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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报应吗?
曾几何时,她也曾发下过如此豪言壮语。可是当被“豪言壮语”的人变成了自己,她突然便如被扇了几十记耳光一般难堪。
她从来没有想让别人替她活!更不用别人替!凭什么她的人生要让位给别人?!她从来都没有答应过!!!那是她的身体她的人生,小偷!强盗!!!无耻至极!!!
然而,这些不甘的质问更适合被狠狠甩在她的脸上。
这具她据为己有的身体根本就不是她的。而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洛可丽”的魂魄去了哪里,也没有想过在她附身之前原身是死是活,更没有想过神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她夺舍了这具身体的。
当洛可丽被别人夺舍了身体,体会到了这种无法形容的愤恨,更听到了曾经无比熟悉的“宣言”,承受了巨大打击的她才开始有一点点反省的念头。
“洛可丽”的脸无疑是很美的,比洛可丽原本的身体美得多,当她发现自己有了一张如此美丽面孔的时候,她曾有一段时间欣喜若狂,对着水镜琢磨要如何打扮得更加美。但当她看到凌霜那张即使被黑斑盘踞仍然能发现清丽无比影子的面孔时,有那么一刻,她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脸跟她对换!她嫉妒!——凭什么穿越了她仍然不是最美的那一个?她是穿越者,她该有最大的特权才对!凭什么女主角就比她美?难道就因为她穿成了女配吗?这不公平!!!
那是她第一次嫌弃起神所“赐予”的身体,第一次嫉恨她为女配而非女主。
不知足和嫉恨很快支配了洛可丽的头脑,哪怕安慰自己凌霜脸上还有黑斑不好看,也无法平息这股难言的不甘。
因为她知晓剧情,凌霜是会变漂亮的!她的黑斑是会消失不见的!
在辗转反侧一夜之后,她便起了恶念,用女主肯定会对付她的不如先下手为强等等理由说服了最后一点儿良心,先寻到《书》中描述之地拔走了洗髓草,断了凌霜第一个亦是最重要的一个机缘。
然而之后每当看到凌霜那张被黑斑遍布的丑脸,就会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她做了怎样卑劣的丑事。越心虚不安,被害妄想就越重,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先下手为强”“以防万一”“以绝后患”,同时还拿着是为“洛可丽”报仇解恨的幌子来宽慰自己——她害凌霜做这些事都是为了还占用“洛可丽”身体的情。
可是“洛可丽”稀罕她帮她报仇解恨吗?肯接受她用这种办法还所谓的“占用身体之情”吗?
洛可丽从来没有想过。
或者,她其实是……不敢想。
因为她深知若“洛可丽”的神魂还在,对方更可能做的是夜夜入梦来纠缠索要自己的身体,想尽一切办法重新得回身体,而不是承什么见鬼的情!
深受震憾与打击的洛可丽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魂体正在轻飘飘的向上空浮起,飞速穿过一层无形的结界,被某人吸入掌心变成小小一团。
等到一张放大得吓人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她才猛然回神,此时却已经太迟了。
“凌、凌霜?你又害我!”短暂的惊愕之后,洛可丽立刻愤怒的指控道,简直肯定得不能再肯定。
所谓夙敌,就是一倒霉就会成为怀疑目标的人,有时甚至连大脑都不用过就会直接判定对方死刑。
凌霜于洛可丽,正是这样的存在。
话语中满含的怨愤扑面而来,更泄露出许多重要可疑的信息。
凌霜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点儿疑惑。但很快又丢开了去,手掌利落一翻将小小一团魂体丢进了一个蓝色的小盒子中。
至于洛可丽会怎样咒骂她怎样发泄悲愤,凌霜无暇去考虑,她还有一个既麻烦又容易对付的对象要解决。
洛可丽的身体资质拜洛家兄弟所赐,相当不错。可惜经脉和丹田中流转的却是灵力,并不合妙姬的心魔功法。因此,在得到身体主控权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催动心魔劫变大变强,然后入魔。
这是一个说快很快,说慢又极慢的过程,妙姬所要做的全部事就是纵容心魔滋长,适时催化一下,让它更快的将这具身体拖入魔道。
等到身体里所有的灵力转化为魔炁,妙姬差不多都快睡着了。
伸个懒腰清醒一下,却因为与新身体整合不到位而姿态怪异,险些摔倒在地。
妙姬干脆一屁股坐下,毫无仪态风姿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凌霜进入“美妙梦乡”的时候,入眼的就是她十分糙汉爷们儿的豪爽坐姿,顿时嘴角一抽。
此时正忙着融合调整新身体的妙姬察觉有人靠近,微抬眼皮瞅她一眼,随即就闭上眼继续。
纵然心中防备已到达顶级,此时此刻她却实在做不了什么,只能努力调整身体与灵体的协调度,尽早完全得到这具身体。
“慢慢来,我不会做什么的。”凌霜摊开双手向后退出三丈远,看上去倒是诚意十足。
她的唇边含笑,似鼓励似纵容,若是洛可丽在恐怕又要脑洞大开歪一歪。
耳朵一动,妙姬心中的戒备不减反增,更加加快了融合身体的速度。
并非她疑心重,而是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过付出却不求回报的好事。经验告诉她,往往给予的一方表现得越慷慨大方,索取的回报就越是巨大难以承受。
而事实上,妙姬的确猜对了一大半。
凌霜并不是当真无所求,要教训洛可丽有的是机会,何必要白白便宜了妙姬。若非她有别的用处,凌霜何必特意用令妙姬失去身体的方法救她。
“阿嚏!”
“走开!”
“……哦。”本来还好好的亲亲密密的,一个喷嚏之后立刻被对方嫌弃的推得远远的,白微受伤的抿抿嘴,不甘又顺从的向左迈开一步两步三步。
清秀的眉一皱,隼清继续嫌弃脸:“再三步。”
“哦。”像被主人训斥的大狗,耳朵也耷拉下来,白微可怜巴巴的拿圆溜溜的青色大眼看他,脚下却不动,企图以眼神打动洁癖极重的隼清。
“六步。”隼清连眼都没抬,手下不停的分着各种花果,修长白皙的指头在各色艳丽花朵和果实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精致。“否则没酒喝。”
三字禁令一出,白微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窜开六步,讨好的傻笑着:“我退了,乖乖的就有酒喝对不对?”
“看我的心情。”冷冰冰抛出五个字,冻结了白微心头刚刚盛开的小花,令他的脸苦恼的皱到了一起。
淡淡的瞥他一眼,隼清暗笑,真是个酒虫。
突然,他们的动作同时一顿,下一刻白微如领地被冒犯的猛兽一般冲出洞去,一声厉震天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