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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拖地的衣服,阿史那咬着牙,小跑地跟着宇文邕的脚步。好在,梓兰殿离凤仪宫不是很远,饶是如此,着装不是很方便的阿史那,额头上还是微微地出现了汗渍。
终于,昏暗的暮色中,似亮似不亮的灯笼的亮光,出现在二人的眼中。
没有片刻的停歇,大部队跟着2个主子,往梓兰殿赶去。
“如何?贞儿公主是怎么回事?”宇文邕看到贞儿抽搐地躺在床上,心疼不已,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使得他更加的愤怒:“刚刚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人感受到了年轻帝王的怒火,害怕的跪在地上不敢回答。还是,弱弱地将答案告知刚刚感到的皇上:“奴婢们按着天女姑娘的药方,煮了药。但是,贞儿公主刚刚还好好的,喝完就......”
话还未说完,便被宇文邕一脚踢飞,重重地装在桌角上,嘴角顿时出现了血渍。
“皇上。”阿史那惊愕地拉住已经难以平息的宇文邕,翠竹是自己的心腹,她这么说一面是为了自己,另一面也是事实。但是,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是这个反应。
“你个奴才,不要污蔑天女。若非看在皇后的份上,朕今日一定将你拉出去砍了。”
阿史那看着如此的宇文邕,竟然产生了一丝嘲讽。她爱上的,居然是这样的男人。为了另一女人,居然连贞儿都不顾了么?
“阿怪,你不要怪翠竹,都是我的错。我以为贞儿得的是寒哮,我......”杨雪舞倒是赶在阿史那之前拉住了宇文邕,向他求饶,为了一个替她承受了错误的女子求饶,但是,很显然,宇文邕可不是这样想的。他看着清秀的脸,带着泪渍,有些心软地说不出一句重的话。
“咳咳,皇后娘娘,贞儿难受。”许是听到了阿史那的声音,贞儿艰难地喊着皇后。
“贞儿乖,皇后娘娘在这里。贞儿不要难过。”阿史那看着含情脉脉相对的二人,就好像自己和皇上之间的温情都是玩笑一般。冷笑了一下,往贞儿走去,抱起小小的身子,安慰到。
“娘娘,贞儿难受,哪里都难受。”贞儿哭腔着说道,在此之前,就算多难受,贞儿都不会说一句话。她自由丧父丧母,很多时候为了不让他人担心,都是默默的忍受着,阿史那真的是难以想象,此刻,到底是怎样的病痛会让贞儿忍不住呻~吟。这一世,自己还未有过孩子,她把贞儿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她早该阻止的。杨雪舞,从来就不值得信任。
“贞儿怪。不难受,皇后娘娘给你吹吹。”拍着贞儿的背,阿史那抬起头,对着还在和皇上两眼相对的杨雪舞,大喊:“天女姑娘,可以告诉本宫,你到底给贞儿喝了什么药?”
“我......只是......”杨雪舞强忍着眼泪,就像是有人欺负她似的,让所有人看着产生了保护欲,但是很可惜,阿史那不是男人:“我以为贞儿得的是我以前见过的病。我是按着奶奶开的方子开的。我不知道......”
“我以为?贞儿是我大周的公主,不是你的药奴。”阿史那愤怒地盯着杨雪舞,无论是那一世,杨雪舞就像是她的克星一般,时刻能牵动她的情绪。
“皇后,你说什么么?”宇文邕虽然知道,问题是出在药方上,也能够体谅皇后的心情。但是药奴什么的实在是说的过分了。雪舞那么善良,当初连身份不明还试图伤害她的自己,她都毫不保留的照顾相救。她只是......
“皇上,贞儿都这样了,你还要护着她么?要是天女没能力救治贞儿,就不要不懂装懂乱开药方。连不懂医术的臣妾都知道,病症相同,病因也有可能不同,天女就这么自信,她记忆中的那个和贞儿是同一种病。再说,她自己也说了,是她奶奶治愈过此病,不是她。”阿史那有些失控地对着宇文邕喊道,就像一下子全部发泄出来一样。皇上,为什么遇到杨雪舞,你的理智,你的睿智全部扔掉了么。
“朕......”宇文邕从没有见过皇后如此,也知道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但是说雪舞是故意的,他万万是不会信的。
“皇后娘娘,都是雪舞的错,请不要因为雪舞,破坏你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贞儿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彻底治好的。我......”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完整句话,阿史那感觉自己都快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以前,觉得杨雪舞虽然同情心泛滥,但好歹智商上算是正常。但现在看来,她到底是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她上辈子,居然输给这么一个蠢货,真是不值。
“天女姑娘,你还是起来吧。你这一跪,本宫可受不起,弄得好像是本宫再欺负你似的。至于贞儿的病,还是不劳你费心了。”阿大那里,怎么的还没动静?
“我,贞儿是因为我才......我一定要留下来照顾她,直到她病好。”
两个女人就这样僵着,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杨雪舞自己跪着不起来。但是,在宇文邕看来,他可以容忍皇后为了贞儿一时失控,但是现在一直如此无礼的为难雪舞,真的有些不满了。觉得皇后和平时他认识的那个大方贤惠的皇后不一样。
“好了,皇后。雪舞错诊是她的失策,但是她已经认错并且愿意为弥补自己的错误,你就不要再这样纠缠为难了。”宇文邕扶起雪舞,看了一眼皇后,看着她眼底的冷意,看着自己,就好像他做了不该做的错事一般,原来的容忍瞬间到了极限:“皇后,朕珍惜你,敬重你是皇后,才一再的容忍,不要试图挑战朕的底线。雪舞是朕带来的,是我周国的天女,勿要再......”
“皇上,你觉得是臣妾可以为难天女?”阿史那苦笑道,“原来皇上是这么看臣妾的。哈哈哈。”有些寒蝉地笑着,原来如此。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说......”不朕只是不希望你和雪舞起争执,只是......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宇文邕看到,阿离亚带着一老头,背着药箱进入寝殿。看样子是大夫,但是,绝对不是他周国的太医。是谁?看着阿史那站起来,向老头走去,甚至行了侧礼:“可是徐老?”
“娘娘,你这是折杀老夫了。你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能给我一个山间老头行礼呢。”老头子有些惶恐地说道。
“徐老愿意出山救人,阿史那在此感激不尽。”阿史那激动地看着眼前,被誉为神医的人,这是贞儿最后的希望了:“皇上,这位徐之才徐神医。”阿史那冷淡的给宇文邕介绍着。帝后再怎么不合,都是不能让外边的人知道的。她只能压着对宇文邕的失望,淡定的解释道。
“草民参见皇上。”不愧是侍奉过3代帝王的,立刻下跪,明明80多岁的高龄,因为常年注意养生,看着之后69出头一般,非常的矫健。
“徐老不必多礼。还是劳烦你快快看看贞儿的病情。”宇文邕一听是徐之才,顿时像是看到了希望。他不是没想到过他,但是派了不少人,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才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杨雪舞身上。徐之才的医术,他是没有见过,但是却早有耳闻,有他坐镇,贞儿应该能得救了。看着皇后的眼神软化了不少。同时也为自己方才过为严厉感到后悔。皇后就像是一个母亲担心自己的孩子,人之常情,是自己失了方寸。
静静地等待徐之才为贞儿诊脉,神色瞬间大变,不顾身份的破口大骂:“是那个庸医开了寒哮的药方?还好老夫赶到,要不,这小娃娃可当真是没命了。”
大殿内,顿时气氛僵硬。杨雪舞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顿时又一颗颗掉了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之才一向性子直爽,加上对医学有关的事,都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看到回应自己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心情顿时烦躁其他。他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因为皇帝宠幸,在历朝地位颇高,故而脾气也大,而且脾气以上来,谁都劝不住:“你叫什么名字?这大周,其他的太医呢?怎么让你一个姑娘胡乱开药?”
“我,我叫杨雪舞,我是......”
“啥,你就是杨雪舞?就是那个被传言的很厉害的什么天女?小姑娘,人要有自知,医术不佳要记得藏拙。”一边给贞儿扎针一边讽刺着杨雪舞。就算宇文邕看着不忍,也是没有办法。虽然他现在有求于徐之才。贞儿的命,可捏在那老头手上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杨雪舞委屈地哭着,本来,自己就告诉过阿怪,她医术有限,不一定能治好贞儿的病。现在好了,没治好,反倒弄巧成拙,都是她的错。要是她能好好的和奶奶学习医术,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被这个老人家斥责。
“是什么是?我徐老头,平身最讨厌那些医术不好却爱卖弄,把人命不当回事的人。”天女?高湛他徐老头侍奉那么久,还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不过是利用天女的名头,收拢民心罢了。至于治疗瘟疫什么的,无论是真是假,也就一点小病小痛,若不是有人可以夸大,怎么会把这个什么天女说的如此的神乎这周国的皇帝也是,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傻到真的请什么天女来救人?
“我......”
阿史那看着暗爽,但是也知道,适可而止,要不会适得其反。皇上不是要包庇杨雪舞么?这么j□j裸的被人说出痛楚,也不知道杨雪舞心里是什么感受。“徐老,贞儿的病情如何?”
“差点没了。不过还好,老夫已经战时稳定她的病情了。应该是过敏引起的并发症。待老夫开个药方,仔细调养,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真的?多谢徐老。”阿史那终于露出了微笑,是啊,贞儿没事了。她多么怕,因为历史被改变,反而要了贞儿的命。还好,还好她没事。
听到贞儿能痊愈,殿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一次同时,殿外的窗口,有两个人正透着缝隙观察者里边的状况——穆夜以及一个黑衣禁卫军。
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黑衣禁卫军。穆夜看到他一直跟着杨雪舞,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开始有些不确定,但是,当看到杨雪舞向皇后下跪的时候,他试图冲进去的时候i,她真的确定了,那个人就是高长恭。他果然像剧情中的那样,跟着来了。
拉住他,站在外边观察了很久。知道贞儿被宣告有救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观察你很久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不要再试图偷窥天女了。”穆夜假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严厉的警告的。还放轻声音,自言自语般说道:“也不知道这个天女有什么好?皇上也是,兰陵王也是,一个个都看上她。长得都还没我好看。”
高长恭看着眼前看着眼熟的宫女,因为长期习武,他的听觉比一般人要好的多。清楚地听到了对方的不满。“你不喜欢天女?”
穆夜瞪大眼睛,捂着嘴,轻声的问道:“你听到了?”确认面罩下的眼睛肯定的回答,她继续说道:“只是不喜欢而已,说不上讨厌。就像刚刚的情况,虽然天女是无心之过,但是她差一点害死了公主是无法磨灭的事实,不是掉眼泪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再者,明明皇后娘娘让她起来了,但是因为天女一直跪着,让皇上误以为是皇后要为难天女。总感觉,天女无意识的做了一些事,对别人却总是产生不好的影响。也许是同性相吸,异性相斥吧。反正我不喜欢她。”穆夜对着高长恭说出了自己鄙视杨雪舞的地方,也不知道对面的人听到此种观点是什么想法。“奇怪,我干嘛和你说那么多?赶紧回去,你都擅离职守这么久了,你们队长就不管管?”
留下高长恭一人,看着穆夜离开,一边思索着她的话。他了解雪舞,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姑娘,他相信她不会害人,但是,不得不承认,雪舞有时候的举动,真的如刚刚那个宫女说的一般,让人产生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