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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看我抱着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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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时安说完这句话,便松开她。

    桑浅浅已然怔住,“你,你确定吗?”、

    谢时安其实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但阮晓霜的异样,太明显了。

    原本在医院时,那样坚定地存了死志,后来却突然愿意配合医生治疗。

    康复出院后,便借口身体不好为由,再也没去过集团公司上班,而是,成天呆在阮家。

    起初谢时安很是担心她,时时去看她,但发现她状态还好。

    比当初在医院时,要好太多。

    有两次去看她时,恰是晚饭时候,她听他说话,竟有些心不在焉。

    谢时安一走,她立刻起身,低声对平日服侍她的阿姨说了声什么,那阿姨便匆匆离开。

    谢时安心下疑虑,避在树影深处,片刻后,看到那阿姨端了餐盘进去。

    阮晓霜接过,匆匆去了后院。

    后院,是阮家的地下密室所在处。

    少时谢时安和邵锦曾无意间进去过一次。

    那里头有好几间房,门被锁着,门上有透气孔。

    他和邵锦凑在一扇门的透气孔往里看,里头很黑,看上去阴森可怖。

    一个黑影躺在地上痛苦地哼着,手脚被沉重的锁链锁住,谢时安和邵锦吓得心脏猛跳。

    阮承和崔曜从另外一间房里出来,恰撞见他们,黑着脸,将他们痛骂一顿。

    此后这密室外便有了人看守,再也不让他们靠近。

    后来,谢时安岁数渐长,阮承开始有意培养他时。

    他才再次进入这密室,了解到这地方,有点类似于阮家私设的一个执法堂。

    阮承于风雨飘摇之际执掌阮家,阮家的族人,他父亲曾经的下属,有太多对他不信任,面服心不服者,比比皆是。

    身边背叛的人不少,阮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便在这里,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进来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甚至有人在这里疯癫。

    久而久之,人人对阮承都存了畏惧之意,再不敢轻易生出异心。

    但后来,随着阮承权威逐渐稳固,留在他身边的人,早已对他死心塌地。

    这私设的执法堂,也就用不着了。

    后院密室的保卫撤去,院落萧条,平时少有人来。

    所以那晚谢时安看到阮晓霜端着餐盘,进了密室,才会震惊。

    然而细思之下,却也恍然。

    密室里头,定是又关了人,关的,还是阮晓霜介意的人。

    可想而知,那个人是谁。

    谢时安其实可以装作不知道。

    然而夜半睡不着,思绪静不下来,常会想起桑浅浅那日,满眼是泪的模样。

    也想起当初她和他一起去百灵山看雪,她脸颊冻得通红,捧着折下来的冰凌,回眸看他时清澈纯净的笑容。

    那晚桑浅浅发给他的信息,他一直没有删。

    字字句句,像是烙印刻在心里,忘不掉。

    闭眼就可以背出来。

    她说,“时安,如果时光倒流,在飞机上,我还是会主动给你那捧糖果,但我也还是会选择嫁给沈寒御。”

    她说,“我真的很爱他。但我也真的希望,你能永远都有好心情。”

    她还说,“时安,人生不会一直都是苦,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属于你的甜。”

    谢时安并不奢望以后真能遇到属于他的甜。

    那甜他早已遇到过,只是,被他弄丢了。

    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遥不可攀。

    她曾经带给他的甜,让他不忍看着她苦。

    所以,他还是来了,告诉了桑浅浅,桑明朗可能的下落。

    ......

    谢时安走了。

    桑浅浅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微微失神。

    “人都走了,还看?”

    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带了几分不悦。

    桑浅浅回眸,“寒御。”

    沈寒御皱着眉,大掌拂过她的肩头,掸了掸。

    那是方才谢时安揽过的地方。

    桑浅浅有些好笑,“谢时安刚才跟我说正事来着。”

    沈寒御漆黑眉眼冷毅,“说正事,也用不着抱你。”

    他声音有些紧绷,明显带了情绪。

    吃醋了么?

    “没有抱。”

    桑浅浅主动伸手,环抱着沈寒御的腰,脸颊贴在他怀里,声音轻柔,“这才是抱,知道么?”

    刚才她和谢时安的距离,贴得很近,像是拥抱,但其实不是。

    她小声说,“时安来,是告诉我哥哥的下落,哥哥,在阮家的密室里。”

    沈寒御神色微凛,眯了眯眸。

    怪不得,郭木杨带着人在京城满处找,都没能找到桑明朗的踪迹。

    原来藏在了阮家。

    “我联系警方,让他们设法找个由头,这两天,再搜查一次阮宅。”

    只要桑明朗在阮家,就一定能找出来。

    桑浅浅被乌云遮蔽许久的心情,好像突然被掀开一角,露出些许天光。

    虽然仍是不安,可那些沉重的积郁多少消散了几分。

    回到小院时。

    夜色凄迷,竟是又下起了雨,还不小。

    地上都有了积水。

    沈寒御撑着伞过来,替她打开车门。

    桑浅浅才要下车,沈寒御将伞柄塞进她手里,“拿着。”

    他俯身,拦腰将女孩抱起,嗓音低柔,“别弄湿了鞋,我抱你进去。”

    桑浅浅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笼着她,远处朦胧暖黄的灯光,隔着雨雾,照亮男人俊朗刚毅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抱着她,手臂坚实有力,眉眼微微垂着,专注沉静地看着前路,脚步沉稳往前走。

    说不出的一种软软的,暖暖的感觉,如水般,从心间向四肢百骸流淌。

    “寒御。”她叫他的名字,声音轻轻软软的。

    沈寒御低眸看着她:“嗯?”

    桑浅浅勾住他脖颈的手臂微微用力,让他稍稍低下头,随后,吻住了他的唇。

    沈寒御脚步一顿,眸光都深了几分,“看我抱着你,故意的?”

    桑浅浅眨了眨眼,唇角微弯。

    调皮地继续吻着他,试探地,轻柔地,亲着。

    沈寒御浑身都僵了僵,半晌,声音低哑:“等着。”

    然后等桑浅浅被他抱进屋里。

    才知道这句“等着”意味着什么。

    桑浅浅还没来得及收伞,才从他臂弯里下去,脚刚落地。

    就被他扣住手腕,往怀里一拉。

    下巴被抬起,他骤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强势又霸道,不容挣脱,带着压抑已久的情感。

    雨伞跌落在地,洒落点点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