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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倍安平菊意识到,战败已成定局时,便立刻转身遁逃。不乘鲁花保护凌欢,无暇分身之际逃走,难道还等人家缓过劲来,追杀自己不成。
“凌欢,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再将你的魂器抽出,将你的身体挫骨扬灰。”倍安平菊在临遁走前,盯着凌欢森森嚎叫,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向东发力狂奔。
凌欢的存在,对他们倍安幕府就是灾难,一个能在战场上,发动大规模辨明敌我,攻击旋律的人,要比一支虎狼之师更加可怕,倭寇想在大唐沿海纵横掠夺,凌欢必除。
“如花你为何任由那倍安平菊逃离,而不当场将他格杀。”凌欢眼见鲁花对倍安平菊的逃走不闻不问,不禁心有不快地问道。
“我有心无力了。”鲁花脸色现出病态的酡红,沉声道:“刚才连续多次全力使用追魂夺命,已耗光了我的本源魂力,想要击杀三寸丁,压根就办不到。”
湿,追魂夺命如此消耗魂力?凌欢闻言,顿时意识到什么,失口惊叫道:“不好,那三寸丁定会杀回马枪。”
他的顾虑有一定的道理,毕竟鲁花在全胜的情况下,不去追杀三寸丁,对方当然会联想到,鲁花的实力受损了。只要确定鲁花有问题,那么倍安平菊将横行无忌了。
“经过刚才这一战,兄弟们伤亡惨重,但你们都是涅槃重生的精英,我不希望大家,再有一点儿闪失。请大家速速打扫战场,回到城中好生休整,拜托了。”凌欢借助鲁花的魂力帮助,朝战场上的人们,情真意切地扬声道。
“是凌魂生。”所有军丁都用火热的眼神看向凌欢,异口同声地答道。随后大家便自发组织起来,对战场进行了清理。
到此时为止,扬城卫的援军却迟迟未到,肯定是发生意外了。按说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战斗本不会如此顺利,可在生死存亡之际,凌欢却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一曲诀别诗,让战斗变得异常顺利,军丁的伤亡也降到最低。
人们在打扫战场时,心中对此的感悟更甚,以一己之力压制近千敌人,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最终的战况由王知县整理后,向鲁花与凌欢报告。战况跟凌欢所目测的差不多,经此一战,官兵伤亡三百余人,除了俘虏、伤敌了三百余人,并让敌酋倍安平菊逃走外,来犯之敌被全歼。
经王知县派人查探,那密林中狼烟滚滚,果是对方故弄玄虚的结果。大家在密林中,发现大量尾巴绑了树枝的马匹,却并没发现敌踪,想来是余敌不多,已随三寸丁逃走了。
“王知县,你是邗县知县,也定晓邗县的实际状况。三寸丁这帮海寇,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邗县外围,并且有大量马匹补给,其玄机令人惊心。”凌欢清咳一声,正色道。
有奸细?鲁花与王知县脸色一僵,心情顿时沉郁起来。
凌欢所言与他们的担心不谋而合,若按正常情况,即便是数百海寇的船队,也逃不过东海备倭水师的眼睛,更何况还是上千人,数百匹马呢。那倍安平菊等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至邗县,其味道太不寻常了。
众军丁按照凌欢的意思,四人一队,抬着整理好的将士的遗体,缓缓而有序的向着城内行去,那里已准备好了烈士之墓。
对那些海寇中的大唐人,大家也在密林中挖个大坑,全都完整的埋在一起,至于海寇中,真正的黑衣鬼子,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胡乱一把火烧了了事。
人们发觉,至始至终都没发现,那个倍安平菊去而复返,莫非是凌欢猜测有误,对方压根不敢回头了。
“有敌袭。”就在众军丁将战友的遗体全都送进了城,大家以为即将胜利收宫时,鲁花却暴喝一声,突然将手中长鞭,舞的辉光闪耀,水泄不透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无形力量,与长鞭狠狠相撞,无形力量被震裂炸开,强大的冲击波,将鲁花与凌欢震得倒飞数十米之遥。
“哇--”鲁花坚持不住,喷出一口逆血,而凌欢更是被强大的冲击波,撞得直接昏死过去。
倍安平菊同样能发出远程攻击,虽不如鲁花那般彪悍,却也一样能在远距离伤人,因此有了刚才凌欢的提醒后,鲁花根本没敢将凌欢放下,一直凝神戒备。
她的谨慎起到关键作用,狡猾的倍安平菊并没回头,而是躲在远处奇袭凌欢。若没她贴身保护,只怕凌欢难逃此劫了。
在鲁花用尽全力,击碎来袭大招的同时,藏身数里之外,密林中的倍安平菊如遭雷击,“噗……”的喷出口污血。
“八嘎,这鲁花果然狡猾,居然故意按兵不动,想引我自投罗网。”倍安平菊眼神怨毒的远眺县城方向,抹了把嘴角的污血,一咬牙便头也不回地仓惶远遁,不敢再有丝毫停顿,身边有两个黑衣人也随之逃遁。
倍安平菊本就不是鲁花的对手,如今又被鲁花“伏击”,受创严重,哪敢再有迟疑,逃命要紧。可诡异的是,他们在逃出不远后,却不是朝江边,而是突然转向密林深处奔去,要知那里可是深入腹地,更是深山老林之中了。
而与此同时,倍安平菊的心中,却将那通风报信的家伙恨之入骨,邗县有鲁花与凌欢这两个妖孽存在,对方却故意不报,难道是故意暗害自己不成。
当鲁花好不容易才稳住气息,发出丝魂力,追寻倍安平菊的踪迹时,却是杳无踪迹了。见此情形,鲁花的精神,便陡然一泄,身体连连打了好几个趔趄,才竭力稳住了身形。
站立一旁的王知县见此,急忙冲上前,将凌欢从鲁花手中接过,惶急道:“鲁大人,您是伤着了吗?”
鲁花摇了摇头,怆然道:“不要紧,本使是消耗过度,休息数日便能恢复。王知县,我知你是东海备倭赵总兵的部僚,凌欢就交给你了,在整个邗城,唯你能令我放心。等凌欢醒来后,让他悄悄离开邗县,到扬城凤鸣院来找我吧。”
“鲁大人,您为何急于离开邗城?”王知县愕然问道。
“咳咳……”鲁花剧烈咳嗽了一番,好久才喘着粗气道:“本使曾感应过赛西施的伤势,若不带她前往扬城救治,只怕活不过明日了。另外,单家对凌欢也不会善罢甘休,若让对方探明我重伤在身,就更会无所忌惮了。”
“下官明白。”王知县满脸恍然地躬身道。
鲁花将凌欢交给王知县,而她自己却带着赛西施悄悄离开,如此一来,邗县单家便摸不准深浅,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此时飞燕已抱着昏迷的赛西施,来到鲁花身边,鲁花见此,从飞燕手中接过邗县虎符,再扫了眼衣着破烂军容不整,但却格外团结的军丁们,转而将虎符郑重交给王知县道:
“正如凌欢所言,这支看似‘柔弱’的队伍,是经过血与火考验的精英,我将他们与邗县军所全都交给你,希望你能让他们不可战胜。”
王知县闻言有些动容,嘴唇开阖欲言又止,却被鲁花扬手打断了:“邗县被单家多年经营的水泼不进,乘军民合心的大好机会,本使希望你能将单家势力,从邗县的军政中剥离出去,如此我暗衣卫,才有彻底消灭单家这毒瘤的机会。”
“卑职定当幸不辱命。”王知县怦然心动,神情坚定道。
与此同时,他深深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凌欢。眼前这个少年人创造了奇迹,能将互不相干,甚至互相排斥的军民,拧成一股绳子,经过此战,王知县有信心将邗县经营好。
鲁花带着赛西施与飞燕,连城门都没进,便悄然离去了。而王知县更是将凌欢带进军营,他本人则衣不解带的,贴身护卫凌欢。
可真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鲁花与王知县绝没想到,在阴暗的角落里,正隐藏着一个黑影,异禀的眼睛,泛着幽蓝的光芒,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盯着凌欢那里,更是复杂,甚至还发出声阴森可怖的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