少许多乐趣呢,所以给点教训意思意思就够了。

    陶晟儒再怎么气愤,也还是听颜珂的话,当下便放过了她,任其在地上哀嚎,随后就退在一旁默不作声了。

    太医院的人来得也很快,听闻是长阳公主伤着了便赶紧提了药箱跑来,身后还有两个药童负责抬担架,结果到了现场一番诊脉后,这担架给了卫盈用。

    颜珂只好目光同情地看着这丫头被抬走,心道对方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经由这么一折腾,大家各自散了场,陶将军带着小儿跟犯错的公子去向女帝请罪,颜珂则是坐上轿撵在青缨和太医的陪同下回了马车进行针灸治疗,又领了副药方,这才送走太医打道回府,临走时正好与宰相府来的马车擦肩而过。

    看样子卫羽烟知道了自家嫡女被陶淑玉之子揍进太医院的事了,想来这两位文武重臣怕是要在女帝的御书房里争执一番。

    颜珂颇有良心地想,但愿母君还有心情吃晚饭吧。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气派的长阳府前,等车夫放好矮凳,青缨便搀扶着颜珂缓缓下来,要知道今早去时她还能一跃而下,现在却是跳不了了,真是世事无常。

    然而等她进了府中花厅,刚一落座,便有奴才前来禀报:“公主,今个儿您走后不久,大驸马爷便来了,说是给您送前些日子您托长公主向人求的画,待他走后不久,后院里的公子不知怎的就小产了,如今他伤心过度,滴水未进,身子更虚弱了。”

    颜珂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紧蹙了眉头思索起这蹊跷事来,接着便让青缨扶自己去看看人家。

    “公主您还是休息着吧,有事吩咐奴婢去就行。”青缨担心她的身子,有些不愿扶她去后院见人,颜珂却是忽然正经了神色,说:“我本不欲再多管闲事,但某人的手已经伸进了我长阳府,此事怎能罢休?”

    她只好扶着颜珂去了后院的厢房见一见人,刚到庭院内,便听闻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屋内传来,随之“咚”的一声,哭声戛然而止。

    颜珂也顾不得腰伤,当即跑过去撞开门,只见池幼璟已挂于房梁之上,面色通红,脚底的凳子滚开了好远。

    她赶紧取下头簪一甩,便准确地割断了绳索,跌落的人正好压在她的身上。

    颜珂觉得,自己今天也挺倒霉的,我的老腰啊……

    晚来一步的青缨赶紧推开吓懵的池幼璟,手忙脚乱地扶起面色苍白的颜珂,冲屋外哭喊着:“快来人呐,快去请太医!!”

    于是刚到回家准备吃饭的张太医又被人请过去给颜珂看腰了,没想到这么一会儿不见,她的腰伤居然变得严重起来,不趴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知道自己可以十天半个月不用去国子监,颜珂还是很高兴的,她大方地给了些赏钱,随后吩咐道:“青缨,你带张太医去给池公子瞧瞧身子,要瞧得仔细些。”

    “是。”青缨虽是疑惑不解,但也并未多问,只当自家公主是菩萨心肠,见不得别人受苦罢了。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送走太医的青缨才折返回来,气质慵懒的人儿则是趴在床上一面吃着男婢喂的水果,一面享受着女仆捏腿,见她进来这才询问:“张太医说什么了?”

    那美婢如实禀报:“太医说池公子好生奇怪,并非阴阳同体,又宫砂艳目,怎的怀过孩子?公主,张太医是不是搞错了?”

    通俗点说就是对方既不是双性人,也没有行过房事,又怎么会怀过孕还流产了呢?

    颜珂倒是对这蹊跷事越发感兴趣了,她吃下男婢喂的枇杷,若有所思,随后笑道:“张太医乃华佗再世,并非庸医,定不会误诊,你先下去吧,我想吃三鲜羹了。”

    “是,奴婢这就去做。”

    颜珂便继续享受着下人的伺候,心下却是暗忖今日皇姐所说的话不一定属实,毕竟有时候还眼见为虚呢。

    用过晚膳泡了澡,她便早早地睡下了,与此同时,长公主府的书房内正摆着一封信和一张纸条。

    那信是晚上重新送来的,说的正是池幼璟怀孕在长阳府之事,而那张纸条则是飞鸽传书带来的,上面只有简短的两行铅字:

    信曾被拆过销毁,他已小产。

    颜瑾敛眸,随后将信和纸条都点燃放进了火盆。

    能有机会拆她信的,只有唐颐。

    而且与颜珂作别回府后,唐颐还同自己说过他将秋山居士的画送去了长阳府,不过因着颜珂去了国子监,他并未进府吃茶。

    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好问罪于人,此事只得搁置一旁了。

    半晌,颜瑾看着火盆里的灰烬长叹一声,眼里是道不明的情绪。

    那孽种死了也好,念安身子骨弱,又孤身一人,是不好再多个累赘的……

    次日早朝后,颜瑾才从母君那里得知颜珂受伤的事,她便带着母君的嘱咐去了趟长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