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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白点头道:“正要如此。我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我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夏浅浅想了下道:“我爹曾告诉我带兵要藏精,不要急于暴露你的目的。你可倒好,啥都不藏着。这是不是也是爹常说的兵行诡道?”
宁白道:“我藏了啊,黄强他们不是藏着的么?”
夏浅浅心中不悦,看了宁白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哥,你就是啥也不跟我说。”
宁白并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道:“这天,过了四更了吧?敌人再不出现,可就不会来了。”
夏浅浅满是失望,哦了一声。站起身来,指着雪地远处的石头道:“敌人会不会躲在石头后面,咱们去打探一下。”
宁白道:“这周围石头众多,你这一趟得个把时辰。雪把山上的坑洼之处都铺平了,万一掉坑里了,还真难搞。”
夏浅浅又是哦了一声,复又坐下,不再说话,想了半天,见宁白在四处走动着活动身子,并未关注自己,便剑尖抵地,在地上拨弄起来。
宁白活动了会儿,突然想起卓其心留给他的《天山内功》小册子,这几日居然忘记练了,今后可得让夏浅浅当这监督官,每天督促自己练练。
他想着册子的内容,练了一回,只觉得全身通畅无比。
回头看夏浅浅无聊在地上画着什么,便去黄强等人藏身之地看了。
黄强低声道:“大人,天快亮了。他手还不出来?”
宁白道:“别急。天亮再说。”
他在村里走动了会儿,除了惊起一串狗叫,别无所获。
天空中,显出了鱼肚白。
宁白向夏浅浅走过去。见她正瞧着自己先前在地上画的东西作神,远远笑道:“画的什么呢?”
听到他的脚步,慌忙站起来,一脚伸出,将地上的东西抹得一干二净。
黄强带着人过来,把何天从杆子上放下来。
何天瞧了瞧夏浅浅,又瞧了瞧宁白,道:“此情欲成追忆,此心空付....”
夏浅浅脸上飞出一片红,带着怒气道:“你说什么呢!再说撕烂你的嘴。”
何天害怕,不敢再说。
宁白对黄强道:“你带人在远处石头后面查一下,看有没有铁钉鞋印。”
黄强遵命,把人分派成几组,各自去了。
宁白对何天道:“你在高处,昨晚看见了?”
夏浅浅一听,急道:“他看到什么了?他什么也没看见。”
何天摇着头道:“我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
宁白上前道:“我知道你看见了,你要不说,我现在就可以杀你。”他从腰间掏出短刀,抵在何天喉咙上。
何天惊惧道:“我说,我说。”
夏浅浅把剑伸出,也抵在他喉咙上:“你要敢说,我就要你的命。”
何天瞧瞧二人,都快哭了:“你们一个让说,一个不让就,你们一家子,商量好啊,别玩我。”
宁白心里奇怪,望着夏浅浅道:“我问他昨晚可看见有人,你为何不让他说。”
夏浅浅脸上一红,收回长剑,走到一边,低头不语。
何天道:“简大人,我啥也没有看见啊。”
宁白哈哈笑道:“昨夜四更之末,你看到凶手了是不是?”
何天一惊道:“大人你为何知道。”
宁白道:“你不管我怎么知道,我只问你,他为何要来杀你?”
何天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宁白把刀抵得更紧:“昨晚如非我在此处,你早被他杀死了。我要不好好交待,我现在也可以杀死你。你选吧。”
何天闭上眼,无奈地道:“大人你要是昨日不在此处,我早跑远了。”
“你往哪逃,能逃得过他们?”
“他们要往东去,我向南、向北逃就是了。”何天冲口而出,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哼了一声。
宁白道:“他们这是走一路,杀一路么?”
何天刚才说漏,充分意识到说多错多,现在抱定宁白无论怎么说,自己就是不搭话的态度。
宁白收起刀来,感叹道:“我见过忠心耿耿的,没见过这么死忠的。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为他们守口如瓶,何天,我该赞你忠呢,还是骂你笨呢。”
何天梗着脑袋就是不说话。
这时,远处有一兵在一石头旁边叫道:“大人,这是不是铁鞋印?”
宁白急忙过去,果见那石头后有两双脚印,踩在石头下的雪地中,清晰可辨的钉印间隔有距,一大一小,从石头后面一直纷乱的延展到山路消失不见。
夏浅浅遗憾道:“你猜得没错,他们真的来过了。可惜没有把他们抓住。”
宁白笑了笑,眼睛看向东方,道:“这地界再出去,是不是就是楚州?”
黄强点头道:“再过去二十里,便是楚州的黄村,也是我的老家。”
宁白道:“原来你老家在楚州啊。”
两人聊着不着边际的磕,夏浅浅心想这案子破成这样,简熙你还真有心思聊呢。
黄强可不关心案子,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县老爷的想法,他要聊便陪他聊呗。聊啥都陪着。
宁白道:“过几日是咱去楚州拜访拜访。合县马县令给咱了好处,楚州的县令咱们也去会会。”
黄强道:“怕楚州县令唯真明,忙着筹备皇上祭祖一事,没时间理咱们。”
宁白哈哈一笑道:“那咱们就给他们送礼物去。”
宁白让黄强带着何天,一同回了县衙。将何天投在牢中,吩咐每日给送两回饭。
自己每天出门,不是去找百姓聊天,就是去拜访乡老。一点也没将这两起案子放在心上,更像忘记了牢中的何天。
黄强跟了两天,终于忍不住道:“简大人,这两起案子看来是连环案,凶手还会不会再杀人?”
宁白道:“要再杀人,也不是在沛县。再等等,看那楚州唯真明要不要上门来。”
黄强摇着头,道:“我看他忙着呢,不会来。”
宁白不以为然道:“不来不是更好。来了我怕又是一起血案啊。”
夏浅浅自从在何家坝子一夜之后,对宁白态度转变了许多,她觉得简熙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话不说的哥了,有什么事也不再讲给自己听,二人陌生了不少。是以每每出门,不再像以前那样总要离宁白很近,只是远远跟着。
宁白只道她是小女孩脾气,全然不知情人感觉一片真情错付之伤痛。
破案的压力,来自于陪着二位尚书返回之后的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