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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眼前少女嫩白的小手,轻轻移开,伸出手指捏住若莲的下巴,略一使力,若莲便被抬起头,符初的眼睛里永远都是那么淡然,然而现在却多了一丝怒气,然而更多的却是心疼,只是若莲垂着眼帘错过了,
“你为什么感到恶心?”
若莲剧烈一抖,不堪的记忆又出现在脑海里,她的眼里陡然又涌出浓浓的恨意,“是那个人,那个坏蛋,我要亲手杀了他!他不配做我表哥,我要杀了他,我听妈妈们说,姑娘的身子只能给未来的丈夫看,可是却被他看了,我……我好恶心,好……脏。”
原来这才是她感觉最恨的地方,那些妈妈们说过,女子的身体要是被除了丈夫的男子外看了的话,便视为不洁,会被人说成脏物。纵然她的心里本还没有这种想法,可是在符初的面前她终于明白了。
符初是那样的干净,可是自己呢?
符初捏着若莲下巴的手骤然一僵,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在瑟瑟发抖,那一刻,符初的心里涌起滔天的怒火,他的手因为不受控制不自觉的捏紧,然而若莲却以为符初是在嫌弃她,所以才会如此生气,纵使下巴已被符初捏出一道青紫,也仍旧一声不吭,只是眼里的明亮在一点一点消散。
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没控制住,符初急忙松开手,在看到若莲下巴上那刺眼的青紫时,眼里掠过一丝懊恼。
“我看了你的身子,你也觉得恶心吗?”
若莲一惊,终于抬起头来,面色苍白。慌乱无助,“国…国师大人,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知道。”
她以为他会因此自责吗?
符初紧紧的盯着若莲,少女大大的眼睛里印满焦急,他闭了闭眼睛,努力把心里翻涌的东西死死的压回去,再度睁开眼时,眼里已经一片平静。
“你对我看了你的身子并不会感觉到恶心是不是?”
符初的手开始抚向若莲身上的伤痕。若莲想要避开。可是符初的手仿佛有魔力一样。她的身体好像定在了原地,不能动弹,而她也看着自己的伤痕在符初的手下一点一点慢慢变好。直到完全恢复如初。
“我这样碰你你会觉得恶心吗?”手指每拂过一处,符初便这样问一句。若莲并不回答,只是征征的看着他。
“傻丫头,为什么你在我面前不会觉得恶心?”手指拂过最后一外伤痕,随后白袍一裹,已把若莲纳入怀中。
不知是伤好,还是符初的那一声带着无限宠溺的傻丫头,若莲终于开口回答了,声音低低的,带有自己也不知道的迷芒。“我……我也不知道。”
她仰起头,看着面前之幅无比熟悉的面容,“国师大人,你不觉得我很……脏吗?”用尽全身力气,若莲问出了这句话,随后瞪大眼睛等待着面前的人说出会将她带入地狱还是带入天堂的答案。
符初搂紧了若莲,修长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若莲长长的头发,眼里开始涌起一丝幽紫,“你觉得你脏吗?”
若莲的身体起初只是微微一僵,可是很快便放松开来,她的眼里一寸一寸的爬满笑意,唇角也慢慢扬起,伸出双手环住符初的脖子,“我不脏!!!”声音虽然有点虚弱,可却有着暴雨过后仍旧努力冒出新芽的那份顽强与坚定。
她怎么可以认为自己脏呢?
符初的眸子里也荡漾着丝丝笑意,温暖且宜人。
“国师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终于想通了的若莲开始恢复元气,揪着符初的一缕头发轻轻把玩着。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符初,期待他能给出自己答案,为什么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能及时赶到。以前问过这个问题,但是都被符初拒绝了。
“我吸了你的血,可以对你产生感应。”这一次,符初没有再推拒,解释了为何每次他都能及时到达的原因。
“我以前也可以用珠链感应到你,可是现在为什么不能了呢?”趁火打铁,若莲再把珠链的问题一块儿问了。
符初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见到若莲小小的脸瞬间跨下去的样子,符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不过我能感受到你便是了。”
若莲瞬间反应过来,国师大人的意思就是说以后自己有危险时他都会来救自己,原来国师大人如此在意自己。她突然发现今天的国师大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疏远,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温暖的气息,在他的身边她都感觉不到寒冷。这样的符初是她从来也没见过的,就像那一次两人在深谷下相依为命时也不像现在这样子,那时的他仍旧是那样的淡漠。哪像现在,不仅温柔的抱着自己,还任由自己玩弄他的头发,甚至就连语气也是温暖如春风。
不过虽然觉得奇怪,可是若莲却觉得这一变化如此美妙,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抱着国师大人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符初在心里非常重要了。
风轻扬,叶飘零,花飞落,细腻宛若情人间的对话轻轻的在风中飘荡开来,
“国师大人,你喜欢我吗?”
“……”
“拒绝回答就是默认,回答不是也是口是心非。”
“……”
“国师大人。”
“嗯?”
“你要娶我!”
“……为何?”
“因为……因为……你看了我身体啊!”
“……”
“你……你是不是嫌弃我?”
“好……”
“你说什么?国师大人?你说好?你答应了?”
“……”
“国师大人,你放心。我很好养活的,不挑食,吃得少,睡得多。冬天还可以暖床呢……”
“……我曾经说过,我不养宠物……”
“国师大人……”
“嗯?”
“我可以不叫你‘国师大人’吗?我叫你阿初好不好?”
“……好。”
“阿初……”
…………
山花烂漫,风轻如雨,衣袂如飘,发扬如墨。
※※※
文若梅正在房里画画,然而画只画了一半便停下了,摸摸心口,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房外的梅花开始结苞了,想来不久后便要炫然绽放了。本来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此刻已经被大片大片的乌云慢慢遮住。整个天空开始变得暗沉起来。仿佛要下一场大雨似的。
放下手中的笔,文若梅步出房门,正在打扫院子的春山一见自家少爷出来。连忙跑过来,“少爷,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文若梅负手在后,看着天空中的阴云,眸中闪烁不定,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小姐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我刚刚才去问了门卫。”春山放下手中的扫帚,拍拍身上的灰尘,看了一眼自家少爷。见自家少爷眉头紧锁,知他肯定是担心四小姐,遂笑道:“少爷,您放心吧,千层寺是什么地方,小姐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还有五姨娘跟着呢,若是小姐有什么事,五姨娘怎么脱得了干系。”
然而文若梅依然没有放下心,正是因为有那个女人在,他才更不放心,只是春山说得也有道理,况且还有昭夜在,想到这里,文若梅轻松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最近太烦燥了吧。
再有几个月,那个小丫头便要及笄了,该说亲了。
想到这里,文若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转身步入房间,拿起狼毫,摒除杂气,开始继续完成那幅山水画。
在符初犹如鬼魅的身形下,不出半个时辰便飞至了文府大院,随后身形急掠,一路直奔梅苑。
还差一笔就完工了,却忽听外面传来春山惊喜的声音,“小姐,您回来了!”
手一抖,一大滴墨水滴了下去,瞬间败了这幅在京城中可值千金的画。然而他却不管,只觉得心中的烦燥之气瞬间便消失了。
然而却听到春山略带诧异的声音,“国师大人……小姐她怎么了?”
心里一惊,文若梅扔下狼毫,转身便奔出了房间。
看得院中的景像,文若梅生生的把脚步定在了原地,他的好友抱着他的妹妹,而他的妹妹便无声无息的躺在他怀里,没有轻脆的唤着他‘三哥!’,而那身上覆盖着的白袍上面却有点点血渍,刺痛了他的眼。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符初的话,适时的拉回了文若梅差点崩溃的神智。
“呼……”长松口气,文若梅松开了紧握着的手,眼里恢复了平常的神色。走近符初,看着若莲正睡得香熟,只是那张脸却是苍白无血色。
文若梅才松开的眉头又紧了起来,“阿初,这是怎么回事?莲儿不是应该在千层寺吗?难道是?”同时伸出手接过若莲。
符初顿了一下,便把若莲交还给文若梅,听得文若梅的问话,那双淡然的眸子里闪过浓浓的杀气,“这要问问你的远房表弟了。”
他?然而还来不及细想,许是交接过程中动作太大,又许是若莲本就浅眠,在感觉到熟悉的味道时,怀中的人儿已经睁开眼了。神智还没有清醒,懵懂的说了一句话,“阿初,你一定要说话算数。”
话一出口,抱着她的人身体陡然一僵,然而若莲却丝毫没有发觉,在说完这一句话后,若莲的神智便清醒了,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她伸出双臂大声的唤了一句“三哥”便抱着文若梅开始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