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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白又跟远山、定南把酒喝了,又倒一杯酒对夏浅浅道:“多谢谢妹妹当初乱军之中救命之恩,永不敢忘。”
夏浅浅却将身一扭,躲在一边道:“我要跟你去,这酒咱在军中再喝吧。”
宁白转头瞧向沐雪,希望她能劝一下她唯一的女儿,却不想沐雪开口道:“我夏府不论儿女,都是热血为国的好汉。浅浅,为娘为你感到高兴。”
夏浅浅原本只是为了简熙才追随,沐雪这么一说,她脸上反而红了一片儿。
南烟在一边道:“浅浅妹妹不跟你喝,你却是要跟我喝一杯的。”
宁白一愣道:“怎么你不监...跟我去么?”
南烟道:“当然是要去的。只是这杯你敬我喝了,我另有礼物给你。”
宁白不知她打什么鬼主意,时间也耽误不得,便给她倒上酒:“来,喝。”
南烟呡嘴一笑:“你跟别人倒是说那么多,跟我就无话可说了。也罢也罢,浅浅妹妹说得对,咱在军中有的是机会喝。”说完便将酒喝下,道:“你的小红马,我可是骑来了。”
宁白一听,大喜于色,道:“真的么?太好啦,在哪?在哪?”
南烟道:“门房将它拴去了马房。”
宁白也等不及了,三步并用两步,奔至马房,果见明灯之下,小红马赫然在其间。宁白一把搂住,抚摸着它。
小红马从梦中惊醒,也低头与他亲热。
随后跟过来的众人,惊异于二者感情,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半晌,南烟才道:“这是不是该敬我一杯酒?”
宁白道:“该。算你做了件好事儿。”
他翻身上马,对众人一拱手:“我上朝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宁白打马入宫,一进宫门,便见数人站在空阔的庭中,别有数名太监宫女忙着给他们发厚实的衣服,分着牛肉馒头。
那群人中,宁白也认出那个叫花落的汉子,知道这人群便是原先在军部牢中那伙有罪之兵,当下拱手,高声道:“众兄弟请了。”
人群望过来,花落也认出来他,当下高声道:“原来是简大人。简大人,这又发衣服又给牛肉的,是甚原因?”
宁白笑道:“你们且先吃好。我待会儿来和你们一起吃。”
脚不停留,直往内宫而入。
朝中,大臣均也到达。原来昨日上朝太晚方才退朝,住得稍远的,都留在宫中,避免耽误今日早朝。
宁白一迈入殿内,便被守在门口多时的李贤一把围住,挤开众人,将他领到第二排,头排是夏远天、陆迁二人站着,二人听到身后动静,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宁白重点关注陆迁,见他目光如矩,但却并无其它愤恨之意,仿佛并不关心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
同宁白并排站着的七人,他只认得李贤和周舫,这二人是尚书级别,想其他五人也是同级。
自己一个小小的过期县令,和他们七人并列,想来定有不少王灿之流不复。
果然,还不等他站定,身后便传来鄙夷的哼声。
宁白也不想去定位此人,反正他也打不过我。
我要是正眼瞧他,我就输了。
还是郭德刚老师说得对。
何姓太监从左侧门进来,叫道:“皇上驾到。跪迎皇上。”
朝中众人,尽皆下跪。宁白可不想跪,李贤使劲儿一拉,把他拉坐在地上。
皇上随了这声儿,慢慢走进来,倒也气度万方,龙椅上一坐,往庭中抬眼一瞧:“简熙,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也跪下了?”
宁白道:“皇上你可瞧清楚了,我这是坐着呢。”
却听身后王灿怒道:“尊君重道,为臣本份。见皇上而不跪,实有冒犯不敬之心,理应当.....”
他话未说完,皇上截住他道:“简熙不尊我,却愿意为我打这江山,收复失地。尔等倒是尊我,却让我去给外人当儿子。来人,把这姓王的革职,给我赶出去。”
大臣们俱惊,哄然一片。大太监首先醒唔过来,对着两边带刀侍卫喝道:“还不动手?”
王灿急道:“皇上,微臣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立时将他拖了出去。他凄厉的哀嚎之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夏远天把手往头上一拱,行了个礼道:“皇上,王大人只是......”
“只是什么?朕要夺人官职,还需要尔等同意?”
夏远天听他音色之中,似有极大的愤怒,暗付他仍是在为众人逼他向北鞣称儿臣之事恼怒,今日不过是拿王灿出了口气,是以也不再说话。
皇上才道:“平身吧。”
见众人纷纷起身,他把手朝宁白一指:“简熙你喜欢坐地上,你就坐着,不许起来。”
宁白愣了一下,心想他还是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威严,当下道:“皇上,这地上冰凉冰凉的,可不好坐。请准许我站起来吧。”
皇上哈哈轻笑,把手一挥,算是同意他的建议。
夏远天上前一步,道:“皇上,臣听说要让简熙带三百戴罪之夫,出征北鞣?”
皇上点头道:“今日之朝议,正是如此。朕意已绝,列位今日只准议如何胜,不得议如何败,否则便如王灿一般。”
陆迁道:“简小友聪慧过人,立绝世之功,如北征成功,当是国之幸事。老夫深以为盼,望简小友战功颇传,节节胜利。”
宁白听不出他有别的意思,道:“陆大人过奖。”
夏远天皱着眉头,问道:“行军之事,慎之又慎,你可有何克敌之术?”
宁白摇着头道:“我现在也没有想出来这克敌之术。走着瞧吧。”
他此言一出,满殿皆静如死水,支持他的和反对他的,全都惊疑不绝。
李贤道:“我与周大人曾奉圣上旨意,南巡鹤县,沿途所闻,皆是简熙用兵如神的敬佩之语。还传说他收复了一直盘踞南方的大鸟怪物。微臣倒是认为,简大人用兵,贵在出其不意,因此奇功屡屡,不可以寻常之人看待。”
夏远天担忧道:“天正国之兵,怎可与北鞣清兵同论?况天正还遇人人中毒之事,兵丁无力,是以建功。简熙以三百人之力,拼数十万北鞣之兵,无异于飞蛾扑火。我等如不为他考虑多些,岂不是亲眼将简熙人头送给敌人?我们又怎么向简将军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