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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梅花玦眷话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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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于是商量了一下,等天黑上熊府去探探。因为怕苏婷又被特务盯上,杨逸特意提醒她换一身男装。

    这时,缪德明扣门进来了,他这回又是来接蔻蔻的。

    蔻蔻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见到缪德明来,她就非常的兴奋。杨逸心想,或许孩子喜欢坐小汽车,又或许杜梅逗孩子有一套,让她吃好吃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然。

    可阿竹在一边有些不高兴了,她最近刚把蔻蔻从杨逸的身边抢过来,充当她的保护神,甚至连睡觉都要跟蔻蔻在一起。眼见这保护神要被人抢走了,心里隐约有些发虚。就怕哪天赵羽突然找上门来,又被他欺辱。

    “蔻蔻,缪叔叔家就这么好玩?他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呀?”阿竹伏下身子,给蔻蔻套了件外套,在她耳边问道。

    “不是!濑由里会讲故事,我喜欢听她讲故事给我听。”蔻蔻倔强地就要把她推开。

    阿竹没有松手,拉拢道:“赖阿姨会讲故事,阿竹也会讲故事啊。”

    “你的故事不好听,我喜欢濑由里给我讲故事!”蔻蔻说着挣开她的手,让缪德明抱着,离开了屋子。

    阿竹气得连连跺脚,拉着杨逸一阵叫屈:“姐夫你看,这小没良心的,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这样对我。你说我哪点比不上那个姓赖的啦!”

    杨逸心里很矛盾,他其实早就想告诉她杜梅的下落。可一想到她现在的身份,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不能跟阿竹这么说吧:哎,我找到你姐了,不过,她现在是日本特务。

    杨逸只好不停地劝她,说缪家有个小弟弟,很好玩,蔻蔻其实是跟小弟弟玩去的,还叫她不要伤心。

    这时,苏婷从阿竹的房内走了出来,换了一身男装,杨逸一下子就看呆了。

    黑礼帽,黑衬衫,黑裤子,从头到脚全是黑的。可正是这身黑色的行头,却把她原已明晃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美白靓丽。最令人难受的,是胸口那高高隆起的乳峰,和微微敞开的衣领,哦,不,衣领不是重点,锁骨才是关键!那若隐若现的锁骨,有如云端雾里的羊脂白玉,撩得人心驰神荡,不能自拔。

    “杨逸,怎么样,我像男人不?”苏婷含笑问道。

    杨逸张大了嘴,吃吃地说道:“像!太像了,简直太像女人了!”

    苏婷顿时变了颜色,跑过来就要揪杨逸的耳朵。杨逸忙躲到阿竹身后,扒着阿竹的肩膀,左右晃动着。“揪不到,你揪不到!”

    阿竹也乐了,笑嘻嘻地对苏婷说:“苏婷姐,你要是穿着这身衣服出门,我敢保证,跟在你后面的男人,估计会超过一个连。”

    苏婷颓然地坐了下来,喃喃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我没别的衣服了。”

    杨逸放开阿竹,走到苏婷的跟前,伸手去扣她的衣领纽扣。当目光洒到她凝脂般的胸口时,心里一阵狂跳。他勉强把扣子扣上,却见苏婷正抬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浑然忘了阿竹的存在,慢慢把脸贴了下去。忽然,“嘣”的一声细响,杨逸不由往下一看,衬衣中间的纽扣,竟被饱满地撑开了。

    “啊——”苏婷尖叫一声,红着脸,捂着胸口,匆匆跑进了阿竹的房间。

    没办法,杨逸只好出去买了几套粗布衣服,给苏婷换上,又给她化了一点妆,总算认不出来她还是个女的。两人各自取了防身武器,便要出门。

    他俩刚走到门口,阿竹从后面拉住了杨逸。杨逸回头一看,见她也换了身男装,便问:“阿竹,你干嘛?”

    阿竹摇着他的手说道:“姐夫,我也去!”

    “不行,你不能去,那儿很危险的!再说,你不是还要在家等情报吗?万一是紧急情报,他找不到你怎么办?”杨逸严肃地拒绝了。

    阿竹心里好苦,感觉流下来了,她哽咽地说道:“姐夫,我怕。”

    杨逸柔声安慰道:“阿竹别怕,姐夫一会儿就回来。如果是陌生人,你就不要给他开门。”

    看着杨逸和苏婷远去的背影,阿竹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周铮今晚在他的公馆,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心中起伏不已。“像!真是太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呢?”

    “周站长,司令派我前来,究竟要执行什么重要任务?”阿菊昂首挺胸,两腿微分,双臂反背在身后,英姿飒爽地站在周铮的跟前。

    周铮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委任状,略带赞赏地说道:“郑菊吟,早在重庆,我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是你的委任状,现在我宣读一下。‘兹任郑菊吟为军统南京站第三组暨特别行动组组长,叙局一级少校薪,此令。局长戴笠。民国二十八年七月十六日。’”

    “是!卑职一定孝忠党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阿菊唰的并拢了双腿,尊敬地向周铮敬礼,而后伸出双手,接过了委任状。

    周铮哈哈一笑,说道:“你可是我从局座那里,软磨硬泡了两个多月才要来的,何行建为此还跟我闹意见呢!可他兵强马壮的,管他要几个人,打什么紧,局座也不会让他吃亏的。今后,跟着我,可要好好干哦,拿出咱们军统的气势来,别给委员长和局座丢脸。”

    “是,卑职谨遵站长教诲,菊吟定当尽心尽责,不辜负站长栽培!”

    “好了,小郑,别拘束,快请坐。眼下,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三组来完成。看,这是原三十九军某部的一名团长,名叫熊时辉。”周铮说着便把一张照片递给了阿菊,又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阿菊收起照片就要告辞,周铮忽然把他拉住,悄悄地问道:“呃,小郑,你可认识一个叫做霜儿的女人?”

    阿菊一脸茫然,答道:“霜儿,这名字好好听哦,可我不知道是谁。”言罢,向周铮敬了一个军礼,便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留下周铮一人,坐在台灯下苦苦地思索着。

    二十一年前的一天,周铮辞别了新婚五个月的妻子,独自踏上了前往武汉的大路。他的妻子霜儿,站在村口默默地注视着他。他是多想回去再好好抱抱她,去守着她,可是,他不能。一个坚定的信念,促使他抛下妻子,离开家乡,投身于民主革命的浪潮中去。

    他在离别前,曾对霜儿说过:“霜儿,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回来接你的时候,咱乡里将会人人平等,乡亲们不再受穷,人人都有地,家家有粮种。这块玉玦,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你把它收好。不管你今后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见到这块玉玦,你始终都是我妻子。我周铮对着梅花玦发誓,周铮愿追随总理,永不背叛!革命成功之日,便是夫妻相聚之时。天地可鉴,苍天有眼!”

    霜儿此时早已泪如雨下,她搂住周铮的脖子,嘤的哭了起来。

    坐在从武汉开往广州的列车上,周铮踌躇满志,思绪满怀,唯一念念不忘的,是他的妻子杜霜儿。

    赵羽从中华门外的一个地下联络站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这是他成为**预备党员以来,第一次和郊外的这个联络站接触。徐文冠告诉他,这个联络站是南京地下党组织和皖南新四军联络的首要站点,是非无线电情报渠道的一个重要枢纽,以前是叫一个胡庭风的同志和这里进行单线联系的。可自打胡庭风牺牲后,都由徐文冠亲自跑来交待任务,行动很不方便。

    在回妙春堂的路上,他不由地暗自得意。

    因为徐文冠的极力推荐,他终于潜入了**南京地下党组织,虽然眼下还只是个预备党员。每当想到这个,他就会想起杨逸,就会独自偷偷地发笑。现在洪武堂上下,恐怕都成了新四军的天下,可唯独杨逸一个还不是**。他不禁耻笑徐文冠的眼神不好,连他这个军统特务都成了共.党中的一员,杨逸这么一张白纸搁在面前,他居然视而不见。

    最让他得意的是,除了郊外的那个联络站,他还掌握了地下党的机要核心,机要员阿竹正渐渐被他控制。今后,一旦国共反目,他赵羽一定会首立奇功。赵羽想到这里,似乎看到了他被授勋时,那意气风发的一刻。

    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竟然并没有往妙春堂方向走,而是鬼使神差般地走到了钞库街上。他再往前走一百米,就到了井水弄。于是,他又想起肆虐阿竹的场景,意气勃发了起来,真佩服当初自己的英明决断。“嗯,好久没调.教调.教她了,看看今晚有什么机会。”赵羽心想,便快步往井水弄走去。

    忽然,他看见阿竹正挎着个背包,匆匆地从街的那头走来,一转眼,就闪进了井水弄。

    赵羽不由地加紧了脚步,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