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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星芒自人手与魂体接触之处飘起,尽数没入洛可丽的神魂之中,舒适得仿若泡进了热水里,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感觉到力量提升了一丁点儿,洛可丽欣喜若狂,但出于谨慎,她只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进了对方的脑袋里。
她甚至已做好一有异动便拔腿逃离的准备。
然而,什么异动也没发生。就连那淡淡的星芒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令洛可丽怀疑方才是不是她的错觉。
不死心的继续在死尸的各个部分戳来戳去,依旧毫无反应。
洛可丽有些失望的垂下肩膀,眼睛仍在那具死尸上转来转去,意图寻找到一丝端倪。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又一个修者扑了过来,自她的身体中穿过,带起一溜明亮的星芒,美丽的拖尾像极了流星。
往常有东西穿过魂体,总会带着令她直起鸡皮疙瘩的诡异凉意,所以洛可丽总是特别小心的避开。这一次注意力放在那死尸上太多,这修者又扑得突然扑得快,一愣之下竟没避开。
洛可丽已做好了打哆嗦的准备,不想竟比方才的感觉还要舒适,简直想泡了热腾腾的温泉,从头发丝舒爽到脚趾尖。
轻舒一口气,她差一点儿就沉醉在这种美妙的享受中了。
没有失去过身体的人,一定不知道什么也感觉不到有多难熬。就算可以自虐的找东西撞寻求一丝刺激,时间久了也会厌倦。而若是可以遇到一个能看到自己能跟自己对话的存在,哪怕是死敌,也会迫不及待的贴上去,慢慢的产生依赖,最终舍不得离开。
正因为预料到了这种可怕的可能,洛可丽才急不可待的想要弄一具身体依附,甚至随便哪一具都好,只要可以让她脱离这种不堪的泥沼。可惜等到如愿,又难免贪心不足,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
可能还会再犯吧。
自知之明洛可丽还是有的,她深知自己绝不可能满足于一个有瑕疵的躯体。
如果能要回原来的身体就好了。
曾经她无比嫌弃的身体,如今却成为了她的终极梦想,可望而不可得。
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讽刺的了。
即使伸手去碰方才撞过来的那具尸体,也再没有星芒飘出。但洛可丽并没有失望,她反倒主动向着那些重伤濒死的修者走了过去,纵然魂体被穿过的诡异凉意总让她忍不住皱眉,但试了一圈的结果仍是令她满意的。
唯有濒临死亡的魔修,她才能通过接触窃取他们的力量。而一旦他们咽气,就会无法窃取。
也许……跟她魔化的神魂有关?
洛可丽一边抓紧时间赶在对方断气前窃取力量,一边苦苦思索着因由。
突然,灵光乍现。
洛可丽的动作一顿,手指便戳进了一魔修的太阳穴,带起一串越加亮眼的星芒。
而她眼中放出的光芒却更加耀眼夺目,扫向四周的目光堪比饥饿的荒原之狼,饥渴而渗人。
被扫过的修者们先后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却误以为是战斗的本能在预警,出招登时再加狠厉起来。
也许对方有后招?被激起更强敌视心的魔修奋力一挥手中大斧,削掉了另一狼妖的头颅。
也许对手有帮手快到了?隐隐有危险在逼近的预感的魔修狠狠咬牙,使出了并不打算用的自伤杀招,只为尽快脱身。
……
很多个也许,很多个猜想,危机感令空气陡然变得更加紧绷肃杀,成就了一场更加血腥的杀戮。
并不知道自己的蝴蝶翅膀扇得过于给力,洛可丽诧异的挑高眉,却乐观其成。
场面越混乱,重伤者越多,她的猜想得到证实的机会就越大。
没有被美妙的猜想冲昏头,洛可丽此时冷静得仿佛身化坚冰,从容不迫的一个接一个从濒死的魔修身上窃取对方的力量。
有句老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在猜想未得到证实之前,还是多收集这些白白得到的力量最实在划算。
曲江初碧草初青,万毂千蹄匝岸行。倾国妖姬云鬓重,薄徒公子雪衫轻。
如诗所言,三月三正是曲江池畔踏青的好时节,春风拂面,花草摇曳,游女如织,环佩叮当,裙袂飞扬,美人美景交相映,直教少年公子们看花了眼,心神迷醉。
娇俏的,温婉的,冷艳的,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一颦一笑皆可入画。若得少年公子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绞尽脑汁想出各种新奇又不唐突,有趣又不失礼的招数来引起意中人的注意,以搏得她的青睐,或求一夜露水夫妻,或求一世白头姻缘,总之是使出了全身的解数。
就在这样熏得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气氛中,一声巨响如惊雷,惊散无数含情脉脉的鸳鸯。
众人惊魂未定的寻声看去,却见天边飘来一大片乌云,让人以为是将要下大雨的征兆,方才亦不过是雷声罢了。
但随着乌云的接近,有些眼尖的却发现那并非什么乌云,而是一片浓浓的黑雾,遮天蔽日来势汹汹。更令人惊骇的是,那雾上竟隐约显出一个站立的人影。
“神、神仙?”
一声迟疑惊惧的声音出口,如一块砖头砸进结了薄冰的湖面,迸出响脆的碎裂声和混着碎冰的水花。
岸边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一声又一声惊叫声起,许多人抢着挤向前,或因惊奇,或想多看一眼所谓的神仙沾沾福运,各种念头不一,脸上的表情却出奇的一致,俱是红光满面难掩兴奋。
当然,亦有那不为所动者,稳稳的立在原地,或内心不屑这愚民的粗陋把戏,或沉心静观其变,种种思量亦是全不相同。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那片黑雾在湖边最高的山峰上停住了。此时目光紧随的众人才陡然发觉那“最高”的山峰已然名不副实。
像被一只最粗暴有力的手拦腰折断,仅剩下个底子留着,不及原本高度的一半,看上去格外可怜,却又令观者毛骨悚然的打颤。
——该有怎样的力气能耐才能弄成如今这副样子?或者确切的说,是谁弄的?
脑中浮现这两个念头的人俱是身上一寒,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黑雾顶端的那人。
心存畏惧的目光抬到一半就滑了下来,再不敢多看,唯恐引起对方的注意,惹来灾祸;而自恃胆大的则放肆又隐含期待的将目光盯到了那人身上,脑中更是转着话本里仙师下凡收徒有缘人之类的段子;而更谨慎一些的则连头都没抬,依旧保持原状,冷眼旁观的架势端得十足。
殊不知,在他们所关注的人眼中,他们仅是卑微的蝼蚁,当不得他片刻注目。
“起来。”
冷笑一声,煞气满溢的话自薄唇中吐出,蕴含着可怖的威压,如一只巨大的手掌将方圆数百里的生灵尽数压制。
对毫无修为的凡人来说,跪地趴伏垂头不起已经是实力强的表现,弱小一些的连维持呼吸都觉得困难,更别提老弱病残者,立时毙命的亦不在少数。
方才还鲜活的生命面目扭曲狰狞的在眼前死去,尚能勉强维持住淡定的只有凤毛麟角,大部分的人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恐惧混合着悲痛一起爆发,狂啸疯癫者有之,泣涕不止哀痛欲绝者有之,暴怒愤恨叫骂者亦有之,且不在少数。
额角爆起一根青筋,魔师的唇角微微下压,眼中的血色更浓。
雾端之上的距离,其实比众人所想象的还要遥远,但以他的修为想要听清他们的言语并不费力。
果然蝼蚁就是蝼蚁,难以体会强者施以的慈悲。
魔师不耐的重重哼了一声,比方才庞大数百倍的威压倾头压下,数以百计的沉闷爆裂声同时响起,一朵朵巨大的血肉之花突然盛放,刹那间构成了一幅世间罕见的诡异画卷,凄艳无比,且湮灭人性。
秀丽的曲江池畔顿时沦为鲜血淋漓的恐怖地狱,无数血肉尸骨的碎片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肢体部位,看不出谁是谁。众生平等在此时此地得到了最完美的贯彻,不可谓不讽刺。
半身为人半身为珠子的青年面露不忍,却引得魔师一声嗤笑。
“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又不是没有杀过更多的人,更血腥的场面不是也见过,此时作出这副悲悯哀伤的无辜模样给谁看?她可不在这里。”
黄玉珠不自觉转动眼珠,腰间却突然一疼,立刻不敢乱看了。
呜呜,妙妙的手劲儿就算换了身体也一样狠!晚上回去一定要让她好好揉、一、揉……
心里想着荡漾的事,脸上就不自觉带出几分来,他的腰间顿时又一疼,比方才掐的还要狠,简直要被拧掉一块肉。
纵然黄玉珠变脸迅速,奈何他天生不是这块演戏的料,又缺乏经验,自然被魔师看入眼中,却误会出了别的解释。
看来凌霜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不知道她到底给了他什么,竟会令他想起她时露出那般色|情的淫|荡表情。
喉间陡然升起的饥渴之感让魔师本能的舔了舔嘴唇,血色的鹰眸中亦浮起一层淫|欲|之光。
施用凌霜教授的秘法暂时藏身于黄玉珠影子中的妙姬嘴角一抽,侍候对方许久自然晓得其情动时的微妙神情,更清楚他所意|淫|者究竟为谁,不由心生快意。
自作孽不可活,他的表情和想法她一定如实传达给凌霜少主!一丝一毫都不落下!
妙姬的聪慧除了某些时候之外都是远超常人的,不必细思就能预料得到她跟黄玉珠私奔之后的结果必定不会太美好,只要魔师存在一天,安逸的生活就是水上泡沫,严重危及他们甜蜜幸福的未来。他们必须得到足以与魔师抗衡者的庇护,而且对方还不会随意随时舍弃他们,满意这两项条件的人选实在很难找,所幸近在眼前就有一个。
凌霜,断情楼少主,无论背后的势力还是自身的实力都足够强横。
而且她极度厌恶魔师。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无论是靠女性的直觉,还是妙姬观察出的结果,这一点都绝无虚假。
凌霜有恩于他们,得到她的庇护并不难,只要他们肯付出她乐意接受的代价。
而现在,正是他们证明自己人价值的时候。
“她就算人不在这里,我们的心也在一起!”完全理解错了魔师的话中所指,黄玉珠脸颊微红,温柔又甜蜜的趁机对自己影子中的爱人深情表白。
作为被表白的对象,妙姬此时只想暴起一巴掌拍醒他。
如此危急的时刻表什么白啊?最要紧的难道不是拖延时间……好吧,这也勉强可以算拖延时间的一种。但是你能先从砸出的沉坑里爬出来再表白吗?人家站着你嵌着,姿势完全不对啊!
再次不自觉被黄玉珠脱线的思维带着走,妙姬虽然全无夫唱妇随的自觉,但行动已然做出了最佳证明。
就在一人一珠恰好同时疏忽大意的空隙,突然袭来的犀利刀芒破开不堪一击的防护罩,一柄漆黑无光的大刀对着黄玉珠当头砍下。
鲜血喷溅。
血红双眸愉悦眯起,如饱食餍足的猫。
作者有话要说:这入V三更本来是要一起发的,但是烂作者……发到一半遭遇了工伤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神奇东东,所以就被麻利的送到医院去了。
这是刚从医院爬回来的烂作者身残志坚的更新,我、我依约完成任务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