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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内,王玲那硕大的身躯坐在厨房桌子旁边一张椅子上,她的好战性格膨胀得像气球一样,照海走进厨房时,她丝毫不理会。
“那女孩回来了吗?”
“孙琦?没有,她没回来,她不会回来的,她昏了头了,我猜至少要到晚上十一点之后,她去见那小白脸去了。”
“她沏了茶,然后把茶端进去,最后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碰过茶,我发誓。”这个妇人也不是傻子,立即为自己开脱:“不过我认为孙琦不会做这种事。她有点傻,但人很好,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她走得很匆忙,再不久,王楠就死了~~~”
“她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裙子,她在打算做什么事情。她没有告诉我,最近她的秘密越来越多了,她甚至连配茶喝的三明治都没有切。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等她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照海感觉这话有点不祥。他感到不安。为了摆脱这种不安情绪,他上楼来到王楠的卧室。一套过分奢华的房间,到处是玫瑰花纹的锦缎幔帐,还有一张镀金大床。房间的一侧有一扇门,通往镶有镜子的浴室,浴室里有淡粉色硕大浴缸。浴室过去,是一间很大的衣帽间。
衣帽间布置着各种形形色色的帽子、包包和鞋子,地上铺着绒毛地毯。照海仔细地观察这个房间,他注意到衣帽间靠窗有一张小书桌。
然而,这张看起来很普通的书桌让他浑身僵硬起来。在那张玫瑰绒毛地毯中央有一小块泥。
照海走过去拾起这块泥。这泥还是湿的。他环顾四周,没有明显的脚印,只有这块孤零零的湿泥巴。
从王楠的套间出来,照海又走进孙琦的房间。实际上,十一点已经过了,但仍然没有孙琦的踪影。那种不安越来越影响着他。眼前的摆设很简单,床看起来有些凌乱。窗子关得紧紧的,看来她难得开一次。
照海小心仔细地检查她所有的东西。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廉价的地摊货,上档次的东西很少。
除此之外,房间里有一些花哨的杂志。然后再没有可以提供线索的东西。有时,照海真希望每个嫌疑人都有记日记的习惯,这样他们查案就方便多了,倒是有一个本本,上面剪辑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这都是假象,孙琦绝对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也没有任何和李庆丰死亡有关的任何东西的记录。不管她看到过什么,不管她曾经知道些什么,都没有任何记录。喝茶用的托盘就那样被放在客厅里,而她自己呢。却突然失踪,这些事情的起因到现在为止毫不清楚。
最后,照海叹息着离开这个房间,关上他身后的房门。正当他准备走下这段旋转楼梯的时候,他听到楼下沿着楼梯有奔跑的脚步声。韦特那张激动的脸从楼梯底部向上看着他。韦特有些气喘。他急迫地说:“队长,队长,我们找到她了。”
“找到她了?”
“是的,是王玲找到她的。王玲想起来她还没有把衣服收进来,快下雨了。晾衣架就在后院的拐角那里。所以她想把衣服收进来,她几乎被绊倒,然后她看到了孙琦。她被勒死了。一只袜子缠在她脖子上,看情况死了好几个小时了。而且,她鼻子上还夹着一只衣服夹子。”
天没亮,妘鹤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妘鹤看到是陌生来电,能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不是骚扰电话就是有急案发生。妘鹤接通了电话,听声音猜对方是个老太太。对方自报家门说她叫陈艳芳。住在水湾区30号。她从一个老朋友那里了解到妘鹤,现在她需要妘鹤马山过来,家里已经接连发生三起死亡事件了。
遇见这样的事情,妘鹤当然很有兴趣。她愣了一会儿,准备立即去水湾区。看来这次。她要独自办案了,涵冰不在家,她和一个男友双飞云南玩去了,估计要等几天才能回来。
有意思的是,当她敲开水湾区30号的大门时,她竟然看见了阴沉着脸的照海。照海显得疲乏而憔悴。三宗死亡让他有些焦头烂额。王楠本来是合适的嫌疑人,现在却成了第二个受害人。现在,又死了一个可怜而无辜的女佣。接连的死亡让这宗本来简单明了的案件变得越来越复杂。不过,现在妘鹤来了,或者她会加快案件的侦破速度。
照海详细地介绍了案情,分析说:李岐不在现场,所以再次排除他的嫌疑。其他人,全都在这里。王楠当时在书房和家人一起喝茶。最后离开房间的是她的继女李聪。她说她离开房间的时候,王楠正在给自己再倒一杯茶。大约二十分钟或半小时后,马丽,这个房间的管家,进去收拾茶具。王楠仍然坐在沙发上,死了。她身旁有一个装有大半杯茶的茶杯,残渣里有氰化——物。
妘鹤知道,氰化——物和紫杉——碱不一样,它几乎是立即起作用的。
至于第三起死亡事件,照海的推论是:孙琦把茶盘端进去,然后她把茶盘端到客厅,然后就忘在那里了。整天,她都心不在焉。在这以后没有人见过她。王玲说她谁也没说就出去了,还穿上她最好的裙子。照海猜测她可能突然想起她还没有把衣服收进来,她跑出去收衣服,这时有人趁她不注意,将袜子绕在她脖子上并且勒死了她,并且侮辱性地在她鼻子上夹了一个衣夹子。
韦特闯进来,手里拿着一罐草莓酱。他兴奋地说:“在院子里灌木丛中找到的。上面一层好像是紫杉——碱。”
有意思!这么说有人在草莓酱上做了手脚,而当天早上,李庆丰是唯一吃过草莓酱的人。他们从来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笨拙的下毒法,但实际上这种方法简单得多。凶手在上面一层涂上紫杉——碱,然后早餐吃完后,对方把草莓酱随手扔出去,换上一罐新的安全的草莓酱,神不知鬼不觉。
马丽正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收拾床铺,她把看上去像是干净的床单枕套取下来,扔到一把椅子上。照海走进去,不解地问道:“有谁要来住下吗?”
马丽转身对他们职业性地一笑:“是的,我们在为呼成准备房间,当然,还有你身边那位朋友的。”
“呼成是谁?”照海询问说。
马丽的语气毫无变化:“他是李聪的男友。李聪告诉我说,她要他来住在这所房子里。李总已经去世了,再没谁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她询问地看着照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照海赞赏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精明有效率的人,现在我想重新叙述一下时间和地点,最后一次见到孙琦是在什么时候?”
她回答说,四点四十分的时候,她把茶端进书房,三四分钟后,李聪进来,然后是贺瑛,她刚从外面散步回来。将近五点钟的时候,李善到了。她当时还挺诧异,她以为他早几分钟前就到了。
这时,妘鹤打断她问:“你为什么认为他是早些时候到的?”
“因为我想我透过楼梯平台的窗子瞥见他。我瞥见有人穿过紫杉篱笆,当时我以为那就是他。可是等我把盘子送到厨房,又等了两分钟后才看到他,当时我很惊讶,我以为他早进来了。”
照海连连摇头。他感觉事情不是这样的。马丽当时从窗子里看到的可能不是李善,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或者就是凶手。
“你怀疑我吗?我敢说我绝对看见某个人了。”
“对,你看见某人。不过天黑下来,你不能清楚地看清男人的样子,是不是?”
“哦,不能。我看不到他的脸或者什么部位,只是他的身材高高瘦瘦的。我们当时在等李善,所以我马上下结论认为那个人就是他。”
“当时他在往哪个方向走?”
“沿着紫杉篱笆向着这所房子的东边走。”
妘鹤想了想,房子的东边,应该是后院那个方向,也就是晾晒衣服的地方,孙琦被杀的地方。
“我那里有一扇侧门。那门一直锁着吗?”
“不,这道门一直是开着的,直到晚上才会上锁。”
“这么说谁都可以从这扇门进来而不被家人发现。”
马丽想了想说:“我想是这样的。之前我听到楼上有脚步声,或者那个人就是从那扇门进来,然后一直躲在楼上?”
照海没有回答,那正是他们要调查清楚的。接着,他们去见李聪。李聪是最后一个从书房离开的人,据她说,她走的时候王楠还活得好好的。现在,照海想知道她在走之前和王楠聊了什么。
李聪看起来有些小郁闷,她不想提这个话题:“好吧,我一个朋友刚刚到达附近,我问她是不是同意让他住进这所房子。”
“这么说,应该是很亲近的朋友了,或者是男友?”
他们看到女孩尴尬的手势和脸上的红晕,她喃喃着:“不,我们还没订婚,不过正在考虑。”
“那么她对这件事的态度怎样?”
她的脸又红了:“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说我现在比以前更会谋利益了。她总是这样说,说得很刻薄。”
“你离开的时候是几点?”
“五点半左右吧。”
李聪五点半左右离开书房,只留下王楠自己。马丽发现她死的时候是五点五十五。在这近半个小时里,谁进入里面杀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