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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副千总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凌欢的秘密说了出来。小小魂生,能吞噬大魂师的魂力,如此诡秘的状态,若让世人所知,凌欢必将面临所有人的追杀。
试问,能越级吞噬魂力的秘法,谁不想独据己有。
“鲁指挥使,姓欧的将黯然销魂之力,留在我的魂海,却公然颠倒黑白诬陷我,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凌欢蓦然瞪眼地,愤然说道。那样子,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欺辱一般。
鲁花乜了眼欧副千总,才朝凌欢郑重点头,寒声道:“凌欢你放心,他的险恶用心本使明白,不管他如何推诿狡辩,都无法抹去暗算你的事实,本使这便当场废了他的魂器,再送往大理寺受审。”
姓欧的,你竟妄想让老子变成过街的唐生肉,那就别怪老子踩你这张鞋垫脸,诸葛亮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能气死周瑜与王朗,老子一样可以说到,你丫的吐血而亡。
凌欢不怀好意地扫了眼欧副千总,面色凝重地朝鲁花道:“谢鲁指挥使高风亮节,主持公道,姓欧的再是狰狞,也不过是只跳梁小丑,我挥手即能拍死,何须脏了您那尊贵的双手。”
“噗--”欧副千总闻言,竟真的急怒攻心地喷血三千丈了。堂堂魂师的脸面,可不是像凌欢这样的,新晋小魂生能轻辱的,这番话将欧副千总那枯黄脸,气得更加狰狞扭曲了。
他全身直挺挺梗起,怨毒地死盯着凌欢,十指深深抠进地面,抖抖的、似有无尽不甘,又有冲天戾气。
与此同时,他喉咙里发出阴森森:“*#@&@#*&……”的声音,可谁也听不懂究竟是什么,在此昏天暗地,血肉模糊的战场上,听着有种很特别的诡谲的味道,仿佛有道刺骨寒流,一直渗到人的心里去。
忽然,欧副千总神色一变,竟能发出清晰的“嚯嚯——”惨笑声,那双血脉偾张的大手紧扣着地面,强撑身体不倒,可身子却偏偏一寸寸地向下滑去。
他直到扑委在地,才喑哑惨笑道:“欧某对不起你凌欢,希望此事过后,你尽快逃往东海备倭赵总兵处,求他收留,否则,只怕鲁指挥使也保不住你的命。”
咦?这厮是啥意思,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故意要加害于我,让我自己羊入虎口。
凌欢蓦地瞪大眼睛,咂嘴正色道:“欧大人你忍着点,我已呼叫了120急救中心,希望能来得急时,唉,如今的人啊,太没医德操守了,我全身痒痛,都忍一炷香的功夫了,这120怎还未到呢?”
可惜他似大病初愈,声音细若蚊蝇,除了近身之人外,稍远些的人们都无法听到。
要爱你急救中心?我怎么感觉好肉麻。鲁花神瞪目结舌道:“凌欢你……你的意思是说,有援军将至了。”
嗯,援军是个不错的创意,不过那是可以人工呼吸的,超时空医护兵团。凌欢心中偷乐,面儿却凌然悲色道:“如花你别管我,当务之急理应一鼓作气,尽灭余寇才是正途。”
没想到凌欢竟是如此正直高洁,本使一直误以为,他秉性浮夸轻佻的呢。鲁花双眼一亮,爽快应道:“凌欢你放心,本使绝不允许一个敌人漏网,包括姓欧的与幕后黑手。”
欧某已不需要你亲自出手了。欧副千总嘴角泛起难以言喻的味道,像那突遇春雨润泽的,枯萎黄的狗尾巴草,重新焕发出生的幻彩,声音淡定而平静道:“鲁大人说的是,我这一生是不堪入目的,但却非常荣幸的,认识了凌魂生,能与这样的绝世奇才有过交集,某死而无憾了。”
“哦?”众人闻言瞪目不已。难道这枯黄脸还有更深的诡计,先棒杀凌欢不成。
可更令所有人震惊的是,欧副千总言罢,竟哑然一笑,貌似惆怅地叹了口气,头一歪,嘴含隐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咦,这厮当真玩完,而非是在玩诡计。凌欢眼见欧副千总成了扑街仔,不禁悻悻然地唏嘘起来。
凌欢还真是不简单,以他那独特的人格魅力,都能折服欧副千总,让其良心发现。鲁花毕竟实力强大,虽此时实力大损,却首先发现,欧副千总确已死翘翘了。
“八嘎,凌欢你记住,今日之仇,我倍安平菊来日定当百倍索偿,他日我要血洗邗城,用你等大唐猪的血,来洗刷我堂堂武士今日之辱。”恰巧在此时,战场上传来三寸丁,那嚣张的强聒声。
“如花你引魂力助我。”凌欢剑眉倒竖,扫了眼已近尾声,一面倒的战场,这才遥视三寸丁,星眸渐冷地寒声道:“这三寸丁,果是倭寇。”
“好。”鲁花毫不迟疑地应道。随即她便引动修为,助凌欢扩音。她虽然明白凌欢的意思,但却不明白凌欢内心真正的感受。
经过这场战斗的拼杀,现场所有参战的敌我人马,能幸者不足千人。以腐朽懦兵迎击彪悍海寇,又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仅全歼了敌人,且已方仅伤亡三百余人,可说是个极了不起的奇迹了。
可在凌欢的心中,却找不到一丝惊喜,除了那些长眠于地,不知姓名的烈士外,他还想到另一个时空,也同样发生过如此的悲剧。
他从不以好人自居,但面对此情此景,心中却悲痛无比。在此次战斗中被杀死的人,除了那两三百个武士外,连那些海寇,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唐人。以近千大唐人的死亡代价,换取杀死两三百小鬼子的命,哪又是大胜。
得到鲁花魂力协助,凌欢精神一震,嘴角却狠狠翘起,露出丝古怪的嘲讽,瞪着满眼地血丝,怆然道:“狗~日的三寸丁倍安平菊,你真他么当自己是毛线,做你娘的玻璃梦去吧!”
随后他又满面狰狞,杀气腾腾地呼喝道:“袍泽们、兄弟们,请大家大声告诉这些蛮夷之辈,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他的声音经过鲁花魂力的无限扩大,再加浑身鲜血,面容狰狞的样子,当真如一尊从天而降的杀神,气势凌然。
“好,好一句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凌欢如此豪情,实为真男儿也。”所有人听了此话,均感眼前一亮,此话必将载入史册了。
“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幸存下来的军士与村民们,随即情绪激动地,高举起手里砍豁口的钢刀,断了头的长枪棍棒,全身浴血,但却怒目圆睁地,朝倍安平菊大声吼道。
大家经过血战,再不是曾怯战的弱兵,而是成长为血性昂然的铁血战士,此时他们用对凌欢的尊敬,与对战友的肝胆相照,发出了整齐划一,直冲云霄的血性誓言,直将那倍安平菊,吓得面如死灰。好可怕的气势,好可怕的民族。
倍安平菊心惊之下,惶惶然,连连后退,情不自禁地骇然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凌欢知道鬼子这个民族,历来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闻言露出森森白齿,岿然冷声道:“杀光你们这帮三寸丁的爬虫,以慰那些牺牲战场的袍泽兄弟们在天英灵。”
随即,他在倍安平菊惊骇的眼神中,对鲁花凝重道:“鲁大人,对此次牺牲的,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们遗骸,我希望不能遗漏一根头发,他们是我大唐的英雄,更是大唐的脊梁。”
“凌魂生!”所有幸存下来的大唐人闻言,无不热泪盈眶,就连那些投降的海寇也不例外。
刚刚血战的情景,清晰浮现在大家的眼前,他们都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脊梁,以无比尊崇的眼神,看向这令人高山仰止的少年人。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凌魂生又何尝不是战士们值得信赖的兄弟。
不等鲁花回答,一旁正用炙热眼神,盯着凌欢的年轻官服男子闻言,立即肃然接口道:“好,此事不劳鲁大人费心,我王贤德作为一县父母官义不容辞。”
倍安平菊毛骨悚然地看着,眼前这位有情有义,但却杀伐果断的少年,及那些用崇拜眼神盯着凌欢,而又齐心合力的军士们。他有个很荒谬的感觉,在这少年人的影响下,眼前这些人都是疯子,都是不可战胜的钢铁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