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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27
且说黄巢在歙州点将台面对大齐中军及第一、第二、第三寨全体将士慷慨陈辞,下达了进兵南疆的命令后,三军欢声雷动,响彻云霄,山鸣谷应,惊鸟出林。
方圆二三百里的百姓听闻大齐将士要远征南疆,牵羊携酒,带了大量吃的用的东西,来到军营,送给远征的大齐英雄们。光百姓们赠送的草鞋,就有好几万双。
一位年逾七旬的老大爷,背着一袋黄豆,拄着拐杖,一步步来到黄巢面前,噙着热泪说道:“黄王,这是山民的一点心意,这黄豆,我已经炒熟了。战士们饿的时候,抓一把吃,就可以充饥了,您一定要收下!”
黄巢抢前一步,拿起老大爷的黄豆袋,放在地上,二个亲兵连忙上前扶起老大爷。黄巢激动地说道:“老伯伯,你年纪这么大,大老远跑来,送熟黄豆给大齐将士吃,这情黄巢心领了!但黄巢也有一样东西相赠,您一定要收下!”
老大爷睁着浑浊的眼睛,语声嘶哑:“黄王,我不要你送的礼物!大齐将士远征,困难很多,你们一定要多带点东西上路。我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还能在地里劳作,能够养活自己。你们为穷苦人打天下,老汉心里清楚!”
黄巢取出一些散碎银两,硬是塞在老大爷口袋里,真诚地说:“老伯伯,这点银两,是黄巢以个人身份送给您的!您就是黄巢的义父,这是儿子对老人的孝敬之心,您如果不收,就是不认黄巢这个干儿子!”
老大爷热泪翻滚:“黄王,我今天太高兴了,我为有你这个干儿子感到骄傲!好,就冲您刚才的话,这银子我就收下了,用来接济穷苦的人!”
军民道别的场景感人至深,一直到红日西沉,百姓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军营,摸黑赶回家去。
大齐将士们吃好晚饭,夜更深了,伸手不见五指。黄巢与诸将布置好警戒,巡视好军营,纷纷回到中军帐,讨论进兵南疆方略。
众将刚刚在中军帐坐定,探马来报:“黄王,驻守信州的彭幼璋趁我大军撤离饶州的机会,留耿成、邬标防守信州,自己与糜江领兵袭取了饶州!高骈已经从周围方镇征调了不少兵马,加上自己原来的,不下二十万兵马,离开了朗州,重新占领了岳州,一路东进,进攻江州。孙梅、岳灵飞率军坚守江州,因寡不敌众,只得放弃江州,退到洪州防守。高骈转而进攻洪州,久攻不下,就撤围继续东进,向歙州扑来!”
黄巢听罢,紧锁双眉,沉吟良久,方启口说道:“江南战局发生了重大变化,高骈这厮,连克朗州、岳州、江州,大齐长江南岸西段防线被李唐占领,孙梅、灵飞处境艰危!高骈欺我军新兵多,军需物资奇缺,故敢长驱东进,寻找大齐主力决战,妄图一举消灭大齐主力于江南!彭幼璋这头恶狼,趁机袭破饶州,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对,彭幼璋这小子就是欠揍!”孟楷喊道。[综]随心所欲,想穿就穿
黄巢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说道:“中军及第一寨、第三寨长途跋涉到歙州,师老兵疲,现在出击,绝对不妥!这回就让第二寨教训一下彭幼璋!”
曹敏”啪“地一个立正,高喊道:“巢哥,曹敏马上提兵奔赴饶州,教训彭幼璋这头恶狼!”
“夫人不必如此,这次我们要巧杀回马枪,用最小的代价夺取最大的胜利!”黄巢胸有成竹,微笑着说道。
彭幼璋攻取饶州后,得意极了,对糜江说道:“我已经摸透了黄巢贼寇的战术特点,就是以流动作战为主,以变求胜。大唐各方镇貌合神离,协同作战水平差,才使贼寇一步步做大。现在我们成立了义营兵,对各个州县村庄实施连片管理,采取连坐法,哪家刁民支持、参加贼寇,就一律杀无赦!”
“彭将军效秦始皇之法,用霸道开路,震慑叛民,实是治本之道!”糜江奉承道。
“据探马报告,高骈征剿大军已经占领了江州,接着就是到饶州、信州一带与我军会合,攻打贼寇老巢歙州,我看此战获胜的话,江南贼寇主力也就完蛋了!”彭幼璋骄气十足。
“饶州有二万多义营兵,信州也有一万多,兵强马壮。彭将军如果在歙州会战中再立军功,兵力来个大扩充,那混个节度使当当也不成多少问题了,末将渴望着这一天早日到来!”糜江继续献媚。
“哈哈哈,我如果有朝一日当上节度使,那就让你当一个剌史!其余将官均加官进爵!”彭幼璋陶醉在节度使梦中,开始对下属封官许愿。
在场部下点头哈腰,纷纷拍起了马屁,彭幼璋听了,这个乐呀,就甭提了。
曹敏、林言、乔钤、牛锋、李罕之、裘涛、裘红率领大齐第二寨五万精兵,马摘铜铃,衔枚疾走,悄悄地包围了信州。
部署完毕,曹敏下达了战斗命令:“林言领兵一万,攻东门;乔钤领兵一万,攻南门;牛锋领兵一万,攻西门;李罕之领兵一万,攻北门。我、裘涛、裘红领兵一万,在北城外截杀逃离出来的李唐残兵。此战要速战速决,不使敌军漏网!”
耿成、邬标二将奉彭幼璋命令驻守信州,半个多月过去了,一直平安无事。二将紧张的神经就神弛了下来,经常与部下聚在一起喝酒赌钱,逍遥快乐。
一日傍晚,二将在府衙又大摆宴席,和亲信们喝酒聊天。酒过三巡,邬标睁着红红的眼睛说道:“诸位,别人怕黄巢贼寇,我们可不怕!现在义营兵完全控制了饶州、信州,贼寇不是北窜,就是南逃了。高骈的大军已经占领了江州,快到我们这儿来啦!大家放开肚皮喝吧,绝对没事的!哈哈哈!”
邬标话音刚落,赴宴人员狂笑起来,府衙宴会厅里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唐兵唐将开始猜拳划令,大多喝得东摇西晃,满嘴酒话,有的倒在地上,呼呼入睡。婚非由己
宴席终于结束了,耿成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宅第,蒙头就睡。半夜时分,信州城外的义军从隐蔽处钻了出来,开始攻城,林言、乔钤、牛锋、李罕之四路兵马很快突入城里,如虎入羊群,喊杀声震天动地,唐兵抵挡不住,四处乱窜。
耿成、邬标从睡梦中惊醒,慌忙取了兵器,带着亲兵向外突围。混战中,耿成劈面遇到乔钤,被乔钤用三尖二刃刀斩于马下,唐兵纷纷投降。
邬标率兵死命杀出城外,只有十余骑相随,狂奔了数十里,在一处山僻险径处被义兵设置的绊马索绊倒,义兵一拥而上,将邬标绳捆索绑,解押到中军帐。
义兵将邬标押到中军帐,曹敏问明情由,冷冷说道:“邬标,听说你曾口出狂言,说信州义营兵所向无敌,连黄巢贼寇也忌惮三分,可有此事?!”
“夫人,饶命啊,这些全是小人酒后失言,您千万不可当真啊!因为耿成好大喜功,才培养了部下吹牛拍马的习惯。夫人,我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乱说了!我愿归顺大齐,在黄王军前效力!”邬标二眼落泪,一副可怜相。
裘红说道:“义母,邬标这种人渣,留着也是祸害,让我杀了他吧!”
“上天有好生之德,大齐将士仁慈爱民,不枉杀归降之人。邬标,你这次归降大齐,是否真心?”曹敏一脸严霜,不怒自威。
邬标连连叩头,赌咒发誓:“夫人,邬标归顺大齐,完全是真心的!如果我此话有假,就天打五雷轰!”
曹敏脸色变得温和了一些,微微一笑:“邬标,为了表示你真心归顺大齐,我想让你办一件事。”
“说吧,夫人,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照办!”邬标见曹敏不杀他了,喜上眉梢。
曹敏语调平和:“邬标,你写一封告急文书,就说信州附近乱民啸聚,袭扰州县,要彭幼璋速派精兵前来协助征剿。”
“谨遵夫人之命,我现在就写!”邬标陪着笑脸,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
曹敏命令亲兵拿来纸笔,递给邬标,邬标笔走龙蛇,不一会就写好了,然后毕恭毕敬地呈给曹敏,曹敏看了一下,命令亲兵将邬标押下去,严加看管。
曹敏将书信交给裘涛,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裘涛拿着告急文书,直奔饶州,对守城唐兵谎称是耿成派来的信使,来求见彭幼璋,唐兵马上报告了彭幼璋。义军攻克信州后,唐兵无一漏网。曹敏又下令部下对外严密封锁消息,所以彭幼璋根本不知道义军已经袭取了信州。
彭幼璋看了告急文书,问道:“这告急文书怎么是邬标手笔?耿成为何不写?”总裁,请放我离开
裘涛机敏地答道:“彭将军,因为信州城外出现了好几股乱民,耿将军派邬将军领兵三千,出城征剿,但收效不大。邬将军多次请求耿将军派兵增援,但耿将军终日饮酒,不理军务,邬将军忧心忡忡,才亲笔写了告急文书,向彭将军求援!”
“原来如此,耿成,你这个混蛋!等我提兵到信州城外铲除了乱民,进城扒了你的皮!”
“彭将军,您亲自带兵前往信州平叛,那真是功德无量,我替邬将军谢谢您了!我带你们先去邬将军的营地,然后分兵进剿,必定成功!”裘涛继续忽悠彭幼璋。
“好,我看你做事蛮机灵的,平叛成功后,我就提拔你到我身边当差!”彭幼璋捋了捋粗黑的短须,高兴地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彭幼璋吩咐糜江驻守饶州,自己点了一万义营兵,在裘涛的指引下,直奔信州而来。兵马到了怀玉山一带,路越走越窄。傍晚时分,一股寒流袭来,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彭幼璋下令,就在山谷附近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安排好了这些,彭幼璋感到身心疲惫,在中军帐打起盹来,就在这时,一个亲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向他报告:“彭将军,不好了,那个信州邬标的信使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这小子到什么地方去了?”彭幼璋闻报,大吃一惊。
“此人趁着天黑,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亲兵说道。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传令下去,火速撤兵!”彭幼璋跳了起来,拿起金针蛤蟆槊,就向帐外奔去。
彭幼璋觉悟得太晚了,曹敏率领大齐第二寨兵马,早已将彭幼璋的这一万人马团团围住。曹敏一声令下,义军呐喊着杀向唐军,彭幼璋命令部下拼死抵抗,双方在雪地里混战一场。唐军寡不敌众,很快处于下风。
激战中,牛锋截住彭幼璋大战,约斗十余合,牛锋大喝一声,奋起神威,挺起雁尾镋,剌中彭幼璋右肩窝,彭幼璋滚落马下。李罕之杀到彭幼璋跟前,抡起百钉狼牙棒,一棒将彭幼璋打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战斗很快结束,义军大获全胜,彭幼璋的一万义营兵,死伤大半,余者投降了义军,只有数百兵将杀出了重围,逃奔到饶州去了。
裘涛安全返回义军营地,见到曹敏,喜不自禁:“义母,我趁着天黑,潜出唐营,爬到了附近一座山上,躲在密林里。听不到厮杀声了,就知道我军胜利了,就从密林里出来了。”
“涛儿好样的,我们赶在高骈和彭幼璋会合前,解决了彭幼璋的义营兵主力,等于砍断了高骈的一个翅膀!这对高骈是个很大的打击!”曹敏微笑着说。
裘红“咯咯咯”笑了起来:“义父母料敌如神,巧杀回马枪,恶狼彭幼璋授首,大齐雄师可以顺利进入南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