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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女佣晓丽揉着双眼伸着懒腰从一楼的卧室慢悠悠地晃出来。然后,她走到客厅,竟然发现客厅的门大开着。她讶异地走过去,朝门外左右两边看了一下,院内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动静。一定是男主人大早上出去散步了,她这样想着,慢悠悠地关上门,走到右侧的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简单地梳洗了一下。然后她懒洋洋地爬上二楼,来到主人的卧室。门虚掩着,晓丽轻轻地推开门,当她走进去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只见女主人郝一欣手脚被捆绑着躺在床上,嘴被一块毛巾堵的严严实实。
好久,她才惊慌失措地叫道:“天哪,这是怎么了?”
郝一欣嘟嘟囔囔着说也说不清,晓丽依旧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无奈之下,郝一欣只能拼命蹬着腿示意晓丽给自己松绑。
晓丽终于明白过来了。她急急跑过去想把她脚上的绳子解开,但因为绳子是死结,她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绳索。
郝一欣头摆着向前撅嘴,那意思是先把毛巾拿开。晓丽拿开郝一欣嘴里的毛巾,她才开口说:“抽屉里有剪刀。”
晓丽从抽屉里翻出剪刀,把她手上的绳子剪开,又把脚上的绳子剪开。她终于脱身了,但因为长时间被绑衰弱至极,以至于痛得失去了知觉。晓丽一边揉着她受伤的手臂,一边灌她喝蜂蜜水。
她终于再次醒来了。
“这是怎么了?”到现在,晓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昨晚上闯进我的卧室,堵住我的嘴,绑了我的手脚,他们,把曾飞带走了~~~”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佣人闯进来,她面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好了,曾先生被杀了!”
“什么?”一声惊叫,郝一欣在极度震惊中晕了过去。
警察很快就来了。在离别墅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他们发现曾飞脸朝下趴在一个还没有挖好的墓穴里,背后被捅了一刀。法医说,死者最少死了有十个小时。有意思的是,他外面只穿了一件很长的大衣,里面却是一件红色内裤。
不一时,郝一欣终于醒来了。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向警察陈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们睡觉的时候大约在九点半左右。当时我们睡着了,突然有一只手紧压住我的嘴把我惊醒了。我想叫喊,但是喊不出声。我看到屋内有两个人,但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因为他们都带着那种只露两只眼睛的面罩。我发现一个是高个子,一个是矮个子,矮个子的身体很结实。那个矮个子压着我堵住了我的嘴,然后用绳索捆住了我的手脚。另外一个站在我旁边,俯视着我的丈夫。他拿着我梳妆台上那把水果刀,并且用刀抵着我丈夫的胸口。那矮个子绑完了我,就和另外一个人一起逼我丈夫从床上起来,跟他们到隔壁的书房去。我吓得几乎昏死过去,但我仍然尽力听着他们在讲什么。”
“他们讲话的声音很低,我听不出他们在讲什么。隐隐约约地,我好像听见他们在向我丈夫要什么秘密文件。我没听到我丈夫是怎么回答的。接着我听到保险箱被拉开的声音。我丈夫的书房有个保险箱,他经常在里面放着很多现金。我想他们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没多久,我听到那高个子骂了一声,然后命令我丈夫把衣服穿上。我看到他们催着我丈夫走过房间,矮个子在前,高个子手里仍然握着那把水果刀跟在我丈夫后面。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这么多,她已经很累了。晓丽及时地递上来一杯蜂蜜水,喂她喝了一口。她喘了喘,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文件?”吴啸林嘟囔着说。他是一个年轻的刑警,二十五岁左右,个子很高,举止傲慢。刚参加工作一年,这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碰到这样的重大案件让他很是兴奋了一场。他终于可以在这桩案子上大展拳脚,借此好好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当时是什么时候?”
“两点过五分,我看了一下时间。”郝一欣没有睁开眼睛,却竭力在回忆昨晚上的事情。
吴啸林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那把致命的水果刀。
“这东西你认得吗?”
她睁开眼睛看见袋中的水果刀轻轻叫了一声。
“认得,那是我的那把水果刀。”然后她看着被玷污的刀尖,身子向床后退着,眼睛因为恐惧睁得大大的:“那是~~~血?我丈夫的血吗?”
“是的,你丈夫就是被人用这刀刺死的。”他匆匆把刀移开:“你确定这就是昨晚放在您梳妆台上的那一把小刀吗?”
“是的,那是我儿子送给我的一件礼物。他曾经是飞行员,在服役期间,用飞机的金属片制作了这把刀。”
“那你的儿子呢?”
“曾扬吗?他正在去香港的路上。”
“什么?”
“是的,我丈夫让他去香港办点事。我丈夫在香港有很多业务。”
“那么我想你还是尽快联系上你的儿子,让他抓紧时间回来。”他的目光在郝一欣的手臂上落下:“我能看一下吗?”
郝一欣对他的请求感觉很意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吴啸林仔细地看那两只手腕,两只手腕的周围都有很深的伤痕,颜色红红的,说明绑着的绳索都陷到肉里去了。
“凶手实在太可恨了!”他说了这么一句,踌躇了一下,犹豫地说:“不过~~~”
“你想说什么?”
“虽然知道你一定很痛苦,可是我想这也是例行程序,还是需要您去辨认一下~~~”
“你是指要我去辨认我丈夫的遗体吗?”一阵痛苦的痉挛掠过她的脸,她的声音很低。
吴晓林点点头。
“我想我承受得了。”她挣扎着要起来,晓丽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挽住她的胳膊,一行人缓缓地走下楼梯。
尸体就在门外,两个警察正抬着他准备上车。郝一欣脸色惨白,但还是果断刚毅地说:“我准备好了~~~”
她俯视着尸体,慢慢地揭开了上面的白布。然后,她惊叫一声,躺在那里的真是自己的丈夫,真真切切的丈夫。
“曾飞!”她惊叫一声,原来的那种非凡的自制力一下子消失了,“啊,这,这是怎么~~~”她向前一扑,跌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