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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茶馆后,柴江翠并未走多远,而是站在一个小巷口静静伫立。
等待了片刻,六名身着劲装的女子,从后方街道上凑了过来。
这六人皆非凡俗,气血浓厚好似兵家修士,但身上又都带着股隐晦且阴冷的气息,没有当初所见守城将领那般大开大合。
柴江翠缓缓转过身,神色平静道:
“几位跟了我一路,有何要事就在这里说吧?”
听到柴江翠的问话,几人对视了一眼,为首的那名女官朝前微微躬身道:
“这位仙子,长公主有请。”
“长公主?”
柴江翠有些惊讶地打量了几人一眼,长公主什么时候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索性摇了摇头,
“抱歉,我没兴趣去见什么长公主。”
那女官闻言似乎早有所料般朝身后招了招手,一名下属便将手中的小箱子递了过来。
箱子打开,却见里面摆满了堆放整齐中品灵石。粗略看去,就知箱子里的灵石必然超过了三百枚。
“这是我们长公主的一点点小心意,还望仙子您能够收下。”
感受着灵石中流露出的浓郁灵气,柴江翠的眉头一挑。
如此大一笔灵石,足以令一位化炁修士心动了。不过可惜,这玩意现在对她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手笔倒是不小,但无功不受禄,这些灵石你们还是自己拿回去吧。”
再一次拒绝了女官的邀请,柴江翠也清楚了几人的目的。便不打算再在这里与她们耗下去了。侧身绕过几人,准备离开小巷。
然而就在这时,跟在女官身后的一名女卫忽然挡住了去路。
那名女卫拦下柴江翠,手中短剑微颤,神情严肃道:
“仙子您真不再考虑一下吗?根据大衍国律,修行者可不能主动在凡俗面前显露术法的。”
显然,几人在柴江翠出手救治黑狗男孩时,就注意到她了。
听到女卫这隐隐带有威胁的话语,柴江翠嘴角扯了扯,面有不虞道:
“怎么,你这算是在威胁我?”
一旁的那名女官见状,就知事态要糟。可未等她说出补救的话,体内便忽然冒起一股极致的冰寒。
寒气沿着经脉迅速蔓延,连同丹田一起尽数冻结。女官刚想运转体内暗能,却只觉经脉传来一阵巨痛,仿佛再强行运转下去,经脉就将破碎一般。
吓得她赶忙收缩暗能,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是几个行走在阴影里的家伙。呵呵,下次再去收买人,记得换个会说话的来。”
没理会六人难看的脸色,柴江翠袖袍轻挥,大笑着离开了消失在了巷口。
正主已经离去,再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女官只能无奈地灰溜溜回去复命。
……
街道尽头,柴江翠隐匿在人群中,回头看了眼匆匆离开的女官几人,眼眸中露出一抹狡黠,
“既然能掌管供奉阁,想必这长公主也应该能看出来吧。真不愧是皇位之争,这斗得还挺激烈的……”
回忆起方才那名女卫手中怪异的短剑,柴江翠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想卷她进去,这点小伎俩可不够看。
……
外城,一所豪华庄园内。荷塘半枯,锦鲤轻游。湖心亭内,一名身穿洁白长裙的雍容女子正闲坐在自弈。
此人正是大衍国供奉阁掌权者,长公主李沁睿。
若非先皇定下祖训,供奉阁的力量不得拿来对内,长公主的势力定然不止现在这般。
可以说只凭借着一个空有名号,却难以提供多少助力的供奉阁,长公主能做到与几位皇储分庭抗礼,绝对与自身强悍的能力分不开。
“这么说,你们好不容易遇到了冯家正在寻找的那名女修,然后不仅邀请不成,还与对方发生了冲突?”
听完手下的汇报,长公主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依旧是那般随和。
“属下无能,还望长公主恕罪。”
先前与柴江翠见过面的那名女官半跪在地,脸上尽是羞愧之色。
长公主执子落于棋盘,淡淡地瞥了女官一眼,从容道:
“起来吧,此事错不在你。没想到本公主一时不察,竟然让细作都混到身边了。哼,多少年了,我这大哥的手段还是这般不入流。”
只是寥寥几语,长公主就已猜出事情的大概。
她手底下的女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不可能会做出如此无脑之事。
沉吟了片刻,李沁睿望向女官肃声道:
“你现在先将那名坏事的女卫拿下,再仔细查查队伍里还有没有我大哥安插的奸细。这些小跳蚤威胁不大,但是还是挺烦人的。
对了,你再去将我府库里的万载玄冰草取来,下次再见到那位仙子,连同灵石一并给她,算是此次冒犯的赔礼。
至于其他事,暂时先不用管,现在还不到我们出头的时候。”
最信任的女官经脉被冰封,十日内无法恢复,故而这一连串安排,主要还是以蛰伏为主。
同时,李沁睿也看出柴江翠没啥恶意,心中对于这位有些神秘的女修,还是抱有些许招揽的想法。
一子落下,棋盘之上黑白厮杀,却暂未见胜负。
……
是夜,内城四皇子府邸响起了惊天爆炸,伴随着剧烈的火光,武德卫迅速封锁了整个内城。
大搜捕持续到了天明,直到大朝会将近,内城的戒严才正式解除。
四皇子府邸密牍库被烧,大量与官员相关隐秘文件付诸一炬,其中,恰好包括了兵部尚书冯虞的那本私人账簿。
随后的大朝会上,支持二皇子的大臣与看好四皇子武将吵成一片,双方以南疆战败为借口,相互推诿指责。
朝堂之上,双方足足争论了一个多时辰,都没能分出胜负。反倒是被支持太子的几位老臣抓住机会,险些抢到了太子监国的话语权……庄严的大朝会,似闹剧般草草结束。
二皇子本想凭借着兵部尚书的明确站队,来获得其余观望大臣的支持。可好巧不巧,冯虞在上朝前更衣时摔倒了,至今仍昏迷不醒,这可把李勋气的够呛。
……
半月时光悄悄流逝,几位皇储的争斗愈发明显。大家都在忙着拉拢各方,不断有能人异士进入帝都,修行者间的斗法也更加频繁。
而南疆的战败,除了不停推诿扯皮,始终都无半点进展。
……
庆州,颖涯郡柴家
柴剑伫立在窗前,身轻甲,腰配剑,眉宇间却难掩忧色。
“夫君,您一定要去吗?”
庆氏跪坐在一旁,为柴剑细细地整理行囊,脸上往日的骄横不在,只余下浓浓的不舍。
虽然她时常与陈氏针锋相对,但是对柴剑的感情却是真切的,身为妻子,自然不希望自家丈夫去冒险。
柴剑没有回头,而是凝视着屋外的梧桐落叶,轻轻一叹道:
“如今南疆势大直逼庆州,朝廷上面迟迟未有回复,州牧命吾等郡守领城中兵马集结。事关我庆州安危,为夫不得不去啊。”
湖州与庆州比邻南疆,朝廷三十万大军一败,南疆众巫族趁势反攻,首当其冲的就是庆州与湖州。
虽说南疆与朝廷军队鏖战多日,损失定然不小,但是对眼下的局势,柴剑依旧不是很看好。
三十万正规军都不是南疆巫蛮的对手,指望他们这些东拼西凑的地方城防军去抵抗,这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差距。
但内部的弯绕,柴剑却并不打算与家人多说,说这些无用,只会徒增他们的忧虑罢了。
“放心,我当年也不是没和巫蛮交过手,为夫这把宝剑虽多年未出鞘,但也还没到生锈的时候。”
柴剑拍了拍庆氏的肩膀,避开那担忧的目光,接过包袱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此番仓促出征,柴剑没有大张旗鼓地通知所有人,一切行装大点,都是由有两位正妻解决。
就连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柴剑都没有告知,因为他总觉得战前送行有那么点不吉利。
隆隆隆~
马蹄奔腾,城外的五千城卫军与上万挑夫集结完毕,大军跟随着柴剑的仪仗,朝着庆州边境要塞——镇南关而去。
烟尘滚滚满官道,仿佛预示着庆州的风雨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