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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确实是照海。毫无疑问,他们也循着那条线索找到了景丽轩酒店。他低声说道:“别叫!事实上,这件事应该叫给我们警方,你们不应该来这里。”
涵冰毫不客气地顶撞说:“得了吧,你以为换身行头就能找到七面钟?看看你吧,全身上下都写着‘警察‘两字,别说高明的七面钟了,就是一般的小偷都能看出来。”
照海不动声色地说:“我只是b计划,我们的a计划比你们的四人行完美多了。”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嘲讽的口气,好在涵冰压根么听出来。
晚上八点,拍卖会如期进行。虽然他们等了几乎整个晚上,但那幅珍贵无比的《桃源仙境图》竟然没卖出去。这结果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拍卖会结束后,他们简单地进行了交流。他们认为如果七面钟此时不动手的话,很有可能会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时,楼下的展览厅被锁,人也散尽,正好是下手的机会。这么一分析,似乎很有道理,他们决定在景丽轩住一个晚上。
为了更好地监控展览厅,他们决定守夜。他们分组抓阄决定谁来守上半夜,谁来守下半夜。结果是,何波守上半夜12点---凌晨三点,何永守凌晨三点到五点,最后由涵冰和妘鹤守早上的时间,那会儿画被盗的概率很小。在临走的时候,不知道何波怎么想的。他竟然笑呵呵地对涵冰说:“小心点睡,没准你会在睡梦中被人干掉。”他的这句话招来了涵冰和妘鹤的敌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实在太不吉利了。何波。他有时候幽默快活、乐观向上,有时候又阴阳怪气真搞不懂他。
无论如何,这一夜将被证明是多事之夜。他们分别从不同的角度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首先是何波和何永,他们在楼下分手。何永嘱托他说:“别忘了,凌晨三点钟叫醒我。记住,三点钟,谁知道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杀手过来。你自己小心些。”
何波一脸严肃地回答说:“得了吧,还是你自己小心些。我可精明得很呢。好了,别说那种话,让人浑身不自在,你去睡觉吧。”
但何永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浑身不自在地站在那里。晃动着身体:“听我说。”
“什么?”何波不耐烦地说道。
何永支支吾吾地说:“我想说,我希望你平安无事,你知道我们的同学竟然死了两个,我难以接受~~~”
何波生气了,瞪着他。毫无疑问,何永是好心,但结果却适得其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说:“我知道我们要对付的人是谁,所以我私藏了这个家伙。如果他们敢对我动真格的,我也不是吃素的。你明白了吗?”他脸上露出得意之情。
这点何永万万没想到,他身上竟然会带着一把真家伙。不过无论如何,这会儿不是谴责对方的时候。毕竟生死攸关,他们中有两个人都被干掉了,谨慎些总比被人干掉好。这样,在无比担忧中,何永离开了。
何波独自一个人留下来守夜。
守夜并不难,就在这条走廊与主走廊的连接处有一个橡木柜子。这个柜子投下了一片阴影,而阴影当中有一把不起眼的椅子。这是一个完美的‘哨位’。通往西边再没有别的路线。任何进出的人都逃不过何波的眼睛。那里还有一盏灯亮着。
何波舒舒服服地坐在那把椅子上,翘着腿,手枪则搁在膝盖上,随手就可以举枪射击。
他看了一眼手表,还差二十分钟就一点钟了,离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某只钟的滴答声。
不知道怎的,何波不喜欢听到那滴答作响的钟声。这声音勾起了他的回忆。志国,还有壁炉架上的那七个滴答作响的闹钟~~~是谁把它们放在那儿的?为什么?想起这些他不由得一阵战栗。
这样的等待让人不安。此时,他觉得巫术和招魂术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坐在阴暗的角落,每个人都会精神紧张,任何一点小声响都会让人惊跳起来,紧接着脑海里会涌现出许许多多阴暗的杂念。
志国!还有卢江!他们都是自己的同学,两个人都还没结婚,正是朝气蓬勃、大干一场的年纪,可是,现在,他们人在哪里?都在阴冷的泥土里,喂蚯蚓~~~想起这些,他就觉得恶心。
他又看了一次表,才一点二十。时间过得可真慢。
他换了一个话题想。他想到涵冰,她可真了不得,竟然单枪匹马勇闯七面钟俱乐部。不是他说,妘鹤和涵冰,一个有智,一个有勇,像他们这样的男生都自愧不如。
还有七点钟。七点钟到底是谁?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这里?他是酒店的某一个客人?
他打了个哈欠。太难受了,他渐渐有了睡意,但同时神经又绷得紧紧的。他又看了看表,差十分两点。时间还在往前走。
就在这时,突然,他屏住呼吸,身子往前倾了倾,侧耳聆听起来。附近似乎有什么声响。
又过了几分钟~~~又有一丝声响。是一块木板发出的咯吱声~~~是从楼下某个地方传来的。接着又响了一下!很轻微的咯吱声。有人在屋子里蹑手蹑脚地走动。
何波悄无声息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他悄悄走近楼梯口。周围似乎静悄悄的,但他确信自己听见了脚步声,绝对不是幻觉。
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把手枪。大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觉得那些轻微的响动是从哨位的正下方发出的。
如果他的判断没错,那么就一定是储藏室。
他悄悄地摸到储藏室的门前,侧耳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听见。然后,他猛地一推门,打开了屋里的灯。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一片通明,空荡荡的。
他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说:“可是刚才明明~~~”
储藏室面积不小,有三个窗户朝向露台。他朝窗户快步走去,发现当中的那扇窗户没有插上插销。
他打开窗户跨到露台,四下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他自言自语说:“看来没事,可是~~~”
他茫然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到储藏室,穿过房间走到门口,把门锁上,然后把灯关掉。他静静地站着,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然后又轻手轻脚第走到那扇开着的窗户跟前,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手枪。
轻微的脚步声是从露台传来的吗?不,是他的幻觉。他紧紧地攥着手枪,站在那儿侧耳倾听~~~
远处传来两声报时的声音。
与此同时,妘鹤和涵冰并没有老老实实睡觉。她们可不像他们想得那么听话。一方面,她们接受了何永和何波指派给她们的角色,但实际上,她们另有安排。她们把行动时间定在一点半。一点半一到,她们便悄悄摸到了窗外。这是一个不错的夜晚,空气凉凉的,四周一片寂静,有星光但没有月亮。
她们迈步到一个花坛旁。妘鹤分析说:“如果七面钟真的在里面,那只要他拿着画出来,我们就能从这个必经之路逮住他。”
涵冰认为妘鹤的计划很好,毕竟屋子里有何波看着呢,她们只要盯着外面就能抓到七面钟了。
她们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她们从花坛走出来,拐过墙角,到了南端那个露台起始的位置。她们悄无声息地顺着露台往前走,身子隐藏在房子投下的阴影里。但当她们走到第二个拐角时,吓了一跳。她们发现有个人正站在那里,不是照海是谁!
“怎么是你?”
照海乐呵呵地说道:“你们想到的我也想到了。”
大家相视一笑。照海小声说: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就行,你们继续回屋里去睡觉。这里太危险了。”
涵冰才不会老实地回去睡觉,但妘鹤并没有反对。她转身服从了照海的命令,虽然她根本不想上床睡觉。这件事关系着两个同学的被害,她怎么能袖手旁观?如果解决不了这个案子,她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干侦探?
她瞥了一眼手表,一点五十。她在花坛边犹豫了一会儿,小心地推开大门。一点声音都没有,四周一片寂静。她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往前走去。她停了一下,好像听见某处的地板发出了咯吱声,但随后她确信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接着往前走。此刻她来到了主走廊,打算转去西边。当她来到西边走廊和主走廊的接合处,她小心地四下瞅了瞅,目瞪口呆。
她以为她能看见何波,可监视哨位上空无一人。何波压根不在那儿。
她一头雾水。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何波擅离职守?这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只钟敲了两下。她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她的心猛然一动,身子几乎要跳起来了。她必须要找到何永,因为何波不见了。(未完待续)