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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冬雪给自己吃那个药丸之后,身体好多了,但是总觉得有点什么问题,总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上一次本来想去找律音为自己看看,他多少比自己懂得这方面,七月雪又不能完全信任李太医。
七月雪觉得身体有神奇怪的感觉,又说不出是什么,于是对冬雪说道:“冬雪,我真的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原本觉得就算了,过些时日就好了。可是,现在看来并没有。”七月雪拉着冬雪坐下来,“虽然我懂得一点药理,但是对于自己身体这个情况,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冬雪仔细想了想,问道:“娘娘,有没有可能是中毒?”除了中毒,她想不到别的可能。可是,中毒也不可能。七月雪一直以来都在承乾宫,从没接触到别的宫的东西。自从七月雪总被人陷害,皇上就为七月雪在承乾宫开起了小灶,有一个专门为七月雪做膳食的小厨房。这样一来就避免了七月雪受到外来的伤害,皇上对七月雪的爱,让整个承乾宫的宫人都羡慕不已。
七月雪也考虑过这种情况,只是一直都没觉得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冬雪,将李太医请来,为本宫请脉。”如今,只有请李太医来为自己诊脉,才是最佳的。毕竟,七月雪假怀孕之事,还要多靠李太医的配合,每日将保胎药送到寝宫,才瞒过众人的眼光。
冬雪转念一想,便知道七月雪心中所想,行礼说道:“是,奴婢遵命。”冬雪一路向太医院走去,不知李太医是否能解决七月雪身体上的问题。
去太医院的路上,冬雪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冯昭仪和其他三个嫔妃并肩走。冬雪抄小路,想绕过冯昭仪等人。冯昭仪一直都想对七月雪不利,如今不能动七月雪分毫,遇到自己,一定不会错过机会。若是平日里无事,倒也罢了,现在娘娘等待自己带李太医回去诊脉,更是不能耽搁。
离冯昭仪越来越近,便能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
“依妹妹看,那个七月雪就是个狐狸精变的,不然整个皇宫,怎么偏偏皇上夜夜流连?”说话的人,听不出是谁。但是语气里夹带的不敬,让冬雪手紧紧的捏在一起,若不是怕给娘娘带来麻烦,非要长这个人的嘴不可。
“可不是吗!她才进宫几天啊,就敢摆那么大的架子,咱们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话这个是冯昭仪带来的陪嫁女,总是仗着冯昭仪别的嫔妃也都要多少给她一点颜面。
虽然是冯昭仪的陪嫁女,其实是冯大将军的私生女,为了让冯昭仪在宫中有所照应,就把私生女也带进宫。皇上从未宠幸过她,却依旧被封个才人,只因为冯昭仪的家庭背景。
在后宫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想登上后宫最高位的,即便是上官舞,一个风国的公主,也想当皇后,成为一宫之主。还有之前的于答应和林贵人,她们都是例子。
冯昭仪停下脚步,讽刺的说道:“狐媚子一个,也不过就是一时的得宠。”冯昭仪越走离冬雪越近,看着眼前的花卉,冯昭仪微微皱眉道:“我定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只是早晚的问题。”
冯昭仪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她也不需要让任何人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想的。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能帮助自己完成心愿的人,作为交换自己愿为那个人卖命。
在进宫之前,冯昭仪有个青梅竹马的伙伴,他家里是经商的,可是后来家里败落了。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行定下婚约,冯将军就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中去。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私奔。可是结果却是她不敢想的,两个人被冯将军逮住,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父亲当着自己的面,将心爱的人杀死。
她才知道,父亲对自己的爱,不过就是为了将自己送进宫中,来稳固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对她承认,原本就没有把她当作女儿看待,而是一个稳定权势的工具。
冯将军不求女儿受宠,但是皇上不论如何,都要看在冯将军的面子上,对他的女儿好一点。一生大富大贵,也就足够了,他对女儿也就不亏欠了。
进宫后的冯昭仪,并不期盼皇上会宠爱她,她也并不像被皇上宠爱。对她来说,能给她满足的是,帮助她离开皇宫。但是,她的恨,必须有出口才可以。
如今,她知道,即使七月雪深受皇上的喜爱,她也不过是个宫女出身,背后并没有人撑腰。冯昭仪能选择的,就只有上官舞。
冬雪屏住呼吸,冯昭仪顿了顿,便离开了。她们后来说的话里,就没有多少与七月雪有关的言语,多数都是宫中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到了太医院,冬雪传雪妃娘娘的旨意,带出了李太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承乾宫。
“娘娘,奴婢把李太医带过来了,请李太医为娘娘诊脉吧。”冬雪刚到承乾宫的寝宫,就等不及了,赶快带李太医来到七月雪身边。
七月雪脸色不太好,一直看着李太医,他仔仔细细的感受着脉象的变化。许久,七月雪都觉得困了,李太医眉头紧锁,一句话都不说。
冬雪倒是着急起来,小声询问道:“怎么样啊,李太医?娘娘的身体,可是有什么问题吗?”不过就是诊脉,怎么看了这么久?难道娘娘的身体的确出了问题吗?
李太医看了看七月雪身边的宫女们,还有守在门口的守卫,郑重地说道:“娘娘,还请您屏退下人,老臣要为娘娘开解病情。”说完,面露难色,七月雪知道,自己身体一定是出了问题。
她抬头看了冬雪一眼,冬雪对其他人说道:“都退下吧,没有宣召不许进来打扰。”
“是。”宫女们一一退出了寝宫,冬雪关好门,仔细打量好宫人们没有守在寝宫门口和窗边,这才放心的走到七月雪的身边。
七月雪对冬雪点了点头,冬雪为李太医拿了一个凳子。
“李太医起来说话吧。”七月雪温柔地说,“李太医看出什么来,请尽管说就好,只是,这屋子里的话,就在这屋子里就好。”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平淡无奇的话,却听在李太医的耳中,总有一些警告的意味。
李太医抱拳说道:“这个,老臣自然懂得。既然老臣已经为娘娘做事,定会为娘娘考虑再三。”李太医说这话的时候,还算正常,可是接下来,神情便有些紧张了,“娘娘,请恕老臣直言。”
“李太医尽管说,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七月雪知道,这才是重头戏,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李太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来自己的问题还不小。
李太医叹了口气,这病情的问题,既好说,又不好说。可是,早在之前,就已经为她隐瞒假怀孕之事,如今自然是脱不了干系了。
于是,李太医才开口问道:“不在娘娘自老臣送药之后,可再服用过其他任何一味药?”
这话倒是问住了七月雪,冬雪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倒是没给娘娘送过任何药了。难不成娘娘真的中毒了?
七月雪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确确实实地对李太医说道:“只是上次冬雪的药丸后,就没有再吃除了李太医送来的药了。”七月雪说完,自己还点了点头,的确没有再吃过药。何况那些药那么苦,要是吃过,自己一定记得。
听了七月雪的话,李太医的神色更加紧张,两只手紧紧地搅在一起。看着他的样子,应该是在心里思忖些什么,也好像是不知如何对七月雪开口一般。看到这个样子,七月雪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知道李太医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才让李太医如此为难?李太医不必顾及,可尽管告诉本宫,只有知道了事情,才能知道对策。”七月雪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乱,若是连自己都乱了,李太医就更没有主意了。
“娘娘可相信老臣的医术?”李太医虽是问话,但是还没等七月雪回话,继续说道:“老臣身为太医院首席太医,在宫中为官三十年,从未错诊过一次脉,没错开过一次方。但是,今日,老臣宁愿诊错这一次脉,名誉对老臣而言已经不重要了。眼下,重要的是娘娘的身体,娘娘,老臣……”
七月雪看着李太医开始一脸的自豪,随后又黯淡下来。她知道,李太医对自己的臣服,不是因为自己是皇上的宠妃,而是自己对这个王朝的忠诚。
“李太医,没关系,本宫要做的事情,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了。对于本宫来说,生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帝的天下。”七月雪想到景长闲能好好的在这个皇位上,做好这个皇上,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那老臣就直言不讳了。”李太医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道:“据老臣诊脉的结果来看,娘娘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